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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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的保安听到动静很快赶过来,远处的警笛声也呼啸着越来越近。
林溪怔怔盯着季星陈沉默的脸,思绪逐渐回归。
地上,男人痛苦的呻|吟声还在继续,他的胳膊不自然地曲着,好像是骨折了。
他被学校保卫拉起来,穿着制服的警察从警车上下来,把人带了进去,一个年轻民警走过来,朝他们亮了亮警察证,道:“同学,去派出所一起做个笔录吧。”
季星陈率先动了动,他的手因为刚刚太过用力有些微微发抖,声音也很哑:“走吧,溪溪。”
警车里,他们并肩坐在后座,季星陈一直低着头,林溪轻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季星陈:“回来拿个东西,明天晚上就回去了。”
他的行李箱和书包在后备箱放着,显然是刚一下飞机就来了学校。
他连家都没有先回,就先来学校找了她。
到了派出所,民警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做完笔录,就放他们出来了。
林溪盯着季星陈垂着的手,皱了皱眉。
他手上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应该是刚刚被男人手里藏着的刀片划到的。
一开始没有流血,林溪竟然没有注意到。
在路上找了个药店,林溪进去买了碘伏和棉签,出来的时候,季星陈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朝她这边看着。
林溪迎着他的目光快速走过去,然后坐下来,轻轻把他的手托起来。
鲜红的血丝顺着伤口不断渗出,林溪抿着唇,先用棉签把他的血擦了一下,又沾了碘伏,最后给他上药。
白炽路灯下,两道长长的影子倒映在脚下,离得很近。
林溪垂着眼,睫毛低敛,时不时眨一下,处理伤口的目光专注,近的连呼吸都拍打在他手心。
颊边一缕头发垂落脸侧,季星陈盯着,突然伸手,给她别到耳后。
林溪动作顿了一下,睫毛颤动,却没抬头,继续给他上药。
突然想起上次她在山上摔倒受伤,当时季星陈给她上药的时候,情绪就很淡。这次受伤变成是他,林溪能感觉到,季星陈的情绪还是很不佳。
林溪不知道要怎么打破现在的局面,就只能继续手里的动作。
“要是我当时再迟那么一秒。”季星陈突然开口,“那么是不是现在在这里上药的,就是你了?”
他说完这些,林溪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季星陈好像有点生气。
她把他的伤口包好,做完这些,就把手搭在了膝盖上,五指微微用力抓拢,头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林溪短暂地张口说了这么一个字,很快又停住了。
她想说“我没事”,或者是“我不会有事的”这样的话来安抚他,可是这样的话,在当时那个场面看来,确实是尤为可笑以及敷衍。
如果不是季星陈及时感到,她的结果绝对不是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就可以盖过去的。
因此,她张嘴却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敷衍他,就只能硬生生卡在那里。
记忆里,季星陈小时候似乎也这样生过一次气。
那是他们9岁,夏天,下第一场大雨的时候。
那天的雨下的非常大,学校提前通知放学,林罄和陈安好一起来接他们回去。季星陈一定要和林溪打一把伞,于是就只能两个大人打一把,他们两个打一把。两个人一起举着,水流沿着伞面不断滴落下来。
“溪溪。”提前放学,季星陈很快乐,“今天晚上来我家吧,我买了新的文具,有很漂亮的,你来选嘛好不好?”
林溪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今晚有很多作业。”
“我们可以一起做啊。”季星陈抿嘴笑着,突然又有了主意,“不然你一会儿就不要回家了,直接和林阿姨一起来我家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可以一起做作业,做完作业我们就一起打游戏,你干脆今天晚上在我家住吧,我可以睡沙发……”
他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不满足他是不行的。林溪收回目光,低着头说:“那我吃完饭再去吧。”
吃完饭,那就只能七点钟才能去他家了,季星陈想了想,觉得时间有点晚,想让她直接过去,还想和她一起吃饭,又怕她干脆不去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好吧,那就吃完饭吧,溪溪吃完饭就来,一定要来,我在家等你。”
林溪目视着前方,透过伞面瞥见前方几棵树上分别挂着的几个鸟窝,小小的脸上一派平静的神色,她就这么盯着沿途的一棵棵树,回到了家。
林罄收了伞,准备去厨房看看提前炖的汤好了没有,她边系围裙边嘱咐:“小溪去换身衣服,洗手准备吃饭。”
她嘱咐完,并没有得到答复,纳闷转身,就看到林溪趴在玻璃窗边,在看着外面。
林罄走过去,问道:“小溪在看什么?”
