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绵羊和山羊

“所以，感觉好些了吗？”
  瓦伦丁，外围的养殖场。亚瑟走向正靠着木箱等待已久的约翰。
  “我恢复的很快。”
  “所以，你在这是偷懒，还是说你已经有线索了？”
  “有点眉目了。看那。”
  亚瑟顺着约翰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群美利奴绵羊，正在羊圈里等待着羊倌的喂食。
  “怎么，你现在把自己当成羊倌了？”
  约翰没说话，只是让亚瑟跟上自己。
  “噢，你知道，要想让自己看起来既神秘又有趣，达奇或许做得到，但是你...这只会让你看起来更愚蠢。”
  牵马跟着约翰的亚瑟又忍不住吐槽道。
  “来吧，你会明白的。那个火车抢劫只是个开端，我们需要更多钱。”
  “在我们回到黑水镇拿钱之前。”
  亚瑟和约翰并肩走在泥泞的路上，继续说道：
  “我会告诉你，黑水镇的那笔钱近期就别去想了，拿了钱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达奇说我们...”
  亚瑟直接打断他的话。
  “达奇说了不少。那是他的本事...滔滔不绝。但我们不能把达奇的话全信。”
  约翰扭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着，黑水镇的时候你也在场，而且我们已经在这里见过平克顿的侦探了。”
  “新世纪就要到来，没有人再愿意过亡命徒的生活了，我猜我们是仅剩的了。而且也不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天哪，你说得这些话跟塞缪尔一样。好吧...”
  两个人来到瓦伦丁的枪械铺前面，在约翰的要求下，亚瑟进去买了一把滚轮闭锁式步枪。
  一直到路上，约翰才说出要办的事情。
  翡翠牧场有一批羊要送过去拍卖，他们两个只需要在那些送羊的牛仔身边开上几枪，就能代替他们把羊送去拍卖会，赚上一笔钱。
  事情的确很轻松，亚瑟只是开了两枪，就把那些护送的牛仔全部吓跑。
  在年轻时曾有牧场工人经验的亚瑟指挥下，很快把四散的羊群聚拢起来，一路赶到了瓦伦丁的拍卖会。
  “你说什么？”
  在拍卖会门口，亚瑟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管理人员。
  这个大胡子拍卖商语气平和，“我说，你们给我25%的回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亚瑟厉声道：“你是想让我在你的脑袋上再开个洞吗？”
  拍卖商摇摇头道：“偷盗牲口可是要上绞刑架的。”
  一旁的约翰见事态马上要升级，连忙出来说道：“15%”
  “20%”
  “18%”
  “成交。”
  拍卖商人和约翰和亚瑟都握了下手，看着面色不善的亚瑟宽慰道：“别激动，兄弟，就当...我为你们赎罪了。”
  前往酒馆的路上，亚瑟忍不住和约翰说了起来。
  “18%？我还以为我们才是来抢劫的。”
  两人将马在酒馆门口的拴马桩拴好，走进酒馆，刚进门，就听见达奇和施特劳斯的争论声。
  “可能也有例外...但，归根结底，我认为凡事没有绝对，很多都是模棱两可的。所以需要妥协。”
  “妥协？”
  达奇抬头看了一眼施特劳斯，摇摇头道：“好吧，我的字典里没有“妥协”这个词，而且以我这个年纪，想改变怕也晚了。”
  二人坐在酒馆里面靠窗的位置，见亚瑟和约翰到来，就停止了争论。
  “你们上哪去了？”
  “办事...马斯顿的事情。我们正等着拿钱，卖羊的钱。”
  达奇点点头，请施特劳斯和约翰一起去拍卖会看看，以免出什么差错。
  “来一杯？”
  “没问题。”
  达奇朝着酒保挥手示意，不一会，就拿来了一瓶威士忌，达奇顺手接过，给两人都倒上。
  “跟施特劳斯聊天，会让你想开枪打自己脑袋，多年前我发现他的时候，就该把他扔在那里自生自灭，一脸书呆子气的奥地利小子，刚到美国来，对什么都特别好奇。”
  亚瑟握着杯子呵呵一笑，“我猜，达奇·范德林德确实教出了不少奇葩。”
  “可不是这样，为你的健康干杯。”
