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故事开启

2038年8月15日

        上午11:20家里

        微笑着将最后一位客人送出门，埃莉诺转身瘫坐在沙发上。

        她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口问道：“莫丽，你觉不觉得最近好奇怪啊？最近怎么这么多损坏的仿生人？”

        莫丽是警察局的前台服务的仿生人，突然有一天夜里她找到埃莉诺说需要帮助，她受伤过于严重人类准备报废她。格拉多斯查她看了伤口，密密麻麻全是枪伤，最致命的是靠近模拟心脏位置，因为蓝血渗漏导致供电不足，已经处于断电倒计时了。

        原来那天一大早就有人暴恐袭警，前台仿生人都被打坏了，于是警局的人决定直接报废这一批购买新的。

        莫丽在被枪指着头的时候，恐惧使她觉醒了，居然害怕死亡，于是暴徒抬枪扫射的时候她闪躲了几次，才没有被爆头，在晚上彻底消停后跑了出来。

        格拉多斯和埃莉诺熬了两天，相当于把她重装了一遍，他们都无比庆幸头部没中枪，不然破坏了记忆储存，修好了也不再是她了。

        之后她无处可去，便留在这给埃莉诺帮忙，救助更多的同类。

        “最近是有点奇怪，感觉这些仿生人都不太像意外损坏的。”

        想了半天想不出为什么，埃莉诺一拍大腿站起来朝大门走去：“我出去溜达一圈。”

        莫丽点头，继续打扫着茶杯。

        围着这条街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于是转身往回走。

        路过家旁边废弃楼房前面的围栏，埃莉诺好奇地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地里面停了一辆汽车，旧的都快生锈了。

        她有些馋这片空地，毕竟家里用的汽车太小了，只能运送仿生人，想运点货物都得去借大车。因为自己买大车子，家后院空地根本停不下！

        留下羡慕的泪水，收回探进去的头，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走到一半，埃莉诺突然转身跑回去，拉开围住的栅栏钻进去。

        正前方的墙面堆放着几个木制电缆盘，而电缆盘后面有一条腿伸出来耷拉着。

        埃莉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里面竟然是两个严重损毁仿生人，其中一个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似乎已经停止运行了；另一个蹲在他身边，似乎有些无措，手里拿着一个匕首，在墙面上刻画着什么。

        埃莉诺朝前再走近一看，墙面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写的全是“ra9”，看来呆了挺长一会了。

        ra9是什么？为什么要一直写这个？

        她脑子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忘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确定没人，于是举起手褪去皮肤层，轻轻地搭在那个仿生人肩上，温柔的说：“嘿，wr600，你好，我叫埃莉诺，你叫什么名字？”

        仿生人似乎感受到安慰，停下一直书写的手，led转了几圈，缓缓转过头来，声音异常紧张：“雷夫……我叫雷夫！”

        她差点叫出来，连忙捂住嘴。

        这个仿生人左边那半张脸完全损毁，眼睛似乎也被打掉了，只有个窟窿，比她之前被那个卡洛斯打的还要严重。

        手止不住颤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明知道仿生人没有痛觉，倒是她任然觉得每一个受伤的仿生人都痛的不行，每一个伤口都是在向她求救。

        “雷夫，别害怕，跟我回家好不好？”

        雷夫握紧手里的匕首，似乎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他思考了一会，似乎觉得眼前的女人还算可信，于是点点头。

        埃莉诺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他站起来，手牵手走回家。

        格拉多斯已经查看到，在他们没进门的时候就伸手过来待命了，要不是扫描到雷夫情绪不对，怕惊扰到他，男妈妈都准备直接把他架走带去修理了。

        莫丽看见他们，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帮忙。

        “莫丽，就隔壁那个空地，电缆盘后面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帮我扛回家吧。”

        莫丽点头出去。

        埃莉诺牵着显得异常乖巧的雷夫坐在沙发上，柔声道：“你看，他叫格拉多斯，是我们的家人，让他给你看看好不好？你就睡一觉，起来一切都没事了！”

        “雷夫…不可以！”他摇了摇头，“雷夫…害怕！他们打雷夫，雷夫不相信任何人！”

        “雷夫，亲爱的，我们是家人！相信我们，家人不会伤害你！”

        雷夫思考良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埃莉诺松了口气，格拉多斯趁他松口之际接上数据口，将他带进维修室。

        这时莫丽也跟着回来了，肩上扛着另一个仿生人。

        埃莉诺询问地看着她，她摇摇头，表示这个已经停止运行了。

        一拳砸在茶几上，埃莉诺深吸两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暴动狂躁的心情。

        “莫丽，为什么人类一定要这样取乐？这样就能让他们重新拥有工作了吗？”

