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不起
背着已经喝醉的菲丽尔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这顿晚餐一直吃到餐厅打烊了才结束。喝了不少名为“葡萄酒”的菲丽尔已经醉的没办法自己下地行走。已热闹著称的星罗湾，此时大部分店家也都关门了。回想着晚餐上菲丽尔一开始充满欢乐地笑容，再到几杯酒下肚之后，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罗韩其实不太能感同身受，他相信菲丽尔的话都会真的，可他依旧没法理解...如果菲丽尔所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也会跟她今天一样情绪失控吗？还是说，因为喝了酒大家都会变得不太一样...
最终罗韩只能选择默默地聆听菲丽尔的倾诉，帮不上忙的他试着让自己看上去‘绅士’一些，对于这个近期才从书本上了解到的词汇，罗韩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到底能不能算作绅士。不过这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不知是因为夜晚的海风变冷地缘故，还是因为情绪的波动，罗韩后背上的菲丽尔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走进星湾鱼馆，店里也已经打烊了，大家都已经收工回家，只剩下老桑尼还在吧台后擦拭着刚洗净的玻璃杯。看着两个明显打扮过一番的年轻人回到家里来，老桑尼并没有因为自家小姐看上去喝多了就上前去多嘴。笑着和罗韩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然后就低下头，继续手中没做完的工作。
看着吧台里那张已故之人的合照，老桑尼欣慰的自言自语“是个靠谱的家伙，虽然看着小了点儿，不过应该挺适合小姐的...” 刚刚走上楼梯的罗韩似乎听到老桑尼在说话，还以为是在喊他，停下脚步转头的看过去，发现老桑尼依旧低着头擦着玻璃杯，老桑尼的余光明显看见了停下脚步的年轻人，抬起手摆了摆，带着招牌式的笑容说了句：“对酒后的女孩可要温柔些 ... ”
落荒而逃的罗韩把菲丽尔放到房间里就准备回到自己那间屋子去。罗韩从小就记忆力很好，而且学习能力很强，就像筷子这个东西，早在几天前他就已经可以运用自如，而以往在小镇上，托尼的账本这两年都是由他来记录的，他对文字更是有着一种过目不忘的能力。以前因为跟着狄克常年在深山里生活的缘故，根本不懂什么是情感，常年跟野兽野果子打交道，哪来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就算跟着托尼在镇上生活了两年，但更多的时间是跟着丁克去处理一些‘灰色事务’，那会儿小镇上的很多男女关系，他看在眼里，也不懂呀。虽说现在的他在其他人眼中依旧没懂...但经过这些天跟赛丽丝的请教，结合以前在书籍中看到的和见到过的，罗韩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窍不通的少年。
经过罗韩前两天的坚持，房间现在已经换回了原来的主人，看着躺着床上已经沉沉睡去的菲丽尔，因为刚才老桑尼的一句话，搞得现在的罗韩有些紧张，虽说那句话他暂时没想明白，但他基本能听得出话里的意指。
只不过看见脸上还带着泪痕，刚出餐厅那会儿，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念叨着脚疼的菲丽尔，罗韩觉得还会应该照顾一下她，以前他可没少照顾酒后的狄克和托尼，想着无非就是帮菲丽尔洗洗脸脚换换衣服，对于罗韩来说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不行，换衣服还是算了...”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个念头，罗韩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好像更紧张了，他急忙去浴室找到毛巾和木盆。不一会儿罗韩已经帮菲丽尔擦洗了脸蛋、脖颈和手臂，脱下菲丽尔脚上那双后跟高高踮起的皮质小鞋，看着被鞋子磨得肿起来的脚拇指关节，罗韩很难理解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穿这样的鞋子，这样全靠前脚掌走路，脚不疼才怪了...当罗韩准备帮菲丽尔擦干洗净的小脚时，菲丽尔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罗韩开始还以为是盆中冰冷的洗脚水刺激到了菲丽尔，让她醒了过来，还没等到罗韩开口说话，他就被坐起身来的菲丽尔一把掐住脖子直接提了起来，光着脚丫的菲丽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罗韩，开口说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要被她压制多少年呢。”罗韩听着这有些陌生话语，刚想有所动作就被光着脚丫的菲丽尔按在地板上...
