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小

梁细温顿时来了精神，“你在哪？说不回寝室睡觉，难道是在背着我约会？”

        “行啊江淼淼，这都住在一起了。”

        “就是一个哥哥家，我住的客卧。”碍于徐深在场，江淼淼走进客卧，恶狠狠地说道，“你别八卦，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话让她在徐深面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显得她特别骄傲，好像就笃定了徐深会和她在一起一样。

        “好吧好吧。”梁细温就此打住，不过语气还是十分地欠扁，“以后有情况告诉我，我现在一点也不困了，我要去买点东西吃，你们俩好好说话吧。”

        一手扶额，江淼淼仰天长叹，就知道会这样。

        她有点怀疑徐深是不是故意的了。

        “小小，早点睡，晚安。”徐深敲敲门，和她说晚安。

        “晚安，哥哥你明天不用送我回学校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江淼淼头往外面探，喊道。

        “知道了。”

        ——

        第二天江淼淼起床时九点半，喉咙果然不疼了，走出客厅，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

        徐深八点半上班，桌上有徐深买的早餐。

        早餐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笔锋凌厉肃然，“小小，我去上班了，早餐在桌上，起床记得吃！”

        拿起古黄色纸袋，里面有豆浆油条甜玉米，还有一碗南瓜粥。

        虽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但这么多她吃得完吗？

        江淼淼摇头，徐深中午好像都在单位食堂吃饭。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她走的时候将剩下的甜玉米带走了，拿到宿管阿姨那儿用微波炉叮一下还能吃。

        欢快地走出小区坐地铁，她发消息给徐深，“哥哥我回学校啦！”

        第一声哥哥喊出来后，后面的顺溜不少。

        江淼淼回到宿舍时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温温还在机场。

        徐深开完会走出会议室，打开密码箱，看到江淼淼的消息，点击回拨。

        一会儿就被接上了。

        “回到学校了？”徐深问道，拿着文件走到办公室。

        “嗯，你买的早餐太多了，我吃不完，带回学校了，你不介意吧？反正你午餐在单位吃，留着在你家也不好。”江淼淼拿起衣服放到洗衣机里，倒入洗衣液。

        “不介意，下周日去找萧默有些事，我顺便去找你吧！”想到萧默今早发来的消息，徐深发出了邀请。

        “不用了，我下周四要回深市陪爷爷奶奶。”江淼淼应道，“可能，估计，要待三周吧。”

        “深市？”自从五年前联系不到小小后，他以为小小寒暑假都不回深市了，没想到还在啊

        他一直想问小小为什么当年忽然不告而别，但是又怕问了

        “对呀，我寒暑假没有社会实践的时候就会回去陪爷爷奶奶，但过年都是去海市和爸妈一起过的。”江淼淼按下启动键，靠在洗衣机上和他通话。

        “嗯，好，我清明的时候看情况能不能会深市。”徐深眉目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段时间忙过了清明应该会轻松一点，如果新的型号任务没有下来的话。

        “好啦，我要去找老师了，拜拜。”江淼淼说着挂断电话。

        虽然说她交完剧本后没有任何的任务，但作为一个学生离校这么久还是和导师请个假吧。

        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她还是下午再去找导师吧，现在估计都下班了。

        打开电脑继续修改剧本，干活了！

        ——

        在三月底，江淼淼顺利地搭上了飞机，一路顺利地回到了深市。

        除了机场直奔客运站回小镇。

        三月底的天气，在乔市或许还有些春寒，在深市却是只需要穿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加一件薄外套。

        听着家乡的口音，江淼淼眸光璀璨，嘴角翘起。

        出客运站时看见熟悉的身影，江淼淼一愣，随机拖着行李箱走过去，露出大大的笑容，“爷爷奶奶！”

        “小小，回来了就好。”江奶奶拉过孙女儿的手，一口软糯的江南语调十分熟悉。

        江爷爷接过孙女儿手中的行李箱，朝外走去。

        “爷爷我自己推就好了，行李箱重。”

        “没事儿，爷爷还能推。”避过孙女儿的手，江爷爷走了出去。

        “你们怎么来了？”看见爷爷奶奶，江淼淼眉开眼笑。

        “出来买菜顺便就来接你了。”江奶奶拍拍孙女儿的手，高兴得很，“现在去买菜啦！”

        从小江淼淼就喜欢和她一起出去买菜，今天特地让她跟着一起去。

        “好呀！”挽着江奶奶的手，一行人去了附近的菜市场扫荡一圈，在下午四点之前回了家。

        江爷爷和江奶奶之前都是大学教授，江爷爷教的历史系，江奶奶教中文系，退休后回了老家，家乡村民淳朴，和族里的人一起待着挺好的。

        江淼淼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之后高中去深市一中才在徐深家住下，之后寒暑假也总是回家陪着爷爷奶奶。

