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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8


陈琅端着热水回来,就看见赵宇声的输液管里面开始回血了。

        他三两步过去高高举起瓶子,沉声道:“起来,带你去换瓶子。”赵宇声于是站起来,他下半身没穿裤子。陈琅视线下移,轻而短促的“啊”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

        凎哦,我好像还把他内裤扒了。

        对方的衣服被他拎起来冲洗的时候匆匆扒下来,内裤扔进盆里了,这就相等于赵宇声今晚上挂着空挡被他带到医院里晃了大半个夜。怪不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他这样直接抱着一个只穿着衬衫没穿裤子还浑身被凌虐过的痕迹的少年进来,可不就容易招人误会嘛。

        陈琅缓缓沉思,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补救一下。

        他抬起视线看向了赵宇声,而后发现赵宇声也在默默看自己,两人对视片刻,陈琅强装镇定,“走吧,输液管回血了,我带你去换水,再输一瓶就可以回去了,”他微妙的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点儿,“你冷不,要不要去外面给你买条裤子穿上?”

        赵宇声扯了扯身上的衬衫,“不用了,”他没什么情绪的提了一下唇角,低着头:“都这样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该脏的地方还是脏。

        陈琅的面目变得严肃,将纸杯放在他面前,“你先喝水,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别自己偷偷溜走,不输完这瓶护士大概率不会让你出去的。”

        他转身:“我出去买点东西。”

        赵宇声擦了擦自己的手背,发呆片刻,一名护士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嘿,小朋友。”她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顶。

        “刚刚那个人…”护士往他身上的痕迹扫了一圈,指了指陈琅刚刚走出的门口:“那是你认识的人吗?或者是你的亲戚?”

        赵宇声迎上她关切的目光,五指攥紧了衬衣一角,最终还是缓缓的放下,他说:“他是我爸爸的朋友,是我叔叔。”

        护士明显松了一口气,在验证陈琅之前说的话并不是谎话之后便放下心来,嘱咐他打着吊针的左手不要用力,随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赵宇声视线低垂,将指甲放进嘴里咬了咬,眉头皱得很深。

        过了约摸二十来分钟,陈琅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见赵宇声输完液正乖乖坐在原地等他,于是将袋子递过去,“给,去卫生间换上。”

        赵宇声动作稍有迟疑,揭开袋子往里看了看,是几条新内裤和一条布料柔软轻便的运动裤。

        见他坐在原地不动,陈琅催促他,“快去,你总不能老这么空着裆满大街到处遛鸟不是?”

        赵宇声终于起身走了,颈侧升腾起一点薄红。

        陈琅在大厅等到他下来,小孩儿正别别扭扭的提着袋子,满是不适应的表情。

        “走吧,带你回去,”陈琅将他领到门口,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带回自己家去了。

        他把那间空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让赵宇声住进去,又往里添置了点东西:“先在这住着吧,我看你这样子要是回家了也够呛。”

        赵宇声站在角落里无言良久,忽然道:“你跟我爸的关系很好吗?”

        “好啊,”陈琅铺着床单,满口胡诌:“我跟你爸关系好到穿同一条裤子,你爸上学逃课的时候都是我帮着掩护的。”

        赵宇声闻言拢起了袖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轻而又轻的笑了一下:“是吗?”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铺好床单,陈琅直起腰抹了抹汗,“好了,你睡吧。”

        他拾起地上的塑料袋子,“水在外面,饿了直接找我,我在隔壁房间,明天上课前叫一下我,我给你钥匙出门。”

        “……好。”

        解决了小孩儿的衣食住行问题,陈琅心情不错,哼着歌儿出去了。

        赵宇声的目光在床上流连良久,慢慢走了过去,坐在柔软的床垫上面。

        他从腰后抽出一把一路藏了很久的美工刀,面无表情的盯着刀片一寸存的推出来,又收回去,随即将之放在枕下,靠在床沿闭着眼睛,一夜未眠。

        第二日七点三十分准时被闹钟吵醒,陈琅将枕头一扔,扭得像只蛆一样左右蠕动,陶醉的钻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从床上蹬起来。等他顶着鸡窝头出来客厅一看,赵宇声早已穿着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端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才转过一双眼睛看他。

        陈琅挠挠头,“啊,睡过头了。”

        他转头去客厅另一头捯饬什么东西片刻,翻出面包递给对方:“给你吧,现在应该来不及做早饭了,拿去学校吃,还有一盒牛奶,给,这是钥匙,上学路上小心点,去吧。”

        赵宇声捏着钥匙看他:“你……”

        “我什么?”

