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女人的法令纹格外明显，传说已经崩塌，说着魔女魔女，实际上，老态已经再也掩饰不住，她的皮已经皱在一起，能够拎起来，仿佛她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支付着六十岁之前的年轻靓丽，不可思议，甚至无法想象，以及现在憔悴枯萎了。看起来面目狰狞，正如人们在说的无数次，这是你的奶奶吧，以及那个能结婚能安定，却永远改变不了性格的，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来乱玩，胡子茬啦，啤酒肚，年纪也很大，很符合说老来得子。因为他三十九岁的时候，才终于和魔女生下了平然，在那之前，是他自己一个人陷入了狂热追求魔女，而魔女面对这么一个长得很帅，性格却十分浪荡，是个富二代，挥霍能力却远远没有实际赚钱能力的败家子，也不明白长辈是不是忙于生意，也不至于不去培养这个，确实已经富不过三代，不是所有富人的孩子都能完美继承财产甚至翻倍增加身价和资产，很不巧，很不幸，很恰好，第三代的平然，完全是一派平民的作风，而魔女，的森林和那个哥特欧式的别墅，是继承来自于外婆，祖上曾经阔过，但是也没能移居到小镇上的高楼公寓之中。又不想真的住在只有两三楼的平房。甚至只有一楼的水泥房子，茅房。这里虽然交通不便，但也是外婆的爷爷花了大价钱，自欺欺人的在这个“避暑山庄”。其实知识拥有几座小远山，以及冬雾森林而已。并没有实力资本开发巨大的农田，像是美国那样的割稻子的机器，以及人力的养着员工们也做不到。不管怎么说，站在铁栅栏的门口，有几簇野蔷薇爬藤蔓延着旺盛的生命力。看起来还是很气派的嘛，这么欧式哥特的巨大别墅，其实里面装修的不好，空荡荡的，但是也是有一点玛丽苏的感觉，毕竟一个巨大的房间是真的，以及摆放的物品都像是小人国的床也好柜子也好镜子也罢。以及还有一个古香古色忘记了是什么木头雕刻打磨的屏风，明明上了一股子油漆味道，还说是木头的香气。觉得魔女确实是大家说的那样，仿佛是你的奶奶，以及爷爷。明明是爸爸妈妈，但是被说成是爷爷奶奶，好像也没错。爸爸过惯了好日子，以及从来不会去想，遗产不存在的，他早就在人生活着的时候，牙口好的时候吃了无数的帝王蟹。他最喜欢吃的就是那种普通的一根蟹脚比手指还粗，比中指还粗更别提很长。他的女朋友们对他念念不忘，不但接济他，还因为得不到的遗憾以及他确实比起别人仍旧是个帅老头。不可靠，一点都不靠谱，当初就不该结婚，应该孤独终老，应该不会有孩子。嗯，这关我屁事。平然心里忍不住的爆粗口。也许是因为魔女已经越来越接近死亡。她不但绝经了，实际上她的衰老比所有女人都来得慢，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只喜欢玩弄小妹妹们的渣男大哥哥会变成爱上这个美艳无比的熟透的女人。魔女该有的要素全都有，只是她终究只是个凡人，尔等凡人，呵呵，抗衰老，她用的养护产品又是有多少，爱喝汤，经常煲汤喝，吃的野鸡不知道有多少，只是自从辞退了女仆，变卖了许多首饰，以及还把那个古朴的木头屏风也卖掉了，以及十岁的时候那个会发光的自行车，当时说是儿童专家谁来着设计的，排队预约都买不到的，总之就是个面子活的，奇特，应该是奇葩，噱头十足的儿童自行车，就像是儿童公园里的棉花糖坐地起价卖二十块钱都有人因为孩子的哭闹，涕泪横流而买单。也卖掉了。说是价值两万，但是破铜烂铁即便是两百块也会卖掉呢。不过难得魔女会注意到女儿的愿望，给她买了一辆符合她身高的自行车，好像花了五百多块，但是同学有一辆一模一样的只花了四百多块，至于为什么，据说是因为，缺乏消费卷啊。是真的吗，是因为老熟人了，老相识了，还是因为看人下跌菜根本不会交际交往，于是体现在钱财的损失上面。但是让魔女说一句软话，不如杀了她更痛快，所以这些不理解市场价，吃亏上当受骗，起码这自行车的牌子确实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厂家生产的，问题是，平然忍住没有说，就是这辆车子很可能是山塞的，也就是盗版的，因为刹车失灵，直接冲向了那个最古老的树，没人知道这棵树是啥，不是香樟也不是梧桐，不是银杏树也不是枫树，不是枣树也不是枣树。在车行修车，又是比别人贵了十块钱。平然其实也不想打听别人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容易偶然的知道，以及没注意在心里留下了泥泞的痕迹。魔女年纪太大了，她已经六十八岁了。