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算计被拆穿

两人向庭院深处开近，越往里去，显然造景更加用心，更有与生活结合的氛围。

        将车开到一个花园入口前，乌迪熄火下车，陆漆随后一起。

        花园中有许多陆漆不曾见过的热带植物、五彩缤纷的鲜花、雅致不抢眼的景观，两人漫步在这，陆漆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

        走过花园，入眼是一座庞大的白楼。

        花园显然是一条到达大白楼的远路，楼前有一个低调的回旋车道可以直达。

        大白楼的雕花大门被从内侧缓缓开启，有四位女佣已经等待在入门处，用a语和乌迪交谈后，她们安静上前，开始为两人换鞋、除尘。

        之前的小白楼不过是一个精致点的小别墅，陆漆见到时并无波澜，但这栋别墅着实令陆漆震撼。

        进门就面对着一个宽阔的空间。暖色调的大理石地面，向两边延伸、半空中带看台的楼梯、头顶的多层水晶灯、墙壁上挂有神秘图腾的深海蓝石雕板、各个角落古朴的彩绘边柜……

        陆漆有一种曾经在东南亚某个国家参观皇宫的感觉。

        能看出来这里尽行低调，但足够庄重。

        佣人将陆漆引到一间会客室等待，乌迪则径自上了二楼。

        会客室布置典雅，角落木质玻璃柜中，有小量的瓷器收藏，瓶上所绘花纹让陆漆感到熟悉，她走进欣赏，这些可能是花国古代会有的青花瓷纹饰。

        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一位仪态端方的女佣带着银色托盘进来，她将托盘放到小茶几上对陆漆说。“陆小姐，请尝尝我们花园刚摘下的椰枣和蜂蜜水。”

        “你懂汉语？”陆漆有些惊讶。

        女佣微笑道。“是的陆小姐，这栋房子中的佣人都需要学汉语。稍后会有人带你去餐厅。”

        说完她退出会客厅。

        陆漆心中疑惑，难道乌迪的母亲或者这栋楼内有花国人？

        不过二十分钟，果然有另一位女佣带陆漆去到餐厅。

        乌迪和他母亲已经在餐厅中，陆漆在走廊上远远看去，那是一个身着花色a族特色长袍的女人，身形优雅、气场强大，乌迪正站在她身边面向走廊等待自己走过去。

        走进餐厅，两人向陆漆走来。

        “陆小姐，欢迎你来到我们家中做客。”乌迪母亲的右手在低空中划出一个优雅流畅的弧度，示意和陆漆相握。

        陆漆伸手回礼。

        “麦仕夫人，我也很高兴见到您。”

        “来，请坐。”

        有麦仕夫人的允许，两人分别坐在女主人的两侧。

        “这是乌迪第一次带花国的朋友来家里玩，你住的可还习惯？”

        麦仕夫人应该很擅长这种社交场合，她的语气不会过分客气但也不显疏离。

        今天的菜品应该是为陆漆特别准备的花国美食。

        两人由美食为契机，开始聊起花国近几年的变化，能看出乌迪母亲提到家乡，是有些许欢喜的。

        乌迪就默默地坐在对面，时不时给陆漆盘子里放点她爱吃的。

        用过餐后，麦仕夫人带两人去了她的私人会客厅。

        比起之前的会客厅，这里更大但更加温馨，窗外的阳光照进红色调的屋中，让人心生暖意。

        她引着陆漆同她一道坐在窗边的长沙发上晒太阳，乌迪坐到了两人对面。

        “瞧我，有些怠慢了，还不曾问过你的名字。”麦仕夫人给陆漆递了一杯酸梅汁。

        “我叫陆漆，陆地的陆，胶漆之交的漆。”

        陆漆？麦仕夫人拿杯子的手一顿，温柔笑道。“胶漆之交……是个好成语，你的父母想法很特别。”

        陆漆微笑回答。“特别的是我母亲，她姓漆。”

        乌迪母亲秀眉微挑。“你刚刚说，你是梧城人，可去过隔壁的桐城么？”

        “我现在在梧城工作，小时后在桐城长大。”

        乌迪母亲不再恬淡，她向陆漆的位置挪近一点。

        “桐城的漆姓很少，你母亲的名字是？”

        “她叫漆星。”

        麦仕夫人瞬间笑的如沐春风，她将手掌覆在陆漆手上。“你是星星的女儿。”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陆漆有些迷茫。刚刚还波澜不惊的她此刻抚摸着陆漆的脸颊爱不释手。

