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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以为至少你会抱抱我


长指轻轻擦拭着她红肿唇瓣上的血痕,他俯身,暗沉深邃的眸似乎能一直看到她的眼底。

        “不装哑,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冰冷的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面他的视线,冷峻的脸上笑得有些阴郁。

        这么多天,住在水云间里朱颜说她一句话都不说。

        她望着他,淡淡笑开,“陆先生,你未婚妻还在住院呢?不去病房里守着她,现在找上我不大合适吧。”

        “静好,我已经安排了人照顾她,倒是你不吃不喝地打算闹绝食?”

        拜黎司南所赐,陆氏的LUC有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几日几夜没有休息,终于从公司出来以后,接到的就是朱颜说她不肯好好吃饭的电话。

        “中午,想吃什么?”

        长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他侧过脸点燃的那一瞬,青烟缭绕着他那张英俊无俦的脸。

        她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明明那么近,却像是隔着迟暮远山。

        陆庭深的性格历来深沉难测,但四年前她是那个唯一看得透他心思的人,四年后,终于连她也再看不透。

        太多次的蹙眉,神情疲惫。

        陆氏竞标失败,他在为此忧心?

        想完,黎向晚就嘲讽的勾起了唇间,明明和他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会下意识地去关心他?

        不是犯贱是什么?

        习惯还真是可怕,这个男人对她用了四年的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轻而易举就绑了她大半辈子。

        女人呐,果然是感性生物。

        也许被伤到心灰意冷头、撞到头破血流,可身体永远可耻地记着占有过她的第一个男人。

        所以他伸手过来碰触她,她只能下意识的躲避,却拒绝不了。

        他太了解她的身体,那些铭感点甚至比她自己都要清楚。

        白皙如玉的耳垂被他含在薄唇间,轻轻咬噬,温热湿润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和浓烈的男性荷尔蒙,让她白净的大半边脸很快染上薄红,烫的厉害。

        “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嗯?”他嗓音醇厚,带着沙哑,大手顺着她的裙摆滑了进去。

        昔日温存调情的话,现在在她听来全部都是赤裸裸的羞辱。

        闭了闭眼,她在他怀里瑟缩着长睫剧烈地抖动着,在隐蔽的空间里觉得羞耻又排斥不了。

        “不好好吃饭,还这么大脾气?朱颜都伺候不了你,让我喂你吗?”

        “我没有胃口。”她脸上带着被他撩拨出来的潮红,撇了撇嘴,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不和他对视。

        “没有胃口,就陪我去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

        一句漫不经心的提议,她就要答应,跟那什么女人似的。

        因为对方手里紧紧攥着她的把柄,这种绝望的感觉,让她轻易就想到了钟灵。

        每天待在秦淮北身边,她再过压抑难堪,也只能受着。

        这样也好,充其量四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勉强待在他身边等到过了春暖复苏,直到烈日炎炎的盛夏,也就是她功成身退可以离开的时候。

        毕竟,她就算再过喜欢他,也受不了看别的女人为他披上婚纱,两个人手挽手步入教堂。

        而乔静好大概也没那么大度,让她留在他身边。

        “累了?”他在她耳畔问她,抬手压了压她的脑袋,让她枕在他膝盖上,“累了就睡一觉,回家好好吃饭。”

        那双冰冷的大手覆盖上来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她最近太乖,太听话了,缺了生气让他反倒不喜欢。

        黎向晚闭上眼,轮陷入黑暗中,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曾经她最喜欢地就是枕在他腿上,被他的手轻拍着后背睡觉,就那么哄着。

        现在同样枕在他膝盖上,她内心只感觉到了丝丝冷透的凉意。

        她累了,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熟悉的S大,有以宁,傅西洲,还有陆庭深。

        ……

        那年的七月,即将步入盛夏。

        蝉鸣声躁躁,S大的水杉树在燥热的夏天里投下大片阴影。

        学霸虞以宁来她们舞蹈系选修芭蕾,而她倒霉催的没有选修到好课,竟然被迫选了她最不喜欢的财经商贸。

        下了舞蹈课,她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拎着芭蕾舞蹈鞋从舞蹈室走出来,准备一起到财经系去上下一节课。

        她是选修,虞以宁是必修。

        以宁买了冷饮,自己是纯净水,随手递给她一杯可乐。

        她睨着她美滋滋喝冰镇可乐的样子,忍不住鄙夷,“舞蹈生还这么爱喝碳酸饮料,迟早有一天胖死你得了。”

        黎向晚一怔,蹙眉,分明买饮料给她的是她好么?

