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再逢

民航飞机在云层之上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初生的太阳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金色的霞光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飞鸟追逐太阳的温度，鲸鱼跃海吐息。

        清空映照水天一色，在浅淡的风景之中，旭日是最绚烂的色彩。

        秋庭夜透过玻璃，凝视碧海云天，遥远的金色光芒在他犹如秋水朝露一般的剔透晴水眼瞳中燃起了灼热的灯火。

        美好的事物，拥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资格。

        毕竟自然总是包容又残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美好的风景，会变成乌云罩顶狂风席卷的模样。

        “小系统，你又在看剧吗？”秋庭夜问道。

        粉红色的小光团在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出了一点时间来回答宿主的问题，在秋庭夜的精神海里，小系统拥有一处自己的小空间。

        “嗯，不然呢？你又不会做任务。”

        语气还真不客气。

        “狗血电视剧会让智商变低的。”秋庭夜语重心长。

        “我有自己的程序计算模块，不会变低智商，只有你们人类才会有这样的担忧。”

        秋庭夜莞尔一笑，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眼神又变成了一片无聊的虚无。

        他起初，并不信任这个突然冒出来绑定他的小系统，暂时顺从也是为了有趣，他给这个小系统设定了一些禁区不允许它跨越，结果小系统还真的这么多年都没有跨越过一次，这让他对小系统多了些信任。

        “你还想回家吗？”

        小系统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随便吧，反正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异界旅游，现在也差不多。”

        “是么……”

        秋庭夜闭上了眼睛，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飞机就到终点了。在这个世界里，那个国家，才是真正的主战场。

        东京的哥谭，他也想见识见识。

        一个小时后，飞机停在了东京机场里。

        机场外的某偏僻停车场里，一辆保时捷356a停在这里。

        “大哥，要不要跟格兰菲迪说一声……”

        琴酒叼着烟，表情冷漠地坐在后座，罕见地没有处理手上的任务，反而是在手机上随意翻着新闻。

        “不用，那家伙会自己找过来。”

        “可是……”格兰菲迪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来接他啊大哥！

        伏特加欲言又止。

        就在伏特加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大哥这个问题的时候，后座车门被拉开，一个人坐了上来。

        伏特加惊讶地开口：“格兰菲迪？”

        秋庭夜点点头：“嗯，好久不见，伏特加，你块头又大了，看起来更憨了。”

        伏特加：“……”一开口就扎心。

        随后秋庭夜夺走下琴酒嘴里叼着的烟，扔掉碾碎，笑眯眯地说：“不要抽烟，我不想吸二手烟，更不想得肺癌。”

        伏特加：“！！！”格兰菲迪是在诅咒大哥得肺癌吗？！

        琴酒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某个人并没有就这样就此罢休，那张嘴还在叭叭：

        “琴酒，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金色的了？明明银色更好看的。”

        伏特加：“！！！”伏特加不想说话，眼瞅着大哥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更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只会开车的工具人，然而，伏特加又陷入了沉思，开去哪儿？

        这是个问题。

        然而琴酒大哥飙着杀气，格兰菲迪就像是没有感受到杀气一般，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还露出了一个小酒窝。

        格兰菲迪竟然还有小酒窝？！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想起自己追的可爱偶像们有些就没有小酒窝，伏特加深深觉得，酒窝长在格兰菲迪脸上，真是暴殄天物！

        “哼。”琴酒冷哼一声，收敛了自己的杀气，转而问道：

        “你这次回来，是？”

        “boss长给我发了一个长期任务，自由行动。”说到这里，秋庭夜也就没有再多说，任务内容虽说也不是不能给琴酒说，不过最好不要当着伏特加，不是怀疑排斥，而是伏特加不能接触到这类消息。

        琴酒理会了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

        于是他问道：“你去哪儿？”

        “去米花町5町目23号，我在那里新买了栋房子，后面大概就一直住那里了。”

        “伏特加，开车。”

        保时捷离开了停车位，向着米花町的方向行驶过去，这么老型的车，伏特加愣是开的很稳，不得不说，车技不错。

        看着窗外截然不同风格的建筑，秋庭夜问道：“听说朗姆那个老家伙在找你麻烦？”

        朗姆，传说中的组织二把手，跟着前任boss打江山的人物，新boss上位之后，非但没有降朗姆的职，反而给了朗姆更大的权利，渐渐成为组织的二把手，按理说朗姆应该是更衷心现在的boss的。

        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前任boss建立组织的目的一直是为了追寻长生不老，可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长生不老又岂是那么容易？

