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谁都不欠我的

　　两个人领了证并没有让潇远真的放松下来。只是多了一根丝拉扯着两个人，他知道那并不是永恒。

　　“怎么了。”小羊拿着一杯牛奶来到书房里。潇远的合同都不会避讳小羊。

　　“没事。”揉了揉额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潇远拿过那牛奶，即便是自己不喜欢喝也是喝了一口。

　　“这是我的。”小羊带着怒意。噘着嘴，就是发火也是那么的可爱。

　　“好，你的，你的，以后再让保姆给你热一杯好不好。”

　　“那好吧。”小羊拿起来了那合同。“实业公司。”

　　“不用操心，老公可以的。”潇远抱着小羊，把头埋进小羊的颈窝，最近的头疼的频率是有点高了。医院里已经是好几次给他发了做手术的通知，最近是尤其的频繁。

　　“你要是垮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小羊拿着那合同认真的看到。

　　“你说话还真是直白。”潇远无奈的笑笑。这要是别人说的话，早就已经是流落街头了。“最近怎么经常去医院啊。家里不是有私人医生吗。”

　　“我看上那里的一个医生了。”小羊还在专心的看着合同。感觉腰上被扭了一把。“你干什么。”扭过头带着怒气。“我是看上了他的技术了，你脑子里都是在想着什么。”小羊手指头戳了那潇远的额头一下。“方恒实业我可能认识这个老头。”小羊说道。

　　“嗯？我说了生意上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自己喜欢什么也得是探索的过程中才能发现的，不过，我现在是发现我喜欢什么了。”

　　潇远的细心的听着小羊的接下来的话。

　　“赚钱。我发现钱才是能给我绝对的安全感。有了安全感才会发现是自己真正的喜欢什么。你们公司的公关这么久都谈不下这个合同，是应该换换人了。”

　　“都听老板娘的。”潇远就是这些的嬉皮笑脸的模样。“不是老板娘什么时候有时间莅临我们公司。给我们换换血啊。”

　　“明天吧。我会让你们公司焕然一新。重新注入新的血液的”小羊仔细的研究那个合同一直是到了凌晨四点，天空都开始泛着白色。才伸了一个懒腰。

　　潇远醒来的时候小羊正穿着浴袍在吃饭。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过去了，头疼发作的比较的频繁之后好像是也是经常不知不觉的就会是睡过去了。

　　“你昨晚上睡得太晚了，一会在家里好好休息，别乱跑。”潇远现在是深深地感觉得到睡眠的重要性，自己的头真的是受不了。

　　“嗯。”小羊乖乖的点点头。“这个好吃，新摘的橙子做的饼。”小羊把一盘子烤饼推过去，手腕上一道红色的伤痕。

　　“又自己爬树了。”

　　“嘿嘿，年轻吗，多动动，没优坏处。”小羊精神很是好，就是潇远觉得小羊昨晚上并没有回卧室睡觉还是根本就没有睡觉都没好意思问出口。现在觉得以前都是以为情理之中的师青玄现在都是难以问出口，忽然觉得好像是自己游离在小羊的世界之外。

　　她的决定，她说的话，他都无法完全的而理解。小羊的跳跃性思维有时候就是潇远都难以招架。她究竟是隐藏了多少。

　　“我今天有一个同学聚会。”小羊在潇远走的时候说道，好像是犹豫要不要说，最后是官方的通知一声一样。

　　“嗯，好好玩。”潇远只能是这样象征性的应了一声，脸上表现的无所谓。

　　他喉咙痛了一下。同学聚会，他曾经因为这个伤害过小羊。这算是一步步的报复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羊并没有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两个人领了证之后，潇远反而是觉得两个人疏远了不少。

　　小羊一身柠檬黄色的单肩连衣裙从楼上走下来，脚踩着水钻的高跟鞋，宛如落入民间的公主。一袭长发微微的恰到好处的搭在肩膀上。精致的妆容竟是让这张脸上焕发出一丝杀气。是杀气，一股凌冽的杀气。

　　“这是谁啊。”高级酒店门口一辆宾利停在车门口，就是在一众豪车之中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夫人。”司机打开车门，一伸手，小羊搭着他的胳膊下了车。

