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互不相让

文梓廉听着沈灿灿的指控，气的当场就开始跳脚：“老臣活到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何谓贼喊捉贼；皇后，你如此冤枉老臣，难道就不怕真相被揭穿时，受尽天下人的唾骂吗？”

        沈灿灿笑着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腿交叠，惬意的轻轻晃动，“似文大人这般良心坏透的老东西都不怕被人唾骂，本宫坐得端行得正，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你……无耻！”

        面对着气结的老东西，沈灿灿根本懒得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多一秒，而是一转头，看向梅远道，“梅大人作为刑部官员，断案判案自然不需本宫来教。本宫今日突受不白之冤，心中实在是觉得十分委屈，本宫只想问一问梅大人，到底是何人指证本宫害人性命的？本宫要见那人，与他当众对质。”

        不等梅远道出声，文梓廉就呵呵笑出声来，“皇后娘娘还真会给自己装腔作势，好，今天老臣就将那证人叫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同娘娘对质，好让娘娘彻底死心。”

        说完，文梓廉就朝着身后的一名小厮点了下头，那小厮立刻领命，不出片刻，就带来了两位宫侍打扮的小公公。

        只见那小公公看见眼前的阵仗，当场就吓软了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文梓廉指着其中的一名小公公，故意拔高了嗓音，大声说道：“眼前这二位宫人正是负责行宫侧门看守的；两天前他们在值守的时候，有两名宫人推着一个板车出现在侧门，那板车上赫然躺着一个盖着席子的女尸；宫人照例盘查，那两名做贼心虚的宫人二话不说，就亮出了凤梧宫的腰牌，说是席子下的女尸是皇后娘娘身边突然得了急症暴毙的宫女，为了防止急症传染他人，奉娘娘之令，需速速将女尸拉出去掩埋。”

        “众所周知，如今皇后娘娘深得盛宠，平日里，其他宫殿的宫人见到皇后身边的人，哪个不是要细声细气的说话？那两名宫人见到了凤梧宫的牌子，就算是心中有疑，哪里敢阻拦？也只能压下心头的疑团，任由那两名宫人将女尸运了出去。好在老天有眼，兴许是那宫人因做贼心虚在运送女尸的时候，从女尸的身上掉下来一个香囊而不自知；偏巧，香囊又被守在侧门的宫人捡到。今日，本官因想念家中庶妹，前往六司探望；可没想到，六司之人告诉本官，庶妹早在两天前就被皇后娘娘贬斥回家。”

        “本官一想，这事情不对呀，若是庶妹已经回答，为何家中不见踪影？思来想去本官便知，庶妹定是出了事。经过一番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本官从这二位宫人的口中得知了两天前发生的那桩奇怪的事，再加上有这香囊作证，本官就断定，那天被皇后娘娘宫中的宫人运出行宫的女尸正是本官的庶妹。”

        说到这里，文梓廉就老泪纵横，好一副心疼小妹兄长的深情模样，“梅大人，本官如今年纪已经大了，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身边的亲人们能够平平安安；本官的庶妹从小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后来被先皇后看中，选入宫中做了女官，伺候皇家数十年；这些年在宫里，她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没想到如今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居然会遭到这样一场横祸；不仅丢了性命，连尸身都让本官找寻不回。皇后娘娘，你身为大周国母，得天下人的供奉，您不仅不修身养性，为天下人做表率，甚至还高举屠刀，肆意杀害无辜之人，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坐在凤椅上？”

        听着文梓廉的指控，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的看向了坐在宽背靠椅上的沈灿灿；就连香梅也是忐忑不安的瞅着自家娘娘，不知该如何打破眼下这僵局。

        沈灿灿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听了文梓廉的指控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文大人说完了？既然文大人讲完了，那接下来，就该让本宫说一说了。”

        说着，沈灿灿就站了起身，来到那两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面前；心想着，这文梓廉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两个胆小怕死的宫人，瞧瞧，还没开口说话呢，就已经被吓成了这样；难道这老东西就不怕这俩不争气的一开口就坏了他的计划？

        还是说在文梓廉的眼里，她沈灿灿当真就如此无用，随便找两个废物，就能将她扳倒？

        想到这里，她就低头浅笑，骄傲的扬起下巴，柔声道：“本宫仔细分析了一下，文大人之所以一口咬定本宫杀人害命，说来说去就是靠着两个证据；第一个，便是这两个跪在地上的宫人，第二个，就是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文倩的香囊，对吗？”

        文梓廉晓得眼前的臭丫头不好对付，当即就调动全身的精力，咄咄逼人的看向沈灿灿，“这香囊乃是出自我文家绣房，只有文家的人才会佩戴；梅大人不信轻看，这香囊上虽然绣着常见的富贵祥云图，可是在香囊的角落处，却绣着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文’字，此字，就是证据；足以证明，这个香囊就是属于本官庶妹的。”

        梅远道接过香囊仔细看了一圈，的确是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文’字，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沈灿灿，“皇后娘娘，这个香囊上的字同文大人描述的一模一样，娘娘可要看看？”

        谁要看文倩的遗物！？

        沈灿灿淡淡的瞥了眼梅远道，道：“好，那就当做这个香囊是属于文倩的，可是，文大人仅凭一个腰牌就要断定那两个运送女尸的人是本宫的人，会不会有些太武断了？”

        文梓廉梗着脖子，大声道：“谁都知道，宫中各宫各院的腰牌都有严格的规制，尤其是伺候在凤栖宫宫中的宫人腰牌，更是被详细记录在册；娘娘在这个时候拿腰牌做借口，是不是想说有人刻意拿了一个假腰牌，冒充娘娘身边的人，栽赃娘娘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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