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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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前提示:徐伦妈捏造
1
“鲨鱼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当时琳达在和一群帮忙的工作人员聊天,他们说着在海下的见闻,其中一个设备员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会遇见巨型鲨鱼。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鲨鱼是惊悚题材里永恒的主角,从未见过鲨鱼却患上了鲨鱼恐惧症的人比比皆是。
这日,小酒馆里的人并不多。岛上的本地住民屈指可数,一座又一座的别墅在假期外都不会亮起灯,空空若鬼城。酒吧的老板是少有的常驻人士,他不仅经营的酒吧,还负责管理别墅区,另外也是导游。不过面对一群远道而来,而且意图不在游览或有购房意向的客人,他并不多说,只是在人们还没点单时就送上了酒,拉开了夜晚的序幕。
导师早早休息了,学长去了沙滩上散步,估计不到深夜不会回来。琳达之所以留在酒吧,听初次认识的人大放厥词,其实另有原因。
说话的这位设备员谈起他的前同事,断了一手一脚,不得已离开水下,如今去参加了残障人士奥运会的那位前同事——他说这些时语气,像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样——就是被鲨鱼攻击了。
当时他们是在帮一群由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组成的团队,打捞一艘船。在动手前,当地人就知道那儿有沉船,但这片海面拨云诡谲,从来不缺渔夫葬身其中的传说。都二十世纪末了,渔民们每次出海都会举行祭神的仪式,而且捕捞路线代代相传,少有人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外偏离。大家都知道有好些沉船在海下,但没有去动它的心思。不过也有大胆的,通常都是年轻人,试图留下在老去后可以为后代讲的故事——而不单纯是一身腥味儿——不过也是有人顺路拜访了这人如今住着的大城市,听已是中年的男子说自己曾去过那片船的墓葬处,船是禁酒时期沉的,一箱一箱的酒埋在了土里,拧开盖子还能喝上几口,放到市场上拍卖,也有高价,这也成了年轻人当年发家的资本。
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不得而知,只是海上一片世界,现实还要生活。总会有人动上想一探究竟的心思,说不定就能赚上一大笔。于是将沉船的事透露出去,要找伙同的人,招来的却是一群戴帽子、穿衬衫还驼背的教授们。他们顶着那张因想太多没用的事而变得愁云不展的脸,用鼻子嗅来嗅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与喜爱偷人东西、挖洞埋起来的哈巴狗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琳达的余光落在坐在吧台旁的青年身上。他头上那顶帽子像是同头发粘在了一起,她从没见他摘下来过。还有一身一看就是和帽子配套的定制长外套,哪怕她见他的次数不算多,也能看出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格外讲究。同样,她也没见过他的笑容。因而琳达多少感觉到,设备员的故事针对现实做出了调整,而被融进故事的主人公却好似并未察觉,只拿起杯子抿了口酒。
总之,设备员继续说,他很少露面的老板接下了这活儿,他和他的同事,主要是帮忙负责调整潜水设备。由于他曾当过海员,那些专家都很仰赖他的技能。
“根据海上的水波纹路,就能捕捉到风向和天气的变化,只有经验最丰富的海员才能做到。”设备员满是自豪。
沉船位于一处山崖附近,在宽阔处的狭窄部分,岩石众多,海浪流向复杂,容易出现小漩涡,虽说对他们而言不算大事,但对常人来说有卷进去丧命的可能。走水路不方便,因此他们得先顺着绳索下山。这对那些教授来说,就已是难事。经过一番争论后,学者团队派出了两个代表,分别是一位年轻人与一位中年人。
“那年轻人,”说话的设备员顺手一指,“就同你差不多,他的块头还比你大些。”
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他手指的方向,琳达也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转头,将自己的目光隐藏在所有人之中,看了过去。