        想害她长胖啊,心机婊。

        “切”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得意洋洋地笑,“我就吃不胖怎样,羡慕嫉妒恨吧,打我啊?我昨晚偷偷看你上体重秤,又胖了两斤。”

        虞以宁:“……”

        她鄙夷地看着眼前笑地花枝烂颤的女孩子,撇撇嘴:这厮也不知道遗传了什么好基因,死吃都不胖。

        两个人假期一起吃吃喝喝,她和钟灵吃得那么谨慎还胖了两斤,而那厮吃那么多,什么事儿都没有。

        太拉仇恨。

        不行,她必须要让她多吃点,体重变成跟她一样的斤数。

        校园林荫大道,两个女孩子,一个及腰的长发一个利落干练的短发。

        虞以宁顺着走,她倒着走,也不知道怎么喝个饮料两个人就开始乐,那时候的笑总是很简单。

        直到走过篮球场,虞以宁蓦地蹙眉喊了声,“当心。”

        谁知道那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一个篮球冲着黎向晚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她被砸到了肩膀,饮料掉在地上,整个人的身子也直接跌落下去,眼看就要站不稳,是以宁冲上来一把抓住了她,顺带揽住了她的肩膀,到最后她也没太狼狈的摔跤。

        花样的年纪,每个女孩子心里都藏着一个脚踩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而她黎向晚的盖世英雄,不是帅哥也不是什么美男,是从小一看见她被欺负,能瞬间女王气场全开撸起袖子就上的虞以宁。

        等她站稳了,以宁将手里的矿泉水塞给她,直接向前走。

        “小姑娘,把球捡过来。”

        穿着球衣俊逸如斯如斯的男人,靠在篮球架下,漫不经心地浅笑着对虞以宁勾勾手指。

        那绝对是回国转校后,黎向晚第一次见到S大校草傅西洲

        以往,她都是听自己舞蹈系上的女生凑一堆儿叽叽歪歪的议论他,今天终于见到,觉得人长得自然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但是砸了人能笑得出来也确实欠扁。

        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种长着桃花眼,笑得颠倒众生的男人,一看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的种子选手。

        她穿着件黑色的吊带裙,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但大半个肩膀被砸的火辣辣的疼。

        估计要被砸青了。

        不过她还没上前,已经有人替她捡了球走过去了。

        国贸班傅西洲罕见打一次球,自然球场上围了不少他的小迷妹。

        “是你丢的球?”

        傅西洲眯了眯眼,看着抱着篮球走过来的女孩子,及耳的短发干练利落映衬出她精致的五官。

        穿得很随便,长得却挺打眼的。

        “是。”他淡笑着大大方方承认。

        刚想逗她两句,没想到虞以宁直接拿篮球朝着他砸了过去。

        瞬间球场上,观看傅西洲打球围着他的那些迷妹们,纷纷忍不住尖叫起来。

        傅西洲被砸的猝不及防,毕竟虞以宁是女孩子手劲儿不大,他只是有一瞬的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傅学长,没事吧?”

        “有没有被砸伤?”

        “有病吧用球砸人,她是来捣乱的?”

        “简直是神经病!”

        “……”

        他还没说什么,四周围观的女生早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讨伐虞以宁了。

        虞以宁无视周围恶意嘲讽她的人群,她冷冷的看着面前还没回过神的男人,讽刺,“砸了人,你还有脸笑得出来?”

        眼看这边的人越聚越多,黎向晚心想坏了,直接绕过人群走了过去。

        听到四周简直是口水战恶化同仇敌忾怼以宁的女生,她搂着以宁的书包对周围的人漫不经心道,“姑娘,都白长这么大眼了,没见是你们傅校草先出手砸伤人的吗?”

        她肩膀上那一块青紫的痕迹,确实像是铁证如山。

        可一个个傅校草的迷妹粉丝们,却根本不管这些,吵吵嚷嚷的直接冲着她和虞以宁两个人一起来了。

        黎向晚瞬间也觉得没意思透了,和这些人也理论不出来什么。

        虞以宁更是不想在这些人里待片刻功夫,带着向晚就要向外走,却被人围困住了。

        黎向晚:“……”

        校草的粉丝这么疯狂?

        她和以宁面面相觑地看了彼此一眼。

        傅西洲愣了愣,倒是没想到球队里有人伤了人,刚要道歉的时候,突然身边有个高大的身影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一把抄过他手里的篮球,冷冷道,“捡个球也要这么长时间,你废了?”