林溪指向外面的一棵树,小声对她说:“那里有个鸟窝。”
林罄看过去,还真是有一个,她念叨着:“外面这么大雨,别给淹了。”
说着又解下围裙,打着伞出去查看情况了。林溪待在屋檐下,等林罄回来的时候,手心里多了两只小鸟。
那两只小鸟全部都冻得瑟瑟发抖,羽毛黏在一起,露出粉红色的皮肉,奄奄一息的样子。
林溪给它们找了个盒子装进去,林罄弄了点小米,又装了一点水,放在盒子里。
“也只能这样了。”林罄说。
很快饭就好了,林溪快速吃完,去厨房洗好自己的碗,就蹲在装小鸟的盒子旁边,认真地看着它们。
它们身上的羽毛已经干了,互相依偎蜷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叫着。
林溪一看就是好久,然后就被林罄喊去写作业。等到她写完作业准备洗澡上床睡觉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
她才记起和季星陈的约定。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好久,林溪一路跑着去了小白楼,陈安好坐在客厅里,指了指楼上,悄悄告诉她,“好像在哭呢。”
林溪喘着气去了楼上,她敲了敲季星陈的门,门没关好,一下子自己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很黑。林溪不敢贸然进去,在门口小声说:“季星陈,我来了。”
没有回应。
林溪踌躇了一下,伸手把灯打开。
床上,季星陈蒙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
有细细的抽噎声闷在被子里,从里头传出来。
林溪走到他床前,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
季星陈抽噎的声音一顿,随后越来越大。
林溪怕他窒息,于是把被子掀开。
季星陈的眼睛通红,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睫毛黏成一缕一缕,一副委屈的快要碎掉的模样。
“你,没来,我们都说好了,你不来。”他不停控诉着,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
林溪抿着唇抽了张纸塞到他手里,让他自己擦眼泪。
她说:“你不要哭了。”
又再次道歉:“对不起。”
还是比较有用的,季星陈吸了吸鼻子,抽噎逐渐停下来。目光落在手心里的纸上,他瘪了瘪嘴,又有点想哭了,最后到底忍住了,“你都不帮我擦眼泪……”
季星陈哭的嗓子都有点哑,“我等到七点钟,你没来,八点钟,你还是没来。”
“我有一点生气。”
林溪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季星陈又说,“你现在来了,我就一点都不生气了。”
他仰着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溪溪,我也很好哄的,如果我以后再生气的话,不要道歉,你来找我就好,再摸摸我的头,到时候,我就一定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好不好?”
林溪愣怔地听着,在季星陈直勾勾的视线当中,伸出手,试探地在他头上摸了摸。
夜色如水。
林溪坐在长椅上,突然记起他说过的话,手指蜷了蜷。
季星陈眸光一直落在手心的那块纱布上,额间碎发微微遮住眼睛,侧脸轮廓分明。
林溪看着,叫了他一声:“季星陈。”
季星陈动了动,两秒后目光望过来,跟她对视。
那双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盯着她。林溪迟疑着,伸出手,在他的视线当中,缓慢移动,最后手心落在他发顶,像当年一样,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
一样柔软的触感。
她这动作做完,却没有立刻把手拿下来,反而开口,像是在哄他。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季星陈没吭声,喉结在颈间滑动一圈。
林溪见他没反应,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拿下来,刚一动,紧接着,一股力道就锢在她手腕,把她的手定在了那里。
季星陈低着嗓音,开口:“再放一会儿。”
林溪的手僵在那里。
“我没有生气。”季星陈说,他勉强扯了扯唇角,“就是后怕。”
忍不住会去想,如果我晚来一会儿,或者是没去学校,直接去了家里找她,结果会是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结果他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一联想到林溪会出现意外,季星陈就觉得受不了。
他受不了,会失去她。
林溪安慰道:“我没事的。”
“你来的非常及时,我完好无损在你眼前呢。”
“所以,你不要怕,季星陈。”
回到南香大院的时候,陈安好和林罄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林罄打过几个电话,问林溪怎么还没有回去。林溪在电话里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当时林罄还是担心的心脏都悬起来,直到看到林溪和季星陈一起从远处回来,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陈安好也是一阵后怕,知道季星陈的手没有多大事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起怒来:“这是什么变态?这学校也是,怎么选这样的人当主任?最后怎么处置的?”
