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我说：“恩奇，你找到你的父亲了么？”

        我们是一个很像的人，我们都不喜欢无聊的打发时间，也不喜欢玩手机，打电话。

        他一贯用练嗓子，唱戏剧，刷着什么普拉的动作，来打发时间。

        叶子在我的房间里，呼呼大睡，那呼噜声，像头死猪。“哼哼”

        我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他吃着苹果靠在旁边。

        发出疑惑的“嗯？”的声音。

        “嗯是什么意思？是找到还是没找到？”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确定他是发现了什么。

        他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说：“我听说你这几年花了很多钱，费了很多时间都没找到。”

        “是啊，怎么了？你不会怎么无聊的提这件事。”

        我没敢看他。

        “我帮你吧。”

        “恩？”

        “你别恩嗯了？我真的能帮你。”

        他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手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我低头笑了笑。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他的情绪一向让人所不能知晓，只是总有人能察觉那没有情绪的情绪，一把火焰的升腾与低落的温度。

        听到这句话，他噗嗤的笑的出了声。

        “你要走了么？对吧？”

        又像是喃喃自语的说：“为什么要走？这里不好吗？”

        我习惯性的说谎。模样应该笑的很假。

        “没有，怎么会呢，这里那么好，我是真心想帮你。”

        “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我总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却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问：“怎么帮。”

        “手机给我一下。”

        他便将手机递给我。他知道我没有那玩意。他也从来没问我为什么。很多人总喜欢问个究竟，但他不会，因为他知道有人不愿意说。

        我站了起来，走到玻璃窗前，拨了一个电话。

        再输入密码后。

        “请告诉林队，唐僧找他。”

        里面回了话后，等了一会儿。

        那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唐僧？”

        “是。”

        声音沉默了会。似乎在犹豫，也像是在等待。

        我没觉得奇怪。

        “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他似乎有点担忧的意味。声音很小，很小。

        “我说，姓林的，你是不是翻脸不认人了，我说我找你有事，你这什么语气啊？”

        “哈哈，你这小子，我还想你这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呢？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下属可不是我的上级。”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我是你爹，你可别忘了，你输给我叫的那两声是什么？”

        声音里一片咳嗦。

        “咳咳，我靠，你别提这个事情，丢脸丢了三年了。”

        “哈哈。”

        笑了一会儿，电话里问：“你还好吗？”

        “还行吧，你们怎么样了？”

        “不就那样呗，少了你这个唐僧，感觉妖魔鬼怪都少了很多，一点意思都没有，明年准备转业了。”

        “呀，这不像你啊，你不是说你要当将军么？”

        “呸，你还说你要上天打飞机呢，你怎么还没去？”

        可能这话有点谐意，恩奇不由得笑出了声。我有点尴尬，这家伙耳朵怎么灵，我都离得很远了。

        我对着电话说：“你别废话了，我要找个人。”

        “哦，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什么人，有什么特征？”

        我那知道，我问恩奇。

        “那个人是内蒙古人，大概四十多岁，名字是……”

        “好的，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帮你搞定，对了，你旁边的那个女的是谁啊？不会是女朋友吧？你可不能抛弃我那个宝，我还想你叫我一声爹呢。”

        “滚”

        他一向准时。一小时后将东西发了过来。

        很详细，去过那里，吃过什么，花过多少钱，都记录下来。

        我递给恩奇。

        恩奇看完后，不是感叹有多么厉害。

        “我以为他一直在老家，原来他跑到广东去了，难怪我找不到他。也难为他了，居然去过那么多地方。”

        我看过，那个人去过很多地方，但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

        “我帮你找到了，也算功成身退了。”

        是的，该功成身退了。

        他问我：“你去那？”

        我伸了伸腰，背过身去，清晨的一点点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倾斜的照射进来。天亮了。

        “睡觉去啊。”

        “明天我们一起去。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祈求的味道。

        我本想说，不好。

        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点点头。

        “好吧！”

        然后走向房间，打开了门。

        这时才尴尬的想到。

        “我特么睡那儿？”

        呼噜声倒是打的很有节奏，一会儿又像超级噪音，一会儿让人感到地动山摇，一会儿又犹如海上的波涛。我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免想到他喝醉的一幕，也许他真的累了。

        小南瓜就躺在他的身边，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

        可能是我的到来，也可能是叶子的呼噜声吵到他。

        小南瓜迷糊着睁开了眼睛，他望向我。

        “干爹。”

        我向他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微笑着摇了摇头，关上门。

        叶子啊，你那么羡慕我跟恩奇，是因为我们都那么优秀？还是我们都自在的不像个人一样，不被情感的事而烦恼？

        其实我未尝不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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