        “你叫…”赵宇声轻咬着字眼:“你叫什么……”

        陈琅恍然这么久了自己都没把名字告诉他,他挠挠头:“你管我叫秋——”叔字即将脱口而出,又被他吞了回去,觉得这称呼太老了,陈琅觉得自己还是个二十来岁的花季青年呢,于是改口道:“何秋鸣,你就叫我秋哥吧,他们都这么叫。”

        赵宇声的嘴唇微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随即背上书包离开,陈琅没听见他说什么,就看着他把门关上,然后回到房间里继续睡,快十一点了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中午去菜市场,出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批发回来的李树。

        李树骑个小三轮,拖鞋,鸡窝脑袋,一手玩手机一手把着车头开车,毫无意外撞路边柱子上了,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陈琅过去的时候他正戴着痛苦面具往车后厢里搬散下来的货物,他扫了眼让对方放在车子上的手机,屏幕里正播放着一个夹着胳膊扭来扭去的“小姐姐”,一个动作重复十几秒的短视频,揭露了当代年轻人的偏好趋向与流量所在,甚至让李树冒着撞车的风险也不愿意放下手机,是一起可以作为经典素材的突发事故,具有一定的社会抨击意义云云……

        陈琅站在一边看热闹,“哥们儿挺会享受啊。”

        “哥,别说风凉话了,帮我一下呗。”

        “啧。”陈琅蹲下去替他捡起一包脆骨,他看到另一边还有一包,正想伸手去拿,手背给人踩了一脚。

        “焯。”陈琅一扔脆骨,站了起来。

        那看起来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他么说谁呢?”

        “说你呢。”陈琅眉眼沉沉,声音压得很低,那种法治节目某某在逃犯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生得人高马大,比中年男还高一个头,“说你呢,长不长眼睛?没看到地上有人?”

        这气势明显唬住了对方,中年男的气势明显弱下去了一点,但还是嘴硬道:“这路是大家的,我爱走哪儿就走哪儿,不是,你谁啊你,敢这么嚣张?”

        “我是谁?”陈琅轻蔑一笑,声音低沉:“你说我”他压着眉毛,上眼皮微垂,俯视的时候给人一种不太明显的压迫感,像□□:“我是你楼下颠大勺的爷爷。”

        “卧槽?”就一个颠大勺,这中年男哪儿能忍,当即挥拳和他打了起来。

        “所以——”派出所的民警看了看他们俩,“这就是你们当街起争执的原因?”

        民警看向陈琅,“他打你,你还手了没。”

        陈琅:“还了。”

        “怎么打的?”

        陈琅摸摸自己肿起来的脸:“用脸打的。”

        “……”

        从派出所出来,陈琅美滋滋的数着钱。小赚一笔,再一次拿捏住了。

        李树看了看他堪称惨淡的侧脸,小媳妇儿似的道:“哥……哥,对不起啊。”

        陈琅睨他一眼,“你道什么歉?”

        “我……都怪我,”李树扭扭捏捏,活像个放不出屁的竹节虫,“要不晚上我请你吃烧烤吧。”

        赵宇声下午放学的时候照例是教室里最后一个走的,他错过了期中考,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原本班主任准备说他一顿,但是在看到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时又叹了一口气,“你家里……唉,这事说多了也不合适,你的成绩很好,是个很不错的苗子,老师就是希望你能好好上学,考个好高中,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尽量不要缺考旷课好吗,这样的话老师也很难做……”

        被拉到办公室说了半个钟的废话,等他再回到课室时里面的人已经走光了。他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但是习惯使然,以前他总是最后一个走的,因为不想那么早回去,回到邱雪的眼皮子底下。

        出了校门,保安室旁边站着个戴了口罩的高大男人,见到他就走上来。赵宇声回头看他一眼,忽然拔腿就跑。

        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跟着拔腿追上来,“嘿——小孩儿,你跑什么?”

        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赵宇声的脚步慢下来,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他,目光定在他的口罩上面。

        陈琅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拔下口罩抹了把汗,“你、跑……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我…”赵宇声看到了他遮在口罩下的侧脸青肿,别开视线抿了抿唇:“习惯了。”

        “真是…”陈琅追得够呛,“你这小孩儿,警惕心怎么这么强……”他直起腰来,“急着回家不?走,今晚不摆摊了,带你去吃烧烤去,在校门外等你半小时不出来,人都走光了,我还以为你也走了。”

        陈琅把他带到夜市里,李树在摊子上忙碌,旁边支着几张小桌子,赵宇声被领到其中一张桌子上,“坐着,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拿。”

        赵宇声仰头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在夜市灯光下又显得像一对黑曜石,像是浸过了水,显出几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和懵懂来,陈琅愣了愣,忽然笑了下,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我知道了,给你多拿点肉。”

        他的手被对方躲了一些,没摸到,陈琅也不在意,转身拿篮子去了。

        李树看见桌子旁的赵宇声,小声问一旁挑烤串的陈琅,“哥,你啥时候跟这小孩儿认识了?”

        陈琅往篮子里拿了一根鸡胗,“机缘巧合。”

        “不是,”李树声音更小,“前几天你就在问他,秋哥,你老实说,你不会是看他可怜想将他带着吧?”

        “不行吗?”

        “哎呀!”见他果真是这个意图,李树有些急了,“别这样啊哥,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个拖油瓶啊,而且你是真不知道他家里那个后妈有多难缠,而且他们有传言这小孩儿不吉利,谁靠近他谁倒霉。”李树看着他,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啊哥!”

        李树的话没遮掩,越到后面声音越大,想来该听都不该听的都被听了个七七八八。

        赵宇声坐在那头,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听见他们的话没有。陈琅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巧与赵宇声转过来的视线对上。

        他的目光有些空空的,坐在那个小角落里就像是隐入了黑暗中,无端显出一种孤寂又落寞的游离之感。

        有点儿没法言说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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