季星陈想了想,“我们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有人过去了,故意伤人加上女生宿舍里的事情,估计要判几年吧。”
陈安好尤为不解气,还是林罄劝慰道:“他们刚回来,别站在这里了,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再慢慢说。”
林溪和季星陈跟在后面。
“你对学校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清楚?”林溪突然小声说。
季星陈顿了一下,并不高明的扯开话题,小声说:“溪溪,我的手有点疼。”
林溪看了一眼,“要吹吹吗?”
“可以吗?”季星陈有些意外,然后把手伸到她面前。
林溪果真隔着纱布在他伤口吹了吹。
吹完,她突然笑了笑。
“六年级那次,是不是也是这样?”
季星陈也记起来自行车被偷的那次,跟着笑道:“对啊,那次,我差点以为溪溪以后都不理我了。”
说完,他垂下眼,主动承认:“其实,我是让许青杨在学校帮我照看一下你的。”
“我不放心你。”
林溪没有吭声,只是安抚性地朝他弯了弯唇。
回到小白楼。
两个大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等他们经过沙发的时候,陈安好叫住了他们。
“小溪,以后还是不要住宿舍了吧,还是住到家里来,你妈妈和我才更放心。”
陈安好说完,又补充道:“我和你妈妈以后每天晚上轮流去接你,你上完晚自习出来找我们就好。”
林溪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安好就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搜了些什么。
林溪和季星陈面面相觑,站在原地。
季星陈道:“妈,你在找什么?”
陈安好头也不抬,在手机上研究了几分钟,一拍腿,“就是这里。”
她把屏幕亮给他们看,那是一个地址,好像是个寺庙之类的地方。
“清禅寺,据说很灵。咱们明天一起过去,求平安,顺便求你们学业顺利。”
林罄有些怀疑:“这真的有用吗?”
陈安好说:“心诚则灵。”
林罄张了张,道:“那就去吧,就当求个放心。小溪你把乔尔和思义那两个孩子也叫上一起吧,快高考了,希望你们都能顺利考上个好大学。”
乔尔听林溪说完,意外道:“去寺庙?”
顾思义一脸若有所思。
乔尔思忖数秒,然后说:“好啊好啊那就去吧,行不行?”她问顾思义。
顾思义懵懵懂懂地顺着她点点头。
清禅寺在青山市很远的地方,周围都是山,只有一条长长的石阶是通山顶的,据说是考验人去寺里的诚心。
石阶旁郁郁葱葱的松树笔直挺拔,他们沿着看不到尽头的长阶走了半个钟头,终于看到了隐藏在树木当中的寺庙。
门前有两个小和尚在扫地,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其中一个注意到他们,放下扫把迎上来,双手合十鞠了个躬。
被引入院里,林溪抬头,看到一棵巨大的菩提树,遮天盖日,只有斑驳光影透过树叶缝隙撒下来。
院里也有零星几个和尚在扫地,除此之外,所处皆是空荡荡。
小和尚把他们引到接待的客房,问道:“你们是来求什么的?”
