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资本金字塔

温繁星脚伤还没好就返工了，当时初舞台事故的新闻被粉丝爆了出来。林奕看到热搜后，又忍不住想找她。他点开对话框后，停止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分手后他们互相也没有删除联系方式，也没有拉黑，就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躺在通讯录里。林奕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找她，他现在找她算什么？他以什么身份找她？分手是他提的，他又去找她岂不是折磨她吗？他需要缓冲，回国之后少不了会在公共场合碰面，他要找到一个关系出口。

        海纳和百川本来是一个集团旗下的，后来因为越做越庞大就分开成两个公司。百川自己制作了部网剧《纸醉金迷》，讲述的是八十年代的香港红灯区，四个女人合起来开了一家私人会馆里发生的各种冲突。百川得到了越梦的投资，秦洋指明让百川向海纳借温繁星来演女主角。

        海纳本来想惩罚一次温繁星不给她接工作了，但是得知越梦只是投资这个剧并没有投资百川这个公司后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能争取，就同意借出温繁星。温繁星还浑然不知自己这个角色怎么来的，以为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他们要在横店拍摄，温繁星也想赶紧逃离南陵这样就不会见到秦洋了。

        她到横店后得知要与乔悦、米娜、陈翰洲合作，还有另外几个百川的演员，就她自己是海纳的人。她到了片场后看到米娜和陈翰洲正在对剧本，陈翰洲的助理拎了一堆咖啡送到温繁星面前：“繁星姐，这是翰洲请你和你的团队喝的。”温繁星让alice收下：“谢谢他了。”她站着背台词，造型师正在帮她整理头发。

        陈翰洲走到她身边打招呼：“没想到咱们又能合作了，是不是老天在给我机会？”温繁星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笑着打官腔：“这个圈子就是那么小。”陈翰洲见她比起从前更冷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秦洋之前种种的闹剧。温繁星看到导演入座后说道：“要开拍了。”她略过陈翰洲走进了拍摄场地，导演开始讲戏：“繁星演的晴雨是个表面交际花，内心很腹黑攻于心计的人。她在谁面前都吃得开，在客人面前就是一副运筹帷幄吃得开的性格。”

        温繁星点着头听着他的话。导演继续说道：“这场打麻将的戏，你表面是陪吴老爷的，实际在背后想勾引陈翰洲演的商公子，他是米娜的常客。”导演对米娜说道：“你演的霜霜，很肤浅很风骚，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那种。你说台词时的表情要注意，一定要直观。”导演讲完戏后开拍，温繁星要拿着火柴把烟点燃结果她自己没抽过烟呛了半夜。

        导演喊卡，她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不会抽烟。”陈翰洲现场教学她：“你先把烟叼嘴里，然后点火时轻轻吸一下就点燃了。”温繁星试了好几次才能忍住不呛，开拍后。她留着长红指甲的指尖夹着烟送到吴老爷的嘴里，她歪在演员肩上的样子俨然进入了风尘女子的角色中。她在看到剧本后找出了很多前辈的戏学习坐姿、站姿、走路姿态，包括夹烟的手势。拍完后，她拿手挥着眼前的烟雾直咳嗽。

        收工后她在房间里看剧本，看着看着就莫名心烦。她拿起手机刷微博，看到林奕发了一张抱着锅巴的照片：好想你。他回国了。她心里一咯噔，林奕还是记忆里那个长相优越满眼温柔的样子。她从脖子里摸出了那个粉钻戒指，她一直没舍得放下，只是她不能再戴在手上了。

        她把戒指套在一条细细的项链上，一直贴身带着。她捏着戒指陷入沉思，林奕也和她一样在分手后念着她吗？从动态上看，他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曾认识过一样。alice买了些牛奶回房：“姐，我帮你对台词吧？”温繁星接过牛奶就和她投入工作准备。

        第二天要一场情绪很激烈的戏，温繁星饰演的晴雨被米娜饰演的霜霜发现了抢客人一事，两人要对峙摊牌。开拍前两个人对台词，米娜冷不丁来了句：“繁星，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啊。你说我们百川的戏，怎么偏偏你就是女主角？”

        她盯着温繁星的脸想看她难堪，温繁星放下剧本回敬她：“大概是你们百川没有撑得起女主的人吧？”米娜万万没想到温繁星如此轻松地点破她的为难：“呵……”导演喊着要开拍了，温繁星心里不禁没有一丝受到影响，反而觉得很畅快因为等会的戏份她要和米娜狠狠对峙。开拍后，全场安静下来。

