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清照——不负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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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穆折清、阿照
清照——不负来生
秋风瑟瑟,残叶零落。
残道上。
一孤影,魂寂寥。
踏遍冷道无数,却终寻不得,安身立命之地……
饮着灼喉的烈酒,穆折清晃荡着疲软的身子,一路蹒跚,行至一处杂草丛生的土包前。
拨开乱草,饱经风霜的残碑显入眼中,可凭借其上模糊的刻纹,看出一“照”字来。
“转眼数载,物是人非,我终是在这吃人的世道中又苟活了五年……”
指腹抚着那模糊的"照"字,穆折清苦涩一笑,醉意的眸失去了焦点……
从未想过,在那场宫变后,最后活下来的竟是他自己,那个颓靡求死的自己。
枫大哥、高阳、鬼影、高栖夜……他们都在政治权利的烈火中,焚烧了个干净,永远刻在了耻辱柱上……
回忆往事,满腔的苦意又酸了他的眼眶,穆折清仰头又饮了一口悲凉,靠在墓碑边,有气无力地喘着,叹着……
几日前。
浪迹天涯的他,对这五年的隐姓埋名,感到万分的厌恶,魂已死,又何必勉强身活?
去意已决,自诩已经淡情绝爱的穆折清,脑海中却走马灯似地想起了故人旧事。
忽地,一袭玄衣突然闯进意识,穆折清暗淡的眸,倏然亮起一瞬的光来……
他走着,再后来跑着,鞋履磨坏了,便赤足踏荆……
好不容易长途跋涉,重回故地,莫名的愁绪又涌上心头,只好买上一壶烈酒,一路饮着。
将将抵达坟冢,酒意也上了头。
这一世,亏欠得太多,她终究是最难平的那个,穆折清吐着酒气,歪歪扭扭地正起身来,
离的醉眼,久久盯着墓碑。
裹挟着寒意的秋风掠过,冻得他眼角泛酸,流出一行清泪来,他缓缓动唇,喃喃低语:"若
来生,我定不负……"
尾音落,眼前残旧的墓碑竟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幽光,穆折清瞪着眸,一脸茫然,竟鬼使神差地向发光的墓碑探出手去……
——
"嘀……嘀……嘀……"
重复的奇异声响,不断萦绕在耳畔。
穆折清很想挥散掉这令人感到烦躁的音调,可却觉全身乏力,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来,就连视线也被剥夺般,什么也看不见了。
无力感让他在仅存的意识中怒吼,试图挣脱这束缚。
倏然,一声清脆的呼唤自耳畔响起:"阿清,阿清!"
旋即,伴着一阵摇晃,在一股失重感后,穆折清惊吓着从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睁开了眼。
随着五感慢慢恢复知觉,鼻间猛烈扑来一股浓烈的难闻的刺激性气味。
这让他胸膛感到阵阵烦闷,还来不及目视周遭的环境,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了他的手臂和背,那声清脆再次响起:“阿清,你终于醒了!”
颤抖的话语间,满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穆折清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人!
他蓦地,将视线转动,还有些适应不了强光的眼,半虚着。
朦胧间,他看见了一模糊的人形轮廓,是个女人。
似是看出了他的难处,那女人轻轻道了句“等等”,走到强光边,合上了类似布帘的东西。
房间内霎时暗了下来,穆折清的眼睛也好受了些。
察觉到身边这个女人的善意,他放松了戒备,开始四处打量,慢慢适应。
目之所及,皆是陌生。
尤其是身侧,那奇怪的箱子,正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他终于弄明白,自己处于混沌状态时,那扰人的声音出自何处了!
恼怒之下,意欲起身毁掉,却觉自己下身无感,起不了身来!
震惊之余,一旁被他忽视的女人突然开了口:“阿清,你刚醒,别动,需要好好休息!”
阿清?这女人认识我?!
思绪闪动间,穆折清戒备心顿起,看向女人,却因一张熟悉的脸而错愕不已:“阿照?”
女人只微微一笑,扶住他弓起的上半身,将后者慢慢引导着重新躺下:“你昏迷了半年之久,现在好不容易醒来了,得多休息,才能恢复身子,慢慢来,我们不急!”
女人温柔的声音并不能安抚穆折清此刻迷乱的心情:阿照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难道是梦?
再次抬眼看着眼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阿照,穆折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的是阿照?”
女人怔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我不叫阿照,我叫慕清婉。”
穆折清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叫慕清婉的姑娘,仔细一看,才发觉,她身上全然没有阿照身上那股肃杀的英气,眸中的光也似水般柔软细腻,想来,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想出去透透气吗?”
