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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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说着,就从沈灿灿的怀中退了出来,“奴婢今生能有幸伺候到夫人这样的贵人,已经算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又怎敢劳烦再让夫人为奴婢忧心?夫人放心吧,奴婢会牢牢记住夫人的叮嘱,会学会保护自己。……只是现在,奴婢更担心夫人……”
沈灿灿眸光一闪,看着不远处伫立的墙头。就这两人高的墙头,若是以前的她,根本不需要他人来救,自己随便一蹦跶就能跃过去,哪像现在的自己,当真是成了软脚虾;随便走上一阵儿,粘湿的汗意就会浮现额头。
如兰看见夫人盯着墙头看,就知道夫人是渴望外面的世界;要说夫人也是可怜,明明生的这般貌美,又是那种尊贵的人,可偏偏却是连走出这个院子的自由都没有。
看着这样的夫人,如兰悄悄地在心里鼓起勇气,压低了声音凑近到沈灿灿的耳边,“夫人,奴婢可以帮到夫人,夫人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吗?”
一听这话,沈灿灿诧异的看向身边这向来胆怯的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赵渝买来的人,若是敢做出背主之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将你打死。”
如兰捏紧了拳头,道,“奴婢知道,但奴婢更清楚做人要知恩莫忘报,若不是有夫人保护,恐怕这个时候奴婢就算是活着也形同行尸走肉;没有夫人,就不会有现在这样还好端端的奴婢。所以,奴婢的这条命在夫人救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属于夫人,只要夫人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奴婢也愿意去闯。”
沈灿灿感动的看着身边的小丫头,深吸了口气,道:“我要做的事,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丫头能够承受的;今天你同我说的这些话,全部都烂在自己肚子里,绝对不可再说给第三人听,包括张勉在内。我也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知道吗?”
“为什么?夫人可是信不过奴婢?”如兰往沈灿灿身边又一靠近,“夫人放心,曲阳县的县老爷还算是个明理的,既然夫人是被这些人关在这里的,只要奴婢想办法去报官,由官兵带头,一定会救出夫人。”
沈灿灿被这小丫头天真的话逗笑了,“原来,你这般郑重其事的说起这些,想到的救我的办法就是去报官?”
如兰睁大了眼睛,点头如捣蒜,“当然了,报官可是最稳妥的法子,我们县里的捕快也颇有几分能耐,当年曲阳县附近有流寇蹿动,最后可都是我们县里的捕快将那些流寇尽数抓住;这才有了现如今曲阳县的太平日子。”
沈灿灿无声的轻笑着,“小丫头,你不懂的,这个院子里的侍卫可是要比你口中所言的流寇还要厉害许多,若是贸然惊动了捕快前来,只怕到最后也只是会徒添人命而已。放心吧,自然会有人来救我,而且是很厉害的人。”
小姑娘一听这话,立刻眼睛一亮,“可是夫人的夫君?”
沈灿灿想到赵仪那张俊美如玉的脸,眼中就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笑容,“他曾对我承诺,会好好保护我,不会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我相信他。”
看着这样的夫人,如兰一时间竟有些瞧痴了,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老爷会做出强抢夫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像夫人这般美的不似人间女子的女人,就连她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更何况是其他的男人呢。
就在如兰盯着沈灿灿的脸怔怔的发呆时,身后传来张勉的声音,“夫人,天色不早了,日头一落下空气就会变凉;您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房间歇着吧。”
听见了张勉的声音,沈灿灿眼底的柔情立刻被掐断,回眸看了眼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之后,在她嘴畔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张侍卫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只是短短多半日的时间,今早闹出来的变动就消失无痕;院中的一切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仿佛早上的喧喧闹闹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张勉走上前,先是朝着沈灿灿行了礼数后,这才微微低着头回话,“说起来,卑职还要感谢夫人。若不是夫人出手,恐怕卑职还真要被贾七那个无赖扣上了这辈子都甩不掉的污名;卑职在此,再次谢过夫人仗义出手。”
“哎?你也说了,我是仗义出手,所以也不需要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言谢。”沈灿灿看向身边的如兰,“我只是受不了我身边的小丫头被那样一个淫贼惦记上,所以才让那个东西长点教训,让他知道他欺负的人是谁罩着的;说到底,我也没有真的想帮你,只是顺手拉了你一下而已。”
张勉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原本来向沈灿灿言谢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但没想到他这个谢字刚说出来,就被直白的挡了回来;不愧是从宫里走出来的人,这幅快人快语的性子,让他不禁抬起头,大胆的看向眼前的这位贵人。
“夫人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爽朗性子,真是令我等男儿都为之汗颜。夫人,卑职接下来的话可能是多虑了,但还是想要大着胆子,同夫人说上两句。”
沈灿灿饶有兴致的看向张勉,“哦?你想说什么?”
张勉微微躬身,错开沈灿灿那双晶莹剔透的盈亮双眸,神色不卑不亢道:“卑职是想告诉夫人,卑职等奉命保护在夫人身边,只要是夫人的任何合理要求,卑职等都会尽全力去达成;只要夫人安心养病,院中的一切都会宁静祥和,我们只管等着老爷归来便可。像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也请夫人不要过于操劳,只管配合着大夫静心调养即可,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劳心劳力了。”
听着这番看似关心实则却暗含着提醒之意的言词,沈灿灿勾着嘴角笑出了声,“张侍卫,我若是没记错,你刚才还感谢我呢?怎么转眼之间,你就翻脸无情,讲这些话来敲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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