　　美艳不可方物大抵就是如此。

　　包间里面那些人一身衣柜里最好的衣服，正在默默地攀比谁过的比较的好，比较的让人羡慕。理所应当的那个最贵的被人们默认为是这场同学聚会的举办者。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小羊打开包间的门。一时之间，像是一轮骄阳突然出现，闪了众人的脸。“石小羊。”小羊淡淡的一笑，还是那个笑容，却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夫人，现在可以上菜了吗。”经理过来恭敬地问道。

　　“可以。”

　　“这大酒店就是厉害，刚才我们还催呢，就是不上菜，原来是等着这个大美女呢。”当年的学生会主席，现在混得也是风生水起，法务界的有名人物。未来可期。

　　“这个酒店向来都是提前一年预约。不过我是昨天才接到的通知，本来不想来呢，这是一看是这里就过来看看，真是名不虚传。”有些风霜之感的美女，能够让人感觉得到凌冽。

　　只是这些所谓的同学都不是小羊的同学，顶多是一个校友。

　　“小羊，你跟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吧，怎么联系到我们呢。”

　　“有心人自然是可以联系得到。”小羊微微一笑。不漏锋芒却是让人感觉得到寒意。

　　“这个酒店你是什么时候定的，人数都刚刚好。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有空的。”

　　“昨晚上定的。”小羊一笑。“这家酒店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名下的。”

　　“我查过，是博洋集团的。小羊你好厉害。都跟博洋集团有关系。”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是投来羡慕的目光。

　　各为利聚，只要是价格合理，就没有挖不来的人，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今晚上请的这一桌子才是小羊的重头戏。

　　“小羊。听说是你举办的今天的聚会，我们的班级在那边，来了不少人了，你不去看看吧。还有你以前的宿舍呢。”身上一股恶心的攀附的气味，洗手间里的高级的熏香都难以掩盖。

　　“哼。”小羊轻哼一声走进了休息室。就是连小羊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里不准进入。”保镖在门口拦着就要跟上来的人。

　　“累死了。”一进门小羊就踢掉了高跟鞋，换上自己经常穿的简单的T恤和平底鞋。不染世俗的干净美好。从后门悄悄的离开。

　　回家睡觉。

　　“哥，事情办好了。”小羊坐上车，孙博洋就在后座上一看见后门里走出来的那个身影嘴角就是不自然的勾起微笑，冲刷了脸上这些天堆积的苦闷。

　　“一下子把各个行业的青年才俊都聚集到一起，你可真有一手。可不是一个从没有踏过商圈的小姑娘能一举办到的。”孙博洋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夸奖，看这样子就算是他今晚上不出手，这件事情办成的几率也是半分之百，想到这里他忽然是觉得这不是小羊对于他的求救，更像是示威。

　　示威？

　　“我读到了一句话是说，只要是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的。”小羊脸上的得意让人沉醉。看见她笑觉得整个的世界都明亮了。

　　“潇远值得你这么为了他吗。”

　　“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小羊脸上不带苦涩，与那个两年前遇到的那个被别人质疑就会是着急的脸红的马上证明自己的小女孩就是天壤之别的带着一些可怕的自信。“别人对于我一直以来的忽视和低估可以说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是想要自己活得自在。脸上写着老娘不好惹。”

　　“其中，也包括孙家吗。”孙博洋忽然是问了一句。可能是血缘的而关系，之间的默契。孙博洋好像是已经是知道小羊要干什么了。

　　“如果，孙家不会再逼着我回去的话。没有照顾过我，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呢。你说是不是，别人看着我光鲜的外表，一看见你们就会觉得是我是一个依附品，实际上，谁依附于谁也说不定呢。”

　　“嫂子早就来了这里了，哥不去看看吗。”小羊似有过河拆桥之嫌。这一句哥哥又是有多少字面的含义。

　　“你是真的要把我当成哥哥吗。”

　　“我们认识了三年了，别人的哥哥认识的年限可是跟自己的岁数一样的长，我们有23年的空白期。都说孩子的性格和喜好都是从四岁以前形成的。感情的依赖也是，你觉得，我配有吗。”小羊笑着眼睛看着远方。

　　那个小女孩还是孤身一个人，不过，已经站起来了。

　　就是这些围在她的身边的人口口声声的说关心她爱护她，把一切最好的都放在她的身边，哪一个不是看到她的身上的价值。

　　“爷爷一直念叨着我，我确实应该回去看一眼。毕竟，含着一口气挺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挺不容易的。”小羊说这句话看不到对于一个亲人的怜悯和心疼，确实对于她来说有点难。