慕清婉看着陷入迷茫的穆折清,开口提议。
从醒来到现在,身边唯有这个酷似阿照模样的女人相伴,穆折清也没有第二选择,只能应声答应。
在折腾了一番后,他终于顶着满脸不自然的红晕,坐上了奇怪的轮椅上,被她推出了房间。
外面的事物,颠覆了穆折清的世界,那比马还快的大箱子,那衣着奇怪且暴露的人们,那高耸入云的高楼……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惊讶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好在,身后的慕清婉会贴心地解释,一路上为他解疑答惑。
新奇的事物,一直冲击着穆折清的思维,直到回到了病房,那余味依旧影响着他,久久挥散不去。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萌生出了"自己是否已经转世"的念头。
就在他开始陷入沉思时,慕清婉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考,她递给他一杯清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喝点水,睡一会儿,我晚上再来看你!"
也是觉得喉中干涩,穆折清想也没想,接过水杯,一口饮尽,没一会儿,便困意涌出,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待他发出均匀的呼吸,慕清婉才从床边起身,推开了房门。
一出门,便撞见两个男人,他们只瞥了眼慕清婉,随后视线挪开,径直走进了穆折清的病房。
而慕清婉则淡定地与他们擦肩而过,一路穿过医院廊道,经过大厅。
那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上正播报着一条新闻:“昨夜,我市xx路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其中有两名公职人员受伤,现已送到市医院抢救,目前伤者状态平稳,事件详情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只驻足看了一会儿,慕清婉迈着步子,走出了医院大门,顺便还脱掉了罩在身上的白色外套和帽子……
再睁眼时,已是夜晚。
穆折清没有如约见到温柔的慕清婉,而是两个陌生的男子。
他们看到穆折清醒来,显得尤为惊喜,一起凑到他床边来,齐声喊道:“清组长!你终于醒了!”
清组长?这是什么!
穆折清迷茫了,这两个男子是在叫他吗?
看着队长迷惑的表情,君书和厉文面面相觑,觉得他肯定是被撞到头,傻了。
“清组长,是我啊,君书,他是厉文!”
瞧穆折清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厉文连着说了好多能帮助他回忆起来的事,包括昨夜的车祸……
可穆折清的大脑已经容不得装下太多信息,自动屏蔽了他俩的叽叽喳喳,半晌才看着他们开口道:“阿照呢?噢不……慕清婉呢?”
"什么慕清婉?"
厉文疑惑开口。
一旁的君书,却一言不发,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侧还想开口的厉文,使了一个眼色,厉文立时噤若寒蝉。
"我先出去给您弄吃的,清组长你和厉文先唠会儿!"
话毕,君书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出了病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监控室,在回放中,他看到了那个白日见到的护士,可奈何她面上有口罩遮掩,看不清容貌。
在一番询问下,得知院里并没有一个叫慕清婉的护士,君书立刻意识到不妙,急忙又赶到了重症监护室。
门外,他遇到了另外两个同事,他们守在监护室门口,正保护着陆姐。
抬手打了个招呼,君书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迟迟醒不来的陆姐,眉间的担忧浓得挥不散。
"陆姐还醒不来吗?"
“听医生说,她伤得很重,虽然命保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叹了口气,君书先撇开情感上的烦忧,将可疑人物的事情告知给了两个同事,让他们盯紧点儿,随后在住院区卖了份盒饭,返回了穆折清的病房。
回到病房,君书便见厉文和穆折清正大眼对小眼,他的到来刚巧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清组长,吃的来了!"
——
翌日,穆折清依旧没有见到慕清婉,倒是收到了一大堆花束和卡片,在君书和厉文的解释下,他才知道自己似乎是个"大善人",出事前,常常接济孤儿院,这些花束和卡片都是孩子们的心意。
盯着满桌的花,目光不时落在卡片上,不经意间,穆折清在其间似乎瞟见了一个"照"字。
探过手去,抽出来,他看着那字怔愣了一秒,又无力地垂下手,只见卡片上,那“照”字后面的连着一个"顾"。
虽只与慕清婉相处了一下午,可穆折清的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她那张同阿照模样相同的脸。
再加之,她是自己醒来时第一个见面的"熟人",他的心思,越加放在她身上了。
第三日,医生照例来检查伤势,却来了很多实习的学生,其间,便有一个眉眼酷似慕清婉的女生。
穆折清正欲开口,却被女生一把握住了手,从她温柔的眼中,他看出了禁制,立刻咽回了快冒出喉间的话音。
视察结束,女生悄悄塞给他一封信,转身跟着一群人离去。
直到深夜,穆折清趁着君书和厉文不在,掏出了信封,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明晚见"。
第四日,临近夜晚,君书和厉文不知为何提前离开了,他们前脚刚走,慕清婉后脚就来了。
亦如第一天那般,她着一身白褂推着轮椅,将行动不便的穆折清推出了医院,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陪着他。
临走前,慕清婉留给他一句话:"过几天我再来!"
