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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九歌被万春流喷了一脸唾沫,差点儿要暴起。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温柔人设,她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还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来。

        “万大夫悍不畏死的医德真叫人钦佩,我会紧遵教诲,好好保重自己个儿的。”

        万春流:“……”

        万春流嚯地退开两步,一脸古怪道,“你吃什么脏东西了,怎么这么说话?无端端教人渗得慌。”

        九歌见他如此,顿时捏紧拳头,磨着后槽牙小声怼道,“别把客气当福气,我好好说话你好好听就是了。”

        不想万春流闻言倒是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本性难移。”

        江枫见九歌还会怼人稍稍放下一点儿心,但是这病症又让他揪心。

        他问万春流,“这血亏之症可严重?若是食补,可能补回来?”

        万春流横他一眼,有些心气儿不顺道,“若是放任自流,把你囫囵吃了都不顶用。”

        说完他提起药箱就走,江枫连忙起身相送。

        送人的路上,江枫喋喋不休地问询着九歌的病情,万春流不堪其扰,直接报菜名一般报出好几道补血的菜肴和汤品。

        江枫面上一喜,“所以九歌无需吃药,只要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就好了是吗?”

        万春流没好气道,“就好了?好什么好,她原本是个连食补都不需要的家伙,你知不知道!”

        人老了似乎都爱说教。

        万春流骂完九歌就想骂江枫。

        “你怎么当人夫君的,会不会照顾人?可别是看她强悍就当她无坚不摧了。”

        “皆是肉体凡胎,谁还能强健一辈子,说不得哪天就病了,死了。”

        说着他又想起江枫这家伙还跟他大哥燕南天有些不清不楚,忍不住意有所指道。

        “老夫可告诉你,做人要讲良心。”

        “糟糠之妻不可弃,你可别得陇望蜀。”

        “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那是会积食的。”

        万春流说这话纯粹是误会了人家感天动地兄弟情,还拐弯抹角地劝人当断则断。

        江枫可不知道这里头还有着天大的误会,闻言只将这话代入月奴和九歌,一时失了神。

        不想万春流见状更误会了,胡子都气得一翘一翘的,“哼!没心肝的坏小子,长得越好看就越坏,以后有你悔的时候。”

        说完,他一把提抱起药箱,气呼呼地往出走,不肯江枫再相送。

        万春流是真心替生下双胎的九歌抱不平,毕竟女子怀胎生子本就不易,是要受莫大苦楚的。

        ————九歌都给你老江家传宗接代了,你丫还朝三暮四算什么男人!

        他却不知这里头事儿可乱着呢。

        真要论理,九歌可能只能算是便宜娘亲……?

        江枫被一句糟糠之妻不可弃说得心神大乱,又被得陇望蜀这四字搅得心绪难平。

        这世间从无两全,是他优柔寡断……最终伤人伤己。

        神魂失据地步回大厅,尚未进门,江枫就见燕南天捧着一袋红枣逼九歌多吃。

        九歌愁眉苦脸十分抗拒,怨声道,“我都要吃吐了,不吃!”

        燕南天苦口婆心地劝,近一米九的大汉此刻碎叨得就像七大姑八大姨。

        “弟妹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小脸一张刷白刷白,发髻一拆跟女鬼也差不离。”

        “就算要跟枫弟闹别扭,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见你平日里也没少吃啊,难道背地里还偷偷吐了?”

        “不是大哥我说你,这些日子你折腾枫弟就算了,怎么还折腾你自己?往日里没事还找我比武呢,现在却是病歪歪的。”

        江枫不在,九歌也不端月奴的样子,张嘴就道,“胡说八道什么?洒家就是仅存一滴血,打你也跟玩儿似的。”

        说着她想起燕南天才闭关了那么一天一夜,在之后再也没见他闭过关,忙问,“你那嫁衣神功练成什么样儿了,重新捡起来还要多久?”

        燕南天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快了,毕竟练过一次,再练也是事半功倍。大哥现在已经登堂入室,再过不久便能与弟妹你对练了。”

        说完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九歌,不忘递过红枣,“可你现在这般模样,别等大哥练成了,你却是垮了。”

        九歌连声呸呸呸,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红枣袋,边啃边道,“你才垮呢,洒家吃就是了。”

        九歌如同嚼蜡地啃红枣,燕南天看着倒是一脸欣慰。

        余光一瞥,却见江枫直愣愣地站在大厅口,两眼看着九歌也不说话。

        燕南天一知情识趣老大哥,见状赶紧起身,搬起摇摇床就打算回自个儿院子,留下娃儿他爹他娘好好说话。

        摇摇床里,小双骄正在午休,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是一无所知。

        九歌见江枫回来,立马又端起月奴的模样,连啃红枣都小口小口,再没有一次塞两颗。

        江枫一声叹息,自己动手给九歌塞了一口红枣,末了道一句,“这些日子你就不憋屈吗?我倒宁愿你能忍不住出手打我一顿。”

        九歌:“!”

        九歌丢开红枣袋子就想骂【你有病啊!】

        但满嘴的枣肉只能让她先咽下再说。

        “你什么意思?洒家屈身扮月奴还不如你意了?”

