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都的“空中楼阁”

“怎么，改主意了？”

        “因为我善良又美丽啊！”夜琉璃笑道，“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说完像一只欢脱的小羊羔一般蹦蹦跳跳的，没错就是蹦蹦跳跳，大概是在屋子里闷太久了，终于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所以乐不可支吧！

        “走吧！”景容对小翠说。

        “是，王爷。”

        城南莫家。

        到现在为止，夜琉璃见过的比较大型的建筑不多，夜家家宅，长阳王府，还有眼前的莫家大宅。夜家是个圆圈，所有的房屋众星拱月，围着中间的主屋，非常紧凑，有点四合院风格；长阳王府更方正，占地面积比较大，房屋院落都集中在院子后半段，整体来说，园林绿植覆盖率很高，夜琉璃很喜欢；而莫家宅院，门口两丛翠竹，从门外看有一种很严整雅致的感觉，至于里面怎么样，恐怕只有进去才知道了。

        小厮看见来人装束不凡不敢怠慢，道了声“请稍等”，立刻进去通报了。

        夜琉璃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襦裙，头发全部挽起来扎成了丸子(请理解一个在现代习惯披头散发的手残党实在是受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一层一层地解头发并且时不时会撕扯头皮那种简直“头悬梁”一般崩溃的感觉)，配着一根带细细珠链的玉簪子，倒也清新可人。景容穿了一身烟灰色的锦袍，更加衬得面如冠玉。两人一明一暗，一个活泼一个沉稳，倒也相得益彰。

        在来的路上，景容已经给夜琉璃科普了莫家的历史：莫家做的是钱庄，在全国开的都有分号，实力雄厚。三年前莫家的老爷子突然暴毙，之后莫家老大莫方就接管了生意，他的弟弟莫元从旁协助，生意做得更大，各道都有沾，因此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账目。

        远远地，莫家二兄弟过来了。

        “哇，两位帅哥啊！”夜琉璃惊叹道。难道是因为古代的环境特别好空气特别好，所以遍地都是帅哥？看看看看，这个个都身高一米八，貌似潘安、帅的不要不要的，也太养眼了！

        景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小珠察觉到景容的视线，急忙扯了一下夜琉璃的袖子，低声道：“王妃，别看了。”奈何某位被美色所迷的人儿根本听不进去啊！突然，夜琉璃的脑袋被轻轻推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来，耳边听见景容冷冷地说：“口水擦擦！”她“哦”了一声，听话地抬手去擦，咦，干干净净的，哪有口水？再看看景容，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搭理她。错哪了？就错在当着他的面夸别人好看！

        “没你好看。”夜琉璃急忙狂吹彩虹屁，说道，“小景景，你是最好看的！”当然这个称呼她的声音非常非常小，因为实在是太羞耻了好不……

        景容一脸黑线。

        夜琉璃急忙用力点头：“恩，真的！”

        小翠努努下巴，用口型传递给小珠一句话：吃醋了。

        小珠点点头，捂着嘴偷笑。

        莫家老大莫方走上前来，一身黑衣玉树临风，满脸笑容地伸手迎客，道：“长阳王殿下驾到，莫方莫元有失远迎，请恕罪！”

        “殿下难得赏光，鄙人小小府第真是蓬荜生辉！”

        “客气了。”

        这时，莫方注意到了景容旁边的夜琉璃，好奇地上下打量，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问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是？殿下的妹妹吗？怎么从未见过？”他的眼神让夜琉璃感觉很不舒服，有一种被透视的感觉，不禁悄悄地往景容背后挪了一下。这是一种下意识寻求保护的做法，说明她很相信这个人。

        “这位是我家王妃，长阳王妃。”小珠说。

        “原来是王妃娘娘，请恕鄙人眼拙失礼，快请。”莫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说，“请王爷王妃进府先喝杯茶，稍作休息，咱们再一起去看‘汇星楼’，哎呀，殿下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今天晚上这楼上还安排有歌舞和晚宴，保证让您们乐不思蜀！”

        “请。”

        进了府，夜琉璃才发现莫府果然是家大业大。莫府院子里前半部分很开阔，越过长长的藤萝走廊之后，便来到了主院落，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苏州园林，一眼看过去没有尽头，亭台水榭，玉宇楼阁，穿插交错，又间或气氛幽静阴凉，让人留恋，舍不得离去，仿佛一秒钟化身为了植物精灵，最重要的恐怕就是那座空中楼阁“汇星楼”了，它由鲜花树木簇拥，地下有盘旋而上的坚固楼梯，远远看去，就像漂浮在半空中似的。

        站在“汇星楼”下。

        景容感慨：“这座楼确实别致。”

        莫元接口道：“实不相瞒，这座‘汇星楼’是专门为夜家四小姐所建，取‘汇聚星辰’之意，毕竟我们下月十五就要成亲了，时间挺紧张的，不过还好完成了。到时候还望王爷王妃赏脸过来喝杯喜酒。”夜琉璃想起，古巴比伦有“空中花园”，是国王为自己所爱之人建立，耗费巨资，后成为世界奇迹，而这个东都国“空中花园”，居然是莫元为了夜音璃而特意建立的，不禁在心里连着“哇”了好几声，太感动了！

        “夜琉璃今天也在这府里吗？”她问，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并不想去见夜音璃。两个不对付的人，有什么可见的？

        “哦，她不在，说是身体不舒服留在家里休养。怎么，王妃您想见她吗？”莫元问，“应该也没什么大碍，若王妃想见，我可以给她传信让她过来。”

        “不必了。”夜琉璃说，“让她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可以回家去看她。”看莫元表情疑惑，小珠替夜琉璃解释：“我家王妃是夜家的三小姐音璃，与夜琉璃小姐是亲姐妹。”

        三天前长阳王娶亲，对于外界来说只是一个新闻，狐狸王爷究竟娶得是谁，甚至于这位新娘是否还活着，外界很多人都不清楚。

        莫元恍然大悟，愉快地笑道：“原来如此，咱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呢，以后还请王爷王妃多多照顾！来，这边请，咱们上去看看，上边风景更好。”

        于是便领着景容一行四人往上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夜琉璃跟在景容身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着，心里忽然想起了这句诗，高高的楼，长长的楼梯，永远走不完，以前噩梦里经常会出现的情景，代表着无边的恐惧……

        “跟着我，小心点！”景容牵起夜琉璃的手，继续走。

        “跟着我。”小翠模仿景容的做法，要去牵小珠的手，“小……”话还没说完，就听“嗷……”一声惨叫，小翠手上多了两道指甲挠的红印子。

        “你……”

        “哼！”小珠目不斜视，径直跟着夜琉璃走了。

        “汇星楼”一共有三层，三层之间有楼梯连接，第一层是歌舞宴会厅，第二层是新房，现在还没有设计太多，只是挂了红幔，第三层是观光台。其实，“汇星楼”并不是很高，大概相当于现代四层楼的高度，但是在古代，已经是很雄伟的高度了。

        站在第三层的观光台上，幻想着夜幕下漫天星光，伸手就可触摸的场景，连夜琉璃都有些陶醉了：原来这长长的楼梯不是通往噩梦，而是通往幸福的呀！虽然是别人的幸福，也感觉很美好，不是吗？

        她看向景容，忽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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