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模糊的回应

三人在食堂大点特点，以示庆祝，一顿花了三顿的钱。
  午休时间，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刚好碰见许施妍，她一脸震惊。
  “你们怎么回来了？”
  林林装傻充愣。
  “上午走错了班。”
  原先的座位并没有被撤掉，这让他俩有点小窃喜。
  四周看了看，午休时间大家都还在学习，做题的做题，背书的怕影响他人就跑到过道去背书，整体的氛围跟13班完全不同，原来优秀的人真的比别人更努力。
  郭文城坐在窗边跟许施妍商量着什么，她时不时还往这边看，一脸纠结的样子。
  林林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一口气把水杯里的水灌给小白，然后自己跑去水房避难。
  水房很多人排队，她就一直在旁边发呆。盯着水温的数字变来变去，脑子里乱乱的，
  人差不多散尽的时候，许施妍也走过来了，她简单提醒了一下。
  “喂，水烧好了，你不接吗？”
  林林回过神来，淡淡地说。
  “啊，太热了，我喝凉的就好了。”
  于是，她把热水这边让给许施妍，自己接了满满一杯冷水。
  下午上课，林林大多是趴在桌上的，感觉是大姨妈要来了，肚子很难受。
  小白看她一下午无精打采的，还以为在闹脾气，所以也不太敢去招惹她。
  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小白轻轻喊了一声她，没人回应。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没反应。最后只能用力托起她的身子，结果人还没醒，这才意识到她出事了。他也不顾是不是在上课，直接喊了郭文城。
  “城哥，林林昏倒了！”
  郭文城迅速起身，冲到林林那边，背着她去医务室。老师那边也注意到了情况，稳定住班上同学，又授意班长陪同。
  许施妍跟在后面，不经意间发现林林的裤子上沾到了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她转头去自己包里拿了自己备用的卫生巾，然后急匆匆地赶往医务室。
  医务室里，两个帅气的男生守在一个昏迷不醒的女生身边，就连校医都觉得有趣。
  校医宽慰道。
  “没事的，她只是痛经。喝点益母草就好了！”
  郭文城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需要那个东西。他交代小白守在这里，他去趟小卖部。
  他前脚刚出去，许施妍就进来了。
  她担心地问了问。
  “她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小白并未回答她，只是看着林林有点苍白的小脸。
  “她中午喝了冷水，所以才会这样。”
  小白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
  “排那么久的队接冷水？”
  “抱歉，她当时把热水让给我了，因为当时快上课了。”
  小白又是回之冷漠。
  片刻之后，郭文城提着个黑色袋子回来了，里面装着两包日夜用卫生巾。
  许施妍一脸惊讶，不敢相信地开口。
  “你自己去买的？”
  郭文城淡淡回应。“嗯。”
  她心里泛起一丝心酸，原来他居然愿意为女生买这个，而且丝毫不介意。
  郭文城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她的头，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一切动作显得非常自然。
  三人都守在林林的床边，两个男生看着床上的人，而女生则是偷偷摸摸地关注着心怡的那个人。
  郭文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没有直接戳破，而是善意地提醒她。
  “你快去吃饭吧。”
  “那你们呢？要不我给你们带点吧。”
  “不用了，我已经请假了，等她醒了我们就回家了。”
  “啊？她身体不舒服，你们为什么请假？”
  小白有点不耐烦了。
  “许班长，你管的有点多了。”
  许施妍顿时困窘，心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吧。
  郭文城轻柔地说，全身心都在躺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我们要送她回去，而且她还需要人照顾。”
  许施妍还是没办法理解。
  “你们两个男生照顾一个女生不合适吧。”
  小白终究是没忍住：“我是他哥，我们住一起，合适吗？”
  许施妍被这个消息，惊得愣在原地。
  最后，说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但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心存了一个想法。
  快上课的时候，林林醒了，确切地说是被饿醒的。
  她眯着眼睛看着床边一脸担忧的两人，也清醒了一点。
  郭文城温柔地关切道，语气中又带点责备。
  “还痛吗？我早上不是给你泡了益母草装水杯里吗？明知道自己特殊情况，还喝冷的。”
  林林赶紧指了指小白，拉他下水：“被他喝了。”
  小白顿时语塞，又气又好笑。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突然灌给我喝的，我当时还以为只是红糖水，没想到……”
  “明明是你一直觊觎我杯子里的水。”
  郭文城听着两人甩锅来甩锅去，很是无奈。
