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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17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廖清折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赵宇声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虚空,他面无表情,声音里却带着浅浅的柔和和大度,“没关系的,也不算是你连累我,”他说,“是我自己要等你的。”

        廖清折闻言心里愈加愧疚,慢慢咬紧了下唇。

        三个人在小黑屋里动弹不得,一时只有黄思兆尽量放轻的呼吸声。大概率是肺炎复发,他压抑着咳嗽的欲望,勉力保持着呼吸平稳,感觉身体似乎开始发热了。

        被那几个男人拉出去一顿揍的时候廖清折和赵宇声都还没醒,这件事他也没有提,但是被扔回来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很不舒服,到现在他都一直在忍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廖清折对待他的态度变得有些尖锐,现在只顾着和赵宇声依偎在一处,似乎连带着对他都有一点轻微的敌意。

        黄思兆的视力好,虽然在这不见光的黑暗里也依然看不清东西,但他能隐隐分辨出一点轮廓。他往赵宇声的方向扫了一眼,良久才垂下眼睛,闷闷的咳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紧紧关闭起来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外面的光刺进来,让里面长久待在黑暗里的三个人俱都不适的眯起了眼睛,睁都睁不开。

        “起来!起来!”进来的男人粗着嗓子呵斥,仿佛在对待圈养的动物一般一个个将他们拎货物似的粗暴拎起来,转身往门外拖去。

        廖清折被地上的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他小声痛呼了一下。而大抵是因为发热的缘故,黄思兆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有些飘忽,他的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廖清折被尖锐石子刮出长长一道伤疤的地方,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往事。

        小时候的廖清折其实很内向胆小,他母亲跟黄思兆的生母感情很好,两家人一起常有聚会,甚至两位母亲还曾调笑过要给他们定个娃娃亲。

        所以两人小时候有过一段渊源,是直到好几年黄思兆母亲病逝以后关系才慢慢淡下来的。

        那时候两人年纪相仿,又常常被各自感情好的母亲经常按头让他们一起玩,也算是互为竹马了。幼年时期的廖清折清秀瘦小,很依恋大人,被推给黄思兆的时候还很丢人的大哭着说不要跟妈妈分开,结果不到半天时间就成了黄思兆的小尾巴小跟班,仰着脑袋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而那时的黄思兆其实也就比他大了一岁而已。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小学时黄思兆曾因病留级过一次,恰好与廖清折同级,那时的廖清折便暗暗有了要好好照顾这位发小的打算。

        只是黄思兆天生性格冷淡,从表面上也看不出会不会对这种带着一点隐秘私心的‘照顾’反感,于是廖清折便全当他接受了,所以总是一门心思的往他跟前凑。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现在却似乎隐隐有点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黄思兆皱起眉头,不知是因为头晕还是因为身体被粗暴的拉扯拖行,他的咳嗽愈发厉害,胸口很闷,被廖清折手臂上那点血迹刺激了一下,直接偏头吐了出来。

        而廖清折原本正低着头查看自己的伤口,闻声转头见他吐得狼狈的侧影,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一下,身子下意识往他那边微微倾了一倾。

        那个扯着黄思兆的大汉跳了一下,但还是被吐在了裤脚上,这让他有些恼怒,揪住黄思兆的衣领提起来,“操,什么东西吐我身上来,跟你爸一样讨人嫌的玩意儿,去你妈的!”他往对方脸上呼了一拳。

        黄思兆被打得偏过头去,唇角渗出一点血丝来。

        廖清折眼睛睁大,眼见那大汉犹不解气,还想再来一拳,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别动他!”

        “嗯?”那一拳到底还是落了下去,黄思兆的鼻梁出血,身形摇摇欲坠,却见那大汉回过头来,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笑,“刚刚是你在叫?”

        “小朋友,英雄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他一松手,黄思兆整个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极轻的痛吟。

        大汉朝廖清折走了过来,一旁的赵宇声冷眼旁观,悄悄捏住了背后拾起的小铁片,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慢慢将绳子磨开。

        然而大汉只蹲在廖清折面前打量了一会儿,眼睛转向一旁的赵宇声,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这小孩有些眼熟,随即起身朝赵宇声走了过去。

        赵宇声磨绳子的动作一顿,将铁片小心藏进袖子里,装作害怕的模样蜷在角落一动不动。

        男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掐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

        是个没见过的小孩,原来刚刚只是错觉而已。他意兴阑珊的放了手,往赵宇声腰侧踢了一脚,“起来。”

        赵宇声只觉腰侧一麻,没一会儿一股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上来,半边身子使不上劲儿,加之身体被捆缚住了,根本站不起来。

        男人见他试了几次没能站起来,将眉毛压低,一手直接大力抓住了他的肩膀,“没用的东西!”