青年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本书,看上去比他的手还小。琳达知道,这叫做文库本,方便携带。他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侧对着这边,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没进耳朵。此处吧台的灯光对于酒馆而言,显得过于明亮,但对阅读来说是很舒服的环境,若能屏蔽说话声的话。
他是混血,从身形看更偏向于西方血统。所有人中,唯一能和他并肩而不显气势弱的,也只有这位操着大嗓门的设备员了。
设备员的年纪刚过中年,体力劳作令他无袖背心下的肌肉鼓起,也为他的面容染上了比同龄人更多的皱痕,他一看就是享乐主义,从随性地将他人面前的酒拿起,从他能随手指向一个从见面到现在只点头对他说了“你好”的人,都能看出来。
被指到的青年默不作声,就连视线都未曾从书本上移动过。先前也说过,琳达未见过比他还狂热的帽子爱好者,在室内不摘帽子在她看来和在晚上戴墨镜没什么区别,于古怪中透着丝神秘。
哪怕被设备员点为主角,青年也充耳不闻,只是用拇指将书页翻到了下一面。隔着这么些距离,琳达看不清他在读什么书。或许他真的看得太过入神,可以确定的是显得格外无礼。
但设备员没打算掀掉桌子和青年当场干上一架,只是嗤笑着说:“那个家伙,外表堂堂却是个孬种,你们等着听吧。”
大家的视线便又都收了回来,琳达也没法看得太久,就像是落在末尾的鱼,顺着鱼群掀起的波纹,回到了队伍里,跟着一起游啊游,驶向还不知终点的旅途。
2
在场七八人,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听别人说话,但他们有太多时间可以打发。其中大部分人在两个月前就来了,说话的设备员和几人是新人。愿意在飞行旅途刚结束、正式工作开始前的那天就分享自己故事的人,可以说是一位慷慨者。他为其他人提供了得以喘息的时间,有人已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留在酒馆的人则各有心思,不过都继续听了下去。
设备员说到下山崖的一段路。有一种叫做崖海鸦的鸟,只在海崖上筑巢,这实在是一件人没法理解的事。大风一年四季刮在崖壁上,基本没有停歇之时,它们不仅要努力寻找食物,还要筑造格外坚固的巢穴,才能防止后代从窝中掉落。但凡觉得容易的,只要想想人睡在床上都担心半夜做梦滚到地上,就会多少产生同感了。动物经历的,却并非人能感同身受,也从没想过要人理解。世纪前掀起过狂热的鸟蛋收藏热,崖海鸦蛋本身就有着不同寻常的颜色,又因其获取困难,若能拥有两枚一模一样的崖海鸦蛋,便是逢人就可吹嘘、从来只会得到艳羡目光的事儿。因而不少藏家都雇人攀到崖下偷蛋,这是件冒着生命危险的活计,大多能做的,都是以崖海鸦蛋为食的当地人,但由于个中好手的收入比渔民要多,又不需离家太远,不少人都愿意尝试去做。
被选出来同设备员一起下崖的青年人,在准备时讲了一番故事,说他的先祖连年夺得摘取崖海鸦蛋最多者的名号,拿到的蛋纷纷流入各大收藏家宝库般的收藏室。
青年话里话外都显出可靠,像是今天的他被先祖附了体,能成为四人团队中最杰出的战力,设备员的同事起先信了他,料定工作会较为轻松,但到了开始往下爬时,同僚顿时打消了所有想要偷懒的念头。
“我们是初中同学,我高中没上就出海了,他读了高中来找工作,却落得和我一块儿。他很顾家,妻子是我们老家当地大农场主的女儿,正有身孕。做完这份活儿回去,刚好能赶上第一个儿子出生。”设备员说:“本来平日是个稳重的人,那日不知怎么的,和中了邪一样催人。下海要的是快和稳,焦躁是大忌。你们已经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我要和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山崖足有一座城堡的塔楼那般高,他们四人做了准备,其余人皆在上方等待。年轻人摩拳擦掌,说他要最后走。最有经验的,应该在前面开路,他却说要保证上方的石块不会坍塌,就算掉下来也只有他眼疾手快,能够来得及提醒其他人。其余人都没有攀岩的经验,听上去还挺有道理。
其余三个人里,设备员成了先行的。教授们不愿多花一点儿钱,连找当地人带路都不肯,完全是将设备员和他的同伴当成了保姆,但又有什么办法,从他们当上海员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了出去,去到一个又一个的港口,听说一些人这辈子都不会知晓的事,但他们永远都没法在陆地上找到一个长久栖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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