        清冷的嗓音,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掠过了黎向晚的耳畔。

        她一个回头,就看到一张冷峻的侧脸。

        高挑修长的身形,他的冷淡和周围的喧闹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带着顺手抄过的篮球,一个轻跃带球就是一个绝对漂亮的三分。

        瞬间赢得满场女生喝彩,轻松就化解了这里的纷争。

        球场上,因为多了个高大的身影,所有女生的视线又重新被吸引了回去。

        傅西洲看着面前有些出神的女孩子,道歉的时候倒是足够绅士,“不好意思美女,我没想到会误伤到人,如果方便的话,带你去校医室。”

        黎向晚的视线刚收回来,就被上前来的女生一把拉住了手腕。

        “不用了。”

        虞以宁无视傅西洲,带着有些怔怔的黎向晚离开。

        傅西洲饶有兴味地站在原地,看着宛若一对姐妹花一样离开的两个女孩子。

        尤其是胆敢出手就砸他的女孩儿。

        有个性的不知刺激了他哪根神经,觉得她迷人的不行。

        两人一起走了几步又停下,虞以宁从她手里要回书包,看着她转身望着球场的方向出神。

        用手臂撞了撞她的,“怎么,被砸傻了?”

        “他是谁?”黎向晚出声。

        望着不远处从球场上下来的男人,相比傅西洲的招蜂引蝶他显得内敛冷峻的多了。

        白体恤黑色运动裤,一个人长身倚在一旁喝矿泉水,神色寡淡。

        极致冷漠,越喧闹的地儿就显得他越是沉寂孤高。

        “嘿,收!”

        虞以宁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难得笑问了句,“看上了?”

        不等她回应,她继续道,“风靡全S大校区的傅校草你不认识?”

        “不是,谁说那个了?”

        傅校草她什么时候不认识了,就算转校过来,寝室里钟灵还拿傅西洲的照片贴墙上了,几乎天天回寝室一眼准能看见那张脸。

        再帅也被看烂了,没意思。

        “我说的是——”

        再等她转身想要指给虞以宁看得时候,球场上依旧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扫视了一圈四周,找不到人,瞬间怎么还有点失恋的滋味儿。

        虞以宁看她的反应,像是知道她说得是谁了,“要是你指的是刚才抄了球离开的陆大神,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

        “怎么了?难不成他是gay?”

        虞以宁:“……”

        “原来他姓陆啊。”她喃喃。

        虞以宁侧过脸,就那么抱臂看着她,“知道他姓陆就好。北城的陆家公子,和你们家可是水火不容。”

        她猛然一惊,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撇撇嘴,“为什么要姓陆呢?走吧。”

        睨了一眼她兴致恹恹的模样,以宁忍不住笑,“司南算得上绝对的极品了吧,看惯了黎司南还能在学校里犯花痴,能不能有点出息。”

        “那种感觉不一样。”

        她反驳。

        一见钟情一眼就爱上,倒是不可能,太过玄幻。

        但是那种看到他,就觉得是他了的感觉。这辈子,只有陆庭深一个人给过她。

        以至于她多年后,像是染上毒瘾一样的,因为这个男人深陷泥淖得不到救赎。

        越是想要逃离,越是被致命的吸引。

        陷地也就越深。

        ……

        等黎向晚苏醒过来,人在水云间。

        床头开了一盏壁灯,一旁还放置着一杯加了红枣的热牛奶。

        那个梦做得太过真实,让她醒过来的时候甚至带着半瞬的恍惚。

        她记得自己是在陆庭深的车里,低头看了眼身上已经退下来被换上的睡衣,她拧了拧眉,起身下床。

        水云间卧室外的房门被敲响了。

        朱颜进来看了她一眼,“先生让你把牛奶给喝了,等下去接一一回来。”

        说着她伸手过来试探了一下牛奶杯的温度,感觉没有冷却下来,也就没有打算给她重新温热牛奶的打算。

        这两天朱颜对她的态度,又重新变得不冷不热的。

        想到那天请她喝了杯茶,将她迷晕的那件事,黎向晚最终还是对她开口,“颜姐,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朱颜将牛奶杯递给她,睨着她口气淡淡,“黎小姐怕是说笑了,在这个家里,哪有你向我道歉的份儿。”

        她这是分明内心有气,黎向晚完全能听得出来。

        手里端着的牛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温凉的浅笑开,“我只做我该做的事,迷晕你是我不对,至于你接不接受道歉那就是你的事了。”

        朱颜微微怔住,又叹了口气,“道歉的事我就收下了,站在先生的角度来讲我确实不该原谅你。但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觉得黎小姐也算是个够仗义的人,自己做事不去殃及无辜。迷晕了我,至少我成了受害者,先生也不会怪我,你这是为我着想了呢。”