        赵宇声吃痛,眼底泛上几丝生理性的水汽,下一刻一样铁制品落地的声音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

        男人暴怒:“你他妈——”

        陈琅颠了一天锅,累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然而回到家已经深夜,并没有看到他的好大儿在客厅,以为赵宇声进房间睡觉去了,于是先去浴室洗去一身油污,抹着头发坐到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昏昏欲睡。

        微波炉热好食物的响动将他惊醒,陈琅拿出面条扒拉了两口,准备睡了,系统忽然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别睡,快先看看你便宜儿子在不在房间?】

        什么?

        陈琅满脸疑惑的拐进房间里,里面一片漆黑,他不想打扰对方睡觉,于是只用手机开了个小手电,想看看人在不在床上,然而手电一开,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一览无余,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陈琅震惊:【?我好大儿呢?我那么大一个儿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8485:【等我找找…】

        8485:【找到了,你好大儿现在正在…一个偏僻的废弃工厂里。】

        【啊?】陈琅不解:【为什么啊?卧槽系统你快给我定位,不会是被人给绑了吧?】

        8485盯着面板上赵宇声上上下下起伏的生命值,半晌憋出一声:【艹】

        赵宇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浑身痉挛不止,男人动了动肩膀,脸色极阴的甩出一连串难听至极的脏话,往赵宇声肚子上狠踹了一脚,“去尼玛养的玩意儿,你他妈最好能祈祷自己能卖个好价钱。”

        赵宇声吐出胃里的酸水,身子弓得像个虾米,急促喘气之余身子剧烈抖动,他看向男人时眼泪糊住了他的眼眶,同时也糊住了那里面的一点阴冷狠意,不然这男人非打死他不可。

        男人手臂哆嗦,小臂上还在流着血,再往上一点血肉模糊,俨然是被人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来。他用布把小臂包起来,把自己疼得面目扭曲,仍是觉得气不过,于是又往赵宇声身上补了几脚。

        身形清癯的半大少年委身在地上,终于不动了,像是已经昏死过去,男人大抵是觉得他应该还有点价值,不想他就这么死了,于是捂着伤口骂骂咧咧的离开房间找药箱处理自己的伤口。

        廖清折哆哆嗦嗦的看完全程,飞溅出来的血有一点溅在了他脸上,只能在一旁小心的叫赵宇声,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应,廖清折见他满身血污,慌得不行,声音里都带上了颤意:“赵宇声…赵宇声?你怎么样了?”

        倒在地上的人没动静。

        他想要挪过去,奈何真的动弹不得,耳边只有黄思兆疲惫艰难的咳喘,眼里渐渐涌上一层薄泪来。

        他从未感觉到这么无力过,哪怕是曾经追在黄思兆身后却从未追上的时候。

        要是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回去的话,他也不想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了。

        他现在只想要三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平安回去。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那男人出去不久,又有另一个男人进来,对着他们看了看,忽然自顾自的说起话来,“这儿有三个小崽子,你要知道哪个是你儿子?”

        他肩上有个小小的有点像对讲机,但又不是对讲机的东西发出声音:“你让我看看。”

        这男人哈哈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啊?”

        话筒对面的男人沉默一刻,“我需要知道哪个是我儿子,你得保证我将钱转给你之后,回来的确确实实是我的儿子。”

        “这么说…”这穿背心的男人目光往三人中间来回的扫视了一下,带着玩味:“你不打算把他们全部赎回去?”

        “另两个我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值得我花这么大价钱去换回来,我不是慈善家。”

        男人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挥落的汗液滴在廖清折的白球鞋网面上:“不愧是你呀黄老板,果然还是得没有心的人才能发得了大财。”

        那话筒中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嘲讽反击的意味十足:“你有资格说我?”

        他说的话越刻薄,便显得他越跳脚越无可奈何,男人心情大好的掐断了联系,将手搭在大门外旁一个伏在桌子上敲电脑的瘦子肩上,“怎么样?”

        瘦子的声音比一般男人要细上不少,有点尖,他带着一副厚眼镜,眼睛都不带挪的:“他们刚刚在试图对我们进行定位。”

        “嗯?”

        “放心吧,他们现在暂时找不到的。”

        男人露出一个笑,拍拍他的肩,“那真是拜托你了,这事儿没你都不行。”这话显然对那瘦子很少受用,连表情都舒服不少。

        后来躺地上的三人也没怎么被关注过了,廖清折只知道这男人离开不久后又回来,对他们说,黄老板只愿意赎回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定会包括他的儿子,然而还剩下一个,他没有指定是谁。

        男人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似乎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或者说,会为了这剩下的一个位置而做出什么争取。

        然而他的话也不完全可信,或许只是说出来诓骗他们以作消遣的。所以尽管男人抱着满腔兴味,但却发现这三个半大的小孩儿异常沉得住气,听完他说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这让他有点扫兴。

        “真是无趣。”他想了想,把三个孩子的嘴巴用胶带封住,廖清折满心不愿,他是三人中最有力气的,所以在男人过来要封他的嘴的时候趁其不备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男人瞬间咬紧了牙口,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松口。”

