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全新版《莺莺传》

　　楚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云安歌一边记一边在心里暗骂封建社会统治阶级太腐朽。

　　“云姑娘，可都清楚了？”楚言看云安歌蔫头耷脑的，不知道记住了多少。

　　“清楚了，领导。”云安歌闷闷地答道。

　　“领导，何意？”睿王饶有兴味。

　　“领导，就是老板、东家、上官的意思。”

　　睿王轻咳一声，正色道：“你的‘领导’，只能是本王一人。可要好生记住。”

　　“是，领导。”

　　睿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时，嘴角却微微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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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歌看出来睿王不好应付，甚至还有点存心折腾她，只得打叠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干活。幸亏她记性甚好，楚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内容，她全都记得清楚，一一做来，到也有条不紊。就是煮茶的花露，跑了好远去取，回来时险些又迷路。这一番折腾下来，苦不堪言。好在午膳有后厨诸人的帮衬，倒是吃得颇为不错。

　　饭后继续干活。却在收拾书架的时候，发现了一本话本小说《莺莺传》，这本书云安歌在高中时就读过，原想随便翻翻，谁知道这版本竟然和她看过的完全不同，莺莺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女中豪杰。她看了下封面，作者并非元稹，而是“于禾子”，这人名并不曾听过。可于禾子版的《莺莺传》，精彩之处，比元稹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越看越来劲儿。于是她斜倚在窗下，借着日光，细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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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远处传来下人们的问好声，云安歌一个激灵，赶紧把书放回原处，拿起软布擦拭书架。

　　睿王从枢密院下值后，朝服也不曾换，先到书房来，看到云安歌老老实实在干活，心中竟莫名地踏实了一点。

　　他看了楚言一眼，楚言验看了茶具和盛煮茶水的小瓮，又取出一块雪白的绢布，沿着各处需要擦拭的地方，细细抹了一遍。

　　他把白绢呈给睿王过目。

　　睿王看了一眼仍然洁净无暇的白绢，淡淡吐了两个字：“尚可。”

　　云安歌吃了一惊，天啊，这么检查，真是太变态了！自己那么认真的干活，一点都不敢马虎，也只是“尚可”。梨爷爷啊，您快点回来吧！这活儿没法干了！

　　睿王微微动了动手指，楚言代他说道：“云姑娘，今日便先到此，你回去吧。明日务必准时。”

　　云安歌赶紧撤退。这地方，多一秒都不想呆。

　　果然这些统治阶级的人都很变态呀！

　　睿王做了个手势，隐在暗处的楚斯现身。

　　“回禀殿下，今日您走后，云姑娘到并没有乱翻公文资料，书桌上的案卷连多看一眼都不曾。只是认真按照吩咐的事务干活，无一遗漏。”

　　“无一遗漏？怎么可能？”楚言难以置信，“我那一通吩咐少说有四五十项，而且特意说得很快，若让我自己再重复一次，也未必能严丝合缝，她如何能全部记下？”

　　楚斯：“她不但全部记下来，而且规划得很好，没有浪费半点时间。”

　　楚言：“想来云姑娘是先前做惯了这些事务。”

　　睿王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是吗？若真是做惯了，如何会做不好？楚言，你的衣袖可要去掸掸灰？”

　　楚言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还是被发现了：“请殿下恕罪。”原来楚言看书架高处有没清理干净的灰尘，想趁着睿王不注意，用自己的衣袖偷偷擦去，这样就可以保持白绢的洁净，云安歌也不用受到责罚。谁知道什么都逃不过睿王的双眼。

　　睿王不置可否。楚言更觉心惊。

　　睿王慢悠悠地问：“没有其他要禀报的？”

　　楚斯一看冷汗涔涔的楚言，还有睿王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一颤：“午后云姑娘翻看了书架上的书……”

　　睿王眼中厉芒一闪：“哪一本？”

　　楚斯：“是于禾子的话本子《莺莺传》。从午后看到王爷您回来前一刻。”

　　睿王：……

　　半晌，睿王才问：“我的书房中，怎会有此种书？”

　　楚言：“殿下，这是上次靖王来府中时，向您力荐的话本子。说是精彩绝伦，那时正有客人来访，您让他先放着，靖王殿下便随手搁到书架上了。”

　　睿王：“是何内容？”

　　楚言一脸茫然，楚斯只好上前：“回禀王爷，是侠女邱莺莺闯荡江湖，与贵公子沈离相识相知的故事。”

　　睿王斜了一眼楚斯：“何时看的？”

　　楚斯一看话头不好，忙解释道：“这话本去岁是帝京销量名列前三的故事，无论青楼中的姑娘，还是各府的女管事，甚至很多帝京贵女都看过。属下看此书，也是为了打探消息时行事便利，有话头可以套近乎。”

　　“居然有空看这种书，看来还是太闲……”睿王握着于禾子的《莺莺传》，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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