她走后,日子又回到了君书和厉文围绕的时候,这几日,穆折清受伤的双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简单下床走走。
某一天,正在陪伴穆折清做康复训练的厉文,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清组长!陆姐醒了!"
还未待穆折清询问谁是陆姐时,他便被一脸喜悦的厉文扶上了轮椅,一路小跑着,到了重症监护室。
透过玻璃,穆折清看了过去,他看见,在一群医护人员的包围下,有个面罩呼吸机的女人。
可越瞧他越觉得心慌,那眉眼怎么会同覃儿那般相似!
"覃儿!"
穆折清喃喃开口,心乱如麻。
"清组长,你也高兴吧!为了不让你担心,我瞒着好几天不敢给你说陆姐没醒,你这家伙也是的,硬是好几天也不提一句,还以为你真撞傻了,认不得陆姐了!"
见到穆折清惊诧的表情,厉文还以为他高兴坏了,忍不住开口。
殊不知穆折清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大脑一片空白,就算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好半天,也没有缓过来。
隔天,君书和厉文收到命令返回了单位,慕清婉竟成了他的护工。
"惊喜吧?没想到是我来照顾你吧!"
扶着穆折清,慕清婉柔声开口。
穆折清艰难迈着步子,有些不自在,全身的力气尽量靠在护栏上。
"辛苦你了。"
……
默默地顺着廊道的护栏走了几个来回,穆折清一直憋在内心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吐露了出来:"你能带我去重症室吗?"
"看望陆警官吗?"
慕清婉止住脚步,偏头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
穆折清有些意外。
"你们的事都上新闻了。"
慕清婉语气柔柔的,话语间,已经扶着穆折清往轮椅走去。
从她的表情中没有看出别的,穆折清轻轻“嗯”了一声,顺势坐回了轮椅。
"说起来,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为何会这么帮我,我很奇怪,甚至是怀疑……"
路上,穆折清说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可面对他的疑问,慕清婉只留下一句:“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重症室内。
两人静静地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熟睡的陆覃。
出来的一个护士被穆折清叫住:“请问,病床上的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护士瞥了一眼病床:“噢,陆小姐啊,刚脱离危险,不过还很虚弱,还要观察几天。”
"阿清很在意她吗?"
护士离开后,慕清婉语调落寞地开口。
"他们说,她是我女朋……友。"
穆折清说话间,有些没底气,他承认,自己再见"覃儿",还是依旧割舍不下,且又是面对"阿照"般的慕清婉,他更无主了。
毕竟,他依旧还记得,上一世,自己在墓碑前说过的"承诺"。
如今“机会”摆在他眼前了,本可顺从命运的安排,但是,自他再见到"覃儿"那一刻,穆折清的心就乱了阵脚。
正当他纠结无比时,慕清婉面色平静地转过头来,莞尔一笑:"真般配!"
穆折清望着她,怔住了:现在的慕清婉,和上一世的阿照一样,一直都默默关爱着他,还不求回报……难道,这一世,自己又要辜负她了吗?
回到病房,穆折清辞别了慕清婉后,躺在床上一直辗转难眠,直到窗外蒙蒙见亮,他才阖上眼。
城外,一栋烂尾楼内。
两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黑暗的角落中。
“你说能完美解决的,为什么还不动手?”
"给我点时间,我会完成的!"
“替死鬼,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到时候完成任务,我会保你的!”
“谢谢……”
——
翌日。
慕清婉照旧以护工的身份来照顾穆折清,临近傍晚又离开,她前脚刚走,后脚君书和厉文就来了。
"清组长,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看着笑盈盈的君书,穆折清莞尔回应道:"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了,就该考虑归队了,大家可是都很想你呐!你的位置一直空着可不好!"
厉文笑嘻嘻地打趣道。
穆折清尴尬一笑,没有回应。
闲聊了几句,君书提出去看望陆覃。
重症监护室内,虚弱的陆覃还躺在床上,未脱离观察。
听医生说,再观察一日,若无大问题,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得此好消息,三人都十分高兴,为不打扰陆覃休息,他们中断探望,先走了出来。
刚到廊道上,厉文便迫不及待地表示,要马上回局里亲口通知大家。
还未等君书和穆折清开口,他便一溜烟离开了。
"这小子,依旧冒冒失失的,没个正形!"
