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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玉笙的身份


没人知道在这旖旎乍存的南风馆里还有这样一个雅致幽静的房间,紫檀雕花多宝阁前立着三扇黑漆象牙梅兰竹纹插屏,坐于其旁的俊美公子去了前几日的病气,在青玉紫竹灯的微烛下更显出几分原有的硬朗。

        玉笙进来时,赵如渊正在掌心婆娑一枚白玉扳指,注意到那扳指时他的眼神有瞬间的翻涌,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参见七皇子。”似是没有对眼前人的真正身份感到惊讶,玉笙极其恭敬地行了一礼。

        南风馆里的人在没有被安排任务之前,贺澜是不会告知他们赵如渊真正身份的,所以此刻玉笙的平静显然是不合理的。

        赵如渊对此竟也不感稀奇,示意他坐下,微扬嘴角,“五年前第一次在淮州见到你,我就猜到你是个聪明的。”

        “玉笙只是曾经有幸见过七皇子一面而已。”

        “是吗。”赵如渊用明知故问的语气问,“我还以为淮州那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或许我该叫你宁暄宁三公子。”

        扑通!

        平日里被这长安城许多风流雅士形容为出尘不染,天上谪仙的玉笙公子竟是双膝跪地,额头触尘。

        “罪臣宁方仪之子宁暄自知不该苟活于世,但家父冤屈一日不得昭雪,宁暄则一日无颜面对宁家枉死三十二口人!宁暄只求七皇子还我宁家一个公道!”

        字字震撼,声声泣血,可赵如渊像只是听了个孩子要糖吃的哭诉,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半晌,拿起桌上那金盏镂空的琉璃酒壶往一旁的芙蓉白玉杯里倒了杯酒,而后蹲下身将酒杯抵在了玉笙额前。

        “莲花白,老师最喜欢的酒。”

        玉笙身子一顿,俯于身侧的双手指节用力抵住地面,关节都已开始泛白。

        “罪臣?”赵如渊冷笑,抬起玉笙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眼神渐显咄咄逼人之意,“宁三公子,劳烦你告诉我,宁方仪何罪之有。”

        五年来玉笙并未见过赵如渊多少次,仅有的几次见面这位皇子表现出来的也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现在这番略显阴森的面貌令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赵如渊很快松开手坐回椅子上,将壶口对准嘴,烈酒入喉,人似乎更癫狂了些。

        “没错,也倒是有罪的。”赵如渊望着手里那枚白玉扳指竟是笑出了声,“罪在选了一个克亲克友克师的煞星。”

        “七皇子,这不是你的错,父亲他从未怪过你一丝一毫!”仍然跪在地上的玉笙终是抬起了头。

        “玉笙,不,是宁暄。”像是有了醉意,但那双水眸却凛冽如刀,就这么生生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既早已知晓我为何人,又为何肯在这风尘之地忍了五年,堂堂太傅之子,你不觉得我是在羞辱你吗。”

        因为叩首而微乱的鬓发扫过眼角,笑意半隐半现在玉笙脸上。

        “所谓太傅之子,罪臣余孽,还是这南风馆的艺伎,不过就是个生存下去的身份,在我看来并无区别,七皇子怕是忘了,当年是你从那做皮肉生意的杂耍班子里把我买出来的,真论起来也只有救命之恩,何来羞辱一说。”

        像是觉得可笑极了,赵如渊笑了笑:“宁暄,能让你隐忍五年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救命之恩,而是你想报仇。”

        玉笙并未否认,“难道今日七皇子让贺澜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又召我来此的目的不是在告诉我,时机已到吗。”

        “都在这长安城呆了五年了,怎么还看不清如今这南韶国的朝中是个什么局势。”赵如渊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懦弱无助的皇子,语气平静继续道:“一个无权无势,没有靠山的皇子,只有把宁三公子变成这南风馆里的名魁玉笙公子的能力,哪里有那翻得了陈年重案的本事。”

        宁暄小时候曾经亲眼见过年少的赵如渊在猎场上百步穿杨,一箭双雁,更是不止一次听宁方仪夸奖七皇子有继承大统之才,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在淮州获救之时,赵如渊看他的眼神,那眸子里分明就写满了不甘和野心!所以即使这些年朝中局势早已变了天,被丢在这南风馆五年,他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宁方仪的眼光。

        按捺住内心想要质问的欲望,宁暄冷静道:“可是父亲曾经说过,七皇子不光有治国之才,更是有恤民之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赵如渊听见这夸赞他的话却是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竟是眼眶微红,“治国之才?老师当年若是不说这话,如今该是含饴弄孙的光景了。”

