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坦白

梨树下，叶晓风回忆着武当山上发生的事。

        临行前，莫真人在后山面见了傅玉麟和叶晓风。

        傅玉麟如愿以偿得到了太极拳谱。不知道如果叶晓风告诉他，在自己的老家，每一个小公园里都有几个老爷爷打着太极拳，傅玉麟会作何感想。不过在当世，太极拳谱的确算得上是武林至宝。

        莫真人将傅玉麟和叶晓风请到自己闭关的密室，对二人讲了一个故事。

        “这故事是我太师父讲给我师父，我偷听来的。一直以来，我只当这是一个神奇的故事，并不知其真假。太师父年轻的时候，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与其他宝物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竟能化为人形。”

        “这夜明珠不知为何，化为人形后也一直跟着太师父，慢慢地成为了太师父的至交好友。夜明珠与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化为人形的它身上依旧没有人气，但是一般人看不出来，当年却被太师父的父亲识破。太师父的父亲觉得这夜明珠是妖物，想方设法要将其碾碎。”

        “啊？那夜明珠最后有被碾碎吗？”叶晓风问。

        莫真人点了点头。叶晓风吓得捂住了嘴巴。

        “但是那夜明珠即便被碾碎，人形依旧还活着，还是能再幻化为夜明珠。”

        听闻此言，叶晓风才松了口气。

        “太师父与这夜明珠交情甚好，太师父的父亲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中了邪，便四处寻找高人，想要杀死这颗夜明珠。后来受一位高人点化，说这夜明珠拥有不死之身，但是没有人气，只是一个物件。但如能与人类交合，此人便会将自己的人气渡给夜明珠，夜明珠便能拥有人气，变得与常人无异，也从此不会再形变。”

        “再后来，这夜明珠真的成为了凡人。但是太师父的父亲依旧不肯放过他，再以后成为凡人的夜明珠失踪了，生死未知，太师父离家出走拜到了武当名下。”

        听完这个故事，叶晓风和傅玉麟对望着。傅玉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震惊。

        叶晓风心虚地扭开头，又看了看莫真人，他知道莫真人已看穿了自己并非常人。

        “谢莫真人指点。”叶晓风站起身来向莫真人行了一个大礼。

        没想到这世界上竟有与自己经历相似的人。这夜明珠最后怎么样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可能死了，也可能只是回到了他原来的世界。

        走出密室，叶晓风看着傅玉麟，说：“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已猜到了吧。”

        “你就是那颗黑珍珠，对吗？”傅玉麟看着叶晓风的眼睛问。

        叶晓风知道不可能继续瞒着他了。

        “是的。”叶晓风点点头。

        “晓风，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傅玉麟看着叶晓风，郑重地说。

        叶晓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有人应该都会像莫真人太师父的父亲一样，将自己视为怪物、当做异类。而人类是不会允许异类的存在的。自己到时候必定会被围剿。

        当然，要想永绝后患，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摆脱半人半珠的束缚，与傅玉麟交合、成为真正的人类。啊呸呸，为什么自己就想着非要和傅玉麟

        而傅玉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绝口不提。

        叶晓风越想越心烦，道了声“走吧”，转身离去。

        莫真人的话，一直在叶晓风脑海里飘来飘去，叶晓风开始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担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自己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是实际上与自己交往比较多的傅玉麟早已看出了端倪，时间久了，怕是别的人也会看出什么来，到时候自己不知道会面对来自哪里的敌人。

        这样看来，还不如像从前一样，做一颗珍珠，就那么一直躺在傅玉麟的怀里，没有半分危险。

        这个时候，傅玉麟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武当山密室的时候，碍于莫真人在场，叶晓风没有当面询问此事。

        “在你第一次喝醉的时候。”傅玉麟如实说到。

        “什么？你那时便知？”叶晓风预料到傅玉麟可能发觉一些不对劲，但是着实没有猜到自己这么早就露馅儿了。难道这就是傅玉麟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

        “晓风，沧浪山上，救我的黑衣男子是你，对吗？”傅玉麟问。

        这句话在叶晓风听来，成了这样：沧浪山上，将本皇子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的人就是你，对吗？

