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秦篆的晨跑很快，罗甫玉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没有跟上。最后一圈秦篆自己拍，而罗甫玉在食堂门口气喘吁吁地喘气，等着秦篆跑回来一起吃早餐。

        秦篆很快就跑完了一圈，说：“我不敢跑得慢了。我们快中考了，要是跑慢成习惯就跑不快了。”

        罗甫玉不能理解，毕竟中考对于初二学生来说还早得很，但对秦篆能把身体锻炼成这样表示佩服。

        吃饭时罗甫玉想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篆姐，我们的道法和魔法有什么区别呀？”

        “魔法是从个别到整体，我们是先学整体再到个别。”秦篆边吃边说，“比如国外猎巫行动，是根据别人的某个具体表现判断他们是不是巫师的，我们这里算命先生起码也得有个八字的系统基础，对不对？”

        罗甫玉点点头：“我觉着咱们学习不是很酷炫，比如说呼风唤雨呀之类的。”

        秦篆抬头：“你这时候可别招我头发。”

        罗甫玉不好意思笑笑：“我一直以为咱们课上是要动起来学法术的，都是理论没有实践。”

        秦篆一脸“年轻真好”的表情看着罗甫玉：“你放心，过了这一周有的是机会。”

        罗甫玉不理解秦篆同情的神情，反而很兴奋：“真的吗？”

        “嗯，这一星期让你适应一下，斗法课放在周五就是当个缓冲。下一周上课就会是半节讲课半节实践了。”

        秦篆给印绛愉打包好了早饭，跟罗甫玉一起走回寝室。

        罗甫玉和秦篆遇到大张老师时，罗甫玉正在给秦篆背《观沧海》，大张老师看到两个人很欣慰。

        罗甫玉知道大张老师的事情之后看大张老师的眼神都满是同情，大张老师被罗甫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点头打招呼后就离开了。

        秦篆没注意到，回寝室的路上又听罗甫玉拼了英语单词，讲了昨天说的物理知识，才到寝室，还和印绛愉夸罗甫玉学习能力很强。

        罗甫玉有些不好意思：“我觉着篆姐和绛愉很厉害，很多东西我不懂都是你们给我回答的。”

        “那也是你厉害呀。我跟着老师从小长大，这不算什么。”印绛愉从来没有吝啬过对朋友的夸奖，“小玉太容易害羞了，特别不经夸。

        秦篆表示赞同：“差了两年的学习还能赶这么快的确很厉害。”

        罗甫玉被夸得一路上都没有敢接话，拿的书也没有看进去几行，看的时候还担心二人夸一句：“小玉路上都在看书，真勤奋。”

        又担心又期待。

        罗甫玉在轿子上把书看完。书里虽然主要介绍的是炼器，但中间会插一些炼器要用到的术法，这些术法多数是和世家有关，讲的例子也大多数是世家怎么丧尽天良。

        罗甫玉觉着写出来这种书的小张老师的确应该匿名。

        罗甫玉的手已经好了，阴阳崽也收回了可以写笔记的特殊笔。虽然罗甫玉跟着老师念的东西写笔记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想到印绛愉和秦篆的夸奖，还是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语文老师注意到好几次罗甫玉偷偷地笑，上课时叫了她回答了两次问题。罗甫玉没觉着这有什么不对劲的，还暗暗为自己回答得快准狠自豪。

        所以自己学习上也很厉害。

        罗甫玉在这种期待里过完了文化课，也被这种鸡血激励地提前写完了作业，还因此被阴阳崽奖励了小蛋糕。

        罗甫玉觉着今天特别开心，还送给阴阳崽一个甜甜的笑。

        印绛愉环视一周教室，生怕罗甫玉恋爱了。

        印绛愉在某种程度上也没有担心错，今天的罗甫玉觉着世界充满了爱。

        道法课上，罗甫玉坐直等着再去测试仪排队。大张老师转身直接在黑板上板书。

        罗甫玉知道这次出不去了。

        大张老师讲的道法课以阴阳崽作为例子，讲述了灵是怎么一回事。

        大张老师先是讲了一下阴阳符，着重强调阴阳符让学院气场平稳。正是由于学校内部灵气聚集，由此产生出学校里的小精灵，阴阳崽。

        阴阳崽也是因为阴阳符而得名的。

        大张老师讲人的灵气也是来源于平衡，身体气息平稳悠长，运转流畅，是道法修炼最重要的地方。

        罗甫玉想到了小张老师的课，联想到人的气息悠长，是不是就像是信号好，所以能接受到天道打来的电话还不卡顿。

        大张老师接着说：“只是将灵气驱赶在一处，是无法像学校一样产生精灵的。精灵是造化之物，不是人为可以生产出来的。”

