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遇歹人
清水镇，坐落于武朝金钟关旁，说是镇子，其实也就是附近几个村的人以物易物的聚集点，慢慢人多了，就成了个小镇。
这天一大早，何丫头背了几个小鸡仔，和爷爷出发去了镇上，准备换点好一些的布料给小梨子做衣服。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找个有学问的先生，给小梨子取个大名。
“爷爷，今天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人？”
刚走进镇子，何丫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里她和爷爷常来，便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
而且这些人个个面带凶相，眼神不善。
何老头握了握腰间的铁剑，随后牵起孙女的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面生的很，丫头，你跟紧我，我们换了东西马上走。”
“嗯。”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直奔布庄而去。
武朝御书房内。
武帝武思君手里捏着边关的急报，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两个军机大臣。
两人皆是面露惧色，战战兢兢的。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起急报了！先是南边大凉的那群蛮子，现在又是北燕，好大的胆子！”
说着，武思君将急报狠狠摔在地上，吓得两人急忙跪下：“主上息怒。”
武思君自己也搞不懂，自从自己爷爷开创武朝基业后，边关虽有小摩擦，可也没有这么频繁，难道这帮人忘了当初被武朝铁军血洗的痛了吗？
他转头看向跪伏在地上的两个大臣，还一口一句劝自己息怒就气不打一出来，狠狠踢了两人一脚。
“都给我起来！起来！”
两人哆哆嗦嗦站起来，脸上早已是冷汗淋漓。
“你们马上给我征调军队，筹措粮草，先打大凉，再破北燕！”
其中一人立马再次跪下，极力劝阻道：“主上，现在不能打啊，主上。”
“为何打不得？”
“回主上，眼下正是秋收之时，若是征调劳力，势必影响收成。
一击即胜倒还好说，若是被拖进战争泥潭，粮草跟不上，来年开春也没有劳力播种，届时内忧外患之下，则……则……”
武思君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语气冰冷地问道：“则什么？说！”
最后一个字武思君几乎是吼出来的，大臣早已吓得说话带着哭腔，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回答道：“则我武朝危矣啊主上！”
说罢，他就以头抢地，“砰砰”地磕着头，放声痛哭。
另一个大臣也立马跪下，磕着头说道：“主上，臣附议，万望主上三思！”
武思君冷眼看着两个声泪俱下劝阻自己的老臣，对着一旁的张四清说道：“传朕旨意，此二人数次忤逆朕意，本是死罪，但朕念及两人效力多年，又年世已高，不予追究，赏百亩耕地，告老还乡吧。”
听武思君如此说，两人心中瞬间明白，他们的主上不听劝，执意要打，经过两代武帝励精图治的武朝，危矣。
“来人，摘去顶戴，送两位大人回府，明日一早，护送两位大人回乡。”
说罢，武思君甩袖而去，离开御书房。
寝宫内，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他本可以以欺君罔上之罪赐死二人，只是现在他准备发兵，正是需要其他大臣效力的时候，若是两人因此事被杀，其他人不免寒心。
况且前段时间他把皇后齐甄无故打入冷宫，朝堂之上已多有议论，此时不能再节外生枝。
念及此，他又想到了那个带着血色梅花出生的男婴，转头问张四清道：“四清。”
“老奴在。”
“朕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回主上，办妥了，差了两个信得过的人，扔在了蛮荒里，那两人回来之后，老奴也已经把他们给处理了。”
“嗯，那就好，你办事一向稳妥，朕信得过你。
对了，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回主上，先帝自主上龙诞便派老奴伺候您，直到现在整整三十六个年头了。”
武思君点点头，有些唏嘘地说道：“是啊，三十六个年头了。
你知道朕为什么如此信得过你吗？”
张四清心中早已知道武思君要说什么，但他能从一个小太监爬到如今的地位，凭的就是心中的精明和炉火纯青的装糊涂的演技。
他抿嘴笑着，摇头说道：“这老奴还真不知道。”
武思君也笑着反问道：“你就不知道？哼，老东西，我看你就是装糊涂。
当初你从那反贼剑下拼死救朕一命，朕不会忘记的，你也六十多了吧，哪天想走了跟朕说，朕会厚赏你，让你回去颐养天年的。”
张四清急忙跪下磕头说道：“主上，老奴不走，老奴的命就是您的，您要是嫌老奴老了不中用了，就在宫里随便找个地儿，老奴去那养老。
若是主上念及旧情，就等老奴没了，随便在宫外找块地给老奴埋了就是，千万不要赶老奴走。”
武思君见张四清这副样子，一边弯下腰扶起他，一边安慰道：“朕就是随口一说，你看你这副样子，赶紧起来。”
张四清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嘴里谢着主上的隆恩，心中却明白，我知道你那么多的秘密，你能活着让我离开才怪，倒不如老死在宫里，还能落个全尸。
清水镇上，何丫头在布庄里用几只鸡仔换了块上好的布料，仔细地装在背篓里，心中高兴：“回去就给小梨子做件衣服，冬天一定很暖和。”
她的手里还捏着个纸条，是刚刚从算命先生那里求来的，上面写着小梨子的大名：“何秋离。”
她识字不多，只认识一个何字，和她自己名字里的字一样，但后面的两个字她就不认识了，先生说是秋离，她一想也是，小梨子长得就是和秋天的梨子一样，甜甜的。
今天的事都办完啦，她拉着爷爷的手往镇外走去，想着早些回家，早些看见抱到莲嫂嫂家的小梨子。
出了镇子上了山路，何老头突然停了下来，头也没回地说道：“两位跟了我们爷孙一路了，可是有何指教？”
话音未落，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唏唏索索的声音，何丫头朝后看去，不由一惊，身后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提着刀，正满脸淫邪地盯着自己。
原来，两人刚走进清水镇就被盯上了，出来后，便被跟上了。
其中一人满脸络腮胡子，用刀指着何老头说道：“老东西，我们哥俩饿了，你借点钱来，我们买酒吃。”
何老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两位，庄稼人穷，没有钱财，只有用鸡仔换来的一块布料，两位若是不嫌弃，拿去便是，莫要为难我们爷孙。”
络腮胡子大笑道：“我呸，老东西你以为我们哥俩是要饭的呐？拿块破布糊弄我们？”
说着，他把刀指向何丫头，不怀好意地说道：“没钱也可以，我们哥俩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那丫头长得水灵，让她来伺候伺候我们，伺候爽了，我们不仅不为难你，说不定还能给点钱你呢。”
说完，两贼哈哈大笑，就要上前来抓何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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