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一时难断心未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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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灵寂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不安究竟是来自哪里。那一夜,谁都没有睡觉,清欢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莫灵寂需要冷静去思考。
天亮了,清欢却依旧站在窗前。门被敲响了。来的人是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穿着一件湖绿色的衫子,下着同色的襦裙,看上去十分的清秀。此人名唤“玉蝶”,原是当初卖身入府的丫鬟,先前一直都在厨房帮忙,厨艺十分的不错,后来上官云珠见她伶俐,就调在了自己的身边。盛毅然想着清欢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其他人又怕不合清欢的心意,所以就将玉蝶调了来。
这玉蝶的性子十分的柔弱,本来伺候上官云珠,也是负责饮食起居的,其他贴身的伺候都是交给如雪姑姑的,可是现在却说要她去伺候一位小姐,还是贴身伺候,在不知道这位小姐脾气秉性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而且来之前,盛毅然竟然亲自叫她谈话,交代了一些各种细节,所以心中更是紧张,敲门的时候都带了一些紧张的感觉。
清欢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开门。因为站的时间久了,所以走起路来难免有些不顺畅。
“奴婢玉蝶,来伺候姑娘梳洗。”玉蝶低着头,手上端着一盆水。清欢明白,应该就是盛毅然让她照顾自己的。清欢给玉蝶让出一个道来,道:“进来吧。”
玉蝶跟在清欢的身后进去了,将水盆放在桌上,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清欢本就不喜欢和别人亲近,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好了很多,但是陌生人还是本能的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玉蝶在清欢洗脸的时候,悄悄的端详了清欢,容貌气质那是完全没话说的,但是这性子似乎淡了些,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多少的波澜起伏,想来也是一位难伺候的主子。
玉蝶看着清欢一个人将自己的打扮的十分的清爽,一整套下来,竟是丝毫不含糊,看来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这个姑娘平日里就有自己梳洗的经历的。
“盛国公和清歌起了吗?”清欢问道。
“主公已经上朝了,大小姐还在房中呢。”玉蝶说道。
“带我去见清歌吧。”清欢说道,现在她需要和人说说话,她需要有人来告诉她,她到底该不该坚持下去。
玉蝶听清欢称呼清歌的方式,想来这二人的关系是十分的不错的,说不定就是看在清歌的份上,盛毅然才会这样的上心。仔细一看,清歌和清欢倒是真的有些相似。
玉蝶在前面带路,行至一半,就看见玉安过来。玉蝶喊了玉安一声“姐姐”,玉安朝着清欢福了福礼,笑着说道:“小姐醒来就在念叨清欢小姐,知道了清欢小姐过来了就吩咐我来请小姐呢!”
清欢一笑,道:“还是她了解我。”清欢跟着玉安,自然而言的说出了那句话,就好像她和清歌就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一样,而她自己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姑娘这次来可要多住一些时日,我们小姐一个人也挺寂寞的,有姑娘你在,好歹还有人说说话。”玉安说道。
清欢说道:“我这次应该会多住一些时日的,就怕给你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主公和夫人都很喜欢姑娘的,小姐也是。”
二人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清歌的房间。清欢一进去就看见清歌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的了,还多准备了一副碗筷,清歌已经坐在那里看书了。
“这一大早上的,你倒是用功。”清欢调笑着坐下。
清歌看见清欢来了,也将书放在一边,道:“等你左右也无事可做,就看看书罢了,哪有用功不用功的?这些早点都是吩咐厨房准备的,你看看,还喜欢吗?”
“吃个早饭这么大的排场,我的面子还是挺大的嘛。我尝尝这粥。”清欢说道。
清歌一笑,也开始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食物。吃饭期间,二人倒是有默契的没有说话,直到完毕,才有人陆陆续续地将这些都撤下去。
清歌对着玉安和玉蝶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清欢一起去后院走走,说说话。你们就远远地跟着就可以了。”
“是。”
清歌拉着清欢的手往后院走去。清歌道:“怎么了?刚才你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你心情很不好!可是和昨天小舅舅突然带你来有关?这次带你来的确是有些唐突了,但是……”
“不是因为这个。”清欢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完全都是因为这个。”
“那是怎么了?昨天我有些累了,休息的早了一些,要不然我就能知道了。”清歌说道。
“昨天,你爹和阿寂谈话了,让我听见了。原来,他对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的喜欢。”这是清欢总结出来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至于各种细节,她现在不想再去回忆了,满脑子也都是这个结论。
清歌一惊,莫不是这莫灵寂已经露出为了对清欢的真实目的了?如此才伤了她的心?清歌挽过清欢的手,道:“一开始你就不该毫不保留的喜欢他,这样你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颓废,哪里还有一点我当初认识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清欢苦笑,道:“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吗?我以为只要我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他,他也会对我这样的。”
清歌笑道:“这也不是绝对的。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着莫灵寂,你或许应该当面问问他,不然你这样永远都有一种期待,但是这种期待却是我们所谓的自欺欺人。”
“我以为你会劝我的。”
“劝你什么?放弃莫灵寂算了,他的世界不是你能掺和?你会相信我的话吗?”清歌反问道,“你的性子我不能说完全的了解,但是还是有些清楚的,若是不能自己去问清楚,你恐怕是不会死心的。但是我要先告诉你,莫灵寂的身份没有那么的简单,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的容易,你若是没有准备好接受他的一切,你就不要报太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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