        江临庭孝顺，在老家为江爷爷江奶奶新砌了一栋宅院，配的是现代化设施，还将村里的路都给修平，给江爷爷江奶奶配了一个司机，也是族里的人，以后出行也方便。

        江淼淼知道江爷爷江奶奶是特意来接她的，爷爷奶奶在老家这些年在宅院里种了不少的菜和花儿，基本都是自给自足，若不是要来接她，或许都不会出来。

        “奶奶我帮你择菜吧。”江淼淼端来小板凳，坐在庭院里和奶奶一起。

        “小小刚回来，先歇着。”江奶奶的手一推，让她去看电视。

        “没事，我喜欢和奶奶待在一起。”江淼淼接过奶奶手里的菜。

        “小小，今晚做你最喜欢吃的鲫鱼汤和糖醋小排！”江爷爷高兴地拿着鲫鱼走到厨房里。

        “好，就知道爷爷最疼我。”浅声答应爷爷，她抿着唇笑。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江奶奶悄咪咪地问她，本科时小小还能在家里多待一会儿，研究生寒暑假有时都回不来了，只能过年和孙女儿见上一面。

        “待二十多天，还要回去准备论文答辩，之后要进剧组了。”说着说着，江淼淼忍不住忧伤。

        唉，如果人能一直躺平该多好！

        这卷死卷生的世界啊！

        要不是本科她的专业成绩够硬，根本就不能保研，谁卷的过那些无时无刻拼了命都在参加各种比赛的人。

        “那在家这几天好好休息，清明的时候和族里一起去上坟祭拜祖宗。”江奶奶看出孙女儿的忧伤，“这几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她和江爷爷学会了上网，对现在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点，以前他们那个年代，做什么行业都是为国家做奉献，科研人员和销售员什么的都是一个地位，认真工作就行了。

        哪像现在，孩子们为了挣个好点的前程，什么都在比都在拼，活得可比以前累多了。

        “好。”江淼淼收起悲伤的情绪，继续和奶奶聊天。

        晚上六点准时吃晚餐，江淼淼把爷爷做的鲫鱼汤端上桌，给爷爷奶奶盛饭。

        “小小多吃点，出去都瘦成什么样了。”拿着瓷碗舀鲫鱼汤给江淼淼，江奶奶嘱咐道。

        “好，爷爷奶奶也多吃点。”

        “哎，你回来有人陪着我们吃饭，我们也能多吃点。”江爷爷应道。

        吃完饭江淼淼主动地接过了洗碗的任务，然后陪着奶奶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

        “小小呀，明天欢欢会来家里，欢欢想你想得很呢，回回来都问姑姑在哪。”嘴角挂着的笑一直没有放下，江奶奶笑的眼睛眯起，声音苍老而温厚。

        欢欢是江淼淼族里堂哥的女儿，不过三岁多。

        都说小孩子忘性大，可欢欢自从一年前见了江淼淼，一直念念不忘。

        “好呀，我也想欢欢了。”江淼淼莹白的皮肤在月辉下更为皎洁，笑意吟吟。

        江奶奶忽然四处看看，神神秘秘地靠近江淼淼，小声说道，“你妈妈说你和小深见面了，你们俩都没有对象，那你们俩要不要看着处一处对象？”

        江淼淼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被江奶奶的模样逗笑，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她说，“奶奶，要是能处对象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能等到现在？”

        江奶奶做了个嘘的动作，说道，“你爷爷不想让我和你说，你小声点！”

        江淼淼点点头，继而悄声补充道，“就是不合适，我们当兄妹还行，情侣可难呢！”

        “爷爷怎么不让你说呀？”她好奇地凑近奶奶。

        “你爷爷让你自己找，现在自由恋爱，不要给你压力。”说到这，江奶奶一脸嫌弃。

        江淼淼声音柔和，“没有压力，你们关心我呢。”

        江奶奶一脸赞同，高兴地摇摇手中的竹扇，阻挡山里的蚊虫靠近。

        三月份在北方可能还是冬天，在深市却是快入夏的温度。

        “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让我知道。”江爷爷慢悠悠地走出屋子，看到两人窃窃私语，赶紧问道，话语之中带着笑意。

        “都说了是悄悄话，那就不能和你说。”江奶奶摇晃着扇子嗔怪他。

        江爷爷负手看着两人，眼中闪烁着慈和的笑意，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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