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001章我保护你

《始于颜值终于爱情》

        2022年02月23日/长涯

        第一章

        元宵佳节，街头人影攒动，嬉闹声、贩卖声声声入耳。

        一只头部泛着鳞片蓝色泽，有着暗金丝桃黄色翅膀的太阳鸟扑闪着翅膀落在庙前最大一棵月老树顶端，俯视远近往来的人。

        “小女今年十六，求月老保佑寻得一户好人家。”

        “我和秦二哥互通心意，许下心愿，愿年年岁岁，不负彼此。”

        “……”

        云初歪着头，听着各种声音，目光在人群中扫过。

        这位姑娘的秦二哥很会穿衣打扮，只是这样貌……还不能入她的眼。

        视线短暂停留后，云初继续转向其他人。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木牌，直直朝着云初砸落而去。

        眼看就要砸中。

        云初松开抓握树枝的脚，倒下树梢。落入人群前又振翅起飞，离开这个人流密集的地方。

        今天是云初的化形日，在山溪边她已经看过自己人类的模样，那一瞬间，她想到一个词：赏心悦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还没有人类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是自己的羽毛。

        必须要寻一个模样、着装样样都能入眼的人，学学他的装扮。

        怀着这个心思，云初飞过一座座屋檐，飞过飘荡着河灯的河流，停在岸边的垂柳上。

        柳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沾了河水的新叶滴滴答答。

        一道视线被无风晃动的枝丫吸引，看了过来。

        是一只娇小精致的胖鸟，羽毛色彩很漂亮，月色下居然有微微亮光。

        同时，云初也察觉到有视线看向了自己，略一停滞，旋即飞向更高的柳枝，居高临下看着视线来处。

        不由地，她眼前一亮。

        河上桥中，人类往来中，有一人看着她驻足，这个人类有一张非常符合她审美标注的人类面孔，而他的穿着以及发带搭配，比月老树下那位秦二哥更有品味！

        简而言之，一个字，绝！

        玄青色织锦长袍于腰间收束，整个人好似挺拔的青松，几缕长发用雪白发带随意挽起。似随意又似严谨，浓眉星目，视线专注又认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云初却好似在这个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云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鹊喜说过，好看的人类有很多，但是能入你眼的，没有。

        等见到鹊喜，一定要告诉她，眼下不就有一个？

        她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入了迷。

        嘭！

        一朵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百千或红或绿或黄的烟火盛开在天际。随后是更多的烟花绚烂。

        ……头顶是泛着盈盈波光闪烁着五颜六色星火的河流。云初抓握树枝的爪子不知何时松开，头朝下掉落树梢，随着烟花绽放，她翻身展翅，离开热闹的长街前又回头看了眼那个人，随即飞向僻静的巷子角落。

        桥上，那个驻足之人看到小胖鸟掉下树枝时，呼吸一紧。很快，那只鸟便灵活地翻转，飞离。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直到晃动的枝丫停摆，烟花凋谢，方才收回视线。

        “卫道，你看什么呢？”同行人拍他肩膀。

        “鸟。”

        “什么鸟？哪有鸟？”同行人眯起眼，顺着卫道的视线看过去，别人都在看烟花，只他一人盯着岸边柳枝，“烟花炸开都吓跑了，你看空气都能这么入迷？”

        卫道迈步下桥，手指轻旋，一盏荷花灯稳稳落在水面，突然笑道：“都飞了你还找，是不是有点傻？”

        他笑着的时候，薄唇如柳叶微弯，给人一种温文书生之感，偏偏口吻揶揄，带着嘲弄的意味，简直欠扁的很。

        同行人忍不住捏拳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另一人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学着卫道的模样潇洒下桥，“还不是你先问他才说话的？”

        “就是，别气了，南街灯会就要开始了。先放花灯，放花灯。”

        “你放的是什么东西？”卫道突然大笑，引得两人看他。

        嘲弄的人带着那抹笑，手指着河里：“看看你的灯，这样放灯不会给你带来姻缘，只会带来烂桃花。”

        两人齐齐看向河面，一众盛开着花瓣稳坐在河面顺流而下的荷花灯里，唯有一个屁股朝天，向下生长着的花灯，被其它花灯推挤来推挤去。

        河岸两边也都有人注意到这盏特殊的桃花灯，不时有笑声和好奇声传来。

        “是谁放的河灯？”

        “已经飘到河中间了，不能把它翻过来我好难受啊。”

        “……”

        “是这个站在桥边的傻子。”卫道止不住大笑，非常好心给发出疑问的两位姑娘解惑。

        姑娘们没想到私语会突然得到回应，一时气恼，转头看过来，却见这人身姿挺拔，面目如玉，似如今日天上月。面上不觉多了抹羞涩，气瞬间消散，正要开口。

        “卫！道！”刚走下桥的同伴随手抓住什么东西扔出，高喊，“我杀了你！”