她已经越来越接近死亡并且十分的恐惧死亡。她的婚姻是不被人们祝福的。不但因为她居住在森林深处，谣言很多，也因为那个花花大少，到老了还是那个容易沾花惹草，吃吃喝喝，抽烟喝酒，赌博以及温香软玉。早就该离婚了，印象中回家没有吃过饭吧。只有四岁的时候，曾经有过生日礼物，第一次上幼儿园的小班，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熊猫玩偶。但是因为那个熊猫玩偶被，班级里的胖小子的女友，一个十分泼辣，能用指甲挠人，拧着人的皮肉，娘们，婆娘的在地上打滚，那也是顺手就来。好像是有五个小女孩，一起用五把剪刀把那个熊猫玩偶开肠破肚了。以及从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才察觉到仿佛这就叫做孤立，也不是很清楚，孩子们决定孤立平然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家长呢，还是因为她自己不是个乖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到委屈，但是没有跟父母说，父母当时各自还算年轻，也不是很懂得当父母，家长，长辈，不是很过问第一个孩子平然，其实不是第一个孩子，因为后来才知道，有好几个女友怀孕偷偷生下了孩子，也就是私生子。本来他还不相信，但是做过了亲子鉴定，好笑的是顺便把平然也做了亲子鉴定，明明魔女不可能出轨，虽然她是有个前男友，但是渣男不是也有个刻骨铭心的初恋，但是也很难说他是不是很爱那个初恋，或者是为了给自己心里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毕竟初恋再次见到他都潸然泪下，旁边是新婚丈夫，脸色有些难看都没有发作，而他却类似于如释重负，原来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就把初恋忘得一干二净，该灯红酒绿就会走上车水马龙。魔女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你这是在干什么？”她加重了语气，难得一见她会在门口等待平然，平然已经习惯拿出钥匙，独自回到自己巨大但是空落落的房间里，直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往嘴里面塞着肉包子。能吃得起肉包子已经很快乐了，豆沙包也能接受，只有白馒头也可以坚持着活下去，不是很想，面对死亡这个哲学问题。关于人的寿命七十岁以上其实已经算得上是长寿的老年人。以及，关于离婚，好像他主动提起来了，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守寡的某个公爵的夫人，要出国了，那个公爵怎么说呢，就是保留头衔，也不是具有实际的社会职权的东西，只是个名誉，就好像是人们喜欢戴上名表，开着名车，穿着名牌，穿梭在上流社会的沙龙里，巨大的断层与普通的凡人们划开界限，穿金戴银的暴发户，也会喜欢买一份很有名，拍卖会上很有名的，据说当地的某个财富有点隐晦，大家避而不谈，首富比第二个富有太多差距很大的，在拍卖会上，买了一副压轴的山水画，那个画家还活着，诶，啊，很少见，还在世的画家的画作，嗯卖出了上千万的价格，被这个暴发户挂在客厅里面，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所谓的艺术，话说这个画家还活着这已经很厉害了吧，一般来讲，死后，就会有传世的画作，那么所以魔女等在这里是怎么回事，莫非已经离婚了，这个预感有点准，好像是真的，以及平然假装不知道魔女怒斥指的是什么，之前魔女一直在厚重窗帘的房间里垂死，老年人，即便美女迟暮，她的酸楚，没人懂得。怎么徒然回光返照，站在这里，也已经有些许驼背像是一直弯腰的虾米。戴上了她最爱的钻石项链，咦，这个还没有变卖吗，当铺可能也付不起吧，因为这是她最贵重的，是他的求婚礼物，以及结婚首饰，结婚照上明晃晃的能看得到这个钻石项链，闪耀的眼睛都快失明。平然左顾右盼，左顾右盼，那个前几天亲手用铁丝扎起来的蔷薇，那么多的花苞聚拢在一起盛放开来就像一束灿烂的盛放的鲜花花冠铺张开来，那么的绚烂多姿。“你为什么要剪短头发？！什么时候的事情？！”“有几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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