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算命啦，快来算命啦，我算得可准了，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苏九羌竖了幡锦旗，上面写着“算命”这两个大字，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和椅子。

        街上的众人闻言纷纷向苏九羌看去，入眼即是一个仙气飘飘，面如谪仙的白袍少年。

        “我乃飞来山上的关门弟子，今日得以下山历练，测得和此城的人有几分机缘，便在此停下给你们算上一挂！你们可别错过了啊！”苏九羌一口气喊了两句也面不改色，引诱着行人前来此处。

        那些紧关门窗的百姓听到苏九羌来自飞来山，都悄悄地推开了门窗，想要一睹传说中能够得道升天的仙人，在他们眼中能进那几大峰修行的，都已经是跨进半个仙门了。果然，传闻没骗人，仙人之姿不是平平无奇的凡人能够相比美的。只是这仙人的言语和行为，倒是和他的气质有些不搭……嗯，仙人又怎可以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以评价的呢！众人观摩着苏九羌的模样，心中大感神圣而不可触犯，都想出去给苏九羌捧场，或许还能运气好，被算上一挂！

        但站在苏九羌身后的玉十七可不是这样想的，昨晚惊鸿一瞥，惊为天人，许是昨晚她一心扑在了去客栈的目的上，都没怎注意苏九羌的言行，今天却被他雷到了……这哪是什么仙人该有的风范，眼看着他从一袋子中掏出一把瓜子洒摆放在了台面上，哪有算命先生是这样的！更别说是什么仙长了！

        她又看了看旁边宋槿那不足为怪的神情和纷纷前来的行人，好像只有她是不能理解的……

        路人们，你们不应该觉得算命的应该是个年迈且瞎了眼，像是历经了人间所有苍桑的先生才对吗？还是说只要是飞来山的，你们都觉得是可信的？但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苏九羌是飞来山的啊，就靠那骗人的外表，这么儿戏？

        不时，有个卖糖人的大概四十岁的男子第一个到了苏九羌的面前，其余众人皆是围着，不知是不敢前行，还是说要来看看热闹。

        “仙长，当真是来自飞来山？”糖人大叔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当然……”不是！苏九羌没想到这飞来山的名号才是引人瞩目的原因，心中也不禁想要一探这修真界之首的第一峰了，总有机会的，他这样想到。

        “来前，我就已经算到你要来了。这是特意给你的！”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上面大刺刺地写着“武林秘诀”。他把书伸到了他面前。

        这糖人大叔立马一惊，这是知道他是个学武之人并非这街头的等闲之辈？果真是飞来山的人！刚想着拿手去接，苏九羌却陡然收回了手。

        “给你可以，这个先给我！”苏九羌指了指他手中的糖人。

        “？”原来仙人也爱吃糖，他没有一丝迟疑地就把小推车上的糖人递给了苏九羌。

        “……”玉十七莫名想笑。

        宋槿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亦不语，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

        苏九羌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糖人，也就满足地把书给了他。

        糖人大叔激动地掀开了书的第一页，

        “想要练成此功，必须挥刀自宫……”糖人大叔震惊地看着苏九羌。

        照世楼

        坐在高殿上的玉容寂听到暗卫的禀告，倏地就嗤笑，她倒要看看是真的是飞来山的仙长还是某人找来的帮手。

        “既然仙君到了我们这处，自然是要按礼数招待，去派人请仙君到此一聚，切记不可无礼！”

        街上有眼尖的人也看到了书上写的是什么，然后就和旁边的人嘀咕了起来，不久众人议论纷纷，围在苏九羌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怎么，你是不信我？剩下的回去再看，不可让外人探晓！”苏九羌制止了他想要往下翻的念头。

        “仙长，误会！我只是求证一下。”他听到苏九羌这样说也不敢往下看了，也对，这里人口众多，一不小心就给他们给窥见了。

        “好了，只能给你点到为此了，今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苏九羌颇有一词地道：

        “下一位！”

        众人一见糖人大叔拿到了好处，也想跃跃欲试，却突然闯来了一马匹，众人一惊而散，而窥窗一探的门户一见那马匹上正是让人闻风丧胆，前几月一直在挨家挨户搜人的暗卫时，吓得关紧了窗，一点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城主听闻有飞来山的仙君前来，特来相邀，还请仙君跟我们走一趟。”那暗卫下了马又礼貌地朝苏九羌行了行礼。

