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奶奶龚珂：“你们来了？”，说着看向站在叶大发稍后些的叶野和叶华，过来牵着她和叶华的手往屋里走，微微侧着身问她：“你是小叶叶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叶野很讶异，她没想到这居然是原身的爷爷奶奶，在原身的影像里，这两老人没怎么出现过。

        虽然震惊，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

        令她讶异的是，叶华从进入这个院子就格外安静。

        等进了屋里，看到叶德艺坐在宽大的竹椅上抽烟斗。

        他瞪一眼叶大发，把脸转到一边，阴阳怪气道：“老子的家里干净得很，可没有绿头蚊子爱吃的屎坨坨。”

        奶奶龚珂：“你少说两句吧。”然后给他们洗了一串葡萄和几个苹果，这才坐下来问叶大发两口子来家里有什么事。

        叶大发：“叶叶要小学报名了，我带她来拿一下户口册，顺便把带来要卖的桃子暂时放在这里。”

        杨秀芝则提过她的背篓将里面的桃子全捡在果篮里。

        龚珂起身拦她，“既然是带来卖的，就全拿去卖，家里水果多的很。”

        叶德艺在一旁风凉道：“我还以为你要在地里刨一辈子土呢。”他小时候吃够了种地的苦，最是知道农民的辛苦，见不得叶大发就知道在地里颓废。

        龚珂说叶德艺：“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然后站起身去屋里给他们找户口册。

        拿到了户口册，叶大发起身要走，他们也跟着。

        龚珂把他们送到门口，跟叶野和叶华说：“以后你们俩在镇上上小学了，中午就来家里吃饭。”

        叶野不知道怎么回答，叶华更是已经跑开了，叶大发接过话头：“嗯妈，我带她去报名了，不然一会儿学校人多。”

        龚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嘱咐了句：“行，快去吧。”

        小学就在不远处，走过去的途中另外三人都很沉默，叶野不明所以。

        镇上的小学挺大的，附近好几个村子和镇上的孩子都会到这上学，一个年级开设了九个班。

        一二三班是第一层次，四五六是第二层次，七□□是第三层次，教学资源向第一第二层次倾斜。

        一进学校，叶大发就带着叶华去找他们之前的班主任了，杨秀芝带着她报名。

        到报名处一问，叶野若要报名二年级的话需要参加考核，如果成绩好可以分进前几个班，成绩差一些可以分在后面的班，成绩特别差只能留到一年级去。

        叶野无所谓读哪个班级，她一个读了两年大学的人还能因为小学的教育水平有差异影响以后考大学？

        不过杨秀芝很紧张，她希望孩子成绩好一点将来有前途，叶华的成绩实在是让他们夫妻头疼，何况叶华自己也不好受，她就希望她的叶叶读书开窍一点。

        叶野看杨秀芝这么忐忑，安慰她：“妈你别担心，我成绩很好的，肯定能考进好班。”

        杨秀芝笑着鼓励她，不过等叶野进入考场后，她脸上又浮现担心的神情。叶叶上学以后，她每次去大哥家，都会听见大哥跟她抱怨老师又怎么怎么批评了叶叶，还说叶叶成绩不好可能是遗传了叶大发。

        每次杨秀芝都很生气，可是她又不敢反驳。

        只希望她的叶叶能好好考试，起码考上二年级。

        叶野走进考场，一屋子全是小萝卜头，有几个长得稍稍高一点，她没想到是，乔毅那个小屁孩居然也在这间考场。

        很快监考的老师就进来了，叶野不能再东张西望。

        升学考试的题量不大，但是要连着考语文和数学，总共三小时。

        等叶野和叶华进了考场后，叶大发和杨秀芝便去卖桃子。

        他们几乎没上街卖过东西，心里都有点忐忑。

        刚结婚时，叶大发工资高，家里连地都不种，杨秀芝只种了一些菜。

        意外发生后，他们就在家里种地，不过种的像水稻、玉米、小麦这些东西都有小贩在乡下收，他们每年都是直接卖给相熟小贩。

        叶大发在找到的摊位上铺了一张塑料布，然后杨秀芝将他们的桃子挨个儿捡出来摆好，然后打着伞等顾客上门。

        他们的桃子闻着香，看起来又大又水灵，特别是洗掉毛毛和脏东西后，特别有卖相，一些不差钱的妇女就来问价了。

        杨秀芝早上专门向别人咨询了桃子的价格，这会喊了一个比别家桃子高一些的价格。

        顾客：“你这太贵了。”

        叶大发：“这不贵了。”

        杨秀芝爆开一个水蜜桃，“大姐你看看我们家的桃子，又大又水灵，这水蜜桃，闻起来香，剥开皮里面全是汁水，家里的小孩老人吃着都很方便，而且你来尝尝，特别甜。”

        顾客大姐接过杨秀芝手里的水蜜桃尝了一口，果然好吃，当时就有点意动。

        杨秀芝再接再厉，“我们这个桃子是好几年的老桃树结的，还是我们爷爷去飘香果园折的桃枝嫁接的。你知道飘香果园吧，就是之前供给水果罐头厂的果园，里面种的都是好吃的水果。”

        顾客大姐当然知道那个水果罐头了，小时候每次吃都开心的不行，“行，给我称十斤。”