陈安好说:“替我家这几个孩子求平安以及学业。”
小和尚微微颔首:“请稍候片刻。”
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乔尔直到人出去才小声道:“好威严庄重的地方,我都不敢讲话了。”
顾思义环顾四周:“真的很清幽雅致,原来寺庙里面是这个样子的。”他说完,又笑,“如果高考失利,我看我们就一起来这里当和尚好了,吃斋念佛,也未尝不可。”
林罄无奈地说:“咱们这次来是给你们求学业有成来的。”
陈安好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们现在应该想自己高考必胜,将来前途无量。”
乔尔小声附和:“就是,当和尚有什么好的,要清心寡欲戒这个戒那个,顾思义你好端端的,想当什么和尚?!”
季星陈笑了笑:“你们过来看。”
林溪跟着过去,看清一块牌匾上写的字。
“有学历要求的。”林溪喃喃念道。
顾思义看完大概的要求,道:“以我的成绩,看来当和尚也没机会了。”
他们待在屋里聊了半天,期间有人送来了一些茶水点心,不久后开始来接应他们的小和尚就回来了,让他们去大殿。
等到林溪上完香火出来的时候,院中已经来了许多人了,季星陈比她早些出来,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沿着长廊一路走到后院,再回来时,被长得几乎一样的建筑迷惑,找不清回去的路了。
中途也不见人,这后院清净的很,林溪走了一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就呆在原地不再乱走,一拐角,就撞见了季星陈的背影。
他正在跟人讲话,在他身前,有一棵巨大的许愿树,上面挂满了红绸,风一吹,苍老的古树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鲜红的绸缎随风起舞,美不胜收。
季星陈从方丈手中接过红绸,听到对方叮嘱:“把你想许的愿望写在上面,然后挂到树上就可以了。”
季星陈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沾上墨水,然后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他侧脸专注,写字的时候嘴角微微抿着,表情近乎是温柔的。
连方丈都忍不住侧目,等他写完晾干,问道:“是很想达成的愿望吗?”
少年人求什么?无非是现在的学业,陪伴的家人,以及未来的事业。
季星陈却说:“我是个俗人,跟大多数人所求的一样,只是想要一个人罢了。”
方丈顿悟:“原来你是来求姻缘的。小施主,看你年纪不大。”
季星陈笑道:“但是心思已经很久了。”
从第一眼看见,就一直喜欢。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
林溪站的远,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从季星陈的表情来看,他一定是许了很重要的愿望。
他来时只穿了一件黑色兜帽卫衣,衬得皮肤冷白。林溪看着他干脆利落地爬上树,然后将红绸挂在了许愿树最高的地方。
据说,红绸挂的越高,许的愿望就会越灵。
季星陈下来的时候,视线一转,不经意间撞上林溪从远处投来的目光
林溪见他先是一怔,随即一下子就笑开了,嘴角翘着,眼里满是笑意。
方丈不知道他这么突兀的又是在笑什么,望了望树顶最高的那片红绸,他又忍不住多说一句:“心诚则灵,如果愿望实现,请一定要记得回来还愿。”
季星陈散漫地拍了拍手心蹭到的灰尘,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笃定:“快了”
话落两秒,紧接着,温柔的嗓音再次低缓响起,“我觉得,离还愿的日子,一定很近了。”
下山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季星陈要赶回去,这次许多人一起送他,没有下雨,不再像上次一样冷了。
他离开以后,日子仿佛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高考已经逐渐逼近,夏日的酷暑感也向每一个人袭来。
林溪从不住校以后,没有了董舒的陪伴,也少了窗外那些每个夜晚一起相伴至深夜的灯光,只有她房间的书灯常伴着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乔尔有点考前焦虑,图书馆一起复习的时候,她咬着笔头,看着书本上的字发晕。
“我一个字也看不懂了。”她叹气。
顾思义安慰她:“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不要怕。”
乔尔瞅他:“你会不会安慰人?”
顾思义无辜道:“那我是在对我自己说。”
“那你能不能长点志气呢?”乔尔又说。
“我也想。”顾思义思忖了一下,“要不然还是长一点吧。希望我们能一起考个好大学。”
乔尔追问:“什么样的才是好大学?”
