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妹子牛逼啊，敢吃拍摄地的食物】

        【诶？这是我的室友哎】

        【心大才对吧，谁在这个时候有心情吃饼干】

        【前面的说得对，没准是个头脑简单的】

        【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青铜】

        【看多了就知道这种人活不过半集】

        【同意前面的】

        【同意+1】

        【同意+10086】

        ……

        见闻月吃得津津有味，男生默默地收回视线，打开沙发前面的电视机。顿时，苍白的光芒照射老款的皮沙发。

        两人落座电视机前面，脸庞受到电视机闪烁的白光照射，显得面无血色。他们的眼窝聚集深邃的黑影，倾斜的鼻影几乎分割他们的面容。

        男生的坐姿笔直又僵硬，几滴汗从脑海滑落到颈椎；他的镜片反射闪烁黑白雪花的荧屏。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绝对错误的事情。

        余光斜睨吃饼干的闻月，他的自信心回归。五分钟而已，能有什么状况。

        电视机的画面突然黯淡，两人身陷黑暗之中。喘息间，画面再度光亮。

        这是……

        男生攥紧裤腿，闻月则面不改色地吃着饼干看电视。

        六个嘉宾围绕圆桌坐的画面呈现电视上，镜头离他们几米远。电视机静音，两人只听见后面的闲聊声。

        可能是隐藏的摄像机吧，男生心想。

        这时，荧屏闪烁一下，黑暗笼罩不超过半秒，画面重新呈现。

        闻月皱起眉头。

        摄像机离六名嘉宾近了一点。他们貌似不知道被偷拍，悠然自得地嘴巴翕动。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紧盯画面之际，镜头向前推进几步，离六人愈发近，但他们毫无察觉。

        “我能回头吗？”

        旁边的男生低声问。

        闻月想了想，“我回头，你别动。”

        话音刚落，耳边忽而传来脚步声，两人立马噤声。

        哒，哒，哒……

        稳健的脚步声从他们的左边响起，然后逐渐向他们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谁过来了吗？”男生悄声问。

        闻月一言不发，慢慢地转头看向左边。

        荧屏苍白的余光勉强照亮四周，左边的家具蒙上一层朦胧的淡灰色，并排的房门依旧黑布隆冬。

        “没人过来。”

        男生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有脚步声啊。你听。”

        渐近的脚步声几乎来到他们的身边，闻月和男生抬头看去，入目处只有一片昏黑。

        真的没人过来。

        男生难以置信，头发快要炸裂。

        不可能的，明明有脚步声！明明不是来自电视机里的脚步声！

        更诡异的是，脚步声没有停止，肆无忌惮地绕到两人的前面。而偏偏，电视机的画面无比清晰，没有人遮挡。

        心惊肉跳的男生下意识站起来，被闻月及时拉着。

        “你不准离开电视机前面。”

        “可是有鬼！”

        “你闭上眼吧。”

        男生猛然想起荧光笔备注，不顾形象地紧闭眼睛。“你也闭眼吧。”

        旁边没有传来回答，他心慌极了。“闻月，你还在吗？”

        “在。”

        她的话音夹杂走动的脚步声。

        糟了，这次脚步声绕到他旁边。

        他极力闭眼，眉心和鼻梁皱起深深的纹路，身体忍不住颤抖。

        赶紧走啊！脚步声别停留别过来！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闻月的视线越过他的头顶，观察昏黑的环境。她不信这个世界的科技这么牛，能帮助工作人员隐形。

        她再次联系脑海中的系统。“这个世界是不是存在鬼魂？再不吱声，我永远屏蔽你。”

        【嘤嘤，宿主别为难我，我不敢产生强烈的波动被他们发现，不然对你的人身安全不利。】

        “他们是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吗？”

        【嘤嘤，直播结束后我会解答你的疑问。】

        闻月狐疑地咬一口饼干。

        脚步声渐渐远去，她重新盯着电视机。男生悄悄地眯开眼睛，发现画面有所不同。

        “摄像机”越过后面六名嘉宾，拍摄他和闻月的背影和他们坐的沙发！

        “刚才的脚步声是不是拍摄我们的人？”

        “不是。”闻月斩钉截铁，“电视机的画面只向前推进，而脚步声似乎是围绕圆桌所在的客厅走动，不是同一个……东西。”

        “东、东西？”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画面闪烁的时候像眨眼睛？”

        “你……你别突然说这么可怕的话……”

        “别慌，我猜而已。我现在回头，你别动。”

        男生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你要小心。”

        闻月拿着咬成月牙形的饼干回头，惊觉旁边的男生呼吸加重、变急促。

        她猜到他看到什么画面，专心致志地盯着六名嘉宾旁边。

        顷刻，她收回视线转回头来。

        “怎么样？是不是有摄像机拍摄我们？”

        她镇定自若地回答男生：“可能是固定在某处的摄像机被工作人员遥控拉近景。”