君书看着厉文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头笑道。
穆折清亦是无奈,望了眼君书,道了声"先回去吧!"
夜,已深。
蜗居在自己小窝的慕清婉,被手机突然弹出来的一条简讯吸引了注意,只简单的两个字:今晚。
她敛下眸子,似乎还有些迟疑,最后掀开被子,换了身运动装,罩上帽子,出了门……
重症监护室。
值班护士正靠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一杯还未喝完的水杯正摆放在桌面上。
突然,一个面戴口罩的医生,推门而入,进入了观察室。
他直接靠近陆覃的病床,此时的她正面戴氧气罩,熟睡中。
医生只静静地看了陆覃几秒,伸手从白褂口袋中,掏出一根针,熟练地将点滴管取掉。
针头通过留置针,将药物慢慢推入陆覃的静脉中……就在药管减半之际,喧闹声霎时在室外响起,一群人突然闯进重症室。
"不要动!"
伴随着一声高喊,给陆覃打药的医生怔住了手上的动作。
首先冲进来的君书,持着手枪对准了医生,阔步靠近:"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抱头!"
医生显然有些慌张,匆忙松开针管,蹲下身去,双手抱头。
他第一时间先看向生命体征仪检测仪,再看向蹲地的医生。
这时,其他同事紧随而来,抓起了嫌疑人医生。
君书瞟了眼医生,对着同事沉声道:"把他带回去!我来处理现场!"
"好!"
医院楼下。
几辆警车闪着警示灯,此时,那个医生已经被抓上了车。
"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可太冤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上了车,医生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反复喊冤。
"闭嘴,到了局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一个警察出声打断医生的聒噪。
这时,一个便衣跑过来,凑到车窗边:"张队,君书还没下来。"
被称作张队的警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朝医院大门方向看去,正巧,便看见步履匆匆的君书跑过来。
"君书,干什么去了!"
"我不放心陆姐,找了几个兄弟守着,这是作案工具!"
拎起透明袋子,君书把物证递交给张队。
"快上车!"
接过东西,张队头一转,待君书关上车门,便示意身边的同事开车。
还未驶出百米远,张队的电话立时响起。
"什么事?"
"什么?!"
——
看着遍地狼藉,和两辆变形严重的车辆,张队和君书眉头紧锁。
这场车祸,消防队,交通队以及救护车都已经到位,消防队正紧急救援,交通警察也在疏导交通,医护人员也早早就了位。
“啧,这都什么事,这俩约定好的吗?搁一晚上出事!”
张队口上不耐烦,实则,焦急万分。
“厉文去哪了?不是让他送的清组长吗,他去哪了?”
君书大喝一声,目光在混乱的现场逡巡,不一会儿,便看见厉文失魂落魄,瘫坐在路边的身影。
"厉文,你这滚蛋!清组长去哪了?"
君书拎起厉文的领子,作势要揍下去。
不久前,清队刚回病房,便提出了出院,君书立刻一个电话又叫回了厉文,让他送清组长回家。
与此同时,他收到消息,今晚,会有人向陆警官下手,这边刚抓捕嫌疑人,就传来了车祸消息!
举起的拳头,还未落下,另一边的救援现场就传来了肇事车车主被救出来的消息。
君书松开手,气愤地瞪了厉文一眼:"给我老实待着!"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厉文继续瘫坐,口里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而他的身侧,洒落了一地的面包。
看着鲜血淋漓的肇事车主被担架推上救护车,君书眼中的焦急更甚。
"别添乱了,现在也不知道穆清去哪了,先回去再说,让其他队处理车祸现场!"
这时,张队过来提醒他。
君书无奈地点头,阔步走到羁押嫌疑人的车旁,敲下车窗:"把他口罩摘下!"
在看到医生的面目后,君书愣了一下:"你……"
他话还未说完,那医生便哭喊起来:"警官,我到底犯了什么法呐,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君书懒得搭理他,从车边挪开,走到张队车边:"张队,我怀疑还有其他同伙,车里的嫌犯和那日我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不一样,我申请返回医院!"
张队瞥了君书一眼,还没出声决定,又一通电话打来,这次,他直接惊讶到哑然……
——
“这怎么回事?我前脚刚走,陆姐怎么就没了?”