        “小星儿，你记不记得我，2008年，我和你妈妈带你去了桐城的动物园。我临走时你还哭得晕了过去。”

        乌迪母亲边笑边给乌迪介绍。“儿子，你看这就是以前和你提过的，妈妈好朋友的女儿，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儿。”

        听完她这话，陆漆小脸瞬间红了，乌迪玩味盯着陆漆不置可否。

        “你是月亮阿姨？”陆漆的回忆一点点浮现。

        彼时她十一岁左右，还是疯玩的年纪，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漂亮高挑的阿姨，她和妈妈带自己去动物园，吃了许多好吃的，还让陆漆第一次摸到了大熊猫，等晚上她要走时，自己哭的死去活来，但没过几天就把她忘了。

        怪不得，自己看她觉得有些熟悉。

        得知陆漆身份后，乌迪母亲也不再客套。

        乌迪就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陆漆被夸得无地自容，羞红脸不敢直视乌迪。

        “我们小星儿真是从小漂亮到大，我总和你妈说，你就合该是我的女儿，你看这眉眼……”

        陆漆也不清楚她给自己童年好友的女儿在心中加了多少层滤镜？

        “不对啊小星儿，你妈妈昨天还和我聊天说，你在梧城上班呢？”

        听到这，陆漆有些尴尬，要怎么和月亮阿姨解释，是他儿子手下给自己绑到这儿的？

        她余光瞟了眼乌迪，乌迪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在品尝酸梅汤。

        陆漆深吸一口气。“阿姨，我受乌迪邀请来旅游，有些仓促，没来得及和妈妈说。”

        麦仕夫人瞟了一眼儿子。“没事，回头阿姨和你妈妈讲，小星儿再多待几天陪陪阿姨，哎，时光催人老啊，我们的小星儿都长成大姑娘了，阿姨都老的让你认不出来。”麦仕夫人摸摸自己的脸，有些神伤。

        “没有没有，月亮阿姨和我妈妈一样都是保养很好的。”陆漆挥手连忙解释。惹得麦仕夫人一阵怜爱。

        “你这个样子很像你母亲，单纯好哄。”她仿佛越过陆漆看到了陆漆的母亲。

        “你母亲以前不叫漆星，她们家是后搬到我们家旁边的，小时候她就爱跟着我，总说我是月亮她就要做后面的星星，还回家闹着把名字改成了漆星……”

        提起往事，麦仕夫人的手紧紧攥着陆漆，三人就在夕阳的陪伴中度过美好的午后……

        晚餐时，陆漆见到了乌迪的父亲。他真是一个异常严肃的男人，气场比乌迪强大更多，不苟言笑，全程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一句汉语“把这当自己家。”算是欢迎陆漆的来访。

        在凝月的安排下，佣人在大白楼的东边给陆漆收拾了一间房间。

        凝月让她多留几天陪自己，明天她要带陆漆去看看她还没玩过的地方。

        ————

        夜晚，大白楼中，凝月和儿子坐在她的私人会客厅。佣人都退出去后，气氛一时沉寂。

        “我很少干涉你。”凝月叹了一口气。

        “母亲请讲。”

        “什么时候认识的小星儿？”

        “花国遇袭，她偶然救了我。”

        “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她母亲的渊源？”

        “调查她背景时，看到她母亲送您出国留学的合照。”关于陆漆资料中的那个链接，是一个论坛网友总结的《近百年花国留学生团体合照变化》。

        “你知道我定会认出她，想借我留下她？”

        乌迪沉默几秒，他抬头看向母亲，灯光昏暗照的母亲柔美的脸庞晦暗不明，他点头承认。

        “我知道，做出这个决定，你是认真的。可儿子，普通外国女人想要在这个家族立足，何其不易？母亲这些年的辛苦，你是知道的。小星儿她的成长环境……她妈妈只希望她平凡幸福。”

        乌迪攥紧双手。

        “母亲，她……对我没有感觉，但我想争取多和她相处，我想看清自己的内心，是感激还是爱情。”

        “那如果她喜欢上你了，你发现是感激呢？”

        “母亲，无论如何，我会给她一个令她开心的结果。”

        听到这，凝月沉默许久。

        她拉起儿子的手，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他是最像他父亲的小人儿，从来重诺。

        “爱情不是抢来的，你可以有谋划，但不能再算计她。”

        乌迪心中一惊，的确，母亲是个无此通透的女人，家中的事没有人瞒得过她。

        “我知道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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