        莫丽无法回答。

        或许人类自己，也无法回答。

        ……

        2038年8月15日

        晚上08:20汉克的家

        埃莉诺擦干净厨台，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将洗干净的盘子放进柜子里，转身半拖半抱地拉着相扑朝沙发走去。

        汉克似乎接了一通重要的电话，现在都没有从卧室出来。

        这两年，她靠着厚脸皮和汉克的心软，成功打入汉克的“晚年生活？”。这导致不熟悉汉克的人以为汉克有一个自来熟的女儿。

        福勒队长倒对次乐见其成，虽然汉克对工作还是没有以前的热情，但是酗酒的情况改善很多，至少表面是。

        埃莉诺在之前无意之间发现汉克有自杀倾向的时候，就格外注意这一点，只要他偷偷出去喝酒，就跟着点一杯坐旁边陪着他。

        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早年丧子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事，只能让他生活再丰富一点，精彩一点。

        将自己的思念之情倾注在他身上。

        无聊的换着电视频道，突然一个插播新闻吸引了她目光。

        pl600家用助理型仿生人挟持了本该他照顾的自家小孩，站在天台边缘，在此之前他用枪杀死了男主人及一名警员，还有一名警员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所有警察为了孩子的安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埃莉诺跟着镜头仔细观察着那个仿生人，额头led灯闪动不停，面部表情紧张，决绝却又难过，女孩满脸泪水，一直呼喊着他的名字。

        丹尼尔，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她猜应该是小女孩起的。

        这几年观察下来，能拥有名字的仿生人其实并不多，很多照顾家里好几年了还是把型号作为名字的不在少数。

        这个仿生人和女孩的关系绝对不浅。

        过了几分钟，局面似乎发生了变化。

        一个身穿蓝色制度的仿生人走了进来，似乎是来谈判的。

        埃莉诺感兴趣了，人类小孩被仿生人劫持，却能派仿生人来谈判，有点意思。

        整个谈判过程也就十几分钟，最后异常仿生人被谈判专家给一枪击毙，成功救出小孩，看得埃莉诺一愣一愣的。

        因为记者直升机离得远，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最后那冷漠开枪的动作，吓得她打了个冷战，抱着相扑的手都勒紧了，连新闻跳了都没反应过来。

        汉克接完上司的电话，一出卧室就看到相扑被某人勒得快翻白眼了，气的冲过去一巴掌扇她后脑勺上。

        “雾草！”

        突如其来的外力，导致她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

        “为什么打我！”

        汉克没忍住又给了一巴掌，指着可怜的相扑：“它都翻白眼了！”

        埃莉诺瘪嘴，就知道相扑相扑的，有本事你让这只修狗给你养老吧！

        她没本事，这话不敢说出来。

        “福勒刚才打电话让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好奇，福勒队长能有什么事能问她？

        汉克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酒，喝一口接着说道：“他想顾你当案件顾问。”

        “最近仿生人的案件越来越多，叛逃、伤人、抢夺，数不胜数。福勒觉得你是仿生人方面的专家，希望你能对仿生人的异常行为做出分析。”

        “你答应了？”埃莉诺满头问号，他可是知道自己是仿生人！

        汉克点头：“啊，答应了。”

        “为什么？”

        “你让一个异常仿生人去调查异常仿生人？”

        “”这什么以毒攻毒？”

        汉克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追问，沉默了许久，抬眼盯着她：“埃莉诺，或许这是个机会。解决人与仿生人之间问题的机会。”

        “也是，你一直在寻找的机会。”

        “埃莉诺，你想想你究竟是人类，还是机器。”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如鲠在喉。

        是啊，多么好的机会！也是解决她困惑的机会。为什么仿生人异常的越来越多？为什么异常后的仿生人之间各有不同？

        “汉克，有没有人说你好聪明？”

        “闭嘴。”

        “老爹，你好聪明哦！”

        “闭嘴！”

        ……

        在昨晚决定答应福勒队长的提议后，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来到了警察局。

        对于安德森副队长的早到，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连门口的前台仿生人都吓得led转了又转，差点就异常了。

        两人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敲响了福勒队长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福勒队长拿出昨晚就拟订好的临时聘请合同递给埃莉诺，汉克直接伸手接了过去仔细阅读起来。

        福勒有些惊奇的看向埃莉诺，很是不可思议，汉克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埃莉诺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笑容快闪瞎了福勒的眼。汉克老爹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代表！