　　“小羊，爷爷是真的希望你回去，孙家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人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没有能力，但凡我是一个男孩，都不会这般的被人踢来踢去，我一直以为我被我妈嫌弃是因为我是一个没用的女孩，现在我忽然是想明白了。我妈嫌弃我是因为我不能给她带来荣耀，即便是我做的再好，我在别人的眼里一文不值我妈也不会怜惜我做的任何的一丁点的努力。你们，也一样。要是孙家一无所有，还会这么的待我吗，如果，哥哥手中只有一万块钱，是去给爷爷买药，还是给我买花。”小羊一看窗外站着的一个满面期待的女人。又多了一个选项。“还是给你的孩子买奶粉。你犹豫吧。是救两条人命还是给我一个好心情。”那个被抛弃的心情何尝不是一次一次的要了她的命。“你看，对我好可不是真的是说说，我不要你分开的好意，我要所有的毫无保留的爱护，你们这些后来者，做不到的。”

　　汪乾同，实业集团的小太子。也是最让汪老爷子最挂心的一个。

　　“你是谁啊。”小太子正开着小车在院子里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大姐姐。好看的人都不会是让人讨厌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小羊。

　　“给你这个。这个好吃。你能跟我玩乐高吗。”这个小孙子倒是对于小羊这个外人难得没有排斥。跟小羊玩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把她留下来吃饭，就是不让走。眼泪汪汪的。

　　汪老先生可真是两行泪啊。自己的亲孙子对于一个刚刚是见了半天的一个陌生人这么的在乎。对于他这个事事俱到的爷爷倒是整天的凶神恶煞就跟见着仇人一样。

　　这个小白眼狼。

　　“石小姐。这事一码归一码。与永杰的合作我只能公事公办。”汪先生一个生意人也自然是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问题。

　　“那是当然。我现在不是跟你谈的与永杰的合作的问题，是感谢之前汪先生推着我的轮椅散步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小羊说着就要走，一个抱着枕头的小身影站在门口。

　　“怎么了。”汪先生立刻就是柔声细语。真的是在小孩子的面前没有抵抗力。血缘的力量真是伟大，只是小羊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都是作为一个外人看着在别人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印证这件事情罢了。

　　“我要跟姐姐说话。”乾同龇着小牙冲着这个讨人嫌的爷爷。“姐姐，你明天还来吗。”

　　“真的吗，真的吗，那我去睡觉了。拜拜。”乾同小脸上一下子就乐开了花。跑到门口留着一条缝还是不甘心的眨巴眼睛。“你说话算话啊。”

　　“好。”小羊冲他笑笑。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他这么高兴。”汪老爷子请了这么多的高级育儿师都是没有办法跟这个孩子正常的交流超过五分钟，只要是跟汪乾同一面对面，那种专业领域的冷冰冰的感觉立刻就会被汪乾同感觉得到。

　　孩子是本能的会觉得别人对于自己的恶意的。就是孩子都不喜欢被权衡。

　　“我告诉他我明天还会来。”

　　“等等，合同留下吧，我看看。”汪老爷子叹一口气。

　　“不会让你失望的。”小羊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这个丫头啊。厉害，厉害。”研究了一晚上汪老先生没有发现这合同的一丁点的漏洞，与三年前跟一个风尘仆仆的眼中带着怯意的小姑娘签的很像一种风格，从那之后与永杰的合作就停止了。

　　也算是一位故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院里都是孙儿的高兴的笑声。

　　现在只要是天一亮，那汪乾同就是趴在栏杆上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待着自己的女神的到来。

　　“姐姐，我给你一个好东西。”乾同从冰箱里拿出来半瓶饮料就往小羊的怀里塞。“这个特别好喝，这里都没有卖的，是我专门给你留下的。”

　　那个汪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是又气又喜，这个自己这么心疼的小孙子把自己最爱喝的饮料都给小羊留着。这个小丫头也太会抓住人心了。

　　“爷爷，我想上幼儿园。”今天小孙子忽然是来找汪老头主动地说道。

　　“嗯？”汪老爷子特意的戴上老花镜，仔细的问了一遍。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我想去幼儿园。我想上幼儿园。”汪乾同又说了两遍。

　　“你是怎么做到的。”汪老头不敢相信问道。

　　“不难。我没有跟他提过去幼儿园的事情，就是有时候就带着他从幼儿园旁边经过。经过了几次，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玩不如这么多人玩吧。”

