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可心急

姜池宇看着那祭天灵石，同时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慕林一，于是对慕林一问道：“林一，你又有何事？”

“师尊，我想这会祭天灵石，会不会和那个宇文怿有关系，我们上次，平安兄在横断山东渡镇找到那块祭天灵石之后，那块灵石被人盗取，可随后我们就遇到了宇文怿，这些天我还查了一下同宇文怿有关的消息，可是这个人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我派人查过了俪朝家家户户的记载，虽然说俪朝有很多宇文怿，可没有一个能和我们遇到的这位符合，再者，这一次，我们又在鸿都华城遇到了宇文怿，可是这个宇文怿，简直像大变活人一样，变成了个女孩，同时祭天灵石又有了感应，小师叔，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姜池宇淡淡的扫了一眼慕林一：“没有必然联系。”

慕林一好像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水，小师叔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他可是刚刚灵光乍现，好不容易想出这其中的联系来。

“我们上一次就已经排除了宇文怿的嫌疑，她现在的情况可能是掉落了悬崖，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不认识你我。还有她可能本来就是女儿身。”尽管姜池宇在西林客栈那一日，就已经知道了宇文怿是个女儿身，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慕林一，而现在也只是用了一个可能。

慕林一丧气的嗷了两声，最后道：“好吧，那可能是我想错了。不过小师叔，听你的话，虽然我真的很喜欢宇文怿那小公子，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份。”

“慕林一，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姜池宇淡道

慕林一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

姜池宇接过刘珊珊手中的祭天灵石，正肃道：“今晚让守在鸿都华城的所有弟子时刻警惕，有任何异常情况都要迅速向我汇报！”

“是！”刘珊珊正准备撤下，但随后姜池宇说道：“先多派点人手守在芳华阁，注意不要惊扰芳华阁以及附近的百姓！”

“是！”刘珊珊彻底退下。

“小师叔，你为何要如此严加看守芳华阁？”慕林一问道。

“尚品布庄的老板娘不是曾说过，那位王辉，之前想要纳另外一个女人为妾，因此而与徐娘吵了一架。王辉认识的那个女人，名叫赤焰，王辉在战争结束之后，带着赤焰，回到了鸿都华城，赤焰应该和徐娘见过一面，但在那之后，鸿都华城查不到任何关于赤焰这个女人的去向。”姜池宇解释道，那双眼眸中，似乎含着透明的琉璃，折射着灯光，格外有神。

“赤焰？这都是些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慕林一抓耳挠腮，一副不解的模样。

“虽说没有了赤焰这女子的记录，柳叶街附近的人却知道，王辉去过阳春阁，五年前芳华阁称作阳春阁，当时也没有这么有名，可是当年的老鸨依旧是楼娘，留娘说过，梧四娘和姬歌来他们芳华阁的时间，差不多就是王辉去他们阳春阁的时间。我查过王辉的行军记录，王辉在军中，虽没有立什么战功，但是从未触犯过军规军纪，向来都规规矩矩，此人生平事迹，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他从军营回来之前，或者说在他和徐娘结婚两年的时间，从未曾去过任何烟花柳巷之地，但偏偏却是打仗归来，带了一个女人后，而且那女人在被他带到鸿都华城之后便销声匿迹，销声匿迹无非就是藏在了某一处，或者彻底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可偏偏阳春阁便多出了两位才华横溢的貌美花魁。你说他们的关系大不大？”

慕林一恍然所悟：“这样一说来，倒是很有可能，梧四娘靠弹琵琶为生，姬歌靠跳舞为生，而那些失去手脚的姑娘们，对了！我想起来，他们的确都会跳舞！但是琵琶就不一定。”

姜池宇嘴角轻轻勾起一笑，但却并不作答。

……

……

刘珊珊去往芳华阁后，芳华阁中的姑娘现在大多集中在一个房间，事出之后，整个芳华阁，再也没有往来的客人，只有这些女子，担惊受怕的住在这里，陈小芸的尸体已经被送走，准备安葬。陈小芸很早就丧失了双亲，一个人在安城靠着卖琵琶为生，后来安城又出现了灾荒，这个女孩便独自一人逃到了鸿都华城。

没想到竟在鸿都华城最有名的芳华阁，惨遭杀害，凶手至今都在逍遥法外，虽然多少有些可怜，但人人自危，就连鸿都华城的郡主，都将所有的事情全权交给1十八门来处理，生怕和这女鬼扯上任何一丁点关系。