        米娜气势汹汹地推开房间门看到温繁星正对着镜子梳妆，她把她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砸了吼道：“是不是你抢走了商杰？”温繁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逼近她的脸：“是我，那又怎样？”米娜伸手要打她被她一把推到桌子上，桌上的玻璃杯摔了个粉碎。米娜挣扎着起身：“商杰是我的常客你难道不知道？”温繁星就想在看一个小丑一样不屑：“我当然知道。”

        米娜发疯一样咆哮：“那你还勾引他？你是不是就喜欢干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温繁星冷笑一声：“你应该想想他为什么放下你这个老相好，来找我。”米娜：“你什么意思？”温繁星：“我的意识是，他玩腻你了。”米娜冲上去掐住她脖子，两人抵到墙上。乔悦此时冲进来拉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米娜指着温繁星：“她抢走了我的客人！馆里的规矩就是不允许私自抢客人，她这是什么意思？”乔悦来回看着她们俩因为争执散掉的头发吼道：“就因为这个你们要动手？说不给抢客人，霜霜你抢过的客人少了？”被她一吼，她们俩都不说话了。乔悦用一句话收了尾：“吴老爷六点半的麻将局，都给我冷静好后化好妆！”说完她转身摔门离去。导演喊了卡，她们俩就像不认识彼此一般下了场。

        秦洋想看看温繁星在组里怎么样，他选了一天去探班。温繁星从化妆间出来看到他，脸色一沉也不想和他搭话，秦洋追在她身后跟她聊天。温繁星打断了他的话：“你投资了这个剧？”秦洋耸了耸肩没说话，温繁星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今晚好好聊聊。”

        秦洋一听特别期待，温繁星居然主动约他聊开。米娜在一旁看到他们俩说话就觉得很奇怪，难道温繁星真的和林奕分手了？她和秦洋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收工后，秦洋请全剧组吃饭，温繁星心不在焉根本不想吃饭，她只想和秦洋赶紧把话说明白。导演端着酒杯说道：“越梦的加入让我们这部剧才能顺利进行拍摄，所以要感谢越梦，感谢秦总。”

        米娜立马有了猜测，怕不是温繁星现在是秦洋捧着的？秦洋自顾自陷入单方面爱情的甜蜜对导演说道：“还请导演对繁星多多照顾。”温繁星一听就毛了，他讲这话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带资进组？她丝毫没给面子起身就走了，秦洋见她生气了就赶紧追出去。温繁星看到旁边包间空着，拉着秦洋进了空包间。

        秦洋一脸的如痴如醉看着她：“怎么了？”温繁星也不管海纳以后会怎么对她，她直接爆发：“你投资《纸醉金迷》是为什么？”秦洋大方承认了：“当然是为了你。”温繁星觉得秦洋简直太可笑了：“为了我？那你为什么要投资百川不直接投资海纳？”

        秦洋：“你要我投资海纳吗？我可以立马答应你，只要你……”温繁星伸手打住他的话：“我不要你再跟我有半毛钱关系。”秦洋感觉自己的梦一下碎了，他以为温繁星已经对他改观了：“什么？”温繁星深呼吸一口说道：“你投资百川，无非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圈子就是资本的游戏，谁站在资本链金字塔尖端就能为所欲为。”

        秦洋默认了她的猜测，温繁星冷笑道：“可惜你把我想错了，我根本不可能向你妥协。”她转身就要走，秦洋一把用力把她拽回来：“你觉得你翅膀硬了？就能飞出海纳了？”温繁星：“呵……我永远都不可能沦为资本的玩物，因为我自己就要当资本。”

        她坚定的眼神仿佛能把秦洋吞噬，秦洋低头看到她领前露出的那颗粉钻戒指。他伸手拿起这颗戒指不禁嘲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温繁星抢着戒指，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这枚戒指。秦洋一把把她搂近眼前，举起这枚戒指到他们俩的眼间：“我告诉你，只有我才能让你成为资本。你永远等不到林奕能为你戴上这枚戒指的那一刻，你和他注定要被资本打败。”

        温繁星听到秦洋这种金钱堆出来的败类这样随意评价她心里的男主角，她红着眼眶伸手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秦洋被打懵了，他脸上红红的印子格外显眼，他抹着下颌线笑道：“你就等着看吧，没了我，你还能在顶流的位置上坐多久。”温繁星转身离去，她狠狠砸上门。

        她走回房间的路上眼神都能杀死人，alice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紧跟在她身后。回到房间后，她捂着额头精神处在崩溃边缘。alice看着她僵硬的背影不敢上前搭话，她停滞了许久伸手把桌上所有的剧本都撕碎了。alice赶紧上前抱住她：“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温繁星不顾她劝阻把剧本扔到地上痛哭，她捂着脸慢慢跪到散落一地的碎纸上。alice也陪着她跪在地上：“姐，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温繁星伸手把地上的电视遥控器砸向地板吼道：“我要立马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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