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那一瞬间

　　小心抽出硕大的记谱本后，随便翻开了一页，里面娟秀的小字和透着可爱气息的音符无不说明了这本记谱本以前的主人是位怎样可爱的女孩。

　　作为同样的女孩，同样的学校学生，以及同样的小提琴爱好者，看着眼前这一篇篇或熟悉或喜爱的歌谱，沈婧雯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勾勒起这样一位有趣的女孩的形象。

　　“或许，他也跟阳阳一样活泼吧，唉，真是可惜了。”沈婧雯心里沉沉地想到。

　　“嗯？这一页的字迹怎么不一样了？”

　　本是简单地翻阅，谁知道到了最新的一篇歌谱，那上面的字迹竟然大变样，丝毫不见娟秀和秀气，反而有种大气磅礴和龙飞凤舞。

　　“这不会是学长的字吧？”沈婧雯有些疑惑的想到。

　　随后的发现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因为这首曲谱的标题上赫然有着一条醒目的标注：“谨以这一首《牵手》送给我亲爱的瑶瑶，祝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快乐，牵手相依，永不分离！”

　　在默默读完这一句话以后，沈婧雯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大的酸楚和悲伤，当即只能强忍着悲伤挪开目光。

　　“原来这是学长写的一首小提琴曲？而且是送给顾瑶学姐当结婚两周年纪念日礼物的？”沈婧雯呢喃道。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羡慕顾言对于爱人的浪漫，还是应该对于两人的阴阳相隔感到悲伤，她只知道，或许她该将东西放回去了。

　　不过刚阖上记谱本，对与歌曲本身的好奇就像是猫爪挠心一样让她非常难受。

　　她可是知道，相比于音乐指挥，这位了不起的学长最擅长的领域还是音乐创作，那这样一首可能精品的小提琴曲，而且还是从未面世的新曲怎么能不让她感到强烈的吸引力呢。

　　“沈婧雯，今天你已经很过分了，真地只能再看一眼，你可要考虑学长的感受呀。”少女在心中疯狂给自己做暗示道。

　　“呼，绝对就瞄一眼，如果食言就变小狗。”女孩很可爱地想到。

　　………………………………

　　而这一看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顾言在厨房一道菜都炒好了，准备炒第二道菜了，只是燃气灶刚打着火，温度刚刚上来，他似乎就听见了若隐若现的但是有点熟悉的乐曲声。

　　为了听得更加仔细，同时也为了搜索心中的熟悉感，顾言不由自主地关闭了油烟机和燃气灶，循着声源的方向就走过去了。

　　“这首歌……这首歌？”像是彗星突然划过天空，也像是陨石击中了他的心灵。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记忆深处的一首歌。


　　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缓慢踱步穿过客厅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一位恬静的少女正背对着他的方向专心地演奏着。

　　琴声虽单调，但是那熟悉的琴，熟悉的旋律一下子就击碎了顾言的心房，眼泪顿时犹如决堤的江河，转眼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爸爸。”看到老爸霎时间哭成泪人，原本正在一旁欣然沈婧雯技艺的小家伙顿时有点难受。

　　其实很多人男人的眼泪比女人更加有触动性，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男人的泪只会是绝望的泪、伤心的泪。

　　顾言没有说话，却是宠溺地将小家伙揽到了身边，而房间内，沈婧雯忘我的演奏也即将到了尾声。

　　非是不想继续，而是她实在是心中纠结，但也不想再“胡闹”下去。

　　她真地被这一首《牵手》给震撼了，看了几遍曲谱以后就没忍住，结果歌曲中的感情竟是如此地深邃。

　　恋恋不舍地稳稳放下小提琴和琴弓，正准备阂上记谱本的时候，沈婧雯就发现了门口的两人。

　　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父子两人竟然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学长，对……对不起，我刚刚看入迷了，没忍住就尝试演奏了那首《牵手》，真是很抱歉。”少女顿时感觉有点慌乱道。


　　“要死要死，沈婧雯啊沈婧雯，你这一次真是太过分了。”沈婧雯感觉完全没勇气看顾言的眼睛，心中有种内疚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嗯，没事，这首曲子创作出来到现在都好多年了，放在那里也没人管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能演奏得像模像样了。”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触景生情，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

　　顾言笑着安慰道，只是那带着点凄然的笑容在沈婧雯的眼里是那么地刺痛人心，少女到底还是沉默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言再一次回到了厨房继续着之前的炒菜工作，而沈婧雯则和顾阳默默地来到了客厅坐定。

　　整个家里除了油烟机的轰鸣声和油液在锅中的翻炒声外显得无比地安静，这是一种让沈婧雯感到快要窒息的压抑感。而小家伙经历刚刚的插曲也浑然不似之前那么活泼、好动。就连零食也无法再吸引他，整个小人儿显然还没有从刚刚低落的情绪中调整过来。

　　这一顿饭似乎是沈婧雯吃得最压抑的一顿饭了，而且她很后悔自己冒失的行为，本来很愉快的氛围也因为她的没有分寸让所有人的心情变得很糟。

　　所以本来约定好的交流活动也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不了了之了。

　　“学长，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排练的问题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讨论一下吧，真地非常抱歉，我不该随便翻家里以前的东西的。”女孩满脸歉意道。

　　“没事，雯雯，其实我真地不怪你，不过我可能现在确实有点不在状态。”


　　“东西就放在眼头上，而且你都跟我打过招呼了，而且我还要谢谢你，这首《牵手》本来是打算送给瑶瑶的。”

　　“结果老天爷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送出去，你拉得很好听………………”

　　沈婧雯带着沉重的心思麻木的往学校去了，一路上脑子里都在回荡着她跟顾言告别时后者对他说得话。

　　他发现顾言的语气中尽然还多了一丝释然和解脱，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遗憾、被释怀了一样。

　　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手臂搭在窗户边的横杆上，她努力想把自己的脸往手臂上贴，只希望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的悲伤…………………………

　　【作者题外话】：Ps:《牵手》是苏芮演唱的歌曲，由李子恒创作词曲，收录于苏芮1993年3月17日发行的专辑《牵手》，该曲是1993年李安执导电影《喜宴》的插曲。1994年，李子恒凭借该曲获得第5届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歌曲作词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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