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秦篆皱着眉头看罗甫玉举着包成粽子的手，一会说是食堂饭菜烫的一会说是熨斗烫的，旁边印绛愉几次想开口说实话，都被罗甫玉一个“看我发挥”的眼神压了下去。

        “咱们食堂的锅煮饭的时候烹出来油了，我就想看看，所以我就去摸锅，就跟熨斗似的，所以我就被烫了。”改了几次口供之后罗甫玉终于把逻辑圆了回来，说的时候还有些得意。

        秦篆绝对不信：“小玉，撒谎是为了显得自己聪明，不是为了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看着罗甫玉一下子蔫下去，秦篆转移目标：“印绛愉，来，你说我听。”

        印绛愉把在医务室的事情说给了秦篆，也把责任包揽给了自己。主要话题放在是自己没有提醒，所以罗甫玉手才会受伤这么严重。

        秦篆听完对着印绛愉冷笑：“你俩可真棒，我真想给你俩举高高然后全都扔出轿子去。”

        接着秦篆转向罗甫玉：“你刚刚还不如说这个，实话里面你的智商比谎言里面还低。”

        说完秦篆揉了揉眉心：“药拿了没？”

        罗甫玉和印绛愉争着用积极性立功，异口同声：“拿了拿了。”

        秦篆看着罗甫玉：“回去换药。”，又转向印绛愉：“下次做事之前先想想什么有关安全的。知道了没？”

        两个人乖乖点头，秦篆笑：“这会乖得跟俩小鸡崽子似的。”

        罗甫玉试图转移话题：“篆姐，我觉着巫老师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他还帮着蒋予尘说话。”

        秦篆瞟了一眼罗甫玉：“你觉着巫老师说的有道理没？说蒋予尘那一段”

        罗甫玉乖乖点头。

        秦篆闭目养神，道：“巫老师人就是这种性格。以前有个学生骂过他顶撞过他，那个学生被别人欺负嘲笑了，巫老师照样帮他说话。”

        罗甫玉想了一下，巫老师的确也没有针对自己的理由和行为。

        难道是真的算出来自己以后是个花心大萝卜？

        印绛愉看出来罗甫玉表情变化，劝她道：“没事的，就算他真算出来了，算出来的东西也是谋事在人的。不然哪个算卦先生算出来命不好，那人还能不活了？”

        罗甫玉转移注意力，开始想着回寝室还要炼器的事情，顺口问了一句：“咱们怎么炼器呀？”

        印绛愉提到炼器的事情很兴奋：“炼器像是养孩子一样，你得先有材料，把这个器的形态做出来，然后再给你的法器交流，就是将你的道跟法器结合，这样子法器就练成了。”

        “我们的炼器库大多数是材料，就是我拿出来那一堆。材料的来源需要的成本很高，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市场流通还是很发达的。”

        罗甫玉有个疑问已经很久了：“那幅画，说它是个半成品，意思是它已经有形态了？”

        印绛愉也不懂，于是看向秦篆。

        秦篆想了一下：“这个很特殊。你看，绛愉拿出来的材料，是需要经过杂糅萃取之后，才能炼出适合的法器的。你的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炼它的小张老师没有器灵的原因，它是一整块材料。”

        “你说它是半成品也没错，因为整块材料已经带有法器的外壳，也相当于练出形态的法器了。但是它实际上还是材料的一种，没有经过炼器的步骤。”

        罗甫玉试图用自己的话复述一遍：“就是它是一整块材料，但是材料已经是法器的壳子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的重点在，它没有经过炼制。”秦篆解释，“器灵课上会学的，我先和你们讲。我拿我自己举个例子，天然的材料是可以当法器的壳子，但是就像是我的身体一样比较脆弱。我自己不仅需要修习道法把承载的灵魂弄的轻一些，还需要检查。炼制的法器像是经过军训的军人一样，法器会强劲一些，可以承载的器灵也更有力。”

        “哦！”印绛愉拍手，“我能猜出来了，小玉的物灵和这个法器有呼应，是不是就是因为物灵本身含着的道法比较微弱，所以能和一样脆弱的法器有呼应。”