从太平间出来,君书悲伤地开口,随着跟来的厉文亦是痛哭流涕,说不出来话。
"你们这群家伙,是吃干饭的吗?一个病人都看不好!"
一边暴怒的张队,一巴掌一巴掌地拍打着留守在医院的手下们。
"张队,我们一步都没挪动过,真的没有谁进来过,我们是听到仪器报警了,才发现陆姐出事了,等医生来了,人也不行了……"
其中一个警员垂下头,亦是很难过。
"还找借口!"
张队恨铁不成钢,作势又要动手。
君书拦住了张队,颤抖着声音道:"张队,别怪他们了,眼下监控被毁,清组长也不知何踪,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收回手,张队对着对讲机喊道:"单位注意,全市搜查穆清下落!"
放下对讲机,张队旋即看向君书:"眼下,只有找到穆清,才有可能找到凶手。"
君书认同地点点头,他揩掉眼角的泪,看向瘫坐一旁的厉文:"给我起来,一起把清组长找回来!"
到此时,他也不怪厉文了,他就是半路停车,去商店买了个面包,回来就发生了车祸。
好在损毁的车辆中,没有清组长的身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医院时,穆折清竟然出现了!身边还跟着慕清婉。
所有人都蒙了,只有君书目光犀利地看向了慕清婉。
他越看她,越觉得那日,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身影,是这个护工。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君书盯着慕清婉,厉声询问。
张队同时眼神示意身边的几个警员,先封锁出口。
"君书,她……"
穆折清察觉出了气氛不对,想出声解释。
可一旁扶着他的慕清婉抢先开了口:"夜跑的路上,遇到清长官,便让他下车陪我聊了一会儿天,正准备回去,便发现出了车祸,找不到熟人,清长官又记不得家住哪了,所以,我就给送回医院了。"
张队打量了一下慕清婉的着装,的确是适合夜跑的运动装,他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正欲开口调解气氛,没想到君书十分激动:"张队,那日监控视频里面的身形和她很像,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就出现了!我怀疑她有作案嫌疑!"
"作什么案?"
慕清婉坦然地看着君书,淡淡问道。
不明就里的穆折清,看着众人严肃的脸:"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清组长,你刚出院不久,陆姐就被凶手杀害了,而且你坐的车还突然发生车祸,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君书连忙回应。
"什么?"穆折清呆了,"覃儿,她……怎么了?"
这时,沉默了很久的厉文哭道:"陆姐没了……"
犹如五雷轰顶般,穆折清瞪大了双眼,本就受伤的腿,一下失力,差点摔倒,要不是慕清婉扶着他,身形早就不稳了。
"她在哪?"
穆折清颤抖出声,有些无措。
慕清婉看着穆折清失魂的模样,眸中黯然失色,却不发一言。
这时,君书拉起厉文,来到穆折清面前来:"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穆折清失魂地点点头,在厉文的掺扶下,朝太平间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君书拦下了慕清婉:"你留下!"
慕清婉也十分配合,松开了手,止住了步子,只是目光不肯从穆折清的背影上挪开,直至在视线中消失。
"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先回去录口供!"
张队瞥了眼君书和慕婉清,出声收场。
录完口供,采完血,慕清婉顺利从警局出来,她回头看了眼大门,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迈步离开。
警局内,张队和君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出声。
"张队,我建议把她的物理信息和前几日在车祸现场发现的对比一下。"
张队瞟了君书一眼,调侃道:"你小子好像对这姑娘,意见蛮大,前几日车祸,不是已经定性为意外事故了吗?"
"我只是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阴谋性太大了,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君书垂眼,满脸的懊恼和焦急。
瞧他这副模样,张队叹了口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我明白你想破案,想抓犯人的心情,可是,年轻人要稳住气啊,不能冲动,更不能让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先回去休息吧,等审讯结束,检测报告出来,我会通知你的!"
君书点点头,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张队默默地看着君书离开的背影,迈步走回自己的桌位旁,抽出了两张晋升推荐表,看着那头像框中的两张面孔,陷入了沉思……
翌日,审讯结果和物证的检验报告出来了,昨夜被抓的医生是正常操作,给病人注射的药物不存在违法,意思说他们昨夜抓错了人……
这下麻烦可大了,张队忙着给医生道歉,好不容易才劝说医生放弃对警局的控告。
"君书,你怎么搞的,你这消息是哪里得来的,差点酿成大祸!"
一回到办公室,张队就劈头盖脸地责骂起君书来。
君书自知犯错,也不敢出声。
"穆清和陆覃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回去反思一下!"
