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筹谋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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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晚从凌渊那儿出来后没马上回住处,“好不容易借着给凌渊送东西的由头出来一趟,可不能轻易回去。”叶舒晚一边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来了太子府也有几天了,她还没好好参观这比皇宫还要奢华的地方。
放眼望去无论是价值连城的字画,还是珍贵的孤品瓷器全都堆放一起,仿佛是什么不值钱的杂物,这凌渊还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里面的东西恐怕皇帝见都没见过吧。
“啧啧啧。”叶舒晚连连摇头,“还真是财大气粗。”她给出评价,径自抬步沿着水池周边散步。
忽地,不远处的灌木丛发出异样的沙沙声,叶舒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又抵抗不住好奇心伸出耳朵偷听。
“你胆子真够大的啊,竟敢在太子殿下眼皮子底下捞金?”一个女人不可思议的声音飘了过来。
叶舒晚眨了下眼,哦呦,捞金?看来太子府的下人也不完全忠心啊,凌渊的震慑力不够啊。
但转念一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冒点儿险算什么,况且凌渊平时挥金如土惯了,若非刻意去查的确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想逃出凌国靠咱们那点儿死月俸哪里够?”另一个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紧接着说道。
逃凌国?叶舒晚震惊,眼睛瞪了个溜圆,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两道声音却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话听了一半就像美人面前肌无力一般无力,叶舒晚长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称意啊,她摆了摆头,双手背在身后,回房去。
月色皎洁,清影如玉。
第二天清晨,凌渊去上早朝一时不在府中,叶舒晚兴奋坏了。
“天助我也,上天听见我的愿望了。”凌渊不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喊过小虹,嘴角抑制不住地不住上扬,“小虹,我今天心情好,你教我做冰酥酪吧!”
“啊?小姐怎可进厨房那种烟雾大的地方。”小虹觉得不妥。
“而且殿下说过您不能出……房……”小虹犹豫着坑坑巴巴说道。
叶舒晚撇了撇嘴角,食指推了推她的脑门,“呆板。”
“你傻啊,殿下是说我不能出去,可没说不允许我下厨啊。”叶舒晚耸了耸肩诡辩道。
小虹想着点了点头,小姐说的好像也对,“小姐,跟奴婢来!”
叶舒晚见状十分满意地拍了拍小虹的肩膀,“嗯,孺子可教也。”她一副资深教书先生的做派。
小虹领她进了厨房,里面的人匆匆给叶舒晚行了一礼后便各自做起手中的活计。
“小姐,这冰酥酪啊首先要取新鲜的生牛乳搅一搅……”小虹认真地教了起来,手里一边演示。
叶舒晚的心思早飞走了,她左顾右盼,东瞧瞧西看看,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目光最终落到角落边围在一起不知正在说些什么的嬷嬷,他们穿着锦布制成的棕色细衣与别的年轻丫鬟明显区分开。
她用胳膊轻轻杵了下小虹,“诶?那几个人是做什么的?”她抬了抬下巴指向角落的人。
小虹顺着方向瞧过去,“哦,她们是府上的挑菜买菜嬷嬷,阶级比我们这些丫鬟要高上两等,掌管厨房账簿。”
“啊~”叶舒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片刻,几个嬷嬷似乎是讨论完了,向叶舒晚身侧台子的方向走来。
叶舒晚眸色一动,余光瞥过桌上的生牛乳,悄悄挪近了距离。
时间像掌心的流沙攥不住地疯狂流逝,眨眼间,一个嬷嬷从她面前刚刚与她擦肩而过……
画面按下了低速键。
“咣当!”盛着牛乳的陶罐打翻落地,白色液体伴随棕色的陶片溅了一地。
“哎呦!”嬷嬷叫了一声,她身前的衣襟濡湿了一大片,奶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
叶舒晚瞪大眼睛,满眼皆是惊诧,捂住唇快步上前,嘴里歉意不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虹也吓坏了,“嬷嬷小姐不是有意的,奴婢帮您把衣服洗干净吧。”她说着脚步上前。
那嬷嬷脸色难看至极,论谁被弄脏了衣服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但面前的女子又是太子新领回来的人,她一时不敢应。
“没关系的嬷嬷,既然是我的过错,我自然不会推脱,您也不必有心里负担。”叶舒晚善解人意地道,嗓音婉转轻柔。
嬷嬷瞧了瞧女子温婉可人的面容以及她毫不娇柔作造的语调,心下一暖,能被太子殿下带回来还不恃宠生娇,自视清高的人实在难得。
“我随嬷嬷去换衣吧,小虹留在这儿帮我做酥酪吧。”叶舒晚精准捕捉到那嬷嬷的微表情,适时开口。
她心底的怨气顾虑消了大半,“那……行吧,就麻烦叶小姐了。”嬷嬷也不再客气,带着叶舒晚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晌过后,一个半面蒙住的嬷嬷在侧门来回踱步,她小幅度的地垂着头,看似很焦急,“快让我出去,厨房给殿下做的鱼做坏了。”说着亮出腰间的牌子。
她虚抬衣袖,衣襟间淡白色的痕迹被她不着痕迹地掩去。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各退一步让出道路。
“多谢了。”那嬷嬷利落地收回牌子,步履敏捷,疾步而去。
迈出太子府的门,小跑了一段路,那嬷嬷单手叉腰,抬袖拭去额角的汗珠,“累死我了。”
“这么顺利就出来了,我真聪明。”她扒开黑色的罩脸布,露出白皙的皮肤,一张清纯丽人的脸缓缓展露出来。
叶舒晚。
半个小时前,她趁着嬷嬷换完衣服还没来得及穿新衣服时,以迅雷掩耳不及的速度偷走了她出府的牌子,换上她脱掉的嬷嬷装。
之后便有了刚刚的这幕,没错,她叶舒晚终于逃出来了!
她忽然觉得之前压在全身的重担一瞬间卸去了,浑身轻松,乌云褪去,明媚的阳光升起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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