        “我只是到此游历一番，不欲惊动城主，请回吧，替我谢过你家城主。”苏九羌推脱地摆了摆手。

        玉十七扯了扯嘴角，就你这阵势不就是故意告诉玉容寂你在这的吗？

        那边糖人大叔立马就跑到了无人之处，他仔细观摩确定暗处也没有人后，就拿出了怀中苏九羌给他的“武林秘诀”，快速打开，结果一惊，他不可置信地把书全翻了个遍，竟全是空白的！但他还没有从这欺骗中回过神，就有了把刀横了他的脖子上随即那人一把夺过他的书。

        “饶……饶命，我刚想上交给城……城主的，绝无私藏之意，只是怕被歹人抢去，才跑到这来的！”不用想，看着这把特有的刀，他就知道来人是城主的暗卫了。

        没有人回应他，他感到后颈一痛，当即晕了过去。

        “还请仙长不要为难我们！”那暗卫一见苏九羌他们不愿随他走，立马作了个势就有一群黑鸦鸦的，和他衣着打扮一样的人出现，围了过来。周围人见状也不敢再留下看戏，一哄而散。

        宋槿马上就挡在了苏九羌面前：

        “刀枪无眼，还请你们收回，既是城主有心相邀，我们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就有请各位带路了！”

        还有不怕死的躲在了暗处，看宋槿一见暗卫涌上就退却答应了回城主楼，就念着是个装模作样的骗子，哪有仙君会受这气，要是不想前去，应当一甩袖就消失了又或许给他们这群狂徒一顿教训，哪会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便觉得再没什么看头就离去了。

        为首的暗卫长一听愿意前往，当即就撤退了这群黑鸦鸦的人：

        “多谢仙长，请随我来吧！”

        玉容寂看着闯入的三人，怒瞪周围的护卫：

        “你们是怎让人给闯进来的，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你们是谁，来我照世楼何干？”

        护卫们表示也不理解，就一缕烟，什么东西飘过……就到了城主面前。刹时一群黑鸦鸦的人围住了他们。带他们进来的暗卫也没有料到刚刚在街道上还好好说话的三人居然在进了照世楼后就出了手！

        玉十七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直奔别人的刀下的，嘴角无语地抽了抽，是什么让她相信了这么不靠谱的两个人？这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去照世楼？这和她想的偏差也太大了吧，好歹按照套路装扮高手啊！这两人不会就是城主蒙骗她，好让她自投罗网的吧，现在跑来得及吗？好吧，看这刀光见影的，恐怕她人一动就直接没了……

        “贫道看此城被阴气缠绕，恐怕是有什么不详之物，特意前来为城主排忧解难。”

        苏九羌看着玉容寂，严肃而又不容反驳地道。

        玉十七，盯着他，不明白这人是如何做到不笑场反而从容不迫的。不会如此自信地觉得城主会相信那荒唐的说词吧。

        “而且，那阴气就在这里！”宋槿也不慌不忙地接上了苏九羌的话。

        是她没有见过世面……她完全就跟不上两人的脑回路，玉十七差点就要给两位给跪了，呜呜~~

        “……”

        玉容寂现在是知道了原来这三人就是她请来的飞来山的贵客……这便是仙君？

        “所以，如此真是要谢过仙君了！”

        苏九羌说后就觉得不对，什么特意前来，应该是被她用刀剑给“请来”的！

        三人也就玉十七是伪装了原来的容貌，但苏九羌和宋槿是没有的。

        玉容寂打量着这三人，道骨仙风的苏九羌，仪表堂堂的宋槿及眉清目秀的玉十七……确实是外表是很符合……仙君二字……刚刚已经有人把那本所谓的“武林秘决”拿到了她的手上，这三个骗子敢直接来这照世楼和她说刚才那番话，可不简单啊！特别是这小姑娘眼熟得很。

        “看来是我的不是了，你们怎么能用剑指着仙君呢？还不快备茶，让本城主好生招待？”

        既然有人要找上门她就该好好奉陪，玉容寂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

        暗卫从小就被训练有素，对自家主子的话是从不作质疑，很快就有序退去。

        玉十七真的是僵在了一旁，但以她的应变能力，很快就收了起来，以她对城主的了解这情况很不对劲，为什么不是关大牢而是坐高座？不用说肯定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了，她不想被抽筯扒皮，她才十六岁，呜呜~~

        屋内

        “不知三位仙君作何称呼？”玉容寂端起了茶。

        “贫道姓苏。”

        “原来是苏仙君，宋仙君和容仙君~”