顾思义随便说了个学校的名字,乔尔听都没听过,得出结论:“你还是没志气。”
连林溪都没忍住弯了弯唇。
距离高考还有两周时间,林溪和季星陈约定好了时间,每晚都会开着视频一起学习。
他们通常不会说什么话,也很少对视,即使是这样,听到对面试卷翻阅和笔尖划动的声音,也格外叫人安心。
林罄也开始紧张起来,季星陈不在,陈安好便也时常到林溪家,两个大人忙活着在厨房研究菜谱,一待也能待上几个小时,厨艺短时间内迅速突飞猛进。
高考前一周,附中放了假,不再上课,让学生们自己回家放松准备,调整考前心态。
陈青青意外空降,送来惊喜,她们约在了以前常去的那家图书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帖,大红色的,非常喜庆。陈青青一撩头发,露出个羞涩的笑来,“高考完来参加我的婚礼。”
陈青青芳龄二十六,在二十五岁那年遇到真爱,确定关系成为恋人相处外加订婚全部进度飞快,在今年年初定下时间,决定八月份举办婚礼。
林溪发自内心的说:“恭喜你。”
陈青青挑了挑眉,笑道:“谢谢。也祝你高考顺利。”
说完,她又突然想起什么,拿过包在里面找着什么。
“对了,季星陈听说我要过来,临走之前在我包里塞了个东西,说要看到你才拿出来。”
林溪滞了一下,看着她,从包里翻出来一个锦袋。
陈青青递给她,林溪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檀木手串。
陈青青愣了愣,诧异道:“我说他有一天大早上的就不见人了,季爷爷没看到他留的纸条,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原来他是去求了这个。”
锦袋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是季星陈手写的,穷劲有力的端正字体印在上面。
“林溪要平安顺遂。”
七个字,不是什么特别的话,读出来也平淡,却让林溪怔然间看了好久。
她捏着纸条边缘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半晌,低声喃喃自语道:“你也是。”
距离高考仅剩下最后三天,林溪已经不再高强度的复习。她每天固定好时间再看一遍书,晚上九点钟会照例和季星陈打一通电话,其他时间基本都在调整状态。
下午,她坐在客厅里,牛奶趴在她腿上睡觉,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林罄离得近,便去接了。林溪低着头在喂小黑吃东西,只听到她喂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她抬头去看,却看到林罄脸色不知为何不太好看,嘴微微张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林溪叫了一声:“妈?”
林罄才回过神来,她扯着唇微微朝林溪笑了一下,对电话那头说:“好,知道了,我晚点再去取,你不用送过来。”
说着就挂了。
不知是不是有意,她挂了电话以后背过身,手搭在放电话的柜子上停了片刻,这个姿势林溪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溪有些担心,正想问是谁打来的,林罄却已经回过头来了,她步履匆匆地朝着厨房走,几秒钟后探头出来,着急道:“家里没有醋了,小溪你去超市买一瓶回来。”
她神色已经无不正常,林溪放下牛奶,去玄关穿好鞋道:“好。”
关好门出来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小黑不知道怎么跟了出来,林溪无奈地把它抱起来,很快买好东西往回赶。
走到南回街附近的一处公园的时候,小黑突然从她怀里一下子跳了出去,林溪跟着追过去,小黑就停在公园一处凉亭内,不知是谁在那里放了几条小鱼干,它正徘徊在周围轻嗅。
林溪蹲下检查了一下,确定它没有吃才松了口气,正欲站起来回家,却感觉身后站了个人。
林溪手一顿,小黑喵了一声,窝在她怀里舔着爪子。
那是个男人,林溪确定,因为她闻到了很浓的烟味。
男人就站在她背后,没有其他的动作,声音有些嘶哑,用调笑的语气准确叫出她的名字。
“是小溪吧。”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还记不记得我?”
林溪缓慢回头,看到男人的脸的一瞬间,她瞳孔骤缩。
手一松,塑料包装袋里装着的醋就掉在地上,液体蔓延。
玻璃碎成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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