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话已明了情谊断

上官云珠也不多说什么了，点头同意他和阿橙一起去暗中护着清歌。

清歌与梁启约见在那庵堂附近的山中凉亭之中，清歌因距离较近，故此早早便到了。梁启接到清歌的书信，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但终究是有些欣喜的。所以准备了一些一番，方才出门。因着听了司马情的劝告，身边也带了一些随从一同前往。

凉亭中早已摆好了清茶两盏，清歌穿着白衣貂裘，浅引清茶。梁启吩咐随从于百米开外站定，未曾吩咐，不得靠近。

梁启来时，闻到阵阵清香，清歌眼神平淡，看着梁启竟是没有半分爱意。梁启黑着神色来到清歌面前坐下，不发一言。

清歌一笑，将茶推至他的面前说道：“何苦生气，岂不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梁启闻言，看向清歌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探究，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看似温婉端庄，高贵典雅，实则我从未了解过你。你此番设计逃婚，究竟是何缘故？”

清歌道：“我只当你已了解其中前后缘故了，不曾想竟还要再问。”

“我想亲自听你说。”梁启端正身子，说道。这也算是他最后的倔强吧，毕竟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清歌道：“好，我便说与你听。那日请你前去做客的便是北冥家的二位长老，请你的同时，也请了我前去看戏。他二人拿出我们盛家的秘事来说与你听，又以我妹妹清欢身上玉龙兵符之事和盘托出，你若是心中没有鬼主意，我何至于设计逃婚一出？”

“说到底倒是我的不是了。”梁启道，“追求更高的位置有何错？就算我借着稳固我大凉的名声又能如何？结果一样便也谁无法去追究其中的过程。你说我错了吗？”

清歌摇头，说道：“谁对谁错，无人对，无人错，说到底终究是立场不同而已。你有必须得到的东西，我有我必须守护的人。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真正的爱情。你当时无言的沉默，算是给了我当头棒喝，让我明白了，利益的维持总是不能长久的。”

梁启苦笑，道：“可我却真的陷进去了。”

清歌望着梁启略微有些认真的神情，道：”不！你所谓的陷进去只是不甘心。你所谓的爱情只是得不到。或许你真的喜欢我，可是这种喜欢，却会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就算你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是我们都无法摆脱的。

梁启，我承认，我对你动过心，但是动心的是一瞬，如果没有真正的感情来维持，所谓的动心便是一场春梦而已，梦醒了无痕，何必执迷不悟呢？”

“你说这般的轻松，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但抓住你不放了。”梁启说道，“盛清歌，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你站在高处来指责我怎样怎样，那你是否就是真的无辜？你当真对我毫无愧疚吗？”

清歌直视着梁启，随后一笑，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如果有，太子想如何？”

梁启没有说话，清歌继续说道：“今天便是请太子来了却前尘往事的。太子大可以提出来，若是能接受的，清歌定当接受。”

“只为了能与我划清界限？你当真不怕我将所有的事情抖露出来？”梁启问道。

清歌道：“你知道的，我父亲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父亲也知道；你能猜到的，我父亲猜得到，你的速度未必快的过我父亲，你口中话语的可信度，也未必就比我父亲的高。”

梁启惊道：“难道盛毅然会主动说出来不成？”

清歌自信一笑，道：“太子爷认为清欢如今在皇上身边，是如何做到的？我父亲再怎么凭借自己的势力，也是在是难以说服皇上的。论心思，太子爷显然还是嫩了一点。”

梁启不可思议，更是不解。梁穆对盛家虽说是盛宠，但是却并非完全的信任，玉龙兵符一事更是梁穆心中的而疙瘩，他当初怀疑玉龙兵符就在盛家，因此在那段时间很是打压盛家，甚至借着各种由头，对各家官僚进行了搜索，其目的就是搜查盛家。

虽说没有搜出什么来，后来盛家也越来越壮大，但是心中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在不能完全摊牌之前，这颗种子只会越来越大。平常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代帝王呢？

清歌知道梁启如今在想什么，道：“太子很好，却总是缺少了一些睿智，一些当帝王该有的睿智和深沉。就算如今你前往皇宫亲自将包括我逃婚在内的事情说出来，皇上也不会动盛家分毫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与你见面的原因。”

“你……好样的！”梁启站起来，看着盛清歌眼睛就快要冒出火来了。

清歌无所畏惧，道：“请太子凡是三思而后行，你的路会非常难走，因为，还有一个六王爷虎视眈眈。也许如今已经不需要虎视眈眈了。”

梁启道：“怎么说？”

清歌道：“盛家是断不会站在太子这边了，您手上所用于的也就只有司马家和一个八皇子而已。六王爷却拥有李家和常家，甚至可能还有一个莫家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更为致命的是，皇上的心之所属已经是不明确了。于其在这里抓着我盛家的尾巴，不如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人走了，茶也凉了。他一口茶也没有喝。

清歌道：“你们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

清歌话语刚落，就出来两个身影，正是暗中保护清歌的星祁和阿橙，道：“我身边的暗卫不少，怎么你们也给惊动了？”

阿橙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谁知道那太子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清歌一笑，转而看向星祁，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也许梁启说的是对的，自己对他的动心，只是潜意识里不希望被安排而已。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要继续。不过就是没有那么爱而已，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放下，毫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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