        叶大发忙帮顾客大姐称桃子，十斤听起来虽然多，但其实他们的桃子大，也就数了十二三个，“大姐看看这称，满打满算的。”

        顾客大姐很满意，何况她手里还拿着人家一个桃子呢。

        生意一开张，后面的就好办了。

        顾客大姐走后，旁边几个一起出来买菜的大姐也来问价。

        虽然她们都听到价格了，不过问价就是一种仪式，还是得再问一次。

        这几个大姐都是有工作的，家里也是有老人孩子，皆是你十斤我十斤，很快杨秀芝捡出来的桃子都被卖去了大半，她又开始往外捡。

        这下还把背篓底部的黄桃也捡出来了。

        有很多人就专门好吃黄桃，一见这个大个又长得水灵的黄桃，都很心动要买。

        人就是有种从众心理，一见买的人多，个个都想买，叶大发就手忙脚乱给人称桃子。

        这时代塑料袋还不流行，每个人上街都带着菜篮子和布袋，他们的桃子洗得干净，这些顾客都不用担心桃毛直接装着就走了。

        没过多久，叶大发背来的一大背篓桃就全卖完了，只剩几个有点磕碰的，杨秀芝便作为添头送给了买得多的一个老板。

        见他们卖完，没买到的人还追问他们明天还来不来卖，叶大发想着媳妇儿兜里的大叠钱，“来！明天也在这卖。”

        卖完东西，夫妻俩暗戳戳躲在大黑伞下面数钱。

        “一百五十八！”

        杨秀芝喜得想大喊，叶大发也很高兴。

        一百五十八块钱他们要卖四五百斤玉米或者三百多家水稻，没想到他们只是摘了一背篓桃就卖到了。

        这生意能错过？！

        叶野早早就考完试了，不过她不知道能不能提前交试卷，就等到考完了才交的。

        为了写字像小学生一点，她故意用的左手。

        这样也好，她就可以左右手都能学会写字了。

        等她从考场出来看到外面满脸笑容的杨秀芝时，就知道他们的生意还不错。

        “叶叶试卷好不好写啊？”

        “嗯，妈你和爸爸把桃子都卖完了吗？”

        杨秀芝做贼一样悄悄在她耳边说：“卖了一百五十八块钱噢！”

        叶野也没想到怎么赚钱，要知道她当时去帮乔青山摘花椒可是被大太阳晒了五天，还用了两次系统外挂才只赚到一百块钱。

        “走，咱们去找你爸还有你哥，然后咱们去吃牛肉粉去。”

        牛肉粉！

        叶野早就想吃牛肉粉了，都怪叶华每天在她耳边念叨镇上的饭馆是多么多么好吃，特别是牛肉粉！

        小学有两栋教学楼，一栋是一到三年级，离校门近，另一栋是四到六年级。

        所以叶野和杨秀芝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他们父子才出来。

        考完试他们还要等到下午才知道成绩，知道成绩以后才能报名。

        叶华蔫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打击狠了。

        叶大发和杨秀芝知道他成绩不好不是因为不认真学习，所以都没说他，叶大发肉肉他的脑袋，“行了，大不了再读一个三年级。”

        叶华拿头去撞叶大发，“爸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我作为大哥被留级有多丢脸吗？”

        恰好有一个小男孩从旁边经过，他大声问：“老大你真的要留级啊？”

        叶华瞬间从头红到脚，“去去去，你才留级。”然后拖着叶大发就往外走，迫不及待离开这个伤心地。

        叶野很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等出了校门，叶华知道他们要去下馆子又原地复活了，“好噢，快走快走，我要吃大碗加肉！”

        一家人走进相熟的牛肉馆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叶大发去跟老板点餐：“来三个大碗加肉和一个小碗加肉。”

        叶野嗅着鼻端香死人的味道，真想跟叶大发说她也能吃大碗！

        老板和老板娘手脚麻利，他们坐下没多大会儿属于他们的牛肉粉就端到面前了。

        切得厚薄一致的牛肉片纹理十分漂亮，叠在冒尖的一丝一丝清爽q弹的米粉上，清透的牛骨汤缀有翠绿的薄荷叶和淡粉色的白萝卜丁，再配上一勺老板自制的秘酱和一撮葱花。

        光是看着，叶野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搅拌，然后开吃。

        入口先是尝到浓郁的牛肉味，然后是清爽的薄荷味，接着是裹着秘酱的米粉，然后尝到脆甜的萝卜丁……

        呜呜，美食让人流泪。

        叶野嘴里唆着粉，余光瞥见叶华从桌上的辣椒罐子里里舀了两大勺辣椒面倒进他的大碗里。

        嗯，令人羡慕的大碗里！

        她先是原味吃了半碗粉，也学着叶大发舀了两勺辣椒面。

        这样她就可以吃到两种口味的的牛肉粉了。

        本来还以为加完辣椒面后会有点辣，但是居然不这么辣，所以加辣椒面不光是为了加辣味，而是为了其他。

        辣椒面好像是老板不知用什么手法炙烤出来的糊辣椒捣碎而来，辣椒籽碎碎的特别香。

        大小不一的辣椒皮挂在米粉上，舌头吃起来像是在探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着一块独一无二的辣椒皮。

        虽然辣椒皮最后有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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