  “行了行了，起来吧。”
  然后他把袋子和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女孩，不好意思地开口。

  “你先去厕所，用我的衣服盖一下，等下咱就回家。”
  林林疑惑，语气中又带着些委屈。
  “不是还有晚自习吗？本来就跟不上，这下倒好……”
  他拿过她的鞋，催促着：“快点吧，回家我给你们补。”
  她两眼放光，前一秒的阴郁立马就消失了。
  “好的。”
  打铃前，小白回了教室取书包。
  三人在门口汇合，然后一起回家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许施妍。
  她一路跟，一路想。他们三个人每天形影不离，一个说是她哥，那另一个呢？又是以什么身份在关心？看女生的态度好像是平等看待两人的，但是郭文城的态度太明显了。
  她跟着他们走到了十字路口，然后看到他们拐进了一个高档小区，那个小区的房子别说是买了，租金都非常贵，而她家却在另一边老旧的平房。
  她尝试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自己能够凭借努力住上那样的大房子。
  几十秒的红绿灯，让她跟丢了。
  带着满心的失落，走进了一个老街小区，昏暗的路灯照映着两边破旧的红砖瓦房，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夫妻的争吵声，路边还有醉酒的无业游民。
  许施妍心里涌起了内心那股强烈的自卑感，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爱的她，此刻对林林充满了敌意，但是另一个自己又在挣扎，这与别人无关，人各有命。
  她暗自发誓，我不会去嫉妒她，她没有我聪明，成绩也不好还不努力，我不需要嫉妒她。但是郭文城是我唯一的坚持，他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没有他，我不可能优秀。
  她做了一个决定。
  回到家的林林，第一步就是洗澡。
  小白则负责准备三个人的晚餐，翻了翻冰箱，还好还有些蔬菜和鸡肉。
  郭文城认真地坐在沙发上整理今天学的东西，待会儿还要补课。
  饭后，林林被逼着喝了一大杯益母草，而且不允许吹空调。补课的时候，只有一台电风扇对着他们，热得三人满头大汗。
  “锅巴，好热。把空调打开吧，我把凉被盖在身上行不行？”
  郭文城想了想，“你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现在除了热还是热。”
  “我去给你拿被子。”
  “好的。”
  开了空调的感觉，就是舒服。三人奋战了三个小时，终于是把今天的课程和作业搞定了，林林和小白也有了不小的提高。
  睡前，林林偷偷地溜进了郭文城的房间，不小心看到郭文城正在换衣服，白皙的皮肤，如同深夜的月光，柔和而充满神秘。她赶忙偏过头去，结果就磕到了鼻子，发出呲的一声痛。
  他回头，就看到揉着鼻子，痛苦地坐在地上的女孩。心里一紧，上衣都还没穿就大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心疼地说道。
  “就不能小心点吗？”
  他用手掰开她的手指，发现她鼻子没什么事，就是红了点，这才放心。然后稍微用力把人扶起来，拉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床上来，地上凉。有话跟我说？”
  郭文城在衣柜里翻找着，背对着林林。
  她观察着他后背，或许是个子高的原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瘦。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么瘦，怎么力气那么大？”
  他噗嗤一笑：“这就是你夜闯我卧室要说的？”
  自知说错话，赶忙摆摆手，掩饰尴尬。
  “不是不是，我是想跟你说，我和小白以后会努力认真听讲的，给你减轻负担。”
  其实，她知道他压力很大。他是年级第一，但是整个暑假别人都在学高中的东西，他没有。如果保不住第一，他肯定会沮丧，然而他还要每天花很多课间和副科时间去预习基础，才能跟上老师的步伐，回家还要给他俩补课。
  “怎么啦？”
  林林站起身，用手摸了摸他腰间的一道浅浅的疤。
  “我知道你肯定计划着以后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对不对？”
  郭文城感受着那只凉凉的手摩擦着自己的疤，整个人顿时僵住，不知作何反应。拿着衣服的手，悄悄地垂下。
  此刻，他再一次想要确定一个答案。
  “你知道我的心思的，对不对？”
  她动作顿了顿，诚实地回答：“嗯。”
  “那你现在这样，是在回应我，对吗？”
  林林默默收回手，但是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
  “我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跟小白是一样的，你对我的好也跟他是一样的。但是每次你对我更好的时候，我就感觉怪怪的。”
  郭文城很高兴，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
  他不敢太急，满眼温柔地对着她笑。
  “没关系，慢慢来。”
  许是安慰她，也是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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