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炼狱之火

战场眨眼间变成了可怕的地狱。上百声爆炸像狂风掀起沙尘，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指挥官卡罗！”提姆斯将军大声喊道。他的目光刚落到地上，就看到一团泥土炸开，指挥官的头和一部分肩膀瞬间不见了。“这……”
  遭遇这种不幸的不止是他的指挥官。他身后的十名士兵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每个人都少了一条胳膊，好像他们身上的盔甲毫无用处。
  这就是炮弹——一个直径六英寸的铁球，由无烟火药驱动，以每秒  2300  到  3000  英尺的速度飞速射出。一旦发射，它可以轻松地穿透城堡的墙壁，就像穿透人的脑袋一样。它产生的强烈冲击波足以伤害士兵；如果弹起来，可以切断一排士兵；如果击中岩石，更会像破片手雷一样爆炸。
  在中世纪，军队紧密挨着，并肩靠背地打仗时，这种武器虽然简单，但是超级致命呢。
  提姆斯带的两万一千人眨眼就没了一千，这只是倒霉的开始。他眼看着一支支巨大的燃烧箭矢，像飞一样冲向三百米外的狮鹫。按说，箭矢可射不了这么远！但是这些箭矢就像流星追着月亮一样，“嗖”地就过去了。他赶紧从坐骑上跳下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箭矢射中了。战场一下子变成了地狱。几百声爆炸像狂风卷着沙子，然后就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和骨头碎掉的声音。
  “指挥官卡罗！”提姆斯将军大喊。他刚看到地面，就眼睁睁看着一团土炸开了，指挥官的头和肩膀一下子就没了。“这……”
  这就是炮弹——一颗直径六英寸的铁球，以无烟火药驱动，以每秒2,300至3,000英尺的速度疾射而出。一旦发射，它能轻而易举地洞穿城堡墙体，就如同穿透人类头颅一般。其冲击产生的强烈震波足以致伤士兵；若弹跳起来，能切断一排士兵；若击中岩石，更是会如同破片手雷般爆裂开来。
  更糟糕的是，那巨型弩箭的尖端绑着装有乙醇的陶罐。一旦触碰到狮鹫，陶罐破碎，烈焰如雨洒向半空中已然起火的将军。提姆斯将军落地后奋力拍打着身上的火焰，怒吼道：“这是什么？！魔法吗？！这不可能是武器！”
  此刻，提姆斯将军无法理解，眼前所见的浩劫不过是他方小试牛刀。相较于炮弹的粗陋原始，乙醇在威力上与石油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直到装填炸药的迫击炮弹如雨点般砸向他的军队，他才不得不信。
  轰！轰！轰！轰！轰隆！
  每一枚炮弹内填充着黑火药，一旦撞击即作为引爆剂点燃，导致炸药猛烈爆炸。夜空被炸裂的瞬间点亮，士兵们连同残肢断臂四散飞溅。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令人心理崩溃，士兵们在混乱中迷失方向。
  二十英尺高的石像鬼在脚下地面因爆炸而塌陷的冲击下纷纷倾覆，压垮了下方的士兵，这标志着末日的降临。无论目标是重达两吨的冲撞战车、全副武装的步兵方阵，还是拥有防护屏障的法师，一切都在爆炸中灰飞烟灭。更甚者，巨型弩车昼夜不停，将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天空，一一穿透雷角兽、暗影魔蝠与风暴翼龙。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由超越时代科技力量主导的屠杀。
  短短几分钟，战斗已近乎终结。自从那神秘巨炮摧毁了金塔城的投石机与攻城锤，他们便再无破城之力。此刻，唯有空中坐骑尚有可能突入城内，但大部分也已丧命。
  若在寻常日子里，这场战斗本该至此结束，他们只能被迫撤退。然而，此刻他们手中还握有最后一张王牌：一名大魔法师以及一群双足飞龙，正是凭借这两者，他们才得以继续抵抗。
  提姆斯将军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困惑。这一切毫无逻辑可言！诚然，各王国每年都会在军事技术上有所进步。然而，眼前所见的并非魔法的精进、攻城器械的改良或是新型作战模式，不，他看到的是全新的武器。能将五百米开外的士兵瞬间化为脓水的炮弹，从天而降的无预警爆炸。
  “我们怎么可能预见到这种巫术般的攻击？”提姆斯将军语无伦次，耳边充斥着他受伤部下的凄厉惨叫。他本该指挥调度，但现在如何能做到？他失去了飞行能力，没有了魔法扩音，所有人都陷入恐慌混乱。他们束手无策；只要桑德尔城的城墙没有缺口，他的士兵就形同虚设！这是一场灾难。
  “嘎——啊——啊——啊——！”
  提姆斯将军视线中，一只庞大的蓝色双足飞龙自桑德尔城墙上疾冲而出，其背上的身影便是那被称为“恶魔”的少年，稚嫩的脸庞与眼中冷酷无情的目光形成鲜明对比。“是他……”
  “听好了，金塔城士兵们！”恶魔狂吼，“放下你们的武器，向北撤离，方可生还！继续抵抗，必遭无情屠戮！”
