第15章 亦旧亦新

班会，顾名思义，班主任会跟你算总账。
  老班手里拿着本厚厚的笔记本，开始演讲：“接下来，我强调几个事……你们那几个把嘴闭上，要不你们上来讲？”
  “第一，班规除了之前定的那一些，现在需要加几条：1、上课不许睡觉，抓到一次罚十块。初三了呀，该学点东西了是不是。2、上课迟到超过三分钟，一分钟两块。个别人别跟我说什么上厕所，课间那点时间别说上厕所，洗厕所都绰绰有余。要是真那么喜欢上厕所，我不介意你坐到厕所去，刚好缺个厕所管理员。”
  下面又开始不安分了。
  “别讲话，听我把话说完。”
  “第二件事，每个星期咱们初三会有一次周测，初部定在星期六。”
  话音刚落，班里的人不干了：“什么鬼呀，一个星期就那么两天休息，还一堆作业，这拿一天考试，还放个屁假。学校要不要这么疯狂？”
  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多，场面一度失控。
  老班看着他们也是无奈，开会的时候只是说前面几个班参与周测，但是刚刚校长突然通知，每个班都要参加。领导的心海底的针呀。
  “往年初三都是几个班补课，怎么到了我们这届就这样了。”纨绔子弟们是越想越气。
  “别吵别吵，学校也是为了公平嘛！”
  “不需要，对我们来讲只有折磨。老班，你去跟主任提议一下呀……就说我们不愿意，我想老师们也不想多看我们一天。”
  “你们还算有自知之明。没办法，校长规定的，说是要提高升学率和平均分，万一咱们班杀出了黑马呢。”
  ？？？？？？
  吵闹声、抗议声不绝于耳，老班也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大，于是便将求助的眼神递向林祖宗。
  祖宗正忙着抄作业，接收到老班的信号，实在想弃之不管。但没办法，身份压在那儿。
  林林手撑着脑袋，趴在桌上，刻意地咳了两声，班上躁动的人和喧闹的声音才平静下来。
  老班见状，便又继续宣布事情，传达会议精神。
  “暂时初步这样定的，你们也别那么大意见，反正你们在家也是玩，在学校也是玩，没什么差别。”
  “那么第三件事就是，一定要跟同学和平相处，不单单是自己班的，也要跟别的班同学搞好团结，咱们出去代表的是咱们学校。极个别几个好事的压一压你们的脾气，别动不动跟人打架，到处惹事。”
  同学们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看这老班就挨训了。
  “好，暂时就是这些事。班会课就到这，上学期末那些四门以上不及格的留下大扫除，其他自由活动。名单在这，班长安排一下。”
  学校后门
  林林、小白、郭文城三人陪着某人扫落叶，几人光动嘴不动手。
  “赵二胖，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六门不及格的？”林林不解道，嘴角却疯狂上扬。
  二胖自尊心上来了，反驳道：“你不就比我少三门，得瑟什么。物理要不是老班要交差，给你放水，你能及格？”
  “那也就四门。还是没你优秀！”
  “那你也得跟我一样扫地。”
  “算了，不闹你了。钥匙给你，我们待会儿去老地方等你，早点过来！”说完林林把电动车钥匙丢给二胖。
  “你们三个一辆车坐得下吗？留一个下来陪我。”
  林林用脑袋指了指郭文城：“他不去。”
  “……”
  “我要去，我在这等他，你们先去。”
  林林看着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林林说完，便跳下台阶，和小白两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郭文城随后便去找了把扫把来一起扫落叶。
  过了一会儿，二胖开口：“城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郭文城随意一问：“你们待会儿去做什么？”
  “待会儿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放心，我们有分寸的。不过，城哥，你来我们班真的没问题吗？他们同意？”
  郭文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女孩离去的方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决定。还有，我的事不要告诉林林，你知道就行了。她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我跟她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二胖一愣，“不至于不至于，林林虽然这两年跟她外公不对付，不过她认定了你是朋友，就算你背叛她，她都不会放弃你。”
  “可我不可能只是她的朋友。”
  二胖见郭文城越发惆怅，语气也越来越弱，开口缓解道：“时间还长呢，急什么。咱们才多大！你只要别再莫名其妙地消失又出现，就没什么大问题。依我看，林林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我有我的理由，没办法说。”
  “很简单的，你只要提前跟她说一声你要走了，她知道这回事儿就行了。而不是什么都不说，她很讨厌不告而别，她会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具体的原因你可以去问她外公，那是林林心里的结。”
  郭文城站在原地，思索着一些事。

  二胖收拾完东西，便拉着面前高大的木头人往后门走去，手搭在他的肩，轻快地说：“没事的啦，多在林林面前刷存在感，三天你就能成为我们的核心成员！”
  “我不一直都是？”
  “……你还好意思讲，你每年也就暑假来一趟，差临门一脚就能领会员卡的时候，你又走了，林林怎么可能让你走进我们的圈子，你看刚刚林林想都没想就说你不去。要不是你这次转学来，说不定以后你都可能见不到我们了。”
  “为什么？”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戴好安全帽，骑上电动小摩托，飞驰而去。
  “因为到时候毕业了，我们就要出去了呀，哪还可能一直待在军港。”
  “我跟她还是会见的。”
  “那得看她愿不愿意见，她这两年性格变了不少。再跟你说个事，你那天跟我们说你要转学来的时候，林林一晚上心不在焉的。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嘿嘿！”
  “谢了。”郭文城很庆幸做了这个决定，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弯了弯嘴角。
  两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林林、小白二人在里面清扫场地，许久未来的根据地，漫天的灰尘，呛的人鼻子疼，喉咙痒。
  二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拉着郭文城去了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零食，然后提着满满的袋子上楼。一走进门口，差点没被呛死。
  里面的两人拿着毛巾围着口鼻，认真地清理着场地。
  二胖抱怨道：“这成了废墟？”
  小白闻言，责备道：“还不都赖你，走之前不关窗，后面施工地的灰尘全飘进来了。”
  二胖自知理亏，不再说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帮忙。
  郭文城瞧着眼前的一切，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又看见女孩虔诚地擦拭着面前的东西，答案呼之欲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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