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道是有情却无情（上）

莫灵寂看过粱煜那边，又将目光转向了空旷的院子中，只见两旁站着等同数量，身穿黑色长袍，带着黑色的面具，谁也不认识谁，个人手握一柄利刃，泛着寒光。

不消片刻，又见焦彦上前一步，用仅有的一只手拿起放下，那些人便是冲出去，向着各自的对手冲出去，自相残杀。

以这样残忍的方式训练杀手，算不得是个秘密，早在多年前，这样的方法便是已经传遍了江湖。虽然残忍，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的训练方式，以这样的方式训练出来的，绝对会是一个很优秀的杀手。

莫灵寂如今见到的这个场面，并不算陌生，只是这其中一点，倒是吸引了莫灵寂的注意。一方的腰间都系着一个微型的铃铛，铃铛响过处，竟是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

莫灵寂闻到这真清香，起初还觉着香味甚是好闻，但很快便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逐渐出现了晕眩。莫灵寂立刻回神，封住嗅觉。再细看斗争时，便是看见原本不相上下的局面如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武力高强却未带铃铛的人竟然是毫无抵抗之力，任人宰割，一个一个倒下。莫灵寂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倒下的人在那之前无一不是主动放下手下利器，双手抱头，似乎有极大的痛苦，但是痛苦过后，便是微笑解脱，任由黑白无常勾魂。

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忍受力必在常人之上，何况手中刀剑即是自身的性命，能这样心甘情愿的走向死亡，其中一定很大的猫腻。果然，一番屠杀之后，场上的人便是只剩下了一般，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这倒是有趣，焦彦！”粱煜饶有趣味的问道，“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让本王封住嗅觉有关？”

焦彦弯腰恭敬，说道：“回王爷，一切奥秘尽在那些人的铃铛中。”粱煜上前一步，听着焦彦继续解释道，“那铃铛并非一般的铃铛，当中银制材料都用一样东西浸泡过。此物名唤，香味飘逸，却能让人痛苦不堪，甘愿放下手中武器，走向死亡。”

“这么神奇？”粱煜像是来了兴致一般，问道。

焦彦继续解释道：“如今这往生罗只不过是停留在的普通之上，据制作它的人说，之所以称之为往生罗，是因着能够让中了它的毒性的人，心甘情愿的走向死亡。”

“这样竟然还是普通？只是能够达到你说的效果吗？”粱煜奇道。

焦彦一笑，说道：“他说能，想必就是能了！”

“又是你口中的那名毒仙？”粱煜问道。

焦彦但笑不语，这些年来，毒仙这个称呼只活跃于焦彦的口中，粱煜从未得见。曾经粱煜也提出过想拜访，却是被焦彦明确回绝了。粱煜也不多做强求，只因他信任焦彦，自然也信任他的朋友。

只是如今这往生罗，倒是让粱煜对他的好奇心更加的重。

“有了往生罗，如虎添翼。”焦彦说道。

粱煜望着台下那些一字排开的人，心中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这些人当中还是要进行筛选的，最终能够活下来的也不过两人而已！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将这往生罗发挥到何种境地了。

莫灵寂将他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取了，心中对往生罗自然是十分有兴趣的，当然和粱煜如出一辙，最有兴趣的也是那个所谓的毒仙。江湖中从未有此人的名声，莫非是一个隐世的高人不成？

里面的变化，外面的清欢全然不知。只是暗中抱怨着莫灵寂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很快回来的，如今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害得自己在这灌木丛中，白白喂了许多的蚊子。

清欢抱怨之际，只听得似乎是有女子的哭声。心中一动，便是将莫灵寂的嘱咐忘却在了脑后，循着声音，猫腰而去了。

眼看着女子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只有眼前的一墙之隔。算起来这里面应该就是那无归山庄的内院了，莫不成这山庄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清欢如是想到，打算进去看看，却不知该如何进入。

环顾四周，刚好看见在墙的一端生长着一颗茂盛的大树，上面枝繁叶茂，遮住清欢的身体怕是绰绰有余了。清欢也不耽搁，三两下便是爬到了树上，用一双明亮的而眼睛看着院子内的情况。

不看倒也罢，这一看，倒是让清欢不由得大吃一惊。

院子当中，有许多的女子，全部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周身围了些许的男人，目光炽热的看着那些女子。

女子有些相拥在一起，将头埋得很深，有些则是哭天喊地，乞求着周身的男人。但是那些男人不为所动。

清欢虽然不拘小节，但是这样的场面，又何曾见过？一一时之间面红耳赤，心中以为这庄子是在做什么不正当的买卖的，这些女子都是交易品。心中虽是羞愤交加，却是无能为力。

但是又出现的一个人却打破了清欢对这件事情的最初的猜测。

屋里又出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墨蓝色的衣裳，带着一张同色的蝴蝶花色的面具，只将眼睛与鼻子遮住。虽然看不出这人的样貌，却也能从气质中推断出，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贩头子。

“连爷。”

那些人见此人出来，便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连爷”，就连之前那些目光炽热的，如今也是收回了神色，面带冰冷。

“大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一个女子大着胆子上前想要求那个所谓的连爷，却不想连人家的脚也没有碰到，又被人给踢了回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感。

清欢看着这场面，早已经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连下树也已经不在清欢的思考之列了。

只是那个被踢开的女子再抬起脸时，更是给了清欢一个暴击。因为她认得那名女子，乃是和自己一同进入王府的，叫做“馨儿”，因着长相十分的出色，在清欢心中留了几分印象。

清欢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些女子怕都是进入王府又莫名其妙消失的人。若非自己和盛家有一些牵连，只怕自己现在是她们的一员了。

那位连爷终于开口了，说道：“你们最好想清楚了，下场从来只有两个，从，或者是死！”话音刚落，便有人从房中抬出来一些尸体，那些人都是赤裸着身子，只是身上裹着一块白布。

“把人带进去。”临了又加了一句，道，“是生是死，你们自己决定。”

那些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又别抓起，丢进了屋中。清欢不知道屋中等待着她们的会是什么，但清欢自己也清楚，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自己不想去想的。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清歌和盛毅然都会极力的劝说，原来六王爷粱煜真的是深不可测，自己的贸然行动，很有可能就是和她们一样的下场。

清欢不知道自己的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无力的同时，却又在心中感到一丝的庆幸，庆幸自己和盛家有一些关系，让粱煜有了筹码。为什么？看来自己也不是纯真无邪之辈！清欢在心中讽笑。

却没有想到，那位连爷似乎是已经注意到了墙外树上的人。

清欢抬眼一看，正好和他四目相对，一个机灵竟然是一脚踩空，掉下树去。那边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院中的所有人。

“连爷，有人！”

“去看看！”

“是！”

清欢掉下树，并没有自己料到的疼痛，反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略带严厉的声音让清欢猛地睁开眼，正好看见莫灵寂似乎有些生气的双眼。莫灵寂趁着清欢呆呆的模样，放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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