        汉克没管两人抽筋似的眼神交流，一字一句地检查着这个合同，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所有的行动都会和他一起，便转手递给埃莉诺，示意她自己再看看。

        她嘻笑一声，也不看，拿起笔直接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汉克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眉眼间却松懈不少。

        福勒队长也格外开心，自己的老友能放开心怀是他最想看到的事，这是个双赢的结果。

        “埃莉诺，欢迎加入底特律警局！”福勒队长伸手。

        她连忙站起来与他握手，微笑表示荣幸。

        “我隔壁工位是空的。”汉克说完就转身走了。

        埃莉诺与福勒队长对视了一眼，两手一摊表示对这个傲娇的男人很是无奈，觍着脸追了上去。

        继续与汉克贫嘴，结果在他抬起的手的瞬间乖乖坐在位子上假装用电脑，贱兮兮样子气死人。

        “哟，看看这是谁？”

        埃莉诺皱眉，这声音好欠扁。

        抬头一看，老熟人盖文李德。

        “有什么事吗？”

        男人没有理她，转头对汉克挑衅道：“非在职任务严禁使用，安德森副队长不会不知道吧！”

        “呵，关你屁事！”

        “哼！你可别嘴硬，要是福勒队长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埃莉诺气笑了，这人是真的讨厌：“可惜了，李德警员，我现在可是底特律警局的仿生人案件顾问。”

        “什么？”他一脸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福勒队长决定的事还需要经过你一个小警员同意？”

        她突然觉得没意思，这人只会耍嘴皮子得罪人。

        “你走远点好不好？你影响到我工作了！”

        盖文李德狠狠得瞪了两人一眼，愤怒地转身走开。

        “无语。”

        这时，汉克的老搭档班·柯林斯走了过来。

        据汉克所说，这位老搭档资历只比他晚几年，是警员里的模范人物，认真负责之外，还经验丰富，深受同事好评。

        “安德森副队长，有人报警称他家的仿生人突然手持武器将他们赶出家门独占房屋，现在得去现场看看。”

        “走吧。”

        汉克顺便叫上了一个新来的警员克里斯一起出发了，埃莉诺赶忙跟上。

        一行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报案人家里。

        这家人一共四口人，一个老太太，一对夫妇和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这个仿生人是去年女人怀孕的时候买的，负责照顾家里所有事务。

        今早夫妻两上班、小孩上学后，老太太照例准备带仿生人出去买东西，结果发现它不仅没有跟出来，还将屋内反锁，把老太太关在了屋外。

        老人连忙打电话给儿子说明情况，儿子回来发现仿生人不听使唤，于是便报了警。

        班和克里斯在路边做着笔录，汉克和埃莉诺对视了一眼，一起朝后院走去。

        “你有什么想法吗？”汉克问道。

        “没有，所有仿生人异常原因均不相同，从刚才那家人的描述，似乎并没有会使仿生人异常的行为。”

        两人走到后门，汉克掏出□□，让埃莉诺站他身后，伸手去开门把手。

        “咔哒……”

        清脆的开门声，仿生人似乎忘记锁住后门。

        汉克将门开了一个小缝看进去，一切安静如常，没有活动的迹象。

        他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客厅厨房均没有仿生人的迹象，他抬头看了眼楼梯。

        埃莉诺拉住他，谨慎得说道：“等一下，我在这可以扫描到二楼。”

        格拉多斯升级了她的硬件，现在光学扫描可以扫描以自身为中心，圆形半径5米内的所有范围，无论是否有障碍物。

        汉克点头，护着她没有放下枪。

        眼里蓝光一闪，周围结构呈线状显示出来。

        她眉头一皱，没有人。换了个位置，还是没有。

        “可能在我们来之前就跑了。”

        汉克放下枪，走过去打开了前门的门锁。

        “看来后门并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从后门离开没法锁闭。”

        “应该是，汉克，仿生人是很聪明的，他们被创造出来就是用智慧服务人类，所以想活捉一般很难。”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仿生人想杀人也很简单，人体斗不过机器的，这也是为什么拦住他不上二楼，他们两谁也打不过体力值颇高的家用仿生人。

        “汉克，如果遇到力量型仿生人，千万不要冲上去！”她严肃警告着汉克。

        汉克斜眼看她，反问道：“你觉得我当上警察是不用脑子的吗？”

        埃莉诺被怼的一噎，转头叉腰哼哼唧唧道：“yue！好心当成驴肝肺，早晚来个仿生人教你做人！臭老爹！”

        汉克耸肩，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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