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32

从小海龟的窝离开，马诺林和圣地亚哥回到船上喝了水，两人本来想躺下休息一下再到海上去用灯光吸引鱼来捞鱼，但是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躺下便到了白天，太阳已经升高很多了，马诺林是被海鸥的叫声叫起来的，圣地亚哥还没有醒，毕竟昨天出力气的都是圣地亚哥，他太累了。

        马诺林先检查了一下昨天晚上找到的螃蟹，螃蟹一只不少的在小桶里，他满意的数了两遍，然后打着哈欠开始准备他们的早午饭。

        白沙岛上今天没有海风，马诺林决定不吃干巴巴的面包片，做点热乎饭吃。

        先在海滩上用礁石垒一个“灶台”，这个在马诺林的记忆里，圣地亚哥弄过的。垒完灶台，然后跑去昨天的那几棵椰子树下，把干的椰子叶都抱回来当柴。

        马诺林抓了一些椰子树叶放到灶台下面，从煤油灯里倒一点煤油在椰子树叶上，用打火机点燃椰子树叶，将铁锅放在灶台上。因为是在外面，马诺林也就是做一个鱼汤喝。在锅里倒进水、将昨天就处理好放船上的沙丁鱼放进锅里去，最后就是不断往锅底下添加树叶，等鱼汤开就可以了。

        马诺林做这些的时候虽然小心着不弄出动静，让圣地亚哥多睡一会儿，但是圣地亚哥还是醒了。“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圣地亚哥，鱼汤马上就好了。”

        “我睡好了，马诺林。”圣地亚哥接过马诺林添柴的活计，看着“过分懂事”的才七岁多的孩子，有些欣慰和心疼。

        锅里的水并不是很多，沙丁鱼个头也不大，汤很快就“咕嘟咕嘟”烧开了，马诺林想着这时候有个鸡蛋打散了加进去，一定更加美味，海边养鸡鸭的不多，“有个海鸟蛋也是好的。”马诺林想着这句话，又想到昨天她和圣地亚哥小心对待的海龟蛋，“同样是蛋，可不能区别对待呀！”

        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双标，马诺林摇摇头，她上船拿出面包片和勺子来。将面包片撕成小块泡在鱼汤里，用勺子舀着吃。这一顿早午饭吃出了“鱼汤泡馍”的感觉。再次吐槽面包片比泡馍的馍只硬不软。

        吃完饭再次休息一下，然后在白沙岛的礁石上撬了二十磅左右的大个儿生蚝，马诺林和圣地亚哥返航回家。“可惜这次没有夜钓，其实我们可以在白沙岛再待一个晚上的。”

        “不可以，我们出来的时候和你父母说的是一个晚上，不能让他们为你担心。”

        “我知道，可是我好想夜钓，我们回去之后，放下石头蟹，把生蚝卖了，再出来夜钓吧。”

        “再过两天吧，马诺林，你还太小，连续熬夜不好。”圣地亚哥说，熬夜的坏处有很多，而夜钓的收获也很多，这是一个需要权衡的事情，圣地亚哥不想马诺林小小年纪就有黑眼圈，“熬夜长不高而且会有黑眼圈。”

        “好，都听你的。”马诺林点点头，只要答应了她会去夜钓就可以。小孩子是熬不住夜的，马诺林在返航途中，虽然开始的时候还有精力和圣地亚哥聊天，但是后来就哈欠连连，躺在甲板上睡着了。

        圣地亚哥看马诺林睡得香，就给她小心的搭上毯子，直到到达港口很久都没有叫她。马诺林是听到海边人吵闹的声音自己起来。

        因为马诺林在船上补觉耽误了点时间，当他们拿着石头蟹和生蚝到露台酒店的时候，培德里克的表弟已经在这里等了有段时间了。不过培德里克的表弟韦伯斯特等的时候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并且在圣地亚哥和马诺林进露台酒店的时候就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嘿，我的朋友，我听表哥说你们去帮我捉石头蟹了，是有收获了吗？”

        “是的，有几只，你先看看怎么样。”圣地亚哥将装石头蟹的小桶递过去，韦伯斯特接过来挨个看了这七只都活着的石头蟹，这里面居然有三只母的，而且从螃蟹的下面就可以看出是有不错的蟹黄的。

