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人节

寒假结束，转眼就到了二月份，新学期开学。

        天气依旧寒冷，上学放学人来人往的，大家开始慢慢适应。

        一进班级，每个人都是新年新气象，有的同学换了新衣服新书包新手机，有的同学又肥了好几圈。

        早自习徐灿让苏万红发下年前的期末考试卷，不管谁分高分底，都是希望大家过个好年。

        “考得不错嘛，”苏万红递给杜甫俊他的试卷。

        “还行，我妈都问了我一个寒假了。”一张一张卷子发到杜甫俊手上，语文135，数学75，英语100，文综203。

        “啧，这算偏科嘛。”杜甫俊看着数学卷自言自语。

        “万红，你数学多少分？”杜甫俊问。

        “我？130”苏万红回到座位翻赵自己的卷子，递给杜甫俊。

        “同学们，试卷已经发下去了，大家也知道自己上学期的学习成果了，每个人都是很大的进步，但是无论分高分低，我希望咱们今年继续保持状态，学习的状态，我会继续陪着大家一起努力，直到高考，另外我知道咱们班有很多报名艺术特长生的同学，同样的也不要落下学习。”

        徐灿又说，“对了，这周咱班有个新任务，大家都经常看一楼的大黑板吧，平时写写画画的都是学生会负责，今年开始一班负责一版，一周一换。这周咱们第一个，一会下课班长带几个美术生想想画点什么。”

        “老师，这周我就是班长，”美术生刘念举手。

        “行啊，刘念，那你们定吧，”

        课间，

        “俊哥，下周可就是情人节啦。”王宇神秘兮兮的在杜甫俊旁边坐下。

        “怎么，你还打算过这节？跟谁过？忘了去年这时候你不还是网吧打游戏。”杜甫俊还在看着发下来的试卷，看来今年要和苏万红好好学数学了。

        “今年可不一样，你说咱是不得干点啥。”王宇缓缓说道，回头看去赵霄然在最后一排趴桌上睡觉，完全不知道他们正在议论她。

        “干嘛，你又有什么馊主意？”杜甫俊疑惑。

        “我，我想要跟赵霄然表白。”王宇支支吾吾了半天。“计划书我都写好了，先叫几个哥们在它家楼下摆圈蜡烛，心形的，我手拿着鲜花就站在圈里唱歌，等收尾再叫哥们放飞孔明灯。”王宇越说越美，那场面估计在他脑海里已经排练了无数遍了。

        “什么？你不怕被韩山北打死？”杜甫俊被王宇的想法吓了一跳。

        “怕，但是我也不怕。”王宇仰头，表现出慷慨赴死，被爱情冲昏头脑了连说话都这么哲学。

        看杜甫俊还是犹豫，王宇哀求，“帮我，帮帮我，俊哥，”

        “行行行，帮你了，你别把大鼻涕擦我身上。”杜甫俊推开王宇的手。

        “俊哥，那你，，不搞点什么？”王宇询问。

        “我，不搞不搞。”杜甫俊想了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说，“我可没你那么俗。”

        “什么叫俗，这叫深情，你忘了你…你以前在苏万红家楼下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了……”王宇压低声音反驳。

        “赶紧滚蛋，”没等王宇说完抬手就要打，吓得王宇往后跑。

        “啧啧，深情。”王宇躲在后排保持距离，大嘴一撇和杜甫俊对峙。

        “再说不帮你了，”

        王宇一听就服软了。“哥，”

        “成了，请大伙喝酒。”

        “没问题。”王宇摆了个ok的手势。

        2月14情人节星期一无雪

        一早教学楼一楼大厅里站了不少人，小圈套大圈，都围着那块大黑板，平时上学放学每个人都是随意的扫一眼就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驻足了这么多人。

        杜甫俊和王宇一早来就是这场景，挤进去一看，板报的内容确实吸引人，“情人节专题～嘿，还挺应景。”王宇仔细打量，“俊哥，你还别说，咱们刘念还挺有才。”

        “你班画的？”旁边一个男生听见王宇的话后问。

        “啊，”王宇转头。

        “这不是暗示早恋嘛。”那个男生说。

        王宇白了一眼，“切，小题大做，怎么着不服啊？不服揍你！”王宇亮起拳头威胁。“年纪不大，跟老头一样迂腐，俊哥走吧。”

        回到教室，杜甫俊趁苏万红还没来把礼物悄悄塞到她的桌堂里，虽然上周嘴上说着不搞不搞的，但是走心的小礼物还是送一送的。

        每一个来上学的同学，一到教室就猛夸刘念画得好，颇有年轻人风范。

        苏万红回到教室放下书包，一眼就看到桌堂里包得红绿红绿的礼物了，拿在手里直接问杜甫俊，“有看到谁放的嘛？”

        “有啊，”

        “谁？”

        “我。”

        “送我？”

        “嗯。”

        “情人节？”

        “拆开看看。”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教我数学……”

        “……好。”

        忙完杜甫俊自己的事，今天剩下的就是王宇的事了，其实前几天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原本计划的是在赵霄然家楼下，后来考虑到韩山北也是那个小区的，就改在学校，蜡烛点燃肯定是晚上才好看，所以时间就定在晚自习放学前20分钟，地点就在教学楼楼下。

        “到时候只要谎称肚子疼去厕所，就可以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天黑了。”课间，王宇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计划。