        玉容寂说话间不经意地瞍了眼玉十七，就连音都拉长了些：

        “不知三位仙君要如何驱除邪物？我在这城里搜查了那么久都没有逮到操控此物的恶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好恰逢仙君途经此处，唯有请仙君助我了，一天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稳！”

        苏九羌看着面前这个温和有礼的姑娘，也实在想像不出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可惜，知人口面不知心罢了。

        “城主不必太过担忧，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为之。只是刚刚我还没有说完，那阴气其实就在这里！城主身上，就连二小姐……”苏九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放肆！”玉容寂推翻了摆在她面前的茶杯，她不知道这两人是打哪来的，但也容不得有人在她城中胡闹。

        “哐啷”

        茶杯跌落在地上碎了的声音响起，瞬间黑衣人再次把他们包围。

        苏九羌和宋槿都看着突然大怒的玉容寂，若有所思。

        玉十七心中的警铃马上被敲醒：

        “是我们误判了，城主请熄怒！”她果真就信不过他们。

        玉容寂盯着她，神色不明，抿了抿唇：

        “知道错了就好了……”

        这话不知是对着他们三人说还是她说。

        宋槿看着两人，了然。

        “是我失礼了，事关我妹妹，不由过激了些，还请仙君见谅，只是也请仙君慎语。”玉容寂恢复了淡然地道。

        “城主爱妹之心，我亦是了解。”苏九羌也没有再提玉颜空半句。

        有暗卫向玉容寂请求，她示意进来，那人便附在她耳边私语，少顷，玉容寂就说出了自己现在有要事需离开，派人给他们准备了厢房，便辞去了。

        是夜，戒备森严的玉漱阁。

        “这几天，我政务繁忙，就不能抽空看你了，我想，我不来，你应该会高兴，还有，我找到她了！”

        “……”背对着她的身影，瞬间有些不稳，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但盯着她一举一动的玉容寂还是能察觉得到的，看着那个依旧是背对着她的女子还是没有回话，许是玉容寂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久留就离去了。

        这几天玉容寂确实是没有空，也不怕苏九羌他们会耍什么花样，只当他们是有些功夫的江湖骗子，她已经让人明里暗中地守着了，更不让他们出照世楼，只是她低估了那两人的能力。

        照世客栈

        玉容寂觉得出不去的三人，现在就回来了他们原来居住的客栈。

        宋槿给三人各扎了个小人幻化成他们留在了照世楼里，玉十七这才知道他们真的是修真界的人，也不怪她之前没有往那个地方想，因为下山历练的弟子都是到固定的地方的，哪会来这小小的照世城，现在联想到先前他们提及的阴灵，可能就是他们的任务了。只是这两位仙长的行为实在是……可能是她这种凡夫俗子理解不了的吧。

        “两位仙长，接下来，你们想如何打算？”

        “十七不必如此，我们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还是照先前说好的称呼我们就好了。”宋槿温和地道。

        在进照世楼前，三人就约定过不必拘束，互叫名字就好，这样玉十七心中拍掌称好，她本就是个欢脱之人，不喜繁文缛节在初识那晚的谈吐，实在让她别扭，但自己开的头，又不得不装下去，唉~冷血无情的暗卫不好当啊。

        苏九羌看着她：

        “她……似乎在是因她妹妹而过激的。就不知是真的是爱妹心切，还是怕被我们说中了。她应该是知道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或许还和那鬼魂有着某一种奇妙的关系。”

        “我们可以这样……”三人谋划着。

        照世楼

        三人被玉容寂叫去。

        “向各位致歉，近来城内事务繁忙，实在是招待不周，现才有空余……这苏仙君怎么不在？”玉容寂淡淡地道。

        “九羌感染了风寒，怕过气给城主，留在房间休养了，他还让我代他说声他的不是！”宋槿回答她。

        “是该好好休养的。”玉容寂也没多少在意，修道之人又怎会得病，骗子说话也不过过大脑：

        “那仙君想好怎对付那邪物了？”她如今主要是想看他们的把戏。

        “想要借城主的宝物一用，不知城主可否答应？”玉十七看着她。

        “宝物？可是照世镜？”玉容寂也没有多少惊讶，一脸平静：

        “要是旁人，我还真是不会借的……毕竟，这照世镜可是经不起我的失误啊，但既然是仙君，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她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愿之色，反倒是非常真心实意。

        宋槿看着玉十七复而去看玉容寂两人，笑了笑：

        “多谢城主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为了满城百姓，那就再好不过了，还需要什么，仙君尽管吩咐就行。辛苦的是诸位，我只不过是出了几分薄力罢了！”