而所有的姑娘就会有两个晚上都没有睡觉，每到夜晚，他们都无法安然入睡，只能轮流着来睡觉，这些姑娘们中间，有人需要睡觉，便有其他人把守。

司羽正在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今晚不用过子时，所有的真相就一定会大白于天下。

这时候，整个空气像是被扭曲一样，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女人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司羽便立刻跟着走出了房屋，消失在芳华阁。

在那十分短暂的时间内，司羽跟着水云主，来到了水云洞天。

“为什么今日没有带怿清潇来到水云洞天用神火打通灵脉？”水云主的脸色阴沉都可以滴出水来，她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竭力的维持着作为水云洞天掌门的风范，可以看得出来，她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司羽心中一沉，低头回答道：“对不起，云主，我担心清潇她的身体受不了如此程度的刺激。”

水云主冷笑一声，背对着司羽，声音格外低沉，她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别忘了，是谁成就了如今的你？欲成大事者，必须杀伐果断，若是都如你这般年纪儿女情长，犹豫不断，以后如何担当的起水云洞天云主之位？！如何对得起幕天盟主的在天之灵？！你又能怎么杀掉我们的仇人，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仇恨？姜池宇！！”水云主的声音陡然提高，虽然水云主带着司羽长大，他也从来没有打骂过司羽，但是司羽所做的一切，都必须要按照她的心意来，按照她规划的路走，因为她要司羽，为幕天盟主报仇，她要司羽，成为她手中最厉害的武器，她不仅要为幕天报仇，还要振兴水云洞天。

水云主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司羽，司羽沉默了半晌，最后说道：“徒儿，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那你明天就将她带到水云洞天，我说过很多次，她的命是我们救的！她也理应为我们水云洞天效劳！”

司羽不再说话，是人都说水云洞天的白司羽，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和姜池宇抗争的男人，但同时，他也是世人眼中最具有争议的男人，因为他当年，为了救怿清潇这个女魔头，杀掉了十八门数百来位弟子，最终将怿清潇的尸骨抱走，也不知道去往了何处，但在所有人心中，他是一个来去自由，无人能敌那修道之人，可谁都不知道他背后，有一个在默默指使他一切行动的水云主。

水云主向来低调，以前从来不会陷入这些人世的纷争之中，可是在暮天盟主受害之后，水云主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时不时的就发火，司羽并非在力量上无法与她抗衡，只是水云主是从小把她带大的女人，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不可能因为水云主改变了脾气而被磨灭的，所以司羽一直在默默忍受，可是就连他都不知道水云主为何会因为慕天盟主变成如此模样。

他曾怀疑过，水银主可能与慕天盟主有过一段私情，可是后来，他便将这种想法否决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水云主和慕天盟主似乎并没有什么往来，这么多年，水云洞天也一直归属十八门其中的一门，偶尔开集会的时候，水云主会和慕天盟主碰面，但是在司羽的印象中，慕天盟主从来没有私下会过水云主。

如此淡漠的交集，他们怎么会有感情？司羽在这二十年间，试过很多方法，旁敲侧击的想要让水云主认清现在的自己，可是所有的苦心都变成了徒劳。

他如果不脱离水云洞天，他就永永远远要受到水云主的控制。

“水云主，徒儿并没有忘记心中的仇恨，我甚至比您还想要报仇，可是怿清潇恢复记忆之事的确急不得，我那一日将它带到水云洞天，又神火刺激她的回忆，她就已经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虽然她的身体上为灵石所化，可她的魂魄与苏门山灵石并未完全的契合，万一到时候，神火威力过剩，还有可能将她的魂魄与苏门山灵石脱离，倘若在这段时间频繁施用神火，恐怕会物极必反。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云主，相信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事实。”

水云主并非完全失去理智，还是仔细的听了他这一番话，这时候才稍微意识到，她自己有些心急，好像还意识到自己对司羽太过苛刻，毕竟自己没有孩子，司羽就等同于是他的孩子，或许他真的不应该这么严格的要求司羽，声音终于平静得下来，水云主平静时候的神情，反倒显得有些沧桑和衰老，她带着些悔恨说道：“是我太着急了！司羽，我的好徒儿，我的好孩子，我也是希望你能够成就一番大业，以后除掉姜池宇这个祸害，慕天盟主不在，我也只想这天下能太平，你能理解我吗？我的孩子。”

司羽这时候才缓了一口气：“云主，你所说的一切我都能理解，徒儿会完成好任务的，希望云主不要着急。对了，还有还有一事相问云主。”

水云主道：“你说吧！”

司羽道：“之前，我带着清潇去水云洞天的时候，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慕林一，慕林一说他认识清潇，还指着清潇说她叫什么宇文怿，云主，你知道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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