        “你到底想怎样直接说,洒家便是拼着一身神力不要也为你做到。”

        一身神力入耳只剩口口口口,可九歌打定主意要不亏不欠的决心,江枫深有体会。

        “不必如此,你并不欠我什么。”

        “反而是我,这些日子教你受了委屈,若说亏欠,应该是我欠了你。”

        “……”

        九歌眉头一皱,想问江枫到底是知道些什么。

        不想江枫倒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张嘴就道,“我知道月奴回不来了,早在邀月当头一掌那日,她就回不来了。是我不愿接受,一厢情愿地以为你只是月奴伤了脑子所致,还想着能治好你所受的伤。”

        思及此,他自嘲一笑。

        “凡人之躯如何能死而复生?凡人之躯又如何能有天下无匹的神力?”

        “我只当你是伤了脑子才性情大变,可一个人再怎么变,又如何能与先前判若两人,连习惯嗜好乃至口味都截然不同。”

        “你不是月奴,你只是不小心住到她身体里的仙人,因缘际会不得不照顾我和孩子,是也不是?”

        九歌:“……”

        九歌惊呆了————洒家这是有多失败,才被个凡人看得透透的!

        江枫话匣子被打开,自顾自还说了许多。

        “或许在那一日,我与月奴就该双双身陨,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或许在更早……在我被邀月救起又囚于宫中之时,我当拼得玉碎也不该与月奴私逃。”

        “邀月和怜星何等人物,我该是如何的天真和愚蠢,才会以为能在她们手下苟活。”

        “……”

        九歌张了张嘴,目光默默落到原先摆着摇摇床的空地上————那什么……天道好像只把你们当孕育气运之子的工具人来着,若不是洒家横插一脚,你们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话说回来,你吖活都活下来了,说这些丧气话有什么用,难不成……!

        九歌一把拽过江枫的胳膊,瞪着一双杏眼道,“你莫不是想殉情了,留洒家一个人奶孩子?!”

        一想到这个情况,她当时就不好了,两手抱住江枫的脑袋,恨不得把里头的水都倒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快绝了这个念头,就算有老燕搭手,洒家也顾不过来两个崽子。”

        “还有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孩子都生了,现在倒想撂挑子不干了?”

        江枫的自怨自艾被九歌一通乱晃,晃得是烟消云散。

        他好不容易挣脱开九歌的魔掌,支棱着蓬乱的头发道,“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怎么可能一死了之?”

        ————更何况你曾言我俩命运相连,我又如何敢自毁其身,再带累了你。

        九歌不知江枫所想,只松了口气,“那就好,还算你有担当。”

        江枫歉疚地看着九歌,低声言道,“对不起,这些时日看你努力地扮演月奴,我虽有心阻拦却卑劣地不肯开口,这是我的不是。”

        “你道什么歉啊……”

        九歌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怏怏道,“洒家知道自己演得拙劣,可洒家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温柔。”说完她低下了头,暗悔自己胡夸海口说什么能还人月奴,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不想江枫竟抬手摸了摸九歌的头。

        那力道很轻,就像羽毛拂过,似亲昵却又带着克制,一如他的语调。

        “你很温柔,只是你的温柔跟世间女子不太一样。”

        “你一心想着成全别人,却把自己给忘了。”

        “我希望你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自称洒家,争强好胜,便是撒娇躲懒不想带孩子也行。”

        九歌闻言猛地抬头,瞪眼道,“你说谁撒娇?!洒家是不可能撒娇的,你重新说!”

        江枫摇头失笑,轻声道,“总之,你很好,绝无仅有的好,我希望你能嬉笑怒骂皆随己心,无需再压抑自己,更不用扮演他人。”

        九歌:“可是——”

        “月奴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江枫垂下眼眸,终于说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事实,也是他……迟迟不愿面对的事实,“我早该有觉悟的,却还可笑地贪恋那一声声枫郎,自以为绝口不提,就能假装她还活着,可是这多荒谬啊。”

        江枫说得云淡风轻,九歌看着却觉得他要哭了,心里头也跟着酸酸涨涨的。

        她笨拙地安慰道,“你……你要是想,洒家可以一直喊你枫郎。”

        江枫轻轻一笑,却是拒绝了,“不用为难自己,我知你不喜这称呼。”

        九歌张了张嘴,干巴巴道,“其实喊了这么多天,洒家也是惯了,不为难的,还是说你只喜欢月奴喊你枫郎啊?其实只要你想,洒家可以一直养着月奴的一魂一魄,然后每个月圆都让她跟你见面。”

        不想江枫却是摇了摇头,决然地说道。

        “这个月圆,我就要跟月奴道别了,所以……你就别再耗费你的神力了。”

        “月奴生前受困于移花宫,我不想她连死后都要受困于执念,受困于我。”

        “我这一生有负与她,没能许她想要的自由和幸福,难道还要剥夺她来生的机会吗?”

        九歌一怔,脱口而出,“她就是拼着不要轮回才留下一魂一魄的,你以为说声再见她就走了?那可是她执念所化,是讲不听的。”不然她早送她去投胎了,还拿神力养个锤锤。

        江枫道,“我会想办法送她离开的,既然她是因为执念而留下,那么打消她执念便是了。”

        九歌:“……”

        九歌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间想起下凡第一天,她睁眼看见江枫的第一眼。

        那时候他就地一滚,想借着插在地上的碎剑自戕,若非她喊得快,这人怕是早死了。

        没想到江枫平日里看着好声好气,骨子里倒是有一份决绝。

        要不说物以类聚呢,九歌掐指一算,这江枫,月奴还有燕南天,脾性里都各有各的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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