"我……"
君书还想反驳,却被张队一声"滚",噎住了喉咙。
厉文家。
昨夜见完陆覃遗容后,厉文便带着穆折清回了自己的家。
穆折清回来后,没有说一句话,瘫在床上一直到下午都没动静,厉文也不敢出声打扰,默默陪伴着他。
医院方面,也将尸体移送给法医鉴定,结果还要一天才能知晓。
"咚咚咚!"
就在厉文愁穆折清不肯吃饭时,房门响了,一开门,他便讶异地开口:"欸,你不是昨晚的那个护工吗?"
……
"你好厉害,一来,说几句,穆清大哥就肯吃饭了!"
看着床边,机械塞饭的穆折清,厉文不由朝身旁端坐的慕婉清感叹,"你和清组长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提起你?"
将视线从穆折清身上挪开,慕清婉看向一脸疑惑的厉文:"清长官,是我的恩人……"
"恩人?"
厉文疑惑重复道,想了半晌,顿悟般地"噢"了一声,忙道:"你是孤儿院的?"
慕清婉微微一笑,没有应答。
"难怪,对清组长那么好!"
厉文高兴地开口。
晚上,厉文留下慕清婉开导穆折清,自己则被张队唤回了单位。
"原来,你是孤儿院的。"
穆折清开口,淡淡地,算是对坐在他身旁已久的慕清婉的回应。
"讨厌?"
慕清婉扭头看向他。
穆折清以为她误会了,连忙否认:"没有,只是才知道,有些抱歉。"
"你变了,和从前不一样了……"
望着穆折清慌张解释的窘迫模样,慕清婉忍不住喃喃自语。
"什么?"
穆折清没听清。
慕清婉浅笑着起身:"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噢,好!"
穆折清木讷回应,起身送别。
门边,慕清婉止住了脚步,回身盯着穆折清:"如果有机会,我能喜欢你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穆折清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回应,脑海中霎时浮现自己上一世的那句承诺:若有来生,我定不负……
"没关系,我等你。"
穆折清的迟疑是慕清婉预料之中的,她还是那副莞尔的模样,转身离开。
刚出小区门,慕清婉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简讯。
她瞧了一眼,果断关机,手腕一甩,手机霎时被呼啸而过的一辆辆车碾碎。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街道尽头,暗角处便闪出一个可疑的尾随者。
两人一前一后,慕清婉察觉到了异样,加快了步伐,在下一个拐角处,拦截下了这个尾随者。
可这尾随者身手不差,躲过了她的一臂,两人过了几招后,皆暂缓了冲突。
慕清婉退到安全距离外,嘴角噙着鄙夷的笑,一改之前温婉的模样。
她盯着眼前这个故意压低鸭舌帽的家伙,冷嘲道:"这么快就想找我麻烦了吗?"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了尾随者的怒火:"你就是骗子!"
"是你骗我在先的。"
蓦地蹙起眉头,慕清婉收起笑脸:"想要找替死鬼,你那做法可不地道!"
"那又怎样?"鸭舌帽下,男人冷笑着,"垃圾利用完可不得好好处理一下?"
"哼!想一箭双雕,想得倒是挺美,卑鄙!"
话语间,慕清婉抽出掩在袖口中的匕首,打算和对方殊死一搏。
可没成想,对方并不想和她多纠缠,虚晃了几招后,竟然转身离开了。
盯着对方消失的路口,慕清婉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几日后,浑浑噩噩的穆折清从失去陆覃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他在厉文的催促下,重新返回了单位,可才过了半天,刑侦组就过来找他了。
"你认识她吗?"
一张女人的照片,悬在他的面前。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脸,"慕清婉"三字顿时在脑海中浮现……
"4.12那起车祸,她有涉案嫌疑,也就是你出事的那一场,若是有她消息,记得立刻通知我们!"
刑侦组的话,久久萦绕在穆折清心头,他不敢相信,柔柔弱弱的"阿照",会犯罪。
接下来的几日,他每夜都祈祷慕清婉能够现身,给他一个说法,可是像是应验了刑侦组的话般,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自己了……
穆折清不想再毫无作为了,失去了陆覃,他不想再失去"阿照"了!
他疯狂在陌生的大道上问询路人,迷失在充满钢筋水泥的城市中。
无数次差点被车辆撞到,被路人认为是疯子……
直到深夜,一无所获又精疲力尽的他,才颓然地瘫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喃喃哀叹:"阿照你在哪?"
忽而,一双手从身后温柔地探来,环住了他的项颈,慕清婉那难以忘怀的温柔嗓音伴随而至:"抱歉,让你伤心了。"
"阿……清婉!"穆折清大喜,转身便拥住了她,急道,"他们说你——"
"你信我吗?"
