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年轮声音未落，阿木就把头埋进年轮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

        此时，千言万语不及一个相拥。

        年轮接过阿木手心中的钻石项链。这种做工精美的项链，连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的光泽都充满了一种神秘感。

        年轮的目光被它吸引，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这是曾经他拥有的东西。

        盯着看了半天，他把项链放进阿木手心里，对阿木说：“如果觉得好看你就带着，这条项链无论在你身上还是在我身上都是一样。”

        阿木的脑袋抵在年轮的肩膀，把项链紧紧握在手心。

        斯立威很快就派人通知了年轮考核，在年轮被机械军人带走之前，阿木不顾年轮反对，把项链戴在年轮的脖颈上。

        “哥，等改革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寻找你的过去。”阿木说。

        “好。”

        “那我和王老板他们在城外等你。”

        年轮摸着自己胸前的那冰凉的触感，微笑答应着：“好。”

        斯立威带着年轮来到了主城的一座大厦。在路上，年轮不自觉地寻找傅森的身影。

        但连答西的身影都没看见。

        他抿了抿唇问：“傅区长回去了吗？”

        斯立威嗤笑一声：“等你平安无事的通过考核，再问傅区长的去处吧。”

        在机械军人的层层严守下，年轮进了一个空旷的实验室，实验室内还有几个黑色的门。

        一个机械人拿来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不明材质的护腕。

        年轮不明所以地看了斯立威一眼。

        斯立威靠在墙上，玩着手/枪笑咪咪地解释说：“如果你没有通过考核，你的身体被芯片绞杀，这个玩意会把你产生的所有组织吸收掉，到时候清理比较方便。”

        年轮的脸色不变。

        “考核时你所在的地方与现实并不处于一个空间，所以时间也不对等。”斯立威说，“就是说，我两分钟后就有可能看见两只饱满的护腕。”

        说着，斯立威随便拉开一个黑门，对年轮做邀请动作：“来吧，第一位挑战者。”

        黑门里面只有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黑色的座椅安安静静地立在中央。

        进去之前，年轮突然看向斯立威。

        斯立威：“？”

        年轮：“上校认为我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斯立威：“百分之零。”

        说着，他补充了一句：“不能再多了。”

        年轮走进房间，黑色的门在他背后慢慢关闭，房间内暗了半秒后，紧接着亮起了幽黄的光。

        屏幕里，年轮在灯亮起后没有半分犹豫坐上黑色座椅，随后像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傅森坐在一个操作室内看着年轮的一举一动，不安地用手指在椅子上敲打着节拍。

        “傅区长还没回去呢？”斯立威走了进来。

        “这场考核之前检测时通过的概率是多少？”傅森头也不回地问。

        “百分率是二。”斯立威说，“平均一百个科技人之中有两个科技人通过。”

        “这么低？”傅森看着屏幕上一动也不动的年轮，有些急迫。“斯立威，现在马上把年轮放出来。”

        “如果打断考核，芯片会自动测定为未通过考核。”斯立威说。

        傅森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他不得已接受了一个现实：“所以，这也是纪庭对你下的命令。”

        “是的。”

        这几天经历的一切，让傅森认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抱头无措地自语：“这些人都是一个个生命，纪庭这么做对吗，这真的对吗？”

        斯立威的语气毫不在乎，“科技人本就是我们自然人的产物，他们的诞生本就是违背了自然规律，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我们身为造物主把他们制造出来，一切对自然人有杀心或者有异心科技人都应该提前解决。”斯立威说，“不然，现在的古地球就是我们以后的下场。”

        “不，”傅森抱着头，依旧自言自语，“纪庭在军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斯立威并没有在意傅森的自言自语，他眼睛盯着屏幕：“我们和科技人本就有上下之分，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像纪役长一样为了保护自然人当机立断，而不是像……”

        他瞄了一眼不知自言自语什么的傅森，十分不屑地说：“而不是像某个区长一样，居然跟科技人成了朋友。”

        “纪庭在军校时是什么样的来着。”傅森努力回想着，“他说他说……”

        “他说，一切以任何方式……”

        斯立威说：“等到科技人改革计划结束后，我们会在重新制造一批智力底下，好控制的一批科技人”

        傅森小声地自言自语：“一切以任何方式诞生在这世界里的物种……”

        斯立威：“所以我们并不用担心劳动力的减弱。”