        “有这个可能。”男生稍微松一口气，但不太信这种理由。“估计已经过去几分钟，我们再坚持一会就完成任务。”

        好景不长，电视机的画面开始摇晃，镜头继续拉近，沙发和他们的背影占据大幅画面。

        男生噤若寒蝉，死死地拉紧闻月的衣角。

        镜头为什么抖动？不是固定的吗？

        镜头停在他们的背后便停止推进，他们脑后的每一根发丝清晰可见。

        闻月的衣角不停在抖，她余光处男生的手像得了帕金森。

        若有若无的凉气从身后钻来，缠绕两人的脖子。偏偏两人都是短发，脖子裸／露于阴森的凉气之中。

        他的颈椎沾了汗水，一遭遇凉气，全身的皮肤马上起鸡皮疙瘩。

        他打冷颤。

        整个过程没有脚步声，而六人的谈话声时而响起，停在身后的一定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更不是工作人员，否则那六人会惊呼。

        那么，后面的是鬼吗？

        它停下来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画面闪烁一下，暗下来的瞬间他仿佛听见脑后有呵气的声音，狂跳的心脏把恐惧推上天灵盖。

        他要窒息了。

        要不是闻月反手按着他的手，他早就跳起来落荒而逃。

        画面恢复如初，依然呈现他和闻月黑漆漆的后脑勺。

        闻月的头皮发麻只是身体的反应，内心仍是平静的湖面。她抽出一块完整的奥利奥，往脑后抛去。

        画面中的一个后脑勺掠过一块黑影。

        随即，响起饼干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电视机蓦然黑屏，黑暗将两人包裹。不过脑后的凉气消失，两人如释重负一般。

        男生流出太多冷汗，口干舌燥，嘴皮千斤重似的不敢张开。

        嘎嚓——

        闻月咬一口饼干，眉头深锁。

        不知过了几分钟，后面的嘉宾提醒五分钟到了。

        男生像一条橡皮泥瘫软下来。“终于完成任务了。”

        “嗯，回去吧。”

        “你……”他迟疑道：“不害怕吗？你的语气很平静。”

        闻月不置可否，搜刮茶几上的几袋零食才离开。

        她确实不害怕，因为她患上情感缺失症，没有恐惧、悲怜和羞赧的情绪，穿越前的她一直呆在精神病疗养院，经常接受电击治疗的生活让她变成行尸走肉。

        现在经历一番惊险，她久违地感到生活中的刺激，感到自己活着。

        她突然想通关。

        通关者有资格参与下一期直播，她迷上活着的感觉。

        口干舌燥的男生也顺走一瓶饮料。

        六名嘉宾没想到他们“满载而归”。“你们真会享受，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

        女歌手迅速移开目光，满不在乎。

        吃完一条奥利奥，系统贴心地提醒：

        【饱腹值+1】

        呵呵，吃饱一次才得到一点饱腹值，而且系统不告诉她饱腹值有什么卵用。

        破系统！寒酸的金手指！

        系统感知她在骂自己，好气但要忍。

        【宿主，你当前的饱腹值已经达到50，奖励一个新手技能，而且能给个人的属性分配饱腹值，我建议多分配给体力值，绝对惊喜。】

        闻月眼前一亮。“你先说是什么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技能“捕捉手套”！你的双手能够捕捉任何猎物，把它们变成你的食物吧！】

        闻月：“……”

        【诶？宿主你不惊喜吗？】

        “呵呵，我的双手一直能够拿食物。”

        【不一样的！你信我，这是超级无敌牛批的技能……】

        闻月自动屏蔽脑海中的叨叨。

        辣鸡技能！辣鸡系统！

        下一个轮到寸头的刘俊掷骰子，他掷之前，屋里又出现关门的声音。这次关门声比较远，似乎来自房子的深处。

        “真烦，没完没了。”杨虎毫无顾忌地吐槽工作人员。

        刘俊没有搭话，专心掷骰子。他很幸运，没有触发任何事件。但是屋里又现脚步声，哒哒哒的，绕着他们响起。

        “到我了！等我触发事件，一定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杨虎大手一松，落下的骰子在滚动。

        他拿起绿色的小人前进，如他所愿，他触发了事件，抽取冒险卡。

        “哈哈，这么简单？除了卫生间，任意选择一个房间进去剪指甲五分钟，必须关上房门。行，这回看劳资怎么揪装神弄鬼的工作人员出来！”

        男生不安地问：“你的卡片有没有写备注？”

        杨虎把卡片随意一扔。“有，不过是一些废话。劳资爱怎么剪就怎么剪，关他屁事。”

        为了节省时间，他挑也不挑，随意进入一个黑洞洞的房间，然后关门。

        底下的门缝渗出一丝灯光。

        男生好奇地拿起他扔下的冒险卡，看完后下意识地瞅对面的闻月。

        这张冒险卡的备注写道：给劳资记着！每一片指甲不要剪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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