        “人也是如此，堆砌灵气不能使用道法。要将身边的灵气排列成有规律，才能作为使用道法的环境。”

        “明天我们的课程是实践怎么样排列灵气的。今天我们先通过测试仪，看一下灵气有序排列后是什么样的情况。去过测试仪的同学先举手。”

        罗甫玉和印绛愉不久前才登记过，于是乖乖举手。

        大张老师很高兴，又是夸她们两个提前学习的求知欲。罗甫玉今天被夸的次数太多，脚下都不由自主在打拍子。

        大张老师给罗甫玉和印绛愉一人一本《运用灵力概论》的小册子，让二人留在教室自习，然后带着其他同学出门去测试仪。

        教室只剩下两人后，阴阳崽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问：“你们需要场景实践吗？”

        “教室里都是别人的桌子，这样不太好吧。”印绛愉迟疑，“还是你可以做一个幻境一样的场景呢？”

        “幻境？”阴阳崽语气升高了，“我才不用做幻境呢。我本来就是灵气汇集的地方才能出生的，我肯定能感受到灵气怎么汇集的。”

        “那不是直接到测试仪吗？”罗甫玉问。

        阴阳崽看上去很疑惑：“我是要教你们的。我先带你们到灵气不是很多的地方，再把你们带到灵气茂盛的地方，你们一点点感受灵气汇集起来不好吗？”

        印绛愉激动：“这肯定要比单纯去测试仪有意思地多，那咱们第一步在哪儿？教室？”

        “你想得美，你搞砸了东西我还得来给你整理。”阴阳崽没有白眼，不然现在就翻给印绛愉看，“跟我来。”

        印绛愉和罗甫玉跟着阴阳崽，在教学楼后的小卖铺附近看到另外一个操场。

        这片操场和学院的不同，跑道是碎石路，中间是一片真正的草地。

        罗甫玉：“我从来都不知道这儿有个操场。”

        印绛愉：“这儿什么时候新开的小卖铺？”

        阴阳崽拍着手，像是叫小朋友集合的幼儿园阿姨：“去操场上看册子。”

        罗甫玉先看的是目录。第一部分讲的是感受所在空间灵力的含有，并且辨认出不同物质中的纯净五行元素，第二部分举例出一些验证方法，第三部分才是施法的方法。

        两人第一部分看得飞快，看完后阴阳崽要她们两个按照书上讲的验证方法，先将操场周围的有灵力的草药找出来。

        印绛愉偷偷和罗甫玉吐槽：“我们就是采草药的小姑娘，就是没有大箩筐。”

        找草药和采草药是不同的，印绛愉要先做示范。

        印绛愉拿出一块红色的晶石，这是这几天提纯出的火元素的具象。罗甫玉看到印绛愉在操场上走动时，晶石的颜色红得愈发纯粹。

        因为本身火元素比较旺盛，罗甫玉能感受到木对于本身火的吸引力，红色的火元素晶石更能让自己的感受纯粹。在纯粹的吸引下，印绛愉一会就挖出红薯，拿到罗甫玉面前。

        罗甫玉：“红薯算草药吗？”

        印绛愉：“我不知道算不算，但是这块地也长不出来人参。”

        罗甫玉像书上写的一样，先尝试区分开周围气场的属性，再去寻找木元素。

        在进去到区分的状态后，耳边四周没有其他声音，周围是五中元素相生相克形成的独特气场。

        罗甫玉努力去区分木元素。草药和草的区别是药对于人体本身吸引力更强劲，修道的人也能感受到草药的性状。

        罗甫玉选择了能明显感觉到有股凉气在其中循环的草药，拔下来准备交差。

        印绛愉看到罗甫玉拿着草药过来，问：“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罗甫玉诚实回答，“但是我觉着它周围热气比其他地方要淡，应该会有一点草药的清热啊什么的作用。”

