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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陈重的葬礼


陈重先是跑到了铁柱家,把醉醺醺的周铁柱几巴掌拍醒,然后郑重其事的耳语嘱咐了一番,才匆匆离去……

        而宁崖和李青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月光都找不到山林内的小径,他们才出现在下山的拐角。

        一路上李青都在怒骂,“哪有什么人,你这个狗鼻子也有失灵的时候!”

        宁崖淡笑道:“咱们当了这么久的衙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条铁律难到你忘了?”

        “你还真看到人影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都是你在骗我?”宁崖快走了几步,“那人的修为太高,恐怕在你我之上。”

        “你就吹吧,后天五重炼血境?”李青冷笑一声,“要是有这种修为还用跑?把我们俩都在林子里杀了不就行了?”

        宁崖往头上狂乱的头发挠了挠,粗犷的脸上露出担忧和惊讶的神色,“对啊,可是他为什么不动手呢?这里面肯定有鬼!”

        李青加快脚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宁崖的肩膀,“喂!你说真的?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演戏。”

        “演戏?”宁崖皱着眉头,“刚才我们可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通啊!”

        忽然间,远处山腰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凄厉非常的哭嚎,接着又响起另一声。

        然后一旁的那家院子里,原本熄灭的烛火很快被点亮,他们看见一个憨实雄壮的大汉披上短小的衣服跑了出来。

        宁崖和李青面面相觑,半晌后李青一拍大腿,“回去看看!陈重还真就死了?”

        他们运步如飞,几下从山路上跃下来,两人蹿进院内,夺门进了屋内,这时候周铁柱才将将赶到,嘴里还呼呼喘着酒气。

        房间内烛火在墙壁上摇晃不定,穿堂的风吹进来,吹起了床帷,陈父和陈母并排趴在床边,地上是打翻的一碗药,床上趴着的陈重,手垂向床边,两只眼睛不甘的圆瞪着。

        陈母哭着哭着,晕了过去。

        周铁柱一下就就醒了,浑身冒冷汗,连忙冲过去扶起陈母大喊:“婶儿!!婶儿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不然陈重要来托梦骂我的呀!”周铁柱扶着陈母到一旁的椅子上。

        宁崖抢了一个身位跨了过去,在陈重的鼻息上一探,另一只手搭着脉搏。

        灵气徐徐从静脉灌入陈重的左手。

        宛若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脉搏也停止了,整个身体都是灰败死寂的气息,甚至,宁崖还感受到了一丝黑暗、冰冷、孤寂之感。

        一旁的陈父缓慢站起身来,他腿脚不便,天生瘸腿,因为蹲得久了,健康的那条腿也发麻,站立不稳,但眼睛里却满是关切的看向狮子狗。

        “大人……”

        宁崖转过头来看着陈振业,摇了摇头。

        这个瞬间陈振业的双腿不听使唤的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看向烛台,明灭不定的烛火正在缓慢消失,随着风的吹拂,发出轻轻的一声“噗”,整个房间内失去了最后的光。

        李青不相信的也走到陈重身前,做了和宁崖同样的试探,但得到的结论却没有变。

        “死了,还真这么神奇?说活不过十五,就活不过十五?”

        “唉,准备办后事吧。”

        周铁柱扶起来陈父,往怀里掏了两三锭五十两的银元宝,放进他的怀里。

        呆滞的陈父木然的接受,虽然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令他如天崩地裂,脑子没有半点思考能力。

        陈重……陈重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孩子,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努力,阳光,成熟且沉稳。

        他的一生本该十分精彩,可笑的是,陈重没有像一些同龄人,被懒惰和贪玩拖累人生的路途,反而,被自己宗族害得死去。

        “呼……”陈父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对宁崖和李青拱了拱手,“两位大人请见谅,眼下……”陈振业顿了一顿,啜泣一声,才接着道:“眼下恕小人无法再招待你们了。”

        “我要给儿子办丧葬之礼。”

        李青悲悯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狭窄空旷的屋内,最终没说什么,和宁崖耳语了一番,“平阳镇府长交待的事情办完了,我这就回青阳城。”

        宁崖拍了拍他的后背:“下次有空你那里,记得招待我。”

        看样子他们两个非但不是什么仇敌对手,反而是关系不错的搭档。

        “得了吧,蠢狗,影月风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还得回去围剿,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噢,”狮子狗鼻子耸动了一下,然后看向床上的陈重。

        本能告诉他这件事情,很怪,但是陈重的确是没有了生命体征,但这世间许多手段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所以狮子狗决定留下来看个究竟,顺便帮帮忙。

        当月光从西面斜照下来的时候,周铁柱从下山路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镇民抬了一口崭新的棺材上山。

        连带着身后跟了一拨人,大约有七八个,都是上等缝制的棉衣穿着。

        都不是什么贫苦人家。

        有男有女,神色轻松,也乐得打趣铁柱,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他拉话。

        “铁柱啊,你那陈重现在死了,你不是成了没主人的狗?”

        “以后你还真要照顾他老爹老娘啊?我看你自己家老娘都迟早被你这蠢脑袋害死。”

        一个富态的大姐笑道:“要我说铁柱最蠢的事情就是站在了陈重那边儿。”

        寂静的山间小路,周铁柱紧咬白布,满头大汗,汗水和泪水从他的眼睛里、额头顶不断渗下来。

        脑海中只有陈重的那叮嘱,“别去跟人惹事,别去对骂,忍着,最好一句话也别说,就做事。”

        铁柱本就最听陈重的话,而且他的话,通常都是对的,从来没有坑害过铁柱。

        陈重又帮了他的忙,打死了赵武。

        至少在铁柱看来是这样,陈重打死赵武的决心里,定然有自己的一份。

        所以陈重的话,铁柱现在更是不需要考虑自己,就百分百相信。

        山腰顶前的狮子狗看着这一幕,脸上虽无表情,但内心还是对平阳镇的镇民嗤之以鼻。

        冰天雪地里,寻常人出门走两步都会冻得直哆嗦。

        晚上吃饱了就上床窝着,是对付寒冷最聪明的做法,一般来说,这个时辰街边上连个影子都看不见,现在却是一拨拨人扛着天寒地冻跑出来。

        就为了看一眼陈重是不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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