　　“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对呀，我也告诉他，我不能老是陪他玩了。一个小孩子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我只是来帮着汪先生解决问题的。”

　　“那，你的问题也是解决了。”汪先生拿出来已经签好的合同。

　　“合作愉快。”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想问一下，你跟永杰集团是什么关系。”

　　“汪先生，关系只是一时的，而且，这个合同签的也不是永杰，不是吗。我是潇远的法定妻子。”

　　看着那离开的那个娇小却是让人不敢小觑的身影。汪老先生心里不免对她升起佩服之感，一个小姑娘是什么把她逼到了如此的地步。

　　“爷爷，你怎么这么远来了这里了，我可想你了。”小羊一见到孙老头一下子就扑倒那孙老头的怀里，哭的个像个泪人啊。

　　孙明倩嘴角抽了一下。这小丫头片子也太能演了，他还记得上次他来找小羊的时候她那不近人情的样子。

　　“怎么这么忙，都没有空来看爷爷，我这是亲自最后看你一眼啊。”孙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说着，太虚弱了，听不出来是责怪还是委屈。

　　“我想回去的，可是孙先生说。”小羊怯怯的看了孙明倩一眼。“孙家的人才能去，我去了不吉利。”

　　“你。你在这里说谎。”孙明倩那眼睛瞪得像个铜铃。真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回来这么一套。“爸，我没这么说过。”

　　“呜呜呜呜呜呜。”不等硝烟起来，小羊就直接委屈的隐忍的哭声在这屋子里回荡起来。“爷爷你看，要不是你坚持要来，小羊都看不到你最后一面啊。就算是你不认我，你嫌弃我，我也是爷爷的孙女啊。要不是爷爷在这里你就打上我了是不是。”小羊哭天抹泪满脸的委屈。

　　孙博洋站在一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博洋，你说，我是不是亲自来接她的，她死活不肯回去。”孙明倩说道。指着那小羊。

　　“你那是接我，还是来找我示威的。我能说什么。”小羊更是委屈。

　　“好了，好了。吵什么，是嫌我死的慢吗。咳咳咳咳咳咳。”孙老爷子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医生，医生。请一定要治好我爷爷。”小羊脸上的紧张情绪看不出来一丁点的是在演戏。

　　演戏就要演全套嘛，谁还不会了。

　　“站住。”孙明倩厉声呵斥住就要走的小羊。

　　“哟，孙先生，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外人太不礼貌了。就算是我留着你的血，我长这么大也不过是用了你的一个细胞而已，我一根头发丝还你都富裕，你这是跟我要警告什么啊。”小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孙明倩，一点都没在怕的。

　　“拿了钱就应该办事，这还是规矩。”孙明倩冷眼看着这个女儿。“别让我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你说话不难听，你做事难看。”小羊嘴角勾着冷笑，父女两个倒是要看看谁比谁更冷血。“那些钱是让我跟孙家断绝关系的，我断了，是你儿子来找我的，我们已经不是兄妹了。”小羊脸上透着邪恶的笑。“可是有无限种的可能哦。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另一种父女关系呢。你说，是不是。”

　　“谁教的你这么恬不知耻。她是你哥哥。”

　　“我无父无母，哪里来的兄弟。没人教没人养，哪来的规矩，你们的规矩只会束缚我，什么时候履行过养育我的规矩，不养就没有资格教。这是你的孽债，你不该一出现就以老爹的姿态跟我说话，我爹，早就死了，死人站在这里才是不合规矩。”小羊满脸的恨意。

　　“啪。”一个巴掌在这个安静的楼道里尤其的安静。

　　“小羊。”听到了声音孙博洋下意识的就找小羊。

　　“呵呵呵。”小羊捂着嘴角的血迹。“你这一巴掌你还不起。”

　　你不是在乎孙家的财产吗。好，我就让你一无所有。

　　“爸。”孙博洋看见那楼道里的两个人冲过去。

　　孙明倩正是举着胳膊就要打第二巴掌。

　　“爸。”孙博洋一肩膀就把孙明倩撞到了墙上。“小羊。”看着小羊脸上的血，满是心疼。肩膀都在发抖，捏紧了拳头。

　　“你这个逆子，还跟她不清不楚。”孙明倩打不到那被护着的小羊，他一拳头一拳头的都打在那孙博洋的身上。

　　“爸爸，爸爸。不要打了。”左靖妍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护在那孙博洋的身前。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终于是让孙明倩住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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