        “算我一个！”还站在桥中间的同伴几步跳下来，共杀卫道。

        “哈哈哈哈哈哈！”卫道灵活躲闪，飞快穿梭于人群中间。

        他移形换影，就像是一抹淡青色的烟雾，转眼就入了旁的巷子。

        另一边，大多数的百姓都聚集在热闹的长街，居民巷子里反而非常安静。

        云初在一个僻静的拐角落地，化出人身，一身漂亮羽毛变成玄青色长衣，男式的腰带在她身上太过宽松，只能拆开重新绑紧，拆开的腰带却怎么也打不出好看的结，只能胡乱绑紧。

        凑合弄好腰带，云初蹙眉凝视雪白的发带。

        腰带凑合了，发带也要凑合吗？凑合了会不会很难看？

        “少爷，你喝醉了，我送您回去吧。”

        “滚，别他娘地烦老子！”

        有人来了。

        云初随意抓起所有头发绑了个死结，就要离开巷子。

        不想，一拐弯，正和走过来的两个人打个照面。

        仆人口中的少爷喝得烂醉靠着墙，眯眯眼努力睁大，直勾勾地看着云初，“美人啊。”

        “少爷……”仆人一个脑袋三个大，他家这位小少爷吃喝嫖赌，刚从烟花地喝得烂醉出来，这就又撞见一位女子，带回家去，挨骂挨打的都是他这个下人，“少爷，你喝醉了，这是个男……”

        仆人话说一半，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眼前这位，穿着一身男装，可任谁看了，都能认出来是位女子。还是……一位顶好看的小姐。

        “美人，天色这么晚了，一个人……”

        云初后退几步，被墙挡住了去路。

        “哈哈哈，美人，这附近今晚可不会有什么人呐。”

        太恶心了。

        云初靠着墙，抓住立在墙边的扫把，对准走过来的两个人。这两个人都长得丑就算了，身上的味道还非常难闻，碰他们一下都觉得脏手。

        “你！”被称呼为少爷的人猛踹了仆人一脚，“还不快把小美人给爷请回府里好生招待。”

        仆人麻溜爬起来，拍掉手上的土，低低念叨：“对不住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一步步靠近，围住云初。

        一步、两步、三步，恶心的酒臭味也越发浓郁。

        云初蹙眉憋着气，这两个人距离还有点远，伸长胳膊也打不到人，得距离再进一点……

        三个人的影子在不甚明亮的巷子里拖出去老长，印在墙壁上，无人注意到的墙头出现了一道身影。

        卫道趴在墙上，没寻到追杀的损友们，倒是意外看到恶霸正在强抢民女……民男！这名少年紧靠着墙壁，抓着扫把却吓得呆住了不敢挥动，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不对，是红润过头。

        为什么会这样？

        卫道短暂思索片刻，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就先不想，救人要紧！他攀上墙头，纵身跳下。

        卫道顺手抄过一旁的扫把，好似挥剑一般，“利刃”出鞘，闪电般正中二人膝弯，少爷扑通一下就趴到地上。

        他扬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胆敢欺负弱女……男子，本公子今天就让你涨涨记性！”

        少爷的脸磕到了路面青石，顿时高高肿起。他捂着半边脸，“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敢多管闲事？”

        仆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惊了一瞬，膝弯受到重重一击，整个人扑到墙上。听到少爷怒骂回过神来，取出脖挂的哨子吹响。

        哨声飘向远方，很快就有脚步声隐隐从远处传来。

        仆人上前扶住少爷，抬头看向两人，在看到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穿着时短暂呆了一瞬，“原来是兄妹两个，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挣扎，到王府做客几日自会送你们离开，还有大把银两。”

        兄妹？

        少爷听到这个字眼来了精神，他趴在仆人肩上抬起头，果然看见后来的这个模样生的是俊逸端庄，虽然拿着武器却掩不住文气。

        有意思有意思，“把他们两个都给本少爷带回去！”

        卫道挡在前面，低声道：“别怕。”

        “嗯。”云初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不还是跑吧？”

        这对主仆招来三十六人，对上这么多人，她不确定有没有胜算。

        “不怕，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少年的嗓音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细嫩，好似柳枝上新生的嫩芽。

        云初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看见这个少年了，他长得真是好，这么近距离也挑不出不满意的点来，分明拿着扫把却好似话本中的少年剑客，看似孤军羸弱，实则让人充满安全感。

        “嗯。”云初放弃了立刻跑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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