        傅森的记忆里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男人，那男人长年带着一副黑色面具，傅森只能看见他坚毅的眼睛和完美的下颚线。

        那男人对傅森说：“一切以任何方式诞生在这世界里的物种都有存在的意义，我们不能剥夺任何一个物种在世上存在的权力。”

        傅森的呼吸十分急促，他像一个溺水者，想拼命地寻找一个漂浮物，可是那个漂浮物却离他越来越远。

        他要等。

        等年轮平安出来之后，去见纪庭，他要亲耳听见纪庭承认后，他才信这第二阶段是纪庭心甘情愿下达的命令。

        年轮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坐起来，视线渐渐清晰，他现在正在躺在家里的床上。

        阿木端着水从外面走进来，“哥，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嗯，一个小噩梦。”年轮发现周围一切正常后，喝了口水定定神。

        “梦到什么了？”阿木好奇地问。

        “梦见……”年轮揉了揉太阳穴，他发现自己对刚才的梦半分印象都没有，“忘了。”

        “那就不想了，王老板开的店附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科技人也能进去，快快快。”阿木催着他。

        两人进了主城后，阿木又想吃糖，年轮只好自己先去买糖，让阿木先去游乐场。

        买完糖之后，年轮远远地就听见了游乐场内的争吵。

        他加快步伐地走过去后，就看见克杰一用力把阿木推到在地，克杰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自然人儿童。

        看到阿木被推到后，年轮没有多想快步跑过去把阿木扶了起来。

        阿木十分委屈地喊了声：“哥。”

        克杰双手抱胸：“哟，这不年轮首领吗，好些日子没见了。”

        年轮忍着怒气：“克杰你特么脑子残了？”

        “你他娘有脸说老子，”克杰理直气壮地说，“游乐场我给我侄子全包了，我本来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进来了，原来是你们啊。”

        他说完，那个自然人儿童瞪着阿木，得意地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阿木一脸无措，“哥，我们走吧。”

        年轮自知理亏，道了句“抱歉”，拉着阿木想转身离开。

        这时，那个自然人儿童爆发了惊天地泣鬼神地哭声，两人齐齐回头看。

        “怎么了怎么了大侄子。”克杰紧张地问自然人儿童。

        “你们不可以走。”自然人儿童指着阿木，油泣着说，“那个科技人他把我的滑梯玩脏了……必须得打扫干净才能走。”

        “你无理取闹，你……”阿木气的脸红，“我哪里玩了？”

        自然人儿童：“你靠近了，就是脏了。你们住在城外科技人身上都很脏。”

        说完，“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年轮满脸黑线地看着那个自然人小孩。

        “你们听见没，”克杰吼道，“赶紧把我大侄子滑梯打扫干净。”

        “我……”阿木拉着年轮衣角，眼泪快出来了。

        年轮轻轻拍了拍阿木的肩膀，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笑容，安抚道：“没事的阿木，等我们打扫完，去吃好吃的。”

        阿木点点头。

        两人端来一桶水，拿着抹布擦着滑梯。期间，自然人儿童不停地给阿木捣乱。

        最后直接找来一个小水桶，一桶水泼在阿木身上，扬言要跟阿木洗澡。

        阿木握紧拳头，想要不关不顾地揍小孩时，他哥已经冲到了前面，一只手提起了小孩。

        年轮不想欺负一个自然人儿童，他只好威胁道：“老实点。”

        自然人儿童毫不示弱：“你一个连母体都没有的克隆人，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话还没说完，年轮手一松，自然人儿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哭不止。

        年轮静静地看着这个自然人儿童，心里犹豫着是应该给一拳还是给一脚。

        还是先给一拳然后再给一脚。

        “妈的年轮，离我大侄子远点！”克杰飞奔过来，对着年轮就是一拳。

        按以前，这一拳是打不到年轮的。可是，此时年轮并没有防备，被一拳打飞到一旁。

        克杰这力气，不愧是星际军校毕业的。

        “哥！”阿木惊恐地跑过去，“你没事吧哥”

        年轮怒气直线上升，他缓缓站起来，站起来的瞬间，他发觉自己的手心居然多了一把手/枪。

        他还没来得及诧异，就听见一阵笑声。

        那自然人儿童哪里有大哭过的痕迹，他看见年轮被克杰打了之后，更加地肆无忌惮，对的两人做各种各样的鬼脸。

        年轮神使鬼差地抬起手/枪对准自然人儿童，眼睛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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