        “这些都很好，我都要了。”韦伯斯特说，“我听我表哥说，这边的石头蟹的价格是一块钱一磅，哈瓦那的价格要多一些。你是我表哥的朋友，我当然不能让你吃亏，我给你算一块五一磅，怎么样？”

        一磅多五毛钱，圣地亚哥虽然知道他转手卖会是这个价格的好几倍，但是他没时间也没有门路去卖，所以他点点头，说：“可以，过秤吧。”

        “好嘞。”秤用的是培德里克的秤，七只石头蟹一共六磅半，“我给你算七磅吧，七磅……一磅是一毛五，七磅是……”韦伯斯特用铅笔在纸上划来划去，马诺林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计算方法，居然可以这么慢，所以脱口而出：“一共十块零五毛。”而他说完韦伯斯特才计算出来，自然是和马诺林说的一样的答案。

        “嘿，小孩儿，你居然会计算吗？你怎么计算出来的，那么快！”

        马诺林自然不会说她用的是乘法口诀，这么简单的数，一心算就出来了，因为这边没有乘法口诀一说，就是整个西方的数学虽然从阿基米德开始就很厉害，但是计算方法没有乘法口诀。虽然让人迷惑但是却是事实。

        “我不叫小孩儿，我叫马诺林。七个一块是七块，两个五毛是一块，七个五毛就是三块五，七块和三块五就是十块零五毛。就是这样计算的。”马诺林用“傻瓜方式”给韦伯斯特解释道。

        “是的，是这样的，你这都是跟圣地亚哥学的吗？”因为涅托把马诺林的名字经常挂在嘴边，所以身为亲人的韦伯斯特也听过这个名字。

        “我们会到小市场卖鱼，所以我就在算钱的时候多留心一些，就会了。”

        韦伯斯特收了石头蟹之后，自然看到了圣地亚哥旁边的那两袋子的生蚝，“圣地亚哥，我看你这生蚝个头不错，能出一些给我吗？”个头大的生蚝在哈瓦那的法国餐厅可是论个卖的。

        “当然，我们就弄了这两小袋子，你先选，给我们留下晚饭的来就可以了。”

        “好，那生蚝我们按照三毛一磅吧”说完韦伯斯特就开始选起来，他将巴掌大的生蚝都选走了，剩下的就是这边的礁石上也能撬到的一般个头的生蚝，生蚝越大，壳子就越重，圣地亚哥不在乎他把大个儿的挑走

        而且还有一点是这些非海边的人不知道的，那就是生蚝并不是金枪鱼，个头越大越好吃，生蚝要一般个头（八公分到十公分长）才好吃，太大了肉会老而且壳很难撬，个头小了又不值得吃。

        但是马诺林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看着韦伯斯特要把所有的大生蚝都挑走了，连忙把最后的两个留下，说：“这两个是我撬到了，我想用它的壳做东西，就不出了。”

        “好的。我要这些也够了，多了我的车子载不过来。”韦伯斯特说，他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过秤之后，这些生蚝的重量是十六磅，这次韦伯斯特没有先自己在纸上计算，反而问马诺林：“马诺林小朋友，你说这些是多少钱，一磅三毛。”

        “四块八毛钱。”马诺林这次故意没有那么快说出来，她装作思考了一会儿的样子，然后说出，而韦伯斯特在她说完后在纸上用比马诺林故意拖延的时间还要长的时间才算出来。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韦伯斯特发出由衷的赞然。“那么一共是多少呢？”

        “十五块三毛钱。”

        “很好，很好。”韦伯斯特这次都鼓掌起来，然后他从他的钱包里数出十六块钱来，说：“这里是十六块钱，里面多的是给你的奖励，聪明的孩子。”

        “那太感谢您啦！”马诺林由衷的高兴着说。

        “很好，涅托，你可要好好学着点，今天晚上来吃饭的就由你来算账。”一直围观的培德里克，把在厨房的涅托喊出来，吩咐道。

        涅托：“我在吃着土豆片怎么突然让我算账了，不要呀，算账，那可要吧手指头数晕的。”是的，涅托算账的方式就是数手指头。他幽怨的看向马诺林，马诺林对着涅托比了一个“我会帮你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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