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身体异常的征兆

听着文大人无情的声音，文夫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怎、怎么会这样？”

        毕竟多年夫妻，文大人还是不忍心夫人这般失魂落魄，蹲下身，扶着她的肩膀：“为夫知道你一心巴望着咱们的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你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这根枝头到底是不是一根好枝头；你放心，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大富大贵，就算是她将来不入后宫为妃，她也会有一个无数人都羡慕的富贵生活与姻缘。”

        此时的文夫人还听不懂自家夫君话中的意思，还以为他说出来的这些话不过是宽慰自己；想着以文家现在在京城里的声誉与上百年的根基来看，就算是文雨霜将来不嫁皇帝，也会有世家公子迎娶。

        可是，想到那个孩子对皇上的一往情深，她还是痛心的，“如果可以，我是真的希望咱们的女儿能够嫁给她心心念念之人，如此，才算是圆满。”

        文大人将夫人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算是安慰她，“你放心，将来为夫会给她找一个不逊色于当今天子般的人物，咱们的女儿这般优秀，定会有欣赏她的人，见到她的好。”

        文夫人听着文大人的话，将头靠在自家夫君的肩膀上，自嘲着笑了。

        找一个不逊色于当今天子的夫君？这种可笑的话，没想到有一天会从自家夫君的口中说出来；普天之下，在这大周境内，有那个男儿敢说自己不逊色于当朝天子？如此糊弄人的话，只怕就连说出来的人，也会觉得荒唐可笑吧。

        但，文夫人没有再多言，因为她是真的被文大人刚才的那番话震慑住了。

        她没想到皇上的本事竟这般大，她不过是同其他官眷们讲了几句放肆的话，还是被他想办法听到了；她几乎能够想象，杨总管在来见自家夫君的时候，讲出那些‘警告之言’时，眼神中的神情会是哪样，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是不是足以让人羞愧。

        文夫人垂下眸子，她开始怀疑当初慈觉大师对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戏言了；但若不是戏言，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情景，她的女儿又如何能入宫？但若是戏言，她不明白，在百姓口中人人传送的得道高僧，为何要戏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多年来的希冀与心愿一朝落空，文夫人着实受到了打击，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连自己何时闭上眼睛昏厥过去，都不知道……

        ……

        是夜

        等沈灿灿再度醒来，早已是弯月高挂桂枝稍，殿中的烛火早已燃亮整座内殿。

        “灿灿？你醒来了？”

        听见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沈灿灿揉了揉无力的眼皮，喃喃着叫出那个让她心动的名字，“赵仪……”

        赵仪坐在床头，身上的明黄色的龙袍并未换下，衬的他愈发高大挺拔，芝兰玉树；只是，若这眉眼之间再能舒展一些，定会让他这张好看的脸更加迷人。

        “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没事就皱眉，虽然你皱眉的样子也挺好看的，但我更喜欢你笑的模样。”还不等沈灿灿多做思考，手就已经先有了动作，抬起来替他抚平眉尖的瞅色，“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前朝的那些臣子们又给你找堵了？别怕！有我在呢，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就骑着我的小红马，抽出我的沉渊剑，揍的那帮成天只会说之乎者也的老古板们哭爹喊娘，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好不好？”

        赵仪眉眼温柔的看着这个刚一醒来就说着要为自己做主的傻女人，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好！朕的灿灿本事最大了，有你为朕撑腰，朕什么都不怕。”

        沈灿灿听了这话，眼底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层，只是，还不等她再回一回神，耳边就又传来一声压抑的哭声——

        顺着那哭声看过去，沈灿灿的眼皮就是猛地一跳。

        原来，此时这殿中并非只有她与赵仪二人，而是几乎跪满了一地太医，就连香梅都跪在地上，刚才那哭声，正是从这小妮子的口中传出来的。

        “香梅？你们？……你们，怎么都跪在地上？”

        香梅看着彻底醒来的姑娘，哭着就跪行到床头，一双眼睛红肿的都快要赛桃子了，“娘娘，您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从下午就开始昏睡，一直到刚刚才醒过来呢；奴婢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听这丫头这么一说，沈灿灿才想起来，是了，今天在见过了文雨霜主仆之后，她就又觉得疲惫不堪；在同香梅交代了几声之后，就又睡了过去；只是没想到，她这次却睡的格外昏沉，竟到了夜幕来临才堪堪醒来。

        赵仪看着沈灿灿略显空洞的眼神，惊的赶紧攥紧了她的手，他只觉得眼前的她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冰人，好像连说话大声一点，都能将她惊碎，“香梅，还记得朕先才叮嘱你的那些话了吗？不许当着皇后的面哭哭啼啼，不然，就算是有皇后护着你，朕也会将你送出宫。”

        香梅被这样的皇上吓的打了个哭打，然后就赶紧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呼吸大声一点，又会惹来皇上的一记白眼；今天的皇上，当真是不好惹啊。

        她都难以想象，若是娘娘再不行来，只怕这满殿的太医都会被皇上下令拖出去砍了头。

        沈灿灿听着赵仪对香梅的训斥，轻轻地拧了下眉，“你吓唬她做什么？她本来就是个爱哭鼻子的，你若是吓坏了她，我就没有贴身的大宫女了。”

        赵仪轻哼了一声，算是对沈灿灿这番话的总结，然后，就极尽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声音低柔，“灿灿，你现在有好一些吗？你记不记得朕下午喊了你许久？身上有哪里痛吗？太医都在这里，你若哪里不适，尽可说出来。”

        沈灿灿真的不想瞒着赵仪，可是她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

        若是按照她白天就休息下的时辰来看，她这次当真是睡了许久，可是明明已经休息够了，她还是觉得浑身疲软，整个人都没有多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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