慕清婉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慢慢推开紧拥着自己的穆折清,一双问询的眼,盯着他的眼。
"我……"穆折清迟疑了一秒,看着她温婉的脸,不假思索地回应:"相信!"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信我,阿清!"
眼角的余光落在四周开始诡异的清冷中,慕清婉语气开始焦急。
"我相信你,清婉!"
还沉浸在找回旧人的喜悦中,穆折清并没有发现,悄然靠近的同事们……
"不许动!"
一声暴喝,打破了两人的世界。
穆折清这才发觉,周围包围了一众警察。
这时,他身前的慕清婉缓缓举起了手臂,面目表情地站起身来。
"清婉?!"
穆折清大惊,意欲起身护她。
可慕清婉却递给他一个坦然的眼神,示意他别动,旋即,勾起嘴角笑问:"你信我吗?"
"我信……"
心痛得蹙起眉头,穆折清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答道。
随后,他便亲眼看着几个同事,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铐住,带上了警车。
厉文和特批归队的君书,也迎到他身边来,询问安全情况。
回去的路上,厉文还在惊叹:"没想到慕清婉,居然是伤害清组长的凶手?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你知道了吧!"
君书义愤填膺地搭话。
"知道了,知道了!欸,话说,你是怎么……"
"……"
厉文和君书的谈话还在继续,可一旁的穆折清却置若罔闻,脑海中,一直是慕清婉被抓的场景。
阿照,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他暗想着,看向了窗外……
法庭上,慕清婉被刑侦组以涉嫌谋杀两名公安干警的罪告上了法庭。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她,看似铁证如山,罪名坐实,可她一直不肯认罪,说是有人故意陷害,要求人证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这个人证,自然是穆折清。
依据慕清婉说辞,案发当晚,她作为孤儿院的代表,去看望穆先生,结果他却不在家,第二天,她才在新闻上看到了车祸消息。
恩人受难,她自然要报恩,便亲自来医院照顾穆折清,并成为了护工。
对于她身份的认证,孤儿院院长出示了一份证明,知晓此事的厉文,也在慕清婉的指名下,出庭做了个人证。
被告不肯认罪,要求取证,审判陷入僵局,庭审有拖到了第三日。
再次开庭,这次取得穆折清家中监控视频的被告辩护律师,出示了一份案发当日的视频。
视频中的确显示嫌疑人慕清婉案发时,正在受害者家门口,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这时,旁听的君书按捺不住了:"她这是造假的证据!"
慕清婉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假不假,法官大人自有评判!"
"肃静!"
法官敲打着法槌,一脸严肃。
正当案件扑所迷离之际,被告席的慕清婉突然改口说要认罪了。
她称自己手上有份证据,要交代幕后真凶,询问法官主动认罪能不能减罪。
得到认可后,慕清婉看向了自己的律师。
这时,君书激动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带有些许的恐慌:"她就是凶手,证据确凿,就应该直接判刑啊!你们怎么想的?"
"肃静!不得喧哗!"
法官再次敲打法槌。
可君书依旧不依不饶:"我申请检验被告的物证!"
"君书,快坐下,你干嘛!"
一旁的厉文焦急地拉住情绪失控的君书。
坐在原告席上的张队亦是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君书胡闹的狼狈模样,一言不发……
混乱的局面,最终以君书被架出法庭为结局。
庭审继续。
递交完材料后,休庭一小时。
应被告要求,原告共同和法官们在庭后查验材料。
一小时后,再次开庭。
这次看完材料的张队,脸色更加不好了。
他一出议会室,便朝身边的警员附耳,除却他,一群警员,在得到命令后,呼啦啦地从旁听席站起身,走了出去。
有了慕清婉的认罪和其提供的认罪材料,罪行很快下来了。
法院判处被告人慕清婉,犯故意杀人罪,因认罪态度较好,并揭发指使人,有立功的表现,因又是雇佣他人犯罪,为教唆犯,情节严重,酌情减刑三月,判处三年五个月。
庭审结束,慕清婉被带走,穆折清追了上去,却被拦下。
"一定要来看我啊!"
在上车的最后一秒,慕清婉扭头朝他喊道,随后被羁押离开。
这时,法院门口的张队,得到了警员的回复:"张队,那家伙不见了!"
"搜!"
