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私通

“本宫冒着与陈妃作对的风险，给你作伪证，还是帮本宫？”

        “正是。娘娘您也知道，臣女与家妹不睦，想来莫如雪应当没有少在娘娘面前说起我的不是。”

        皇后没有反驳，来了兴致，拨弄着护甲，示意她继续说。

        “陈妃娘娘与二皇子想要拉拢臣女，可是臣女不愿意。而娘娘中意如雪，可是如雪却并不忠于三皇子殿下，娘娘可知晓此事？”

        桌上的茶盏被一把拂落，皇后声音中带了怒意：“放肆！”

        茶杯滚到莫沉烟的身旁，茶水晕出来，在地上印出污渍。

        莫沉烟面不改色，继续说：“娘娘可以私下去查查，灯会前如雪是否与二皇子祁晟有联系。娘娘也可让人现在去看看，如雪是否还在御花园！”

        对上皇后探究的目光，莫沉烟丝毫不退缩，面色凛然。她说的都是实情，自然不会恐惧。

        半晌，皇后收了势，道：“今日是本宫还御王的人情，自会对外说，是本宫让人把你从陈妃殿带回来。至于莫如雪的事情，若你说的是实情，那本宫自然不会同你计较。”

        皇后中意莫如雪，是因为莫家，若是莫如雪打脸皇后，那皇后自然不会便宜了她。

        莫沉烟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娘娘，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来了！

        莫沉烟与皇后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起身，一前一后朝着陈妃的钟粹宫前去。

        钟粹宫守卫比自己方才出来之时人多了许多。跟着皇后一路走，正是前往偏殿的方向。

        莫沉烟眼观鼻鼻观心，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让皇后也暗中欣赏。

        “可惜，你不愿嫁给本宫的皇儿。”皇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莫沉烟只当做没听到，只要她不帮祁晟夺嫡，皇后就不会真正为难她。

        皇上方才知晓莫如雪和祁晟在陈妃的偏殿私通气的不轻，此刻却顾不上发火，小声安抚着怀中哭泣的陈妃。

        莫如雪和祁晟跪在下面，莫如雪哭的梨花带雨，脸上全是泪痕，可是不敢出声。祁晟看见莫沉烟走进来，脸色更加阴沉。

        这事荒唐至极，陈妃是万万不敢开口给祁晟开脱。

        他明明记得自己给莫沉烟下药，可是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莫如雪，偏偏莫如雪一口咬定是他让她过来的。

        祁晟只觉得百口莫辩。

        “皇后，事情想必你已经清楚了，怎么处置，就你来决定吧！”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祁晟。

        自己的母妃还在病中，他竟然就在偏殿和别的女人私通！还被旁的人知晓此事，荒唐至极！越想，皇上越觉得看这两人不顺眼。

        若是任由这事宣扬，只怕皇家颜面尽失！

        皇后一副国母做派，竟是听闻此事也免不了一声哀叹：“这……哎，这两个孩子也太荒唐了一些。”

        莫沉烟接到皇后的眼色，主动上前开口，道：“陛下，娘娘，臣女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这才看到莫沉烟，因为莫如雪的原因，他对她也没甚好脸色。

        皇后接口道：“你说便是，错了本宫也不治你的罪。”

        莫沉烟面上恭敬：“如雪犯了这样的错，百死莫赎。只是不知道三殿下心中，有没有如雪的位置，若是有，那殿下可以将如雪纳为侍妾，对外只说两人互相倾心即可，这样不上殿下和皇上的颜面，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顿了顿，莫沉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惶恐的莫如雪，道：“若不然，臣女今日就带如雪回家，秉明父亲原委，将如雪送进庵堂，从此不再踏入红尘半步，与青灯古佛作伴，了此残生，方能够赎今日的罪过！”

        太阳穿过华贵的殿门，照在莫如雪的背上，却没有一点暖，反而令她如坠冰窟。

        庵堂？不可能，她是要做皇后的人，祁晟为什么还不说话，莫不是他后悔了？

        莫如雪双手死死攥住衣角，背部不自觉的再压低了一些，稳住发抖的身形，沙哑地声音这才响起。

        “皇上，皇后娘娘，陈妃娘娘，今日之事虽是二皇子邀臣女来此，可臣女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二皇子，臣女愿带着对二皇子满腔倾慕之情常伴青灯。”

        莫沉烟心中冷笑，好一个以退为进，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在场众人皆是人精，又怎会听不出莫如雪话中的意思。

        座上的皇帝怒意横生，一下子将茶盏摔去，破口大骂，“你个逆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毁人清誉之事。”

        那茶盏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祁晟额角，鲜血直流。

        祁晟自知无从狡辩，只能磕头求饶，“父皇息怒。”

        皇后微不可见勾了勾唇角。

        陈妃身子一僵，眸中闪烁，晦暗不明。

        气氛一下僵持起来。

        “莫丫头，依你看此事该做如何？”皇帝冷哼一声，话头抛给莫沉烟。

        莫如雪神色一窒，伏在地上猛烈抖动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贸然求祁晟，惶恐中扑到莫沉烟脚边，“阿……阿姐，求求你，妹妹余生只求能陪伴父母左右，以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莫沉烟冷静如斯，俯首恭敬地回道：“陛下，臣女斗胆，这事须得看二殿下的意思。”

        语间，将话柄抛给了跪在一旁的祁晟身上。

        座上那位九五之尊也不言语，似是默许。

        此时，祁晟跪在地上，也不开口，好似今日之事与他无关一般，好一个没有担当的薄情男。

        莫沉烟蔑然撇了他一眼，又换回温婉语气，“二殿下，还望你不要罔顾小妹的真心。”

        皇后透彻明了，这二人怕是早就有染，一边是相争皇位的二皇子，一边是不知检点的莫如雪，倒也相配。

        任他祁晟有百般把戏，事已至此，若再推脱下去，皇帝必对他更加厌烦。

        祁晟顿而只得道一句，“儿臣心中确有如雪，今日筑此大错，实乃儿臣一时糊涂，请父皇降罪，至于莫家，儿臣定当登门赔礼谢罪。”

        皇后顺水推舟，微笑进言，“皇上，两小儿性情相投，不若成全他二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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