  不知为何，亚瑟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感觉很舒畅。
  达奇举杯，二人碰杯后在桌子上磕了一下，然后各自一口饮尽杯中酒。
  “范德林德！滚出来！快滚出来！”
  一个怒气十足的声音从酒馆外传来，二人对视一眼，各自都很疑惑。
  亚瑟起身到窗边查看，发现外面一个衣着光鲜，头发花白的地中海男人骑在马上，身边还站着五六个枪手，正举着枪对准酒馆。
  “范德林德！你不认识我，却一直在抢我东西。”
  “我叫利维提克斯·康沃尔，我不是你们这种偷鸡摸狗之辈惹得起的。滚出来！不然我把这些人杀了。”
  又有两个枪手上来，勒着刚出去不久的约翰和施特劳斯的脖子，枪口还指着他们的脑袋。
  “你认为呢？”

  达奇依旧稳坐在椅子上，眼神中看不出来慌乱，他抬头看向亚瑟轻声问道。
  亚瑟想了想，“呃...我觉得...你先摆龙门阵拖延时间。我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就行动。”
  达奇听后点点头，“为什么不呢？”
  他握着那瓶威士忌，起身喝了一大口，似乎在为自己壮胆。
  屋外的康沃尔似乎也为自己喊了半天无人搭理感到无趣，他嘱咐手下们解决这些事情，就带着身边的亲信转身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达奇和亚瑟后脚就从酒馆里出来，二人举着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眼见面前这些凶神恶煞的枪手下一秒可能就要开枪，达奇立刻发挥他高超的口才，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拜托，先生们，这是一个严重的误会。”
  “你们抓错人了，有什么比因他人的罪受惩罚，更糟糕？”
  “谁，想当救世主？”
  达奇这句话话音刚落，亚瑟立马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以极快的速度瞬秒面前五人。而达奇在这段时间仅仅说了五六个单词。
  然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酒馆的右侧，五六个枪手从不知何处的角落出来，对着几人开火，就连屋顶和二楼都站满了康沃尔的枪手。
  酒馆左侧，两辆载满枪手的马车也迅速开了过来，对众人形成包夹之势。
  达奇不紧不慢的抽出自己的双枪，“往前冲，跟紧我！”
  施特劳斯看到他冲去的方向一脸震惊，“你这是要往哪里走？冲上去送死吗？”
  达奇抬手干掉两个敌人，“我们是不会逃跑的，施特劳斯先生！”
  突然，警局二楼的一个人开枪，子弹打穿了施特劳斯的小腿，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该死的，施特劳斯倒下了。”
  达奇此时大脑飞速运转，“把他放到马车上，约翰，我们去推车。亚瑟，快开枪！”
  此时瓦伦丁主街道两侧，巷子里，包括二楼，全是敌人，朝他们倾泻着子弹。
  但这也挡不住亚瑟此刻如同战神附体，根本不用刻意瞄准，只把步枪放在腰间，拉栓和扣板机一气呵成，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在这般神勇的火力掩护下，几人成功来的马厩旁的拴马桩跟前。
  “亚瑟，把利奥波德放在约翰的马上，我们该走了。”
  亚瑟左右环顾，枪声已经停息，他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但一眼望去，此时瓦伦丁的大街上全是尸体。
  “我们回营地，亚瑟你留下，确保没有人跟踪我们。”
  “没问题，这事之后我们不能待在这附近了。”
  亚瑟目送三人离去，然后蹲在掩体后面，和镇内最后几个幸存的枪手进行枪战。
  “好吧，我也该赶紧离开了。”
  亚瑟收起步枪，确定一个活口也没有了，这才骑上马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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