        秦篆眼睛一亮：“你提醒我了！小玉，你的物灵能和材料相呼应，说明的你的物灵不是微弱，是微妙。”

        “我举个例子，如果有一把□□，它能打开世界上大多数的锁。这把钥匙如果是你的术法，锁是万物运转的规矩，那么你的钥匙的评判标准就是很强的。”

        “但是藏了很多金子的金库会换成特制的锁，只有特制的术法能打开，那么这个术法，就是微妙。”

        “我们之前说小玉的物灵里有术法——这个术法不受控制，小玉不能让他显现出来，但是它跟画有反应，是不是？”

        罗甫玉和印绛愉跟着点头，罗甫玉反应过来。

        罗甫玉有些兴奋地接上：“画！‘不可复上’是我的物灵可以打开的金库！”

        印绛愉才反应过来：“难怪小张老师原因把画给你呢。”

        罗甫玉激动地想要现在就飞到寝室看画。秦篆给罗甫玉泼了一瓢冷水：“你们先做完今天学习计划。老师们晚上八点左右才有时间，学完文化课再去。”

        秦篆看罗甫玉和印绛愉有些蔫，劝道：“我们的学习内容比普通初中生紧的多，如果学习进度赶不上反而会影响修道的速度。所以能往前赶将尽量往前赶，这样修道也是心无旁骛的。”

        看到罗甫玉点点头，秦篆又说：“我假期在轿子里改良了一个传送装置，还是土系法术，咱们可以让轿子把食堂的饭带来，再把饭碗送回去，自己不用出门，省去跟别人抢的时间。回来我可以教你们”

        秦篆迎着罗甫玉和印绛愉崇拜的目光，有些得意：“咱们轿子的隔音不太好，等双休我也没有会的时候，我修整一下。”

        秦篆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是罗甫玉想要学习修道的动力之一。

        到了寝室门口，秦篆问了罗甫玉和印绛愉想要什么吃的。罗甫玉和印绛愉报完后想看这个装置怎么用，也没有下轿子。

        秦篆剪了一个纸人出来，在纸人身上绑上一根绳子，在纸人身上写好符咒。随后秦篆将装置推到自选上，但罗甫玉能看出来这次是秦篆推得最费力的一次，汗水都从额头上泌出来了。

        罗甫玉开口：“篆姐不然以后还是我们自己去买饭吧。”说完罗甫玉想到自己之前想去问一下秦篆情况的，但是去医务室的时候忘记了。

        秦篆走到寝室后跟罗甫玉讲：“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身体不好是要多练的。无论是道法还是锻炼，肯定都要累一些吃一些苦头的。要是什么都不做，你能不能见着今天的我都不知道。”

        罗甫玉这时候能理解为什么第一次和秦篆说话，秦篆不让她发誓了。这话听起来让人很心疼。

        拿着学习计划的秦篆像是拿到了皇帝遗诏的太子，回到了自己的主战场。

        罗甫玉和印绛愉乖乖把计划表上面的文科科目背完，秦篆掏出来卷子让印绛愉先做。让罗甫玉讲一下第一章理科的内容，边讲边纠正。最后改完印绛愉写的卷子，才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印绛愉觉着自己今天已经做了太多卷子，看到卷子就头疼。

        晚饭在轿子里送来，是罗甫玉在车上看到过的饭盒。秦篆作业还没写完，罗甫玉和印绛愉乖乖坐在床边也没有吃饭，打算等秦篆写完作业再吃，担心自己吃饭会影响到秦篆。

        秦篆写完两科作业才注意到两个人还没开吃，哭笑不得，挥挥手说：“先吃吧，我是你们族长，我上桌了你们才开饭是不是？”

        印绛愉打开饭盒，和秦篆说：“主要是咱们这个桌子不合理。你写作业我们俩在对面吃着，你还得看着，这影响多不好。”

        秦篆挥挥手招呼印绛愉到她那边，给印绛愉指了一下桌子去的一个可以左右滑的开关，打开开关玻璃上浮现出现一层水气。

        秦篆：“宝贝儿，这种装置酒店宾馆就有。这连术法都不是”