        “我觉着是草都有药用，”印绛愉跟罗甫玉讲，“我进入只看五行不看外象的状态时觉着周围都是木元素，就是看这个的气息更悠长。我看到是番薯的时候想的是肯定能吃，就取出来了。”

        罗甫玉补充，“木元素只要起作用就好吧。番薯能填饱肚子，我觉着也可以。”

        阴阳崽看了一眼两人手上的东西，点点头，对罗甫玉说：“这是板蓝根，的确性寒。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罗甫玉跟着阴阳崽，说：“进入这里的五行场之后，感觉这里的五行有自己的想法，是杂糅在一起的，我们不能改变。”

        阴阳崽解释：“这就是灵力不强的地方呀。地方没有好坏之分，只是这里的规律影响比人力大，所以有自己的发展规律。这种环境里修为不强大修士认识到形式，顺势而为就可以。”

        “那也有厉害的修士想要改变形式吧。”印绛愉问。

        “当然有的，总不能到没有灵气的地方，修士还没有鸡会刨食。有些修士追求某种特定的目的，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也有专门的机构去制止。”阴阳崽解释。

        “那长生不老算吗？我看校长他们好像就是这样。”罗甫玉想到照片，问了一句。

        “长生不老算是打破自然规律，但是校长不算。修士到一定程度体内代谢循环是要比常人顺畅，所以比一般人老的慢而已。”阴阳崽解释，“你们修炼到一定程度也会这样的，就是说的看不出来岁数而已。”

        罗甫玉想了个例子：“比如辟谷？”

        “不要瞎学。人吃喝是世间的普通欲望，再说你不吃饭，身体状况都不好，体内气息怎么能平稳发展呢？”阴阳崽皱眉。

        罗甫玉想到以前村子里辟谷的老人：“但是我听他们说效果都很好，还跟我伯伯讲这件事，推荐我伯伯也去辟谷。”

        “你伯伯没去吧？”印绛愉问。

        罗甫玉摇了摇头，罗伯对这些人一般是敷衍两句。

        “那他们是饿傻了。”阴阳崽说，“自己身体受罪脑子就会骗自己，我在这场受罪中得到了什么东西，说多了自己也信了。”

        这时罗甫玉发现这条路很眼熟，是去入学考试现场的路。

        这种想法在看到熟悉的墙之后得到了验证。

        罗甫玉正准备翻墙，看到印绛愉被阴阳崽拎着飞过墙，随后自己也体验了一把被提溜的感觉。

        罗甫玉想到一个问题：“咱们学校里阴阳崽都要出去办公的，被摄像头什么的照到怎么办？”

        阴阳崽替印绛愉先开口：“我们是气场稳定造化的精灵，所以能把学校伪装得像是普通学校。刚刚摄像头里就是你们动作很快地翻墙，没有我在。”

        看到罗甫玉看着操场，阴阳崽给二人解释：“这里的灵力比其他地方要旺盛得多，相当于世家的风水宝地了。所以斗法场和法器库都设置在这里，方便学生练习，也能保护好法器材料。”

        印绛愉知道这件事，补充：“这里有阴阳符直接的对应。要是我没猜错，我们下一个地方应该是医务室附近，那里阴阳符是最多的，也是阴阳崽出生的地方。”

        阴阳崽表示赞同，带着两人来到法器库的地窖门口。

        罗甫玉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入口：“我们还要再钻进去？”

        “你想得美，法器库哪会单独给学生开放。”阴阳崽说，示意她们翻开小册子，“你们看那个，汇集五行灵气。你们在自己身边成型一下单独五行属性的灵气，里面有术法介绍，你们按照小册子上来。”

        这个教程是印绛愉之前也没有学过的，研究地极为认真。

        罗甫玉先想到在幻境里抓住风的事情，有了方向。

        罗甫玉没有像书上写的那样将身边事物看作五行元素，毕竟五行理论她也不能很清楚地分开。而是只去感受身边草木上的水分，先尝试着讲一根嫩绿的草茎中的水分吸引到手上。

        罗甫玉看到那根草茎慢慢干枯下来，上面凝成了一团小小的绿色的露珠，那枚露珠又很快飞到了罗甫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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