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棠梨院。

　　“就是这里。姑娘，您进去吧。按规矩，梨老没有召唤我，我不能入内，也不能待在前院。我先回去了。”

　　说完，阿彩又对棠梨院的门僮说道，“这位小哥儿，等会儿有劳您送一下云姑娘回西锦阁，她不太认识路。……这几块芙蓉糕是后厨今日新制的，清甜可口，小哥儿尝尝看。”

　　“好。”小门僮得了糕饼，很是开心。

　　“对了，若等会儿若是天色晚了，辛苦小哥儿提盏灯笼，地上小石子儿多，走得慢些，别让姑娘摔着了。回头姐姐打两条好看的络子给你玩儿。”

　　“嗯，省得了。”小僮应道。

　　云安歌眼眶湿了，忍不住又回身用力抱了抱阿彩，她算是自己在这个陌生时空的第一个朋友了吧。好姑娘，希望你幸福！

　　看到两个女子抱在一起，小僮儿“哧哧”偷笑，阿彩有点不好意思，忙推开云安歌：“姑娘，快进去吧。”说完，转身跑开。

　　云安歌没有出声，用口型喊了一句：“阿彩，爱你哟！”然后笑着对阿彩的背影做了一个“比心”的手势。

　　“梨老，云姑娘到。”

　　“李老先生，您好！”云安歌看着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就是云丫头？”梨老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也没客套，直接说：“来，坐坐坐。把手伸出来，让老头子看看。”



　　云安歌这个现代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认知，何况这李老先生大概年纪都能做自己的祖父、甚至曾祖父了，云安歌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伸出手放在脉枕上。老先生细细搭了脉，又细细看了云安歌的掌心、指尖，拿出一个小银哨，吹了几下，问道：“可有不适？”

　　“没有。”

　　梨老想了想，又拿出一支竹筒，让云安歌覆掌于上，“现在呢，可有不适？”

　　“没有啊。”

　　梨老收起竹筒，又朝云安歌脸上细细看去。一看之下，梨老笑了“你这小丫头，甚是顽皮啊！难怪那……”

　　屏风后传来一声急促的猫叫，梨老“哈哈”大笑，朗声道：“既没有中蛊，也没有眼疾。小丫头，我问你，你觉得靖王如何？”

　　“老先生，您为什么这么问？”

　　“靖王玉树临风，武功、文采在帝京公子中都属上乘，是帝京女子人人心中的金龟婿。小丫头你可中意他？”梨老平素最懒得管闲事，可今日一见这云丫头，觉得甚是投缘，忍不住想当一把热心月老。

　　听到梨老夸靖王那个变态，云安歌忍住心中不适，反问道：“不知老先生是否爱饮酒？”

　　“老头子无酒不欢。”

　　“老先生您觉得酒好喝，可是小丫头我觉得酒很难喝，又辣又苦。正所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云安歌声音清脆，这些话朗朗说来，甚是好听。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有道理。不过……”梨老看着侃侃而谈的小丫头觉得甚是有趣，存心想逗逗她：“不过，两杯水放在那里，看起来一般无二。你若是不亲自尝一尝，怎知哪杯是蜜水，哪杯是毒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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