        “帮手找好了？”

        “又找了张佩丰。”

        “那我也在确定一遍，你意已决？”

        “我意已决！”

        杜甫俊再也没说什么，做兄弟就是要全力支持，也许自己也应该像王宇一样这么勇敢。

        一整天王宇都魂不守舍的，一直挨到了晚自习最后二十分钟，王宇举手，“老师，我肚子疼，不行了，我得去厕所，”边说边捂着肚子就往外跑。

        杜甫俊知道这代表行动开始了。随即高声问，“带纸了嘛？我这有。”说着没等徐灿反应过来也追了出去。

        第一个，第二个，该到张佩丰了，好理由都被他们占了，自己怎么出去，不去的话肯定要被打死。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往外跑，“老，老，老师，我估计他们纸不够，我再送点去。”

        “这三个人搞什么鬼？”徐灿纳闷，问班级里的人。

        众人摇头。

        楼下这头，三个人冲出来一阵手忙脚乱得点蜡烛。

        “快快快，早知道就提前半个小时了。”王宇说。

        “宇哥放心，我跟我姐交代过了，只要你一喊，我姐就在教室里提醒赵霄然，楼下有人喊她。”张佩丰说。

        “摆好了嘛，好了我们就撤了啊。”杜甫俊说。

        “别撤呀，哥哥，给我助威呀，”

        “行行，你唱你唱，我顺便录个视频，”

        三分钟不到蜡烛就摆好了，荧荧烛光在微风中跳动，一楼教室的人已经注意到了，都趴在窗前看，议论纷纷：“快来看，有人要表白，”“谁这么大胆啊？”“这不是七班的王宇嘛！”“王宇呀，那不奇怪，狂人！”

        见过大风大浪能怕这些人围观，几个人完全不在意。

        “咳咳，我唱了啊，”王宇清清嗓子回头问杜甫俊。

        “唱，唱，你不嫌丢人，我们也不怕丢人。”杜甫俊举着手机开始录像。

        “一会听我口令放灯啊，”王宇深吸一口气，朝二楼大喊，“赵霄然，赵霄然，开窗，你宇哥要唱歌了。”“赵霄然…”

        教室里，“唉？霄然你听，好像楼下喊你，好像是王宇的声音。”马丽娟看似无意的说。

        “……我能送你回家吗，可能外面要下雨了，我能给你个拥抱，像朋友一样可以吗？……”楼下王宇还在声情并茂的忘我演唱。

        此曲一响，二楼三楼四楼，惊动的人更多了。起哄的人也多了，起哄的，呐喊的，吹口哨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杜甫俊在旁边跟张佩丰调侃：“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唱得不错。”两个人举着孔明灯做好点火姿势。

        “王宇，别唱了，回教室，咱都好商量。”赵霄然探出头朝楼下喊。

        “就是现在，放。”王宇一声令下，张佩丰提着孔明灯，杜甫俊点火。

        “你添的什么灯芯，这么好点火。”杜甫俊问，“火苗刚挨上就着了。”

        “霄然，答应我！”王宇在楼下喊。

        “杜甫俊，把王宇拉回教室丢人来！”徐灿，赵霄然在楼上喊。

        一时间楼上楼下各种呼喊声，楼上的让楼下的先上去，楼下的让楼上的先答应，在加上其他窗口看热闹的，看来明天大家有讨论的话题了。

        “着火啦，着火啦，”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刚放起来的孔明灯被风吹到树上。一个没注意火势渐起。

        “快，快。就救树。”徐灿指挥班里的同学拎着水桶就往楼下跑。

        “你往孔明灯里放了什么？怎么可能烧得这么快。”杜甫俊接过桶，铲了一桶雪，就往树上泼。

        “我怕飞不高，就给灯芯加了汽油。”王宇满头大汗。

        “真有你的，完了，完了，救不回来了。”杜甫俊把桶一扔，索性放弃了。

        还好，有人提前打了119，刚抡几桶，消防车就来了，到这一枪就把火呲灭。然后就是好一顿批评教育。

        放学时，警察也来了，说是要带回去做个笔录。赵霄然和苏万红也要跟着，被徐灿劝回去了。四个人到了警察局，又是一顿批评教育。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三个人低着头也不说话，徐灿看了一眼手机，问“饿不饿？这么冷的天，要不要吃火锅？”

        看大家犹豫，徐灿又说，“走吧，边吃边聊。”

        火锅店里，“说吧，你们谁的主意？”徐灿开了两瓶酒。

        “老师，我。”王宇主动承认。

        “可不就是你，你是主谋，他俩顶多是个从犯。”徐灿给他们夹菜。“后悔了？”

        “不后悔，就是害您挨骂，心里不是滋味。”

        “明天还有校长一顿骂呢，不过，没关系。”

        徐灿喝了一口酒，语重心长的说：“爱情啊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它不是一句我爱你，就可以天长地久的。它也是需要你去陪伴去付出去努力提高自己的。别人不说，你就看人家杜甫俊，是不是喜欢苏万红，为什么人家能一步一个脚印，这么多年从未放弃，认真学习，提高自己的成绩，两个人奔着一个目标一个理想努力。”

        “灿哥，别这么说，王宇知道错了。”杜甫俊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行啦，我就那么一说，别放在心上。唉，羡慕啊，我要是能像你们一样冲动，就好喽。”徐灿叹了口气，陷入深深地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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