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奈何殊途不同归

“那个位子本就不是干净的，你暂时就别去想这些了，安心排除你体内的毒素。然后我带你会莫家。”莫灵寂话锋一转，温柔的说道。清欢笑着说道：“那事情都是你去处理吧！我就等着结果就好了！”

莫灵寂宠溺的刮了刮清欢鼻子，说道：“知道了！”

今日也算是平静过去了，九敏和归九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中，直到吃晚饭时候才出来，好巧不巧，两个人的房间的小院子都是紧挨着的，一出门就看见对方。

九敏闪过一丝的惊慌，也没有打招呼就连忙背过身去，不去看归九。本来归九还有些期待，但是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嘟囔道：“躲什么？又不会逼你什么！”

说罢，也不去等着九敏，自己走了。九敏听到了那句话，转身之时，归九已经走了。九敏神色莫名，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九敏的身后。难得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九敏和归九也从之前的并肩而立，到了现在的一前一后。

清欢出来穿过回廊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归九走在前面，一双眼睛望着前方，但是眼神中却是多了一份的失落和寂寥；九敏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将自己的眼神压得很低很低，清欢不能通过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能感受到九敏不同于以往的，情绪低落？

“也许，九敏会等到失去之后才会想起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的美好。”莫灵寂的声音从清欢的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一丝感伤。

清欢没有回头，一笑，说道：“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说出这样伤感的话。”

“难道不是吗？”莫灵寂从身后环住清欢，问道。

“没错！怕就怕，九敏到最后也不会意识到他会失去什么。”清欢一双手覆盖在莫灵寂的手上，说，“归九的身份不一般吧！她刚才问我那两条路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

“直觉这么强啊，看来以后我不能对你撒谎了！”莫灵寂开玩笑说道。

“少贫嘴了，现在在谈阿九的事情呢！”清欢说道。

“她是察尔的公主！”莫灵寂倒也不隐瞒，直接就和清欢说了。清欢一听，赶紧面向莫灵寂道：“察尔的公主？你是说她是察尔索枫的女儿？”

“嗯！她算幸运，在旧部下的保护下，逃了出来，来到了大凉，又阴差阳错的被九敏给救了下来。”莫灵寂说道。

“也就是说，阿九心中还装着国仇家恨。”清欢有些怅然，她本来以为归九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爱笑爱吃醋，把九敏看做是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人！原来，这样纯真的外表下，也隐藏着许多不能告诉人的秘密吗？

“现在你知道了吧，他们两个即使没有这一层世俗的关系束缚着，也未必就能走到一起去。归九心中还有仇恨，她不可能轻易的放下！而九敏……”莫灵寂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九敏，既不会阻止阿九，也不会支持阿九。而这才是阿九真正伤心的地方！他表现的太过平淡了，平淡的就好像在对待一个普通的施主那样！”清欢突然开始责怪起九敏来了，因为她有些心疼归九了。

“好了，别想这些了，我们去吃饭吧！”莫灵寂拉着清欢的手，往正厅走去。晚饭和以前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饭桌上都没有哀怨的眼神，连归九和清欢都安然的面对这次晚餐。并且谁也忍住了没有说一句话！

柳溪南虽然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暗中早就已经将在场的人都审视了一遍，也知道这四个人当中有事情，只是啊，他看破，却不说破。

散了之后，归九依旧没有和九敏说一句话，但是九敏的眼神却像是有好多话想要和归九说，却缺乏上前的勇气。

“快些去吧，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弄得两个人都难受的很。”清欢说道。

九敏看着清欢和莫灵寂，又看了看归九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追了上去。

“归九！”

归九在听到九敏的声音的时候，立刻停住了脚步，回身望着九敏，带着一丝的喜悦，她觉得九敏一定是要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归九，你是不是已经有决定了？你想要报仇？”九敏问道。

“你觉得呢？”归九脸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问道。

“按照道理，我应该奉劝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让自己活在暗无天日的仇恨当中。”九敏说道，但是却被归九打断了接下去要说的话，道：“如果是来奉劝我，让我忘记我父母都被人杀害的事实，你还是不要开口了。”

“归九，我不希望你活在黑暗当中！这条路，你一个人会走的很辛苦的。”九敏的记忆当中，那个明媚的小女孩，是活在温暖的阳光当中的，她不该被冰冷的仇恨所包围，不该一个人踏上那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那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归九眼眸闪烁，问道。

九敏一时之间无语，不知道如何作答，又听归九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阳光。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被人驱逐追杀也好，沦为小偷去偷窃也好，那段日子，我都是生活在黑暗当中的。我比你，了解这人心究竟有多黑暗！可是我依然可以做到笑着活下去。不是因为需要面具来伪装，而是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阳光啊！你把我从地上扶起，如今又要丢下我了，对吗？”

“归九……”

“你要丢下我了，你不准备再做我的阳光了，对吗？”归九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九敏心慌了，他想擦去归九的眼泪，可是一双手却只能乱抓，怎么也没有伸出去。

归九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说道：“是了，你的心中有你的佛，劝人放下屠刀是你的职责，可为什么是我？你第一个试图劝说的人，为什么是我？”

归九看着九敏迟迟没有作答，转头离去，没有再说半分言语。九敏的手紧紧的抓住的自己宽大的袍子，第一次，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遍布全身，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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