        将掌心摊开,沾染了赵如渊体温的扳指出现在宁暄眼前。

        “别跪着了,天下没有向雇主跪的道理,叫你来只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宁暄起身后目光在那扳指上凝视了几秒,他当然认得这东西,他曾经在大哥,二姐手上见过不同材质,但雕花形状都一模一样的。

        “眼熟?”赵如渊将扳指放入宁暄手中,“这是我十岁那年从老师那硬要来的,我一直以为老师只有一子一女,他们都有这个,哥哥是青玉,妹妹是玛瑙,那天我见老师一直在擦拭这白玉扳指,就耍无赖硬抢了过来,还说什么也要当老师的孩子。”

        “这个这是”宁暄听到这情绪近乎要失控,惊喜,遗憾,无奈,怨恨一起涌上心头,他一直以为父亲因为自己是庶子而把他一人丢在淮州,只在六年前的皇家中秋围猎,接他来过长安,原来他也一直被父亲放在心上吗。

        “白玉,白璧无瑕,玉洁冰清。”赵如渊看了看眼前一身白衣,出尘如莲的少年,心想确实是应了人,“宁暄,不要辜负了老师对你的期望,别轻易沾染那些不堪之流。”

        贺澜进来时屋内已经只有赵如渊一人,不解地问:“七皇子为何不将我们已经找到当年涉及那桩徇私舞弊,买卖科举试题的几位考生之事告诉玉笙。”

        明亮的黑眸染上些深意,赵如渊微叹:“快意恩仇终需了结,过程如何并不重要,我会给宁家人一个交代。”

        贺澜明白赵如渊这是不想让玉笙以身涉险,也不再追问,想起最近听雨阁的动静,转移话题道:“七皇子,那顾姑娘好像最近又在折腾什么,还要继续盯下去吗?”

        “顾依依?”听见这个名字赵如渊竟是生出了几分想念,“她最近还好吗。”

        “这姑娘也算得上是经商鬼才了。”贺澜笑道:“这回倒是没从咱们这借人,听说她从街头找了对江湖卖艺的父女,过几天又要开演了。”

        “江湖卖艺?”赵如渊疑惑道:“真有人会花一两银子看这个?”

        “所以属下才说她鬼呢,这姑娘竟然想出个分价位卖票的法子,不同价格对应不同的节目时间段和座位,这下全场谁有钱一下就看出来了,正是迎合了那帮虚荣的冤大头,还有那位置流动起来,能进场的人可是多了好几倍。”

        也许是接触了几次,听了贺澜这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赵如渊也不觉得出奇了,只是一个敌国的细作尚且有如此生财之智,倒是觉得这所谓的南韶盛世又多了几分可笑。

        次日午时,顾依依正给春儿和她爹邢大牛排节目,听雨阁的小厮突然跑过来跟她说门口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头找她。

        等把人带进来一看,嗬,这老头可不就是那天消失在义庄的周温瑜吗,只不过瞧着可比之前狼狈多了。

        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顾依依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两天是跟乞丐抢地盘去了吗,活该,谁让你个臭老头关我。”

        周温瑜挠了挠自己那头比鸟窝还乱的头发,嬉皮笑脸道:“这不是那天突然来了那么一大帮子人,我这连家当都没来得及收拾,不跑就真被当人贩子抓起来了,顾姑娘啊,这两天我过的那叫一个惨啊,你可得收留我啊,怎么说我也给你家那小郎君熬过药不是。”

        “停停停,你打住。”顾依依打断了这老头的闲扯,“你可别再把我跟那倒霉皇子扯一块了,一大把年纪了倒挺能八卦。不是,你觉得你的性别,身材,年纪哪一点跟我这听雨阁搭尬啊,我收留你你是能弹琴还是跳舞啊。”

        “你还真别看不起我老头子。”周温瑜说着说着就有些不服气,刚想露两手突然注意到了顾依依身后的邢大牛。

        “哎,说我不行,你别告诉我他能扭得了那大屁股啊!”周温瑜手指着邢大牛一副抓着顾依依把柄的样子。

        “你说他?”顾依依同样指着身后一脸懵的大汉,“人家可是有绝活的”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顾依依眼珠子转了两圈,漏出一个十分诡异的坏笑。

        “周老头,是不是只要我收留你,让你干什么都行?”

        周温瑜一听有戏,收起那副撒泼样,没皮没脸道:“没错,让我去拉客都行,嘿嘿嘿。”

        顾依依一看上套了,赶紧应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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