        “颜姐是个聪明人,讲话不用费力气,我也就不过多解释了。”

        将手里的牛奶杯放下,黎向晚按了下酸疼的眉,“我想洗个澡。”

        “好,我去帮你放水。”

        浴室。

        黎向晚望着因为温热的水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镜子,她散了发,将睡衣从身上脱落赤着脚踩在脚底。

        长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依旧可以在镜子里清晰地印衬出她身体上那些斑驳的伤痕。

        这些都是那天在地下车库弄得,有被磕伤的,还有被白雅的人伸手打得。

        即便过了这么多天,这些印子依旧没有消退。

        不管什么时候水总是最温和的,她将自己的身子沉陷在温暖的水里,唯独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身子不停地下陷,随着温水温润的记忆。

        她脑海里无数次闪现过,和陆庭深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第一次接吻,甚至是第一次犹如偷吃禁果地上床。

        她确信,过去他们是深爱的,尽管短暂,尽管不真实。

        但直到四年前黎家出了事,祸不单行接二连三汹涌而来的噩耗,她不得不选择了离开。

        辗转四年她再度回来,她就能看得出他恨她。

        尤其是因为陆庭风的死。

        渐渐深陷在水中,那股缺氧的感觉蔓延上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呼吸不过来,越来越压抑。

        直到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彻底拯救。

        她费力地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衬衣上已经浑身湿透抱着光裸的她的男人。

        黎向晚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庭深,他那张近似万年冰封不化的脸上,染着岑森的冷汗,他紧紧地抱着她,手臂上青筋暴起,呼吸加重眼瞳也紧紧地锁定着她。

        那一刻,让她好笑地觉得自己像是他的什么不可或缺的宝贝似的。

        这个永远不显山不露水,永远冷漠无情的男人,竟然在担忧害怕。

        他在怕什么呢?

        她来不及多想,她已经被他用浴巾裹着从浴室里抱出去了。

        室内的暖风开得很足。

        而抱着她的男人手臂冷得像是血液凝冻了一般,白炽灯的灯光下,那些青色的脉络血管那么分明地横亘在他的手臂上,让她感觉到他这一刻的紧张。

        “陆庭深——”

        她刚一张口,就被他紧紧抱住了,死死地揽在怀里。

        “你先别说话。”

        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点沙哑。

        就那么抱着她大半天,他才缓缓起身,直接落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身上的那件白衬衫都因为她被浸透了,印衬着透出与他寡淡的脸色不相符的极具男性张力的肌理线条。

        黑发略显凌乱,已经恢复往日里平静的他从一旁的茶几上摸到烟盒,侧过脸去点了香烟。

        这个动作,让她微微一怔。

        陆庭深抽烟她是清楚的,但是四年后的现在,他的烟瘾变得如此之大。

        “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他问她,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室内的灯光在他俊逸的侧脸线条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冷辉。

        “那我说了,你会信吗?”她淡淡的浅笑,湿漉漉的长发散乱着,显得她此刻有些颓唐地妖娆。

        沉默,是永久的沉默。

        她就知道是这样的,所以才懒得开口多说。

        “你不说,怎么就会知道我不信?”

        倾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他将深沉的视线搁置在她淡白色的脸上。

        “为什么要从这里离开?为什么要骗我?嗯?”

        他语气被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被冷冻过一样朝着她砸过来。

        “想知道我离开这里的答案?”她浅笑了下,而后骤然起身。

        陆庭深望着走到他面前的女人,像是能预测到什么似的,喉咙紧了紧。

        焕白的室内灯光,黎向晚松手,她身上原本披着的浴巾就那么摇摇欲坠地掉落了下去。

        那些手臂、肩胛骨青青紫紫地印迹格外刺目,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瞳骤然紧缩。

        “陆庭深,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答案。”

        她语气清浅,“过了这么多天,没想到痕迹还是留的那么深。你知道这些伤是怎么弄得吗?”

        淡淡的浅笑开,她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想要我从你身边要出数据,我没有配合他们拒绝和他们合作,于是那天就被人绑了,就在那天的冷氏地下车库负三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背脊骤然僵直,像是完全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似的。

        淡漠的脸上,冰封一点点被破碎掉。

        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但她依旧不以为意地继续在说,“白雅找了人对我下手,我是那么绝望,那么想要见到你希望你能来找到我,可你呢?你没有来。好容易我被解救了从地狱里爬出来,受尽虐待偶遇陆先生,我以为至少你会抱抱我安慰的告诉我不用怕,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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