        玉十七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漱阁

        “玉姑娘，我们是十七姑娘的朋友。”没错，本该在好生休养的苏九羌此时已无声无息地进了玉颜空的闺房，他怕引起惊慌，就连忙报了来处，但当他看到她那蒙着面纱只露出双眼睛时的样子，微微愣了愣。先前苏九羌通过屋顶的瓦孔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这双眼当真是和玉容寂的一模一样！要不是宋槿他们在应付玉容寂，他还以为本人就在这呢！

        玉颜空看着眼前超尘脱俗，美得如画的人，就这样在重重戒备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她凝着他。

        “我知道姑娘在怀疑，但我有证明……”

        “二小姐，用膳了！”

        有丫鬟备着饭菜推开了门，顿时，手中的篮子掉到了地上，她就被面前的一幕吓到惊叫了起来：

        “二……二……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自刎了，二小……姐，自刎了呜呜！”一边喊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瞬间，门外就骚动了起来，马上就有人禀告了玉容寂。

        “什么！你们是怎给我看小姐的！还不快给我请秦药师！”玉容寂也顾不上宋槿了，但看着玉十七，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柔：

        “你们也跟我来看看舍妹吧！”说后就匆匆地奔去了玉漱阁。

        那些护卫听到玉容寂这话，静静地看着宋槿他们。

        宋槿了然，这是怕某个人逃了，恐怕不跟上他们城主，就要有剑横在脖子上了。

        而玉十七在听到二小姐出事的消息，也是一怔，不应该啊，戒备森严的玉漱阁不只是个引她出来的幌子吗？为什么真有人在哪，而且城主紧张成这个样子，莫非是九羌做了什么？

        她看着宋槿给了个询问的眼神。

        宋槿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情况。

        众人纷纷来到了玉漱阁，秦药师已经把玉颜空的伤口包扎好了，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就要头破血流而亡了。

        玉容寂见玉颜空没有了性命之忧，那颗被提起的心稍微放松了些。随即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能放随后到的人进来，于是刚到的宋槿和玉十七就被拦在了外面。

        玉颜空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人：

        “你迟早会被发现的。”说完眼睛就闭上了，显然是不想搭理她。

        玉容寂看着她又是这个样子，实在又是忍不住了：

        “我会怎样还用不着你去操心！你给我管好你自己，不然我会让她也不好过的！”

        “你怎么敢的，你……你已经让她有家不可归了，还不够吗？你……你到底还想怎样？”玉颜空睁开眼睛怒叱她道。她这一用力就触动了她头上的伤口，让她更加难受无力了。

        玉容寂看她这样，怕她伤口绷裂会再次伤害到自己，也只能放软姿态道：

        “只要你好好听我话，且不伤害你自己，我就不会去动她，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说完帮她掖了掖被子，似乎不愿再与她拗气，就动身想要离开了。

        “我后悔了，我后悔让你来了。”玉颜空眼角滑下了泪水，哽咽了起来。

        快要走到房门口的人一听，脚步顿了顿：

        “当初你唤我帮你的时候就该想着会有这个后果，现在后悔也未免迟了些……”她转过身，复杂地看着床上伤心难过的人：

        “你好生休息，别想太多。”

        感受到人已经出去了，玉颜空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崩溃地放纵了自己。

        莫要为了我一错再错了啊！

        出了门的玉容寂就看到了宋槿和玉十七，也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实在是让你们久等了，我还有要事，就下次再议吧。”说完略过他们就走了。

        玉十七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照世客栈

        “怎么了？”

        从玉十七一进来，苏九羌就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

        “我家小姐寻了短见。”玉十七看着他，虽然她觉得此事应与他无关，但总归是会有一丝牵连的：

        “九羌，是做了什么吗？”

        “看来，你是觉得我动的手？”苏九羌也没有生气：

        “只是十七也没有和我提过，这你家小姐会和城主的眼睛长得如此相似，这面纱一戴，只露出一双眼睛，怕只有相当熟悉她们的人才能分得清啊！”

        听到苏九羌这话，玉十七就惊了，她肯定知道两姐妹的眼睛难以区分的，她不提的原因完全是因为现在在照世楼的根本就不是真的玉颜空，眼睛又怎会相似的呢？而他特意提起，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现在在玉漱阁中肯定不会是她安排的人了，那又会是谁，才会有双相似的眼睛？会让玉容寂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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