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也是我的唯一

沈灿灿被杨福康这幅看负心人的眼神刺激的心脏病都快犯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赵仪在那儿抽风，现在连你也跟着一起起哄是不是？连天打雷劈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我还真是个寻花问柳、偷香窃玉的主儿了？”

        杨福康脸上挂着两行泪，毫不遮掩的点头，“娘娘，不是老奴说您，您过去的干的那些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就说当年那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是不是为了您都上了三次吊，投了两次河？”

        沈灿灿被杨福康翻出旧事，当场就被堵的哑口无言。

        香梅看着脸色涨红的沈灿灿，还以为杨福康是在欺负她，当场就跳出来护主，“杨总管，我等敬重您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处处尊敬有加，但这不代表你能信口开河的污蔑我家娘娘。我自幼伺候在娘娘身边，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什么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我家娘娘在未出阁前，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样信口污蔑人清白，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看着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跳出来保护自己声誉的香梅，沈灿灿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将这还糊涂的小丫头按了回去，“香梅，你别出声，这里面着实有误会。”

        香梅急切道，“娘娘，若有误会，咱们就坦开了说清楚，女儿家的名声可不能就这样被人拿出来随便糟践了。”

        沈灿灿看着一本正经的香梅，着实无颜面对，更是深深汗颜；只因杨福康还真没冤枉她，被糟践名声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当年差点糟践了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

        想起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生了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沈灿灿至今都记忆深刻。

        犹记当年，她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天天带着一帮跟随她的狐朋狗友们在京城里到处惹是生非；简直就是人见人怕，鬼见鬼厌，菩萨见了都摇头。

        还记得那日她扮作男装，坐在京城东桥头的馄饨铺子里正吃着一碗香喷喷的羊肉馄饨，远远看见一个身着雪色锦服，身披同色披风的小小少年宝贝般的抱着一个锦盒从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里走出来。

        那位小公子生的面似白玉，唇红齿白，尤其是脸上的那双又亮又水润的眼睛更像是秋天的莫愁湖湖水一般，不仅波光粼粼，更是灵动生机。

        沈灿灿自问，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样纯良干净的眸子，当场就心波微动，连爱吃的馄饨都抛到脑后，一蹦三跳的蹿到了那小公子面前，张口就来了句，“美人儿，交个朋友吧。”

        小公子显然是被她大胆无状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就躲在了小厮的身后，而那小厮明显是个消息灵通的，在沈灿灿一露面的瞬间，就将她认了出来，“沈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沈灿灿一见这小厮将她认出，就知道此人身份定不简单，于是就再接再厉的腆着脸，追问着他们的身份。

        很显然，对于声名狼藉的沈灿灿小厮当然是极近防备，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有关于他们的身份；直到后来，她故意装作恼怒的走开，实则却是暗中派人跟踪这对主仆，这才探听到原来这漂亮的小公子竟是兵部侍郎最疼爱的小儿子。

        那段时间她跟着了魔一样，每天只要一睁开眼就倍是想念那双好看的眼睛，为了能够让自己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她几乎是拿出了所有的看家本领；不是没事儿去翻兵部侍郎家的墙，就是买来各种有趣的礼物送给自己新看上的喜爱的人，而那小公子明显是个心思单纯的，再加上沈灿灿的这张脸的确是生的有够漂亮；没过多长时间，就让这小公子对她上了心，慢慢的，竟还真心喜欢上了她。

        但她沈灿灿是什么人，说白了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不吝，年少时期的她心性极不安定，对于任何人、任何事几乎都是三分钟热度，只要热度一过，立刻就会将一切丢到脑后。

        这不，在她欣赏够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后，就慢慢的将这单纯无辜的小公子忘到一边，直到有一天，兵部侍郎宋大人铁青着一张脸杀到了沈府，沈灿灿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宋小公子居然已经对她情根深种，在家里哭着闹着要娶她为妻。

        面对自己无意之间闯出来的大祸，沈灿灿当然是脚底抹油开溜，打死都不愿意对那宋小公子负责；而那宋小公子显然是从未经历过情事，人生头一遭心动就碰上了沈灿灿这个祸害，在知道她玩弄自己感情之后，心碎之下竟多次寻死，最后还是宋侍郎不忍心看着心爱的儿子真的折在她的手里，这才忍痛将他送去了清凉山上清修。

        后来，听说直到沈家长房远迁到云州，那位宋小公子都没从山上下来，整日与青灯佛偈为伴；由此可见，当年的情伤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想起过往种种，沈灿灿也恨不能在心里骂自己是个混球。

        但，就算她是个混蛋，可她对他赵仪绝对算得上是一片真心，尤其是在赵渝的事情上，更是没有半点隐瞒，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在这件事情上同自己闹了别扭？

        沈灿灿头疼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怨气瞧着自己的杨福康，第一次有种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的无力感，“我且问你，赵仪现在避而不见我，是不是在气恼着我当年先撩拨了赵渝，后撩拨了他的事？”

        杨福康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回忆了一下皇上那脸色，点头道：“应该是的，娘娘，在皇上的心里您可是他的唯一，但没想到在你的心里，他却是你的万分之一。”

        “狗屁的万分之一，现在在老子的心里，他也是唯一。”沈灿灿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燃烧着火焰的眸子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罢了！与其在这里想破脑袋，还不如直接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能躲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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