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往事

直到后半夜，一猫一人才终于破译了所有内容，后面的故事实在令人唏嘘。

        在少女离开家的那段日子里，狐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发动了战争，妖邪肆虐，就连狐族也没有办法幸免于难。年轻的上神被狐族的友人嘱托，寻找那流离在外的狐族少女。

        一伙寻仙访道的青年误入了妖魔之地，被少女救起，彼时天族和凡人的关系也并不理想，凡人让久居天宫的仙女倾慕，不顾天宫的律法也要与他相会，最后被降下神罚，天帝之女死在了跨界之恋的代价中。

        天帝震怒，不准仙凡之间有任何瓜葛，凡人的愿望得不到诉说，仙人也逐渐远离尘世，只有狐族的少女将他们藏了起来。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手下的妖怪们纷纷提出要将那些凡人生吞活剥，而带头的，则是这洞府中的二当家，一位叫云里的蝶仙。

        同样是法力低微的小神仙，云里认为，凡人之躯大补，定能让他们的修为更上一阶，但狐狸却没有把他们交出去。

        她设计了一场宴会，想要转移群众的视线，那是狐族祭祀时的舞蹈，烛光摇曳中，不少小妖沉醉其中，也让混入其中的上神悄然动心。

        上神征战四方，杀伐决断，对待感情亦是如此，他从来没有问过小狐狸的意见，执意把他带到了天宫，但天宫的神罚就如他的感情一样，猛烈且突然，私藏凡人的事情被揭露，但天帝却无法处罚这个战神护着的仙娥。

        小狐狸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上神却在这个时候宣布了大婚。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天宫所有人，甚至是下界的云里，都觉得此事太过于荒唐，这么一个法力低微的小仙子，算是一步登天了。

        婚后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这位上神也在千年的岁月中逐渐稳重，只是历经千年，再多的宠爱也会被时间消磨殆尽。

        上神和早已在天宫地位尊崇的小狐狸仙君越走越远，甚至于几年才会在路上偶遇一次，两人早已将对无言。

        这样的婚姻还要经历更漫长的时间，狐狸想要一份自由，于是提出了和离。一次次提出，一次次被驳回，哪怕是自己都不愿意亲自过来回绝。

        倒不如下界散散心吧，这是她第一次有了下凡历练的想法。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道是谁写的，含双合起了卷轴，小猫咪在一旁打着盹，看来这个故事真是十分催眠啊。

        她站起身看着窗外，哪怕是这个虚假的世界，也有凉凉的微风，和天上明亮的圆月。或许自己就如那故事里的小狐狸，身陷囹圄而无法自拔吧。

        “或许你可以自救。”深夜中稚嫩的童音显得尤为清晰，小男孩坐在窗前，目光转向含双和她身旁熟睡的猫咪。

        “这么晚打扰了，真是抱歉，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究齐，是个，嗯……怎么说呢，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食梦者。”小男孩自我介绍道。

        “我们穿梭于人类的梦境中，专门吸取人类的噩梦，我们不在三界之内，永远徘徊于交界处。”

        “我之所以找到你，只是想来告诉你，这只是你自己的梦境罢了，而你，困在了你自己的梦境里，无法自拔。”

        这位自称究齐的小男孩说了一大堆，但含双没怎么听懂，但她知道，自己所属的地方只是梦境。但既然是在梦里，终归会有醒来的时候，可她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而且，在这里的一切只是梦境的话，那些人都是自己捏造出来的吗，清弦，豆豆，还有许言……

        “你似乎有所顾虑，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吗？”究齐的目光带着些许探究，含双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既然如此，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吗？”

        “不能哦。”究齐直言：“我说过，你可以自救，但我无法救你，你只能靠自己。”

        “那我该怎么做？”

        小男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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