        叶晓风眉头一皱，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是是我。”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块始终没敢拿去当铺的玉，举到傅玉麟面前，说：“还还给你！”

        傅玉麟接过叶晓风递过来的玉，随意看了眼，凑到叶晓风面前，说：“想要吗？送给你。”

        叶晓风转过头，说：“我我不是故意要拿的。当时我身无分文，只是想取一点钱财应应急。”

        傅玉麟轻轻一笑：“那为什么它还在呢？”

        “我还不是怕这是个对你很重要的物件，所以没敢拿去当铺。”

        想到叶晓风在很窘迫的时候，也舍不得当掉自己的东西，傅玉麟一阵得意，把玉塞到叶晓风手里，说：“现在它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叶晓风小声问。

        “我气什么？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傅玉麟说，“后面我也查出来了，那天的弓箭手是四皇子的人。只不过还不等我动手，四皇子就已经落马了，还真有点可惜呢。”

        叶晓风看到他们兄弟相残至此，也是感慨万千。

        “玉麟，如果我是你夺嫡路上的绊脚石，你会除了我吗？”叶晓风问到。

        傅玉麟看着叶晓风，微微一笑，说：“不是说好你要帮我的吗，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傅玉麟没有正面回答，叶晓风看着他的眼睛，自己的心中也在犹豫，我自己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另一边二皇子已经抵达幽州。

        幽州州府童超率领一众官员前往迎接，一群人朝二皇子行了大礼。

        礼毕，童超走上前去，说：“二皇子远道而来，下官为二皇子安排了宅院，大皇子先行休息。”

        因为路途遥远，二皇子一行也是人困马伐，便由童超引领至休息处。

        第二天一早，二皇子便将各级官员召至休息处，询问灾情。官员们声泪俱下，诉说着这几年旱灾之下，幽州的百姓生活是多么得艰难，又大谢特谢朝廷的救济。听起来和折子上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童大人，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田地里看一看。”打发了一众官员之后，二皇子对童超说到。

        童超一听，立刻躬下腰说到：“殿下，这田地里又脏又乱，怕是脏了您的身子。”

        就在这时，童超的儿子童振堂走了进了。

        行过礼之后，童振堂说到：“二皇子说得对，视察灾情肯定是要去到田间地头的，明日家父就陪殿下一同前往。”

        童超虽然不知道童振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对这个聪明的儿子一向都很是信任，便符合着答应明天一同前往。

        “好，那你们先下去吧。”二皇子说到。

        一出二皇子住的院落大门，童超就急不可耐地问童振堂：“儿子，你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啊，二皇子到地头一看，那岂不是就露馅儿了吗？”

        “爹，你能阻止得了二皇子吗？阻止不了还一再阻止，只会加重二皇子的疑心。”

        “那那就这样带二皇子去看？”

        “当然不是，我们也权且先拖他一拖，先假意答应他，实在拖不下去了，再带他去。在这拖的几天时间里，想办法攻略他。”

        “早晚要带他去的，有什么区别吗？”

        “现在就带他去，他一个字也不会愿意听我们说，我们立刻就是死路一条。待我们把他攻略个七七八八了，再带他去，尚且还能留有余地，接下来我们再徐徐图之。”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今天晚上，你就会一病不起，由我来招待二皇子。”

        “这这能行吗？”

        “装病当然不行，现在立刻找一个大夫来，给你开一剂药，让你卧病在床的药。你得真病，不能假病，此事不能有一丝疏忽。其他的，就交给我。”童振堂说。

        当天晚上，幽州州府童超就生了急病，卧床不起。

        下人来报，说州府大人病了，卧床不起，明天无法带二皇子去田里了。

        二皇子一听，皱了眉头，心想这童超莫不是为了抵赖，故意装病不去吧？

        二皇子出行是带了御医的，此时便唤了御医，一同前往童超的住处。御医给童超把了脉，确实身体极为虚弱，并非装病。

        问了御医病情，需得几日休养才能下床。

        “都怪我这老骨头不争气，耽误了二皇子的事，请二皇子恕罪。”童超在床上虚弱地说。

        “童大人，那你就先好好休养，走访田间不急于这几天。”二皇子说。

        “多谢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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