        历史上追寻长生不老的权力者数不胜数，又有哪一个成功过？还不是最后都埋进了坟墓里。

        秋庭夜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为人所不知的神秘力量，他自己本身也可以说是其中的一员，还认识了一个赤魔法的传人，但是要想长生不老？可别做梦了。

        现任boss虽然也在搞奇奇怪怪的实验，可好歹没怎么追寻什么长生不老，至少有些实验是有成果的，也因此朗姆心存不满。

        他快老了，死亡的恐惧在渐渐笼罩他。

        在秋庭夜看来，朗姆就像是晚年昏聩的追求长生之术的皇帝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格兰菲迪和琴酒作为boss的亲信，对于朗姆而言，就是看不顺眼的存在。他没办法针对boss，也就只能对他们下手了。

        之前也给格兰菲迪找麻烦，结果被反坑回去，消停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对琴酒下手了。

        “哼，一个异想天开的老头子罢了。”

        琴酒的嘴微微咧开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墨绿的眼睛充斥着冷戾：“他还没那么大本事对我指手画脚，不过一点小动作而已。”

        秋庭夜转过头来，无奈地看着他：“一点小动作也是会令人厌烦的，尤其是他的小动作还挺恶心的。”

        琴酒斜睨他一眼，又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只不过没有点燃：“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朗姆的心腹波本不是在美国吗？来给他找点事情做吧。”

        琴酒挑眉：“你的意思是？”

        秋庭夜但笑不语。

        “呵，不错的主意。”

        开车司机伏特加：“……？？？”

        什么主意，他怎么就没有听懂呢？大哥和格兰菲迪这是什么意思，感觉完全没跟上脑回路啊！

        一只伏特加放弃了思考，算了大哥和格兰菲迪的默契，他搞不懂。

        其实几年前他们就发现了波本的真实身份，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

        在处决苏格兰的时候，秋庭夜就给当时正准备亲自杀了卧底的琴酒发了一封邮件：

        【暂时留苏格兰一条命，我有用。——glenfiddich】

        看到邮件之后，琴酒是没准备亲自去杀卧底了，然而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却也暴露出来，被当时的莱伊逼上天台自杀了。

        不过在收尸的时候，被发现苏格兰还有一点气息没有死透，就被琴酒送到了格兰菲迪那里，现在还作为一个植物人躺在医院里。

        后来通过详细地调查苏格兰的消息，偶然在某个路人的相册里发现苏格兰和波本的合照。

        因此波本的身份也在琴酒这里暴露了。

        在知道波本也是卧底之后，琴酒就更气了，但是秋庭夜阻止了琴酒接下来的动作。

        “卧底这种生物，只要利用得当，就会是最锋利的武器。”

        “可是……”

        视频里的秋庭夜抿唇微笑：“将一个卧底送到朗姆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你就不怕波本窃取太多消息送给日本公安？”

        “只要善于利用，劣势就是优势。阵，我们已经知道了波本就是卧底，我们本就处于优势的地位。”

        说罢，似是担心琴酒会多想，就又补充了一句：

        “不用担心，boss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银发杀手还能如何？也只有顺了秋庭夜的意思，甚至还要重点培养波本这个卧底。

        也因此在朗姆半途截胡要走波本之后，琴酒也只是象征性地阻止了一下。

        现在波本在朗姆那里混得还不错，利用他和背后的势力来给朗姆找点麻烦，让朗姆没空再在他们这里做小动作。

        波本在不久之前被朗姆叫到了美国，而秋庭夜在回来之前又给fbi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还损失了在组织的卧底名单，扔锅给波本，朗姆自然就焦头烂额了。

        秋庭夜和琴酒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怎么样？这个礼物还满意吗？”秋庭夜眼睛弯弯，笑的幅度太大导致小酒窝又露了出来。

        琴酒低笑一声，算是消除了搭档抛下他一个人跑去美国五年的怒气。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琴酒对于秋庭夜去美国的事也很理解，不过他比较生气的是秋庭夜竟然在苏格兰暴露的时候才联系他，他可不信他苏醒的事秋庭夜远在美国不知情。

        “还算满意。”

        保时捷停在了5町目的附近角落里，在下车前，秋庭夜扔给了琴酒一把枪：

        “那么，下次再见。”

        一把贝莱塔，是在那件事之前他用惯了的那一把。

        琴酒冷戾的面孔柔和了一点，收下了这把贝莱塔。

        “走吧。”

        “是，大哥。”

        保时捷又行驶在道路上，在路过某间侦探社的时候，一个系着红色领结的蓝西装小男孩看见了这辆车，惊骇地泛白了眼，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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