  蓝色飞龙深深吸气，随后喷出一道横贯战场的巨大蓝火墙，炽烈的火焰让每一名士兵都感受到其致命威力。

  我骑乘着至高神兽，目光如铁，俯瞰这片战场。这就是战争，这些人前来屠杀我的子民，欲将他们付之一炬，更欲取我性命。我会给他们活路，但面对大规模杀戮也不会有任何犹豫。这就是战争的本质，是相互的。
  我看见对面战场上那位大魔法师正以深思熟虑的眼神注视着我。他并不像我预想中的样子，身上穿着农夫的短衣，面庞剃得干干净净。若非他散发出的杀意自动触发了魔法威压，我甚至会误以为他是位农奴。
  “大魔法师！离开此地，我将不予追击！”我高声喊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可能完成咒语施放！你在此地的存在已失去意义！”
  放过他无疑是愚蠢的——如果他容易对付的话。无法施展灾难级别的法术，并不影响他身为大魔法师的事实！十分钟之内，这里必将血流成河，我并不想与这样的人物交手。
  “你究竟想要什么，恶魔？”大魔法师罗曼咆哮道，“是什么驱使你如此行事？”
  “进步。”我回答，“为了这个世界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好准备。”
  “你并不否认自己是恶魔？”他追问。
  “我已经明白，否认这一点并无意义。”我反驳。
  “你究竟是什么？”大魔法师罗曼追问，“告诉我，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我微微眯起眼睛。能说出这样的话并真正践行的人寥寥无几，而我能感觉到他正是其中之一。“我是与丰饶女神对话之人，”我回应道，为自己的故事增添了一个新细节以建立信任。“她教会了我你们所见的这些技术。”
  “索拉拉是唯一的神，而且他是男性。”大魔法师罗曼嗤之以鼻。
  “索拉拉能化身为女性吗？”我面无表情地反问。
  “不能。”他回答。
  “你们的神连这点都做不到，真是令人失望。”我反击道。
  大魔法师罗曼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索拉拉从不掩饰他的存在。我亲眼见过他，他亲口告诉我他是唯一的神，且无法变形。”
  “特意提及这个细节，倒像是他害怕有别的神只会误导你们。”我沉吟道。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充满杀意。
  “我的信仰是多神教，大魔法师，”我解释道，“而你们的神索拉拉，作为太阳的化身，听起来就像是那位乘坐金色战车、金发飘飘的神只。这听起来很耳熟吧？”
  “恩金努·维卡！”（注：此处使用虚构的咒语）
  一道巨大的闪电自天际轰然落下，威力足以瞬间击杀一队士兵。至高神兽“巅峰”几乎是在最后一刻才险险避开，然而——
  喀喇！轰隆！
  地面在我们脚下骤然爆炸，瞬间化为炽热的熔岩。“就两个字？”我震惊之余问道，“那不是警告，巅峰！战斗时刻到了！”
  更多的噼啪作响的能量如特斯拉线圈般穿空而过，紧随着空中穿梭自如的巅峰。
  “好在这家伙除了我之外对其他人毫不在意。”我紧张地干笑一声，“西娅，对付这种家伙不需要灾难级法术，我们要打断他的思考，而不只是让他闭嘴。”
  “明白！”西娅紧紧抱住我的腰，闭上双眼。她通过心灵链接与云层中盘旋的巨鸦取得联系。“编织！”
  基亚！基亚！
  身形庞大的巨鸟如同自杀式轰炸机般从云端俯冲而下，其尖锐的尖叫声响彻战场，令整个战场为之冻结。六只巨鸦巧妙地穿越飞龙群，直扑大魔法师罗曼。
  就在它们发动攻击的一刹那，那股电力骤然停止，实体化为能量攻击向那些巨鸟。
  巅峰疾速掠过战场，加入混战，深吸一口气。
  嘎——啊——！
  一片直径百米的巨大蓝色火焰云横跨天际，正面击中其中一只体型较小、金属灰鳞片的飞龙。尽管仅烧焦其鳞片，但它的右眼瞬间沸腾爆裂，伴随着凄厉的哀鸣，脓液四溅而出。
  这只飞龙在盲目的愤怒中向前猛冲，却未能找到早已俯冲而下的巅峰。当它低头寻找时，巅峰如火箭般直冲云霄，利齿牢牢咬住其颈部。
  喀——嚓！
  在万名敌军观众眼前，这只飞龙的身体瞬间瘫软。巅峰将其尸体抛向下方的士兵，以制造最大程度的恐慌。
  心理战术。
  余下的两只飞龙发起攻击，证实了大魔法师罗曼正独自应对来自暗夜森林的西娅所召唤的全部六只巨鸦。形势严峻。
  凯——啊——啊——啊——啊——！
  此刻已无暇吟唱足以撼动飞龙的强大咒语，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迫击炮弹，径直射入其中一只飞龙的颚部。
  轰！
  飞龙痛苦地嘶吼。这一击虽不足以致命，但以每小时200英里的速度在其喉咙后部炸开一颗手雷，足以让任何生物陷入混乱。
  “抓紧了！”西娅大声喊道，以一种超现实的力量紧紧抓住我。我本能地抓住一块鳞片，只见巅峰以强烈的引力旋转，挥舞她那缀满铁钉的巨尾，狠狠抽打在另一只飞龙的颌骨上。这一击使得那只飞龙横飞过战场，撞向更多士兵，造成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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