        罗甫玉目送印绛愉做回座位后跟秦篆搭话：“篆姐，初二作业这么多啊。”

        秦篆打开饭盒，边摩擦饭盒里的竹筷子磨掉毛刺，一边说：“其实还好。因为我们学炼器的时候数学物理之类的理科肯定涉及，学阴阳五行理论里面你语文历史类的文科你也能学点。这几门不分家，看着作业多也就是做做重复的题，你会的话很快的。”

        印绛愉也跟着点头：“今天我写的卷子上的东西有的没听说过，但是跟炼器是一个理，能一起通了，所以能写出来。”

        秦篆转头看向印绛愉：“有人还能看懂你卷子上写的字？”

        “阴阳崽看的。”印绛愉吃完一口饭接着说。

        “那你小心点，考试改卷的也不是阴阳崽。”秦篆看罗甫玉有疑问，解释，“阴阳崽不认字，但是知道做题原理也会读取想法。所以它改卷子不看字。”

        罗甫玉咽下去饭再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我以后写完作业了能不能先进画里？”

        秦篆感到好笑：“能啊，给我报什么备，说得好像我还能给你开请假条似的。”

        罗甫玉有些为难：“我和小张老师没有约好什么时候进画里见面，再说我把画拿过来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去。”

        秦篆想了想：“我没记错的话，小张老师形容这张画用的词是半成品？”

        罗甫玉点头。

        “那就能进去，”秦篆解释，“这幅画应该有受到小张老师的道法影响。虽然因为没有物灵，小张老师术法在气息上比较微弱。但既然沾染上了气息，那打开个通道还是足够的。”

        罗甫玉问：“那不是小张老师辛苦做了好久的法器，没有做好还被我抢走了？”

        印绛愉没吃完饭，但是没打算浪费，打算休息一下继续。印绛愉和罗甫玉说：“你要是能抢到小张老师的东西我给你在学校中间捐个雕像。小张老师气息是微弱，但是实力在修道界不容小觑。咱们的法器库就是小张老师来了之后才做得起来的，小张老师想要法器，驯服材料就是时间问题，给你的肯定是不用的。”

        罗甫玉转向秦篆，问：“那篆姐法器是什么呀？”

        秦篆指了一下脖子。秦篆脖子上除了有一根红绳吊着护身符外，红绳上还缠着一根银白色的细细的链子。

        罗甫玉有些震惊：“法器可以这么小？”

        “看需要吧，”秦篆看了一眼接着干饭店印绛愉，“我需要不起眼又能很快制造幻术的东西。后来发现器灵和法器结合起来可以施展地更快，我就想做个和器灵匹配的。就做了这个。”

        印绛愉插嘴：“真的吗？那我做个画笔出来？”

        “不是所有人的器灵和法器结合都是正功能的。”秦篆跟印绛愉解释，“你先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了再说。”

        罗甫玉已经吃完了，打算去画里准备炼器。

        秦篆先走到画前，伸手试了一下能不能进去。手在画上像是被一个漩涡吸了进去似的，秦篆又很快把手拿出来：“它还是挺排斥我的。”

        “我看上面是个小漩涡，不是引力吗？”罗甫玉不懂。

        秦篆解释：“不是，我举个例子，刚刚这属于是画里面已经有人了，所以开了个门，我手就能伸进去。但是这里面还有看家的狗对我汪汪叫，所以画里气场紊乱，才出现这个。如果真的是引力，那是画和你气场相合，你进去之后没有什么漩涡之类的，这才叫引力。”

        罗甫玉听到画里有人了有些羞愧，让老师在画里等自己也是挺不好意思的。于是打算走进画里。

        罗甫玉进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拿上自己的物灵。在穿过去时没有什么感受，连上一次果冻的感觉都没有。在外面看来罗甫玉进去时就像是普通的走路进去，只是前面是一堵墙而已。

        罗甫玉进去时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小张老师坐在地上吃盒饭。看到罗甫玉进来，小张老师才刚刚反应过来。

        “我都把你给忘了。我先吃完饭，吃完咱们再炼。你随便坐，这弄不脏衣服。”

        罗甫玉开始为刚刚的羞愧之情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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