“反应挺快嘛，要是我在往下一点点，你以后就真站不起来咯”罗韩的双手和腹部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被一记势大力沉地膝顶击中，让他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更要命的是那盆洗脚水已经凝结成两根尖锐的冰柱，把他的双手钉在了地板之上。
“这样才乖嘛，要不今晚先把你吃了？反正她胆子那么小...”只不过她菲丽尔话音未落，被她压在身下的罗韩，已经被刺穿的双手用力一握，在捏断手心冰刺的一瞬间，他的左手就捏住了菲丽尔正掐住自己脖子的右手手腕，右肩用力一胎，弯曲右肘朝着菲丽尔脑袋砸去，菲丽尔的反应也完全出乎罗韩的预料，势在必得的一击，被菲丽尔左手上一块瞬间凝结而成的冰盾挡了下来，手肘刚刚击碎冰盾，罗韩的右臂就顺势伸展开来，右手一把反握在菲丽尔的右颈上，把她的脑袋朝着自己身侧的地板上砸去，同时握住菲丽尔右手腕的左手用力一拧，左脚也在这个时候抬起来，狠狠的踹在失去重心的菲丽尔右侧腰间。
转眼间，本来被掐着脖子抵住小腹平躺在地板上的罗韩，变成了右膝跪地，左手提着菲丽尔的右手腕，右手把菲丽尔的脑袋死死压在地板上。
“不玩了不玩了，你欺负人...”罗韩皱着眉头看着暂时被制住的菲丽尔，他其实也没有弄懂为什么菲丽尔会暴起伤人，但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菲丽尔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现在听到她这略带哭腔的求饶声，罗韩更搞不明白了。只不过他依旧死死地按住她，并不打算松开。
正当他要开口询问点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希尔看着满手鲜血的罗韩压着菲丽尔，罗韩刚和他对视，就看见希尔抬起右手，五指虚握，食指中指朝着菲丽尔脑袋的方向一弹，然后对罗韩说道：“好了，松开她吧，不要命啦？打不过就喊人呀，又不丢人...”
希尔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已经松开菲丽尔的罗韩，看着罗韩掌心的伤口，皱起眉头的他正准备教训下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只是话还没说出口罗韩就昏了过去，希尔一把抱住失去意识的罗韩，看着同样昏睡过去的菲丽尔，叹了叹气，他觉得心中的设想有必要加快进度了...
已经被希尔叫到房间里来的赛丽丝一脸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听完希尔的讲述，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一个钟头前，本来是走出房间取酒的希尔，正好看见罗韩背着菲丽尔回到房间。他本想着偷听一下，看看两人到底进展如何了，结果坐在花园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点儿动静，就当他有些失望，觉得少年太正经了，不懂得把握机会的时候，房间传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我靠，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的吗？这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实在有点儿顶不住的他，准备回房间好好跟赛丽丝说说，罗韩这坏小子欺负她妹妹的事情。只不过对血液异常敏感的他，发现事情似乎不对劲，那血的味道闻起来怎么像是罗韩的？等他靠近房间，推开门来看到的画面果然印证了他脑袋里那个最坏的想法。
没过多久菲丽尔率先醒了过来，右肩上的疼痛感就像是扭了一下，而一侧的脖颈也是火辣辣的疼，睁开眼刚一侧身就看到罗韩熟睡的面庞，这可把她吓到了，她也没想到罗韩居然胆子那么大，她刚坐起身来，准备摇醒这个家伙好好质问一下，怎么可以趁她喝醉就这样子，清醒的时候只要他敢开口，她也是可以答应的呀，就看见了房间中的姐姐和希尔，她意识到事情恐怕不是她想得这样，她急忙拉开盖在罗韩身上的毛毯，看见罗韩脖子身上那个清晰的指印和双手裹满的白色绷带，仿佛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的她，红着眼睛看向赛丽丝，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想想还在昏迷的罗韩，赛丽丝捂着嘴点了点头，泪水再也绷不住的菲丽尔趴倒在罗韩的胸口，默默的说着一声声“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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