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存的唯一法则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姓杨，我是初中阶段，九号考场的监考老师。”女模特撩了下头发，媚眼如丝，目光一一扫过下面坐着的十个考生，做了一个飞吻，“下面我来宣读，考场秩序，希望各位同学都要遵守哦。”

        “第一，不许交头接耳，交流答案；第二，开考三十分钟后才可以交卷；第三，有疑问举手咨询监考老师；第四……”

        台下的李雨霁一顿，第四？还有第四？

        “第四，不许调戏监考老师。”

        李雨霁：“……”

        监考老师读完，机械女音响起。

        【请各位监考老师发放试卷】

        模特监考老师熟稔地打开试卷，走着猫步，将试卷发放完毕。

        初中美术啊……李雨霁一点基础都没有，战战兢兢打开试卷。

        总共三道大题，第一道填空题，第二道名词解释，第三道简答题。

        李雨霁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这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完全看不懂。

        名词解释晕染。他只有晕。

        简答美术课程性质与价值是什么？他答不出来啊！

        就在李雨霁对着试卷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肩膀被人戳了戳。

        李雨霁转头，下意识去看身后的韩侑，但是刚有动作，就被韩侑伸手按住了脑袋。

        随后，韩侑直接抽走了他的试卷。

        “这？这！”

        李雨霁连忙去看监考老师，美女监考老师也在看着他，目光灼灼。

        李雨霁吓得脊梁绷直，冷汗直冒，上学时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如此熟悉！

        他想把自己的卷子要回来，但是身后的韩侑一只手正按着他脑袋，不让他动。

        其实依李雨霁的力气，挣脱韩侑的手是分分钟钟的事，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监考老师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李雨霁，以及他身后的韩侑。

        李雨霁扫了扫脸颊，不敢跟监考老师对视，转开眼珠，尴尬无措地盯着监考老师脚下的讲台桌。

        奇怪……

        李雨霁僵住身子一动不动，心里的疑问小泡泡不停翻滚。

        监考老师为什么不动？韩侑都把他卷子抽走了，监考老师看得一清二楚，可，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示？这不正常……

        不，这里就不能用正常来解释。

        疑惑渐渐代替了心虚与尴尬，李雨霁鼓起勇气，再次看向监考老师，监考老师双手托腮，正悠悠然看着其他人，注意到了李雨霁的视线，转向了他，冲李雨霁努了努下巴：“认真做题。”

        李雨霁“……”

        他桌上都没卷子，怎么好好做题？

        监考老师为什么不管？看见是一定看见了，但是为什么不管？

        “老师。”就在此时，韩侑举起了手，“交卷。”

        监考老师低头看看了看时间：“过了三十分钟了，可以。”

        韩侑站起身，拿着额自己的卷子朝讲台走去，路过李雨霁的时候，顺势把李雨霁的卷子还给他。

        李雨霁一看自己的试卷，本来空荡荡的卷子答完了。

        不得不说，字可真好看啊……

        就在李雨霁感叹的时候，韩侑又把啾啾的卷子写了，最后路过他的身边，朝李雨霁试使了一个眼色。

        李雨霁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老师！”李雨霁举起手，“我也要提前交卷。”

        李雨霁抱着啾啾从九号考场走出来，韩侑正在外面等着他们。

        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学楼，迈着步子，不紧不慢朝校门外走去。

        “你给我们写的卷子，真的没事吗？”

        韩侑：“看看分数，不就知道？”

        算着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李雨霁划动准考证，背面果然出现了分数。

        李雨霁初中阶段美术考试：100分

        “一，一……一百！？”李雨霁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考过的分数。

        “你太厉害了吧！”李雨霁冲第一次冲着韩大教授竖起了大拇指，发自内心的羡慕赞叹。

        啾啾跟着捧场：“爹地厉害！”

        韩侑不以为意：“只是初中的卷子，你们太夸张了。”

        “不！不！不！你是真的厉害！”

        “对的！厉害！厉害！”

        “那要考虑我说的合作的事吗？”韩侑道。

        “呃……”李雨霁马上回到现实，抓了抓后脑勺，有些纠结，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呢？我除了身手好点，考试什么的都不会。好多人都有枪，我的身手也没多大优势。”

        韩侑道：“你有自知名，这不就是优势吗？”

        李雨霁：“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之所以找你合作，也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你长得很像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对。”韩侑说着，微微低下头去。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那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李雨霁能明显感觉到，那个朋友在韩侑心中的分量。

        “他没来参加考试吗？”李雨霁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在了。”

        “不……”李雨霁眨眨眼，“抱歉。”

        “没关系。”韩侑摇摇头，声音低沉，“他是死在考场里的。”

        李雨霁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韩侑。

        “所有，我一定要通过考试。”韩侑吐了口浊气，似乎又慢慢拾起了自己的理智，“我要看看，这场考试的真相，我要知道，是谁杀了他。”

        “只有通过考试，才有可能……对吧？”李雨霁道。

        韩侑点了点头。

        “我答应跟你合作了！”李雨霁道。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合作吧！”李雨霁说，“我也想看看，这场考试的背后是什么！而且，我想活下去！”

        韩侑望着李雨霁，似乎被感动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要反悔啊？”李雨霁打趣道。

        “当然不会。”韩侑伸出手，“合作愉快。”

        李雨霁握上去，笑盈盈道：“嗯！合作愉快！”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校门口，韩侑推开门，冲李雨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雨霁走出校门，呈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片熟悉的湖泊草地以及远处的小小房屋。

        “这里环境真好啊！”李雨霁说着不由展开双臂，“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一样！奇怪吧？”

        “不奇怪。”韩侑喃喃自语似的，回了一句。

        李雨霁眨眨眼“嗯？”

        “你不好奇吗？”韩侑问道，“刚才我帮你写卷子，监考老师却没有阻止我。”

        “对啊！”李雨霁一拍脑袋，“为什么呀？那么明显的作弊，监考老师为什么不管？”

        “你觉得呢？”

        “我觉得。”李雨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韩侑不愧是老师，做什么不直接说答案，反而要引导他去思考。

        “我觉得……”李雨霁拧着下巴，仔细地想呀想，“难道是考试规则？”

        “答对了。”

        “真的是啊？”

        韩侑点了点头。

        李雨霁道：“因为考试规则里面只说了不许交头接耳之类的，没说不许替别人答题……所以说，在考场你按着我头，就是怕我违反第一条考试规则？”

        “不错。”韩侑颔首。

        违反考试规则，取消考试资格……

        李雨霁压了压口水：“那反过来说，只要考试规则没说的，我们都可以做了？”

        韩侑面露欣慰，微微颔首：“恭喜你，终于知道了在这里生存的唯一法则。”

        “啊？”

        “规则之外，皆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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