        人一旦被掐住了脖子就会忍不住要翻白眼,下意识的张大嘴巴呼吸以汲取更多的空气,所以即使廖清折那一口咬得狠,但是并没有见血,只是在男人虎口上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

        他甩了甩手,抬起廖清折的下巴看了看,忽然淡淡道:“长得不错,应该是老陈会喜欢的类型。”

        他但凡说句别的狠话,廖清折都不会像这样心里蓦地一凉。

        他是真惹恼这男人了,若是没有被赎回去,下场指不定会如何。

        后知后觉的凉意与后怕顺着脊背一寸一寸攀上他的皮肤,廖清折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带着神色都染上了一点呆滞。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笑,放开他的下巴,拿出一个通讯器按了半晌,直到里面再次传来黄思兆父亲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要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这位黄老板究竟要放弃哪一位。

        “你还要说什么?”通讯器对面的声音显得沙哑,带着不得不权衡过后的咬牙切齿。

        男人知道对方正在疯狂的企图对他们进行定位,妄想攻破他们的防护网。

        “挺难抉择的呀,黄老板,除了你儿子,那两个你到底要选哪个呀,你也知道的,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当然是不利的,要是我们等着等着没来耐心,可就不保证您到时候见到的儿子能成什么样了。”

        对面静默一瞬,好像呼吸稍窒了那么一下,随即不假思索的立刻道:“我的孩子选哪一个,我就要哪一个。”

        男人的目光在黄思兆身上流连片刻,忽而大声一笑,“行啊,那就听听你儿子的意见。”

        他凑到黄思兆嘴边,压低的声音显得阴沉沉的,“小孩儿,你选吧,你待会儿看的是哪一个,我就给你跟着一起送回给你爹。”

        黄思兆的目光有些失神,脸很白,一看便知状态不好,听了男人的话他抬起一张浑浑噩噩的脸,目光在廖清折与赵宇声两人身上流连片刻,最终定定的停在了廖清折身上。

        廖清折脸色白了一瞬,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赵宇声,对方垂着眼皮不声不息,好像根本就没以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般。

        廖清折于是看向黄思兆,哀求般的向他摇摇头。

        黄思兆的目光不动,撑了半晌,最终疲惫的合上眼皮。

        男人笑道:“看来你已经选好了,”他大笑着对着通讯器,“黄老板,看来你儿子已经选好了,等到了地方你就给钱吧哈哈哈哈哈……”

        一道细微的女声从里面传来,似乎在交涉之余满是焦急的询问黄老板,“怎么样,终于可以回来了吗?带回来的是不是小兆和小清,”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惶然,如此情真意切的为他们的处境而感到担忧与不安着,“一定要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呀,小兆的妈妈走得那么早,这么久了都只有小清一个朋友陪着他,两个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后面的声音听不清了,男人掐了通讯,对廖清折可惜的说:“算你好运,不过你这个同学看起来也不错,凑合着都行。”

        廖清折的脸更白了,他有点想吐,惊惶的看了赵宇声一眼。

        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因将他牵扯进来而愧疚的廖清折,竟没有一个人会担忧他的安慰,甚至连存在都不曾被人过问过。

        赵宇声的食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随后不出二十分钟,他亲眼看着男人提走了半昏迷的黄思兆与不住挣扎的廖清折离开,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墙角的草苗在这幽闭的空间里颤颤悠悠的生长出一点点惨淡的绿色,但它那点执拗的犟气不足以改变它的命运,见不到阳光,它始终是会腐烂在这潮湿脏乱的小房间里,被污土掩盖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他蜷起膝盖,想象自己回到了母体,那种被包裹在一片温暖柔软的物质之中的感觉。可惜贫瘠到接近荒芜的想象力在现实中皲裂,他能想起的只有父亲冷漠的眼神,母亲被拖累的疲惫目光,还有邱雪的叫喊,她的打骂,贬低,诅咒,还有拳脚相加,她反复的将他关在房间里饿到极限,再丢给他馊饭烂菜,然后轻轻的,用一种温柔到令人恶寒的声音对他不停的重复:“你只配这样活着,吃一辈子的馊饭烂菜,最坏的孩子是不配得到别人的爱的。”

        “就在泥沼里挣扎一辈子吧,坏孩子。”

        房门大开,那个负责掩埋行踪的瘦弱男人走进来,他在外面大抵是食用了什么令人兴奋的药物,瞳孔震颤,手脚亢奋的微微发着抖,抬起一双稍显阴冷的眼睛,面颊呈现一种因长期食用某种药物而不正常的凹陷和消瘦,朝角落里的赵宇声细声细气的笑了一下。

        门外传来其它男人的叫喊,用一种戏谑而恶心的腔调哄笑道:“老陈,这次你可轻着些,这个要是再玩儿坏了可就没地儿再给你找一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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