……
经过四天的严密搜捕,在城郊一废弃工厂,他们抓到了潜逃的君书……
原来那日,慕清婉提交的资料是一份认罪书和一份监控录像及若干交易明细。
认罪书中详细提到了他俩交易合作的过程——君书指使她雇凶杀穆清和陆覃,并用金钱支付酬劳。
至于为何找上她,因为君书认识她,知道她的人脉关系,利用她的孤儿身份,想要掌控她。
再加上各种交易回款记录,君书指使人犯罪的教唆犯身份坐实。
另一份监控录像,是来自医院的,正是陆覃被害的那晚,他们在医院查询不到,缺失的那一部分。
上面记录了君书作案的全过程:当同事们把医生押走后,君书假装四处搜查物证,用自身携带的注射器,把不明液体注射进了陆覃的体内,随后匆匆离开重症室。
这一份证据,足以定罪。
张队立刻下达了抓捕命令,可出庭的君书实在狡猾,直接潜逃了,他们花费了四天才抓捕归案。
这时的穆折清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君书,而慕清婉是受他指使才犯的错。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厉文不由感叹,讽刺的是,这句话,几天前,君书还亲口说过。
最后的审讯,君书认罪了,起因竟是那张晋升推荐表,因为嫉妒,再加上日积月累的不甘,和奸人的挑拨,所以他头脑发热,心生杀意。
他口中的奸人便是慕清婉,可事已至此,没有谁会在意他的一面之词了,他因为犯故意杀人罪,且情节严重,又因为身份特殊,影响很大,被判处了死刑,缓刑三个月。
"是那个贱女人骗了我!"
行刑前,君书一直不知疲倦地念叨着,像是魔怔了般,疯疯癫癫。
处理完君书的事后,穆折清如约去探望慕清婉。
探望室内。
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两人通话着。
"阿清,你可以听我解释吗?"
穆折清不说话,只望着她。
"我真不知道,他让我杀的是你……我……"
慕清婉欲言又止。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穆折清柔声开口。
盯着他平静如水的眸,慕清婉十分愧疚:"对不起……"
……
沉默了几秒。
穆折清看着满脸失落的慕清婉道:"上次你问我,还有机会吗,我想,现在我心中有了答案。"
慕清婉忐忑地握紧电话,紧紧盯着穆折清此时看不透的眼,那温婉俊秀的脸上,写满了不安。
"既然你选择等我,那我便也等你……"
穆折清微微一笑,挂上了电话,将那声"阿照",在心中默默念道。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对彼此确定了真心……
两年后……
因慕清婉表现良,提前出狱。
穆折清亲自来接的她,这两年,他也在厉文的帮助下,很快适应了新世界的生活。
一出狱不久,两人便火速结婚,在一座偏远的海岛上完成了他们的婚礼。
"阿清,能嫁给你真好!"
慕清婉拥住穆折清,一脸幸福地喃喃道。
穆折清亦是唇角上扬,揽紧怀中娇妻:"清婉,这辈子能娶你,我无悔了!"
这声剖白让慕清婉十分感动,拥住穆折清的双臂越发紧了几分。
两人就那么坐在木桥上,身着中式礼服,相互依偎着,望着海平面那如烈火般的夕阳,将火红映透天际……
夜晚,两人在小屋内相拥而眠,伴着舒缓的海声,甜蜜而惬意。
深夜,靠在穆折清怀前的慕清婉突然睁开了眼睛,苍冷的月光从缝隙间穿过,落在她温婉的脸上。
她嘴角噙笑,一双柔目久久凝视着身边的穆折清……
忽而,她嘴角的笑意凝固,渐渐退却,眼中的温柔亦是被一种凝视猎物般的冷傲所代替,她红唇微启,低声絮语道:"阿清,这一次,你终于是我的了……"
——
市内。
因为组长结婚度蜜月,厉文也沾喜放了三天假。
这一日,途径孤儿院,他便想去拜访一下,毕竟是组长资助过的地方。
院长热情地接待了他,可厉文越发感觉到奇怪,这眼前的院长怎么如此眼生。
好奇之下,便语询问是否换换过院长,谁知,院长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言辞郑重地回答到,孤儿院一直都是她来管理,从未换过负责人。
厉文不由惊得心里一凉,便又问院里是否有个叫慕清婉的孤儿,院长亦是一口咬定没有此人。
发蒙的厉文赶紧通知局内,当他们赶到慕清婉所谓地住所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他们寻迹砸开了一堵墙,里面竟复刻了一扇清组长家的门和环境……
——
"阿清,你愿意和我浪迹天涯吗?"
"我愿意……"阿照……
若有来生